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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正当前已经到了必须面对廖春生的时刻,根据程序要求,他必须正面约谈廖春生。
廖春生得知唐正挖空心思要正面约谈自己时,情绪异常激动,特别是李小江和唐正一起来。这让他明白其实李小江,就是省委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一颗钉子。他确信省委赵东方书记早就不信任他了,让他来长宁市不是让他来救火的,显然是来进一步激发矛盾,并从中查找他的把柄。
廖春生见到唐正时,一脸的愤怒,但他仍然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唐正同志,真是别来无恙,这么短的时间,你就盯上我了。”
见到廖春生一脸生气的样子,唐正明白此时的廖春生正在气头上,忙说道:“春生同志,不要耍情绪呀,从我本意来说,我真不想跟你做这样的谈话,但是这是组织生活中必须要面对的事情,你在思想上应该要有所准备,要不然接下来我们无法开展工作。”
“这个我明白,省委这招棋布置了也太狠了,明知我跟长宁市委这班人政治上矛盾重重,可是却安排我前来,让我出丑,这明摆着是对我政治上的不信任,我得向省委赵东方同志申诉。”廖春生故作委曲,他觉得当前面对唐正必须要服软和诉苦。
“看来春生同志还是很有情绪的,不过我也理解,但这是必须得面对的事情。”唐正进一步强调道。
李小江看着廖春生一脸的委曲状,气就不打一处来,心理暗骂道:“龟孙子,你还真能装,看前段时间你的牛气冲天,现在怎么如此瘪三。”李小江面对廖春生的眼神显得并不友好。今天的李小江不仅是省委调查组的成员,更是代表省委与廖春生谈话的工作人员。
“小江同志,你说说我老廖在这段时间有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只是最近我面对这班老对手火气大了点,情绪不太稳定,你得理解我!毕竟我们都是省委调查组的成员。”廖春生似乎明白此时李小江在场意味着什么,他得争取主动,不能让李小江在这当口,火上添油。
李小江明白廖春生这是在拉拢自己,他卖不卖这个帐,还得看他当前的心情或者今后的面对廖春生的策略。李小江客气的说道:“廖组长工作很辛苦呀,但是传言也不少,我们省委调查组开展工作不易,今天我们唐书记到来,也是为了能进一步证明我们调查组,特别是廖组长的清白才来的。”
李小江的话虽软,但句句都是骨头,廖春生听得明白,唐正也听出味道。这李小江很高明,他没有直接点出廖春生有问题,但却告诉廖春生这个传言你必须得面对,不面对你将不能证明你的清白。归根到底一句话,你廖春生必须接受调查。
“小江同志不愧为纪检专家,句句都充满力量,好吧,既然无法回避,只能积极面对了,但是我有一个请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接受这次谈话后,我申请回到统战部,不想介入这里的事情了,我在前面查人,你们却在背后查我,这叫什么事。”廖春生越说越气,他要把这个气给撒足,撒足更能欺骗过眼前的两位纪检专家。
唐正见廖春生情绪有些失控,也渐对他失去了耐心,不过工作不可回避,必须接着谈下去,他正色道:“春生同志,大家都时间紧迫,今天约谈你,这既是组织工作需要,也是给同志们进一步认识你的机会,你思想有波动这个我能理解,但不能抵触,你是省委班子成员要给基层的同志作榜样,别太意气用事了,这样影响不好。”
唐正这么一说,廖春生明白他已经无法回避,一脸沮丧的说道:“既然唐正同志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了,我也不抵触,你就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春生同志思想转变还是很快的嘛,这样好,我们就长话短说。”唐正顿了顿,看了看李小江接着说道:“小江同志,这次谈话由你问,还是由我问呢!”
其实唐正明白李小江此次给廖春生打下手,没少受廖春生的气,他这是给李小江政治上的保障,一个曾经的下属,现在审问上级,意味着他身份的转变,当然唐正的目的很明确,他这是在告诉廖春生,像李小江这样的下属,他都得让三分,你廖春生却把他当丫头使唤,既然不给面子,那么他也会给你颜色。
“还是你来问吧,我这个级别不够,更何况我接下来还得跟廖组长进一步合作,我不能搞不团结。”李小江当前两位省委常委的面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唐正嘴里露出一丝轻笑,说道:“小江,你想多了,我想廖组长,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吧,你现在是代表省委,说得具体点也就是代表赵东方同志,没什么级别不够之说,当然你又是省委调查组成员,这个应该是要作为考虑回避的一个原因,那好就由我代为问询吧!”
