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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夫君,他从不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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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说一次?”徽帝一字一字问。

    赵公公吓得身子直哆嗦,却什么也不敢再说了。只是将脑袋磕到地上。

    徽帝手都带着颤。面目震惊带着恐慌,身子往下滑,险些摔到地上。他信任太真道士,绝非一朝一夕,也正是如此,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可如今,前一秒还在沾沾自喜,就等着这些人将药送到他面前,下一秒却被告知,这一切都失败了。

    冰火两重天,这一来一往,让他险些没绷住。

    甚至......

    “报!”

    又有人大步而来。

    “经御医诊断,百名孩童瞧着的确像是疫病,太真道士至今未醒。如今无法彻底清除是何缘由,还容皇上决断。”

    疫病???

    当真是以一传十,以十传百旳疫病?

    徽帝最是怕死,他连忙用袖子捂住口鼻,再无先前的尊贵:“滚!都离朕远些!”

    “找顾淮之!去找顾淮之!让他来见朕!”

    侍卫为难:“世子当时离幼童近,只怕过了病气,遂不敢进宫,只让属下传话。”

    徽帝:!他就知道!这些人里面就顾淮之最体贴!

    他像是有了主心骨:“那就一切让他负责!”

    “那太真道士......”

    徽帝现在都不想听到这四个字!

    他甚至下意识将疫病一是记到太真道士头上!定然是他能力有限!

    “以后再说!滚!”

    将军府,太医齐聚一堂,跟着束手无策。

    “咏太医,是不是疫病至今无法诊断,顾世子却让下属上报给皇上,臣觉着此事不妥。”

    咏太医疲倦的翻着医术:“那症状同三十多前一般无二,若是不及时上报,日后严重起来,恐无法遏止。”

    说着,他翻查的动作一顿,看向说话之人:“还是说,吴太医,你有别的见解?”

    吴太医:我没有,我诊脉都没敢去碰那孩子的手。我怕死!

    他讪讪一笑:“是,是我多言了。”

    边上的太医谁不是人精。

    若是疫病,上报定然不会错,若不是,也有太医院之首咏太医和将军府国公府的人顶着。

    “吴太医你还是太年轻。”

    “是了,你还得再磨练一二。事关国之大事,万不可懈怠。”

    这件事藏不住,又过了几日,很快在临安城内传得沸沸扬扬。一时间将军府外门可罗雀。

    谁不怕死?先帝在时,坞县一人得了疫病,死了多少人?整座城都没了,他们显然还记得!

    众人惴惴不安,街上的路人也零星不可见,就连平素买猪肉的铺子也匆匆关了门。

    妇人利落的收拾着摊子。心慌意乱间话也跟着多了起来。

    “这几日全家先避避,银子能赚,可死了却花不了,我就你这么一个男人,你可万不能出事。”

    “知道了知道了。”

    “你别敷衍!我没和你开玩笑,将军府外进出的御医都用帕子捂住了鼻子,短短几日,前前后后多少人被白布抬着出来。”

    不止百姓,甚至那些达官显贵更是避之不及。

    他们对疫病一事深信不疑!

    尤其!听到那些孩子包括将军府几个奶娘都死了的消息后!

    听说将军夫人和将军府姑娘身子不适都送出了临安静养。

    有严肃的:“府上这些日子,也别出去采买了!传下去,阖府上下不许出府半步!”

    一惊一乍的:“什么,你还想出门?那掉钱眼里的易霖吓得名下所有的铺子门店全关了!他都不敢出门,易府的门关的死死的!”

    长吁短叹的:“造孽啊!老天爷都看不下去看了!!!见不得那些孩子死前还遭罪,又借着这次机会惩罚呢!”

    还有搞笑的。

    “太真道士如何了?”

    “叫他畜生。”

    “畜生如今如何了?”

    “啊,至今未醒,想来阎王都不敢收呢!”

    就连秦老王爷想到池彰面前得意一二,都因为这事躲在府上告了早朝,不敢出门。

    池彰倒是胆大,日日早朝不落,不过以往去皇宫都得经过将军府,这些日子,他都让车夫抄远路绕道行驶。

    不同于临安城,郊外的盛祁南却是翘着脚。啃着兔肉,嫌弃味道没有慕玖做得好,却还是大口大口的吃着。

    “都送走了?”

    “是!”

    盛祁南应了一声,转眼去找赵宸。

    “事儿办妥了,幼童奶娘,将军府‘染病’的奴才。全部送走了,不会让人生疑。”

    赵宸低低应了一声。

    盛祁南走上前:“旭哥!”

    赵宸稍稍抬眸,瞥向他。

    盛祁南:“我这些日子也算忙前忙后,你不给我点奖励?”

    “你要什么?”

    “银子!“

    “找你兄长去。”

    “找了,他让我去死,就给我烧纸钱。”

    赵宸:......

    盛祁南:“你给我银子,你就是我亲兄长!”

    赵宸嫌他聒噪:“你信不信,你死了,我拦着顾淮之不让他给你烧纸钱。”

    盛祁南:......我信。

    的确都是你们干得出来的事。

    ————

    阮蓁是从暗七嘴里得知此事的,她正低头绣着花,心绪飘远,指尖一疼,血珠冒了出来。

    她一言不发的放下绣活,取过帕子擦去血珠。

    玉指纤纤,看得暗七此刻都心疼。

    “世子妃,你是担心主子吗?”

    担心什么?那不过是顾淮之他们设的一个局。

    他们抓住了所有的人贪生怕死的心性这一弱点。

    瞧着漏洞百出,但大理寺,刑部等甚至这些日子,朝中不少官员的倒戈后,更是进一步的让这件事变得顺理成章。

    甚至因为不在意太真,徽帝等人的池彰,秦老王爷觉得晦气,宁愿相信这是真的。也不会出手去调查,他们巴不得这事乱上一乱。

    阮蓁摇摇头,瓷白的小脸清浅一笑:“没有,我只是在想牌九的玩法。”

    暗七想到不久前得到了消息,她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道:“世子妃这些日子,是不是有事给忘了。”

    阮蓁:“没。”

    暗七:你忘记写信了啊!!

    主子很不高兴!!

    暗七抓了抓头发,委婉建议:“世子妃可要去信一封。主子一人在临安,孤零零的很。有封家书想来熨贴。”

    阮蓁想了想:“不了,他想来也忙。”

    阮蓁凝睇着暗七,想要在她面前维护顾淮之的面子和风度。

    “夫君,他从不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