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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已经失去了悬念,双方斗了个两败俱伤,都是空血状态,偏偏在此刻又出现一个满状态的牛人,稳稳收割的节奏。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史阿对于自己被阴的事情仍旧耿耿于怀,于是乎招招直攻要害,若非刘辩在紧要关头一句“留他性命”,很可能蓝眸邪凤就在汉末历史的舞台上消失了。
夜幕下,篝火旁。
段煨被封了丹田,捆得跟个粽子似的,甩在一旁,闻着烤肉的香气,流着哈喇子还满口的老子不饿,脖子仰得比打鸣的公鸡还直,可是味蕾早已泛滥,口水都不知吞咽了几许。
段煨虽然不愿意承认败给了这个乳臭未干的废帝,但事实如此,也由不得他不承认,当他开始重新审视一切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个乳臭未干的废帝似乎还挺有本事的。
史阿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模样,手里捧着一根鸡腿,在段煨的眼前晃来晃去,时不时调侃一句,吧唧吧唧嘴巴,那小损样~~~岂一个欠揍了得!
郭嘉两枚焰心丹下肚,脸上的冰霜逐渐消退,手里捧着杨兰不知从哪里搜来的酒,嘴里吃着刘辩最新研发的叫花鸡美食,坐姿懒散,依旧是放浪形骸的浪荡公子哥模样。
只有杨琨还是那副稳稳当当的儒生姿态,跪坐姿势极其标准,吃便是吃,一言不发,甚至有些时候脸上的表情都会有些严肃,真是没有一丁点庆功宴的感觉。他还在为远在雒阳的杨彪担心,似乎挺害怕董卓这个王八蛋做出些什么。
了解他心思的郭嘉劝道:“杨大人!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要承担些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这一次大难不死,必然后福无限,不必担忧。”
刘辩除了偶尔拉拢一下段煨之外,同样在劝谏杨琨,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说多了不嫌多,说少了没啥用,反正杨琨只是一笑而过之,倒是让史阿跟打了鸡血一样,毕竟他是跟刘辩最早的人之一,未来拿的可是干股,前途大大的。
唐姬紧挨着刘辩坐着,时不时烧个鸡翅膀,鸡胸脯之类的丢给刘辩,似乎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吃自己做的饭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那笑容美滋滋的。
何太后的姿势基本上跟杨琨是一个状态,笑脸却和唐姬是一个状态,她是在真正的庆功,在为这场胜利庆功,在为刘辩的变化而庆功。
这一夜,这场篝火盛宴,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
可是来自董卓真正的威胁才刚刚开始!
雒阳城。
幽暗而狭长的甬道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吱呀~
石门被推开,一个头戴黑色斗篷的人慌张闯入,来到殿宇中央,此人正是李儒。
殿宇上首,隔着一道青纱,传来一阵娇.喘的呼吸声。
又是这样......
咳咳!
李儒故意咳嗽一声,恭敬地等候。
少顷,一个衣着不堪的女子从侧旁离去,紧跟着青纱之内,走出了董卓。
“是文优啊!可有事?”
正了正衣冠,董卓端坐上首。
李儒从怀中摸出一份绢信,这是段煨从弘农八百里加急发回来的,由于古代交通不畅,通讯手段有限,所以迟了些时日。
里面的内容其实也很简单,刘辩觉醒真龙神魂,引发天地异象,杨家态度不明,似有投靠之嫌。
李儒给段煨下了死命令,不论何种手段,只要刘辩消失!
当收到这封信的时候,那么证明段煨失败了,一个武尊初期的段煨,外加一队飞熊军精锐,竟然没能杀死刘辩,这让李儒百思不得其解。
难不成杨家暗地里和废帝有联系?如果是这样,还能解释得过去,可是弘农杨琨会不顾杨彪的死活?不应该啊。
董卓览毕信件,勃然大怒,双手一合,直接将信件化为齑粉,腾得站起身来,下令道:“文优!这一回你亲自前往,一定要杀了刘辩,永除后患!”
董卓自入京以后,为了立威干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而且每一件事都足以让人食其肉,啖其血,李儒多次建议恩威并用,对于雒阳城内的大臣,要打一部分,同样也要拉一部分,这样才是长久之计。
司徒黄琬、司空杨彪以及当初受祸于“党锢之争”的党人都成了董卓恩泽的目标,“幽滞之士,多所显拔”正是对当时雒阳官.场现状的一种描述。
可是这些人呢?受了董卓的恩惠却不会真正的感激董卓,他们大多被逼,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大文学家蔡邕被迫上任一事。
这一点搞的董卓很是不爽,反过来讲,每一次刀架在那些所谓大臣的脖子上的时候,依旧是吓得屁滚尿流,一个个唯唯诺诺,敢怒不敢言,甚至董卓一个眼神都能杀死对方。
欸!这下可把董卓美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蹬鼻子上脸是吧?
以后别说是酒,尿都不让你们喝,敢反抗的直接杀,然后拿血水灌你们这帮孙子,看你们还敢造反?
果然......雒阳城安静多了!
“弘农杨家!?”董卓握紧拳头,眸中凶光毕露。
“岳父大人,依小婿之见,弘农杨家素以稳妥起见,如今杨彪身在雒阳,单凭一个杨琨绝不敢相助废帝,若是因为段将军一家之言,便杀了杨彪,只恐......”
李儒声音拉长,没有继续往下说。
司空杨彪的作用不言而喻,且不谈他是当朝三公之一,位高权重,单单是他所代表的弘农杨家,那便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底蕴丰厚,实力强劲,不可轻动。
董卓如何能够不清楚杨彪的作用,他略一沉吟,仍旧是眸光锐利:“此次你亲自赶往弘农,不仅要杀掉刘辩,还要彻查杨家和此事到底有没有关系,咱们可不能冤枉了好人。”
李儒暗松一口气,只要能给杨家缓上一缓,那便还有希望。
但同时,李儒心力也颇为交瘁,似乎董卓变了,变得益发的看不清道不明了。
似乎被雒阳奢侈糜.烂的生活蒙蔽了双眼,沉醉其中,不能自拔,甚至忘记了当初的雄心壮志,连对九州鼎的事情都过问的少了很多。
可是不管怎样,作为董卓的女婿,一个寒门出身的学子,他能依靠的只有董卓。
唉!还是努力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