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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险死还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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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罗拉被彼特击得飞出后生死不知,但彼特惊魂未定犹如惊弓之鸟,心有余悸之下也不敢再过去仔细探查,忍痛迅敲晕毫无反抗能力的沙婷曦,然后挟着她破开窗户跃出。? 〔{

    住宅小区的保卫们已经跑到那两个吹警哨的保卫身边,却顾忌着先前的枪战,没有一个人敢再近前来,只是缩在树石后大声吆喝着,等待警察赶来支援。

    因肩骨已断,一扇异化出来羽翅无法再自如腾空飞翔,动作也因受创过多而更是大受影响,跃落湿滑的草坪地时彼特不由得打了一个踉跄,竟差点摔倒。

    彼特狼狈地稳住身形,狠狠诅咒了一句,正待加遁离,忽然听见一把微弱的声音道:“喂,狗杂种,老子要操你老母......”

    彼特先是一愕,随即勃然大怒,眼中戾芒狂炽,扭头循声望去,却见是一个仰天躺在冰冷雨水中摆成大字形,鼻孔嘴角不停汩汩淌下浓稠血汁,看上去随时可能会一命呜呼的青年在对他说话,不禁又是一愕,这家伙难道比蟑螂命还硬么?怎么还未死去?

    这个青年正是萧布,他现在的状况也的确是奄奄一息了,神智半清醒半迷糊,一直紧咬着舌头刺激自己才没有陷入晕迷。

    见彼特的视线被吸引过来,萧布精神微是一振,扯动被血污涂满的脸皮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艰难地抬起右臂,勾勾手指头唾出一口血沫,更为不堪入耳地挑衅痛骂道:“狗杂种,老子要操你老母那条**的老母狗,你觉得很高兴么?是不是为多了一个不要钱的老子觉得高兴啊?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萧布的笑声未毕,却牵动了伤处,登时再笑不下去,痛苦地干咳了起来,又接连咳出好几口血水,抬起的右手亦支撑不住,无力地坠在小腹上。

    “该死的贱种......”彼特气得简直要将一口牙齿硬生生咬碎,暴怒之下理智全失,不抓紧时间没入黑暗中遁走,反而折身望萧布掠来,只想着将这个家伙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萧布极力张开双目,冰凉刺骨的雨水打在眼里,刺激得眼球生疼,望出去模糊一片,只能依稀地看见一团黑影厉吼着以极快的度冲过来,总是不大真切,不禁暗暗叫苦,咬牙心道:“沙小姐落在这狗杂种手里定是生不如死,只有赌这一把了。”

    当彼特冲至萧布身前约四五步的距离时,萧布小腹前的金属皮带头上蓦然爆起一团火花,一颗特种穿甲爆破弹厉啸着,以难以想像的高激射而出,无巧不巧地刚好射入彼特狞然大张的口腔中。

    “嘭”地一声暴响,彼特的整个头颅象个气球般毫无征兆地轰然炸裂开来,急冲的无头身躯犹自不停,挟着沙婷曦迈开大步迅猛疾掠过来,情景极为妖诡恐怖。

    “妈的,要糟,这狗杂种死了还要给老子来一下狠的么......”这是萧布脑海里的最后一个念头,随后就被彼特余势未尽的尸身踢得急飞而起,眼神随即涣散,干干脆脆彻彻底底地昏迷了过去。

    至此彼特也被绊倒,直直仆跌于地,脖腔中这时才迸出一大股血水,似从高压水泵中喷薄而出的强劲水柱般,一直激射出十余米远方才淅淅沥沥纷散洒落,伴着浓烈的血腥气息随风飘荡,直如下了一场惊心血雨。

    远处的众保卫见到这骇人听闻的一幕,不禁悚然齐声惊呼。

    沙婷曦亦摔跌出去,她仅着单薄的睡衣,给草坪中的冰寒积水一泡,登即冻得幽幽醒来。

    一连打了几个寒战后,沙婷曦便完全清醒过来,记起先前之事,急忙撑起身四下一望,亦不由骇得惊呼出声,手足一软,又即坐倒在地。

    “呜呜呜呜......”

    警车还在街面上尖厉地鸣响警笛急驰来,秘密安全特种反恐部队总算是先他们一步赶至,驾车直闯入住宅小区内,大批反恐精英从车上矫健跃下,迅冲入场中,散开将这幢小别墅全数包围。

    “奶奶的,这些兔崽子怎么才来?”一个人忽然从草坪上翻身坐起,摇晃着脑袋不干不净地骂咧,却是山鸡那个憨货。

    其实倒不能怪责秘密安全特种反恐部队来得太迟,这场险之又险的血战从生到结束,历时也不过是寥寥数分钟而已。

    山鸡这家伙刚刚骂得两句,突觉肚内象有千把剪刀一齐铰动,肝肠寸断,立时杀猪般凄惨地痛嚎一声,紧捂住肚子仰面直挺挺栽倒,再度痛得昏迷过去。

    一个反恐精英赶紧上去扶起他察看伤势,撕开衣裳一瞧,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啧啧惊叹:“防弹衣竟然破损了这么一大块,难道是被打桩机打的么?”

    一队反恐精英冲进别墅里面,很快找到罗拉,现她的脉搏已经极是微弱,生命垂危,好在反恐精英们的战场急救经验均是相当丰富,且随身带有强心剂,立即为之注射了一针,才生生从鬼门关上将气若悬丝的罗拉拖了回来。

    众反恐精英也不敢有丝毫延误,紧急将沙婷曦和罗拉及重伤后晕迷不醒的萧布等人送往医院救治,至于现场当然交由后至的警察处理了。

    这边的消息在第一时间内传到了已转变方向,紧追着大巴驰入机场地域的临时指挥车上。

    收到这个消息,游子岩仰头眺望着东方,沉默了好一刻没有说话。

    这时东边的天色又亮了一些,一小块天空隐隐约约地透出模糊的粉色来,望去就象一片红颜料稀释得太少的灰纱,又象,一块灰暗不祥的陈旧血布,孤单单垂挂在无边的深浓黑暗中。

    “游老弟,不要太担心。”何汉良劝慰道:“沙小姐没事就好,罗拉小姐和萧布他们的伤就算相当严重,只要抢救得及时就一定不会危及到生命,再说现在多想无益,还是先集中精力把眼前的事解决罢。”

    游子岩无言地点点头,收回视线投注到前方百余外疾驰的大巴上。

    游子岩担忧的其实并非是萧布等人的伤情,诚如何汉良所说,萧布他们只要没有当场毙命,即使伤得再重,以如今的医疗水准,经过抢救后应该可以转危为安,他为之忧心的是罗拉。

    罗拉一身能力之卓绝强横甚至还可能强于游子岩,彼特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却竟然遭此不测,由此可以猜想到她身上必定是生了某种难以预料的变化。

    这种变化会是什么呢?会不会与新信仰组织自动解体的内情有关?游子岩很自然地将两者联系到了一起,但想了一想后他很快就将之压下,眼下他必须凝聚精神准备对付乔森纳这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