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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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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房灯光摇曳。

    顾淮之面前德高望重的方丈,堂而皇之的晦棋再晦棋。

    哪儿对得起世人嘴里‘得道高僧’之誉。

    顾淮之耐心不足。被叫来下棋,已然是十分不虞。

    他嘲讽:“外出云游一遭,这又是哪儿学的?”

    方丈常年敲木鱼的手,又偷了顾淮之的一颗棋,面上不见尴尬:“让我几个棋子怎么了?几年不见,顾小友还是这般小气。”

    “将军府的公子,以往可都得让我赢上几局。”

    顾淮之冷笑:“那你寻他便是。”

    方丈有些遗憾,却又知权贵之间互不相容的道理,可惜了,顾小友同慕小友以往如此要好,今儿却恨不得拔刀相见

    说着,他喝了杯茶:“这天底下就属与你下棋最是畅快。”

    顾淮之:……他!一点!也不!畅快!

    还不如同阮蓁一块儿用饭。看看她还能耍什么小心思近自己的身。

    如此一想,面对方丈平平无奇的脸,顾淮之顿觉索然无味。

    “不下了。”

    说着正要起身。

    “欸,怎么说不下就不下了,世子爷这是输不起?”

    顾淮之:……

    易霖看着热闹:……这方丈竟然比我还不要脸!

    男人嗓音低沉,裹着漫不经心,敷衍:“嗯。输不起。”

    方丈:???

    “我都这么说了,你不该气的同我下八百回合?”

    嗤。

    顾淮之冷笑,起身往外走。

    方丈伸手打乱棋盘:“这一局算我输,顾小友再同我下一盘?”

    易霖上前和稀泥:“他不陪你,你给我算个姻缘,我陪。”

    方丈却没看易霖一眼。

    只是对着顾淮之的背影道:“听说这次与你前行的姑娘要在寺内立牌位,顾小友再陪我下一盘,明日我亲自做法。”

    话音刚落,男人的脚步一顿。

    又过了片刻,他脸色很不好的转身走了回来。

    方丈捏着佛珠,笑了。

    瞧瞧,这人要成亲,倒有了些许人情味。

    “我观你面相,想来这姻缘一世顺遂。”

    这话听着倒是舒服,顾淮之脸色好看了不少。

    不过。

    他只是不咸不淡道:“还需你说?”

    他看不起医术堪忧的池太医,又哪里看得上这整日装神弄鬼的方丈。

    要不是他,盛祁南能整日里嚷嚷着出家?

    重开一局后,顾淮之捏着黑棋油盐不进:“死心吧,我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方丈:……

    要不是顾淮之棋艺好,他早就把人赶出去了!

    这顾淮之可不及盛祁南万分之一。

    即便,他真的想收盛祁南如此悟性之人为徒。

    可他担心,顾淮之能将梵山寺给掀了,甚至!日后不会同他下棋。

    方丈遗憾的叹了口气,而后示意易霖上前。

    “施主想算姻缘?”

    易霖显然不死心:“对!您给我仔细看看,我可有机会赶在顾淮之面前成亲。”

    方丈认真看了片刻,说的相当委婉:“姻缘之事由天定,施主不必给自身施加压力。”

    易霖:……

    顾淮之嘲讽:“呵。”

    可到底,这盘棋不曾结束,就被急匆匆面色凝重赶过来的暗七打断。

    暗七平日里多威武的人,此刻的腿都是软的。

    “主子,姑娘不见了!”

    她眼里都是自责,和数不完的担忧。

    可偏偏,不过是转身倒水的功夫,姑娘就像凭空消失那般。

    对,就是凭空消失。

    适才神情自若倦懒的男子倏然起身。动作大的甚至掀翻了一旁的棋奁。

    黑色的棋子全部洒落一地。

    他顾不上这些,只是直直看向暗七。

    眸色沉沉。

    暗七的功夫和本事,他是放心的,不然也不会派到阮蓁身边伺候。

    男人的面上卷着风雨俱来的波涛。

    他像是觉得荒谬。

    怎么可能呢?

    下颌线绷紧,一字一字带着刺骨的寒,心口好似缺了一块:“什么叫做不见了?”

    ————

    “怎么,让你送个姑娘过来,你却一次送了两个,也不心疼爷身子吃不消?”

    “藕色衣裙的女子便是爷点名要的,小的查过了,那是戚家不得宠的庶女,年前曾出嫁,但花轿还没过门,便被休弃,这样的人,爷放心玩就是。玩死了想必也无人收尸。”

    话音刚落,边上的哭声凄凄惨惨,愈发的让人心生恐惧。

    “这小蹄子,我还没弄她,就哭成这样。另外那个呢?”那人说着肮脏的粗话。

    阮蓁疼的睁不开眼,后背湿濡,血液染湿了衣裳。

    入眼只有昏暗的灯光,还有四周潮冷的墙。

    室内全封闭,不知出口。

    屋内的味道腥的很。

    浑浑噩噩间,眼底闪过些许清明,她猛然抬眸。

    “那个不省人事的小娘们是自己掉进了机关,这可怨不得小的,生的那般姿色,自然得给爷留着。”

    “可查了,什么身份?”

    “爷放心,她那一身素色衣裙,浑身上下也就那张脸值钱,临安的贵女个个都是穿金戴银,就连那戚家庶女发上都有根大金簪子,那人怎么可能有身份!”

    回话的依旧是男声。他殷勤的给躺在贵妃塌的肥胖男人敲着腿。

    说着奉承的话。

    “再说,就连那太师府的正房太太,爷都尝了滋味,她还不是照样屁都不敢放一个,您有什么可担忧的?”

    这一句话显然让蓝衣男子听的百般舒服。

    他肥头大耳的,眼珠子绿豆般显得十分小。

    “不错,那女人如今还有了身孕,就连打胎都不敢。人前高贵,人后还不是在爷身下哭。”

    说着,笑的得意又猥琐。

    “都说梵山寺求子灵验,想来爷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这几番对话下来,阮蓁又怎会不知两人的动机。

    可她没想到,更恶心的还在后头。

    隔着屏风,她瞧得并不真切,只依稀看着那站着的,爬到贵妃塌男人身上。

    深情款款:“我给爷办了如此好差事,您可不能忘了小的。”

    他的嗓音很快化为一道愉悦的吸气声。

    再往下的,污秽不堪。

    两个男人……

    她呼吸一滞。水盈盈的眸子布满了惊恐。

    身子顾不上疼,往后缩。

    甚至浑身都在抖。

    偏偏边上的哭泣声一下又一下的加深她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