“你两位就不要相互推拖了,谁来问都一样,因为答案只有一个。”廖春生明白唐正是为李小江撑腰,脸面上似乎插浑打科,实则是给自己施压。
“看来我们春生同志有些急了,那这样吧,就由我来问。春生同志,今天我和李小江同志是代表省委找你谈话,希望你本着实是求是和对组织忠诚老实的态度回答问题。”唐正按照程序,开始审问。
“好的,我一定实是求是和对组织忠诚的态度回答问题。”廖春生机械的回答道,只是他在回答的时候,心思左顾右盼,行为上就显得不专心,不老实。
唐正看在眼里,但他并没有直接点破。
唐正接着问道:“春生同志,你受省委委派来长宁市开展调查工作,请问你是如何开展?”
廖春生不及细想的说道:“我是按照省委的指令对长宁的**问题进行调查,在调查当中,我发现长宁的问题并非仅仅是**问题,更可能是政治斗争引发的冤假错案,特别是周启球一案,其中疑点重重,就说周启球被双规后,对他所有的指控都是来自己第三方的笔录,我怀疑这其中有‘猫腻’,就在常委会上力排众意,故意解除对周启球的双规,看看四方反映如何?果然大家伙坐不住了,反映激烈,这说明什么,说明周启球被大伙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像这样带着有色眼光办理案件,能给当事人一个公正的结果吗?”
唐正对廖春生的说辞显得震惊,没想到廖春生释放周启球原来是故意而为之,他廖春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唐正接着问道:“你又是凭什么觉得周启球第三方的指控都显得脆弱,对于周启球的指控既有亲人的与同事之间,凭什么你认为这些指控都站不住脚呢?”
廖春生似乎早有准备,他慢条斯里的答道:“周启球这个人是我一手提拔起来,为人处世,我还是有发言权,他身上确实毛病不少,但要真正要违法乱纪,估计还没这个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时至今日为止,没有一项证据是直接指控,全部证据都是口供的,所以就是周启球真有问题,我觉得也得查到至少一项是直接证据,我们省纪委不是一直提倡‘零口供’为什么不拿周启球的案件做一个‘零口供’的案例呢?”
廖春生巧舌如簧,也找到案件中的一个疑点,也许就是这样一个疑点,挽救了廖春生一切说辞。
“你来长宁后是否有约见过陈生?哦,就是永生县原公安局长。”唐正补充的说道。
“有,陈生是永生县的老干警了,而且对于永生县涉黑情况也熟悉,我也听说他在江枫同志举办的‘特训班’里表现得不错,我想这样的干部,还是可以信任的嘛,我之所以选择陈生,也是因为江枫同志也信任他,我想即使找他谈话,也不至于引起江枫同志的反感,但是有一点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的是,江枫同志却在我约谈陈生后遇袭,所有的矛头直接指向我了,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之巧的事情,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廖春生继续捏造事实,简直天衣无缝。
唐正想不到廖春生将所有不合情理的事情,说得条条是道,振振有词,他可真是遇上高手了,唐正思考了一下,接着问道:“江枫同志遇袭后,你有没有调查过陈生?”
“我自然没有接着去查,我如果再直接找陈生,那么势必激起更大的矛盾跟误解,我现在跟长宁市委班子成员大多都已经红过脸,现在这些同志在心里都不知道如何恨我,随时都想将我置之死地而后快。”廖春生明白将**问题说成政治分歧是避开打击最有效的办法,也容易引起审查人员注意力转移。
“春生同志,这话说过了,那么你觉得江枫同志遇袭原因是什么呢?”唐正想了解廖春生在这个问题上的看法,希望他的说辞有破绽。
“可能是仇家,也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遭到报复。这个一时我也说不清,江枫同志遇袭我也感觉到非常痛心,我还在第一时间赶往医院探视,但是结果却败兴而归,他们不欢迎我呀!”廖春生故作委曲的说道。
“春生同志,同志之间有误解有分歧,在我们党内都十分正常,你是省委领导,要注意用辞,也要搞好与同志们的关系,长宁是你的老窝,这里干部群众,你都很熟悉,我希望你能放下过往恩怨,像对待亲人般的对待这里曾经有过过节的同事。”唐正殷切希望长宁市原领导班子与现领导班子合二为一,共同为长宁市作贡献,也许唐正仅是以自己的政治品德来约束或者校正廖春生,可廖春生已是个湿了脚的干部,要上岸已非易事,他只有华山一条道,不是生,既是死。所以对于廖春生精神世界,唐正是无法了解跟掌握的。
“老唐啊,说句实在话,我廖春生如果肯与他们和解,他们是否愿意跟我和解呢?说句不中听的话,我现在是在火堆上拷,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会在政治给我下黑手。”廖春生虽然满嘴冒泡,但唯独这句话是真实的。
“解铃还必系铃人,你在思想上先得包容人,具体他们怎么做,我想那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情,我们应该相信底下的干部,他们品质都是好的,当然对于你们之间过节,我们也应该负责任的从中给予帮助,化解这些矛盾,毕竟大伙都是为了党和人民共同事业而奋斗的。”唐正有了个想法,他想做这个和事佬,想法很好,落实很难,但他唐正愿意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