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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日穿透云层,晨光漫天倾洒。
一眼望去,顾公馆庄园前,华丽的园艺喷池景观,满目狼藉。
顾烟萝裹着白色浴袍,披头散发,衣襟微敞,锁骨分明,肌肤白皙如玉,微泛珠光色泽,样貌妖娆华贵,半显慵懒的倚在门柱旁,皮笑肉不笑。
本事忒大。
带回一摞交警。
挺牛。
秦无妄矜雅冷贵,拿手帕轻拭唇角,萎靡的虚弱眸光,泛着浓浓倦意。
没人知道,其实他发烧很久了。
只是发生太多事,他撑到现在。
很累,很困,浑身乏力,又一路遭罪。
听闻顾烟萝冷嗤热讽的话。
他动作僵住,瞳孔弥漫的病气,顷刻逼退,俊美的黑眸,翻涌可怕寒意,因阿尔法,他本就情绪不佳,心里压着戾火。
可只要顾烟萝在,就没关系。
但如果,她都不向着他了。
那么……
彻底爆发,仅在一念之间。
“行,OK,完全没问题,我的锅,我的毛病。”
秦无妄森森冷笑,苍白的脸色,在阳光下,陡生邪气,怒不可遏间,他胸口起伏不定,眼底暴戾怒涨,浑然像个久病不愈又阴郁神经质的躁郁帝。
他扔了帕子,踩脚下碾压,环顾四周。
他骤然抢夺走了园艺师傅手里,超大号的园艺剪刀。
大步流星靠近那辆撞入喷泉池的卡车。
气势汹汹站上卡车后厢,两步起跳,跃上卡车车顶,开始疯狂怒砸机械管家阿尔法的金属脑壳,仿佛要将自己最杰出的作品,拆卸成零件,毁于一旦!
“哐当——!”
“哐当——!”
金属钢铁相撞的尖锐铮铮声响起!
阿尔法脑袋被卡在铁皮车顶,躲也躲不过,只能挨捶挨揍,金属音回荡起,连连求饶:“主人,错了,真错了……大铁剪会疼,你轻点……”
秦无妄一旦生气,是很可怕的。
一时间,那些个交警、顾家佣人,更是大气不敢出,生怕下一秒,多吭一声,砸的就是自己脑袋。
可阿尔法的金属脑壳,不知是什么特殊材质,全程无损,只是刮花了点漆面。
园艺铁剪,没砸几下,“铛”一声!
如金钟撞铁墙,拦腰振裂,迸飞砸地。
顾斯爵愕然间,迟疑半秒,上前仰眸,伸手劝阻,“那个……气大伤身呐!”你脸色差得很,你知道吗?
秦无妄蓦然停手,手腕翻转,花式甩断裂的铁剪,气焰可怕,指向顾斯爵,居高临下,邪冷阴郁的盯着顾斯爵,警告:“别惹我。”
顾斯爵挑眉:“……”得,好心当成驴肝肺,哥哥不伺候了。
秦无妄倏然从卡车顶跃下,来到喷泉池边,优雅撩水,含了口冰冷刺骨的池水,洗了洗滚烫的面颊,拂去脸上冰冷的水渍。
他脚步虚浮,却气势强横,逼近顾烟萝身前。
他暗自握拳,紧蹙眉头,一字一句,问她:“我在发烧,你还管不管,不管,我跟交警走。”
顾烟萝指尖绕发,美眸流转,深藏情绪,没说话,仅是手背温柔的贴向秦无妄的额头,试了试温度,转而掌心贴面,轻抚他滚烫的脸颊。
她冷蹙眉,果然,温度高了。
是她疏忽,一直未察觉。
她当即伸手,拽住秦无妄劲有力的手臂,扯向自己,欲轻揽拥住。
可秦无妄却挣开,摇晃退后,撑住门柱,“不用,我身上不干净,不想碰脏你。”
顾烟萝投射在秦无妄脸上的眸光,凌厉了几分。
她倏然出手,用力揪住秦无妄的衣襟,伸臂,左手紧搂他腰,右手扣住他的后脑,轻抚慢顺发丝。
她瞥向一侧几名中年男佣,使唤道:“先送他回房,准备点清粥小菜,伺候他多少吃点,避免血糖低,浴室备水,伺候他洗,喊私人医疗队去我房间候着,洗完给他检查。”
秦无妄未抱顾烟萝,因为,手脏。
可他的脸颊,埋在她半敞的浴袍衣领间。
神态冰冷恹恹,眼神弥漫浓倦萎靡,极差的脸色,泛着异常红晕。
他情绪低落,闷声低语:“所以,你不陪我。”
顾烟萝盯着那一摞的交警,眼露寒光,松开了秦无妄,“回房去,别得寸进尺。”
秦无妄气焰收敛,虽阴郁冷冷,却不见暴戾。
在佣人的簇拥下,他三步一回头的上楼了。
没交警敢拦他,不仅因为他的身份,更因为……顾烟萝那双极具侵略性的妖娆眼瞳,气场极强,傲慢冰冷。
她双手插兜,横扫群人,幽幽道:“特调局交警20人,擅闯民宅,构成非法侵入住宅罪,我有理由向你们上级反映这类情况。”
交警们齐齐错愕!
这是真的!误闯顾家私宅!实锤!
“当然,那台破机器,开车超速、闯红灯、秦无妄副驾驶抱孩童,交通违规数条,该罚钱罚钱,该扣驾照扣驾照,话说…秦无妄的驾照,不能开这种车吧?”
阿尔法抱着金属脑壳,依旧卡在车顶铁皮上。
机械眼球,飙着机油,形似眼泪,哭哭呛呛,实话实说:“主人没有A类驾照,所以才让废狗开车,废狗错了,废狗不飘了!”
顾烟萝是怎么打发走特调局交警的?
秦无妄的确没无证驾驶。
法律也的确没规定机器人不能驾车上路。
但超速、闯红灯、无证驾驶,还副驾座车载幼童,该罚款,也必须罚款。
5分钟后。
顾烟萝优雅淡笑,朝远去的交警们挥了挥手,“放心,擅闯民宅,我不追究,别怕。”
交警离开后。
顾烟萝强悍的将阿尔法从卡车驾驶室,硬拖拽掰扯出,一手拎着两脚悬空,一脸呆滞的月崽,一手指着阿尔法,“把庭院收拾干净,恢复原样,做不到,我就把你丢进钢筋绞断机。”
阿尔法跪地,“哐哐”几声金属铮响,给顾烟萝磕了三个头,双臂高举,眼冒爱心,“大漂亮人美心善!大漂亮洪福齐天!”
顾烟萝:“……”有病,也不知,到底是谁教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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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
秦无妄昏昏沉沉醒来,松垮的睡袍敞着,盖着舒服的鹅绒被,偌大的房间中,床帐帘幔虚拢,身侧却没有顾烟萝的身影。
他情绪骤然失落,却碰巧,见高大魁梧的顾承爵,小心翼翼端着一碗粥,送了进来。
秦无妄有气无力问:“烟烟怎么不在…”
那语调,就似失了宠,未见枕边帝王的忧郁贵妃。
“你早上,泡澡泡一半,昏了,我妹把你弄出来的,陪了你一会儿,她就忙别的事去了。”
顾承爵不敢说,怕刺激到这玩意儿。
其实自己妹妹,根本没陪过他,也没和秦无妄一起睡……
“骗子。”
秦无妄一眼看穿,侧过身抱住被子,蜷缩在那,孤苦伶仃病恹恹的。
顾承爵撩开帘幔,递过粥碗,“兄弟你喝吗?我学你样煮的,尝尝?”
难怪会亲自端粥来。
秦无妄不理。
“你不吃,我吃!”顾承爵说着,吃了口粥,下一秒,吐回碗里,“妈的,怎么这么咸!”
可秦无妄却倏然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顾承爵的腰带,“帮我想想,怎么哄她消气。”
顾承爵抚了抚卤蛋般的寸头,眼神微妙,神神秘秘道:
“实不相瞒兄弟,我觉得,你四肢要是捆床柱上,那模样,那姿态,再配你这让人疼的样子,那还挺容易让人消气的,我都不想揍你了。”招人的很。
那场面,想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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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这个情节,对不起,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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