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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未经我家大人允许私自进京,并要和皇子和亲,我家大人很不开心。”
站于漫天洒落的金色阳光中,黑衣人白皙的面孔都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彩,以致于他的皮肤都不再显得太过苍白。
可这一番平静的话语落在燕国公主耳中,而瞬间令其震怒,声音仿佛也变得严厉了许多,说道:“本宫进京还需向他禀报,他不开心与我何干!”
“所以,我便出现在了这里。”
似乎早已预料到七公主会这般,灰衣人的双眸中没有泛起任何波澜,而是极为平静说道:“那么,我就只好杀了您。”
“就凭你?”
七公主的声音难以平静,盛怒道。
可黑衣人却神情不变,逐渐说出了一句令人震惊得话语,其缓缓说道:“我家大人说,得不到的便只有毁灭好了。”
“狂妄!”
“殿下私自进京才是狂妄才对。”
“他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吗?本宫的事情他管不了,也没资格管!”
燕国公主盛怒喝道。
“我家大人的意志没人可以违抗。”
可黑衣人却缓缓摇了摇头,看了眼天空中的辇车,漠然说道:“谁也不行。”
“就因为他一夜成道,便可以肆意妄为吗?”
这次,辇车内的声音已经勃然大怒,但更多的却是无力,厉声喝问道。
可黑衣人却神情不变,缓缓说道:“正是。”
霎那间,辇车内的声音骤然安静了下来,如果能够有人看穿那一道车帘,便能够发现燕国公主的那张极美的面孔正变得有些苍白。
她募然想起了一段往事,哪怕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可那些往事却依然让她刻骨难忘。
依然记得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也依然记得无数胡人血洗一座小镇的场景,哪怕很血腥、很残忍,可她那时很年幼,根本无力阻止。
因为纵使她能够阻止,可毕竟年幼,哪里会有太多的思想,只好静静地看着这件事情的发生。
她仍然记得一位尚且年幼的男孩看着她极为憎恨的面孔,那般眼神,让她哪怕过去了很多年,依然会在梦中惊醒。
可那时,她真的很年幼,根本无法去决断一些事情,她也只能看着那名男孩被那些胡人带走,扔到了皇宫里做着苦力。
但谁又能想到,就在很多年以后的一天夜里,那位男孩俨然长大成人,并且不知为何拥有了一身足以令整座燕国都为之颤抖的境界修为,哪怕是人皇都无法奈何。
于是,这位极为年轻却拥有着极其恐怖修为的年轻大人,在第二天提出的要求,便是让七公主做他的妻妾。
对的,并不是做他的妻子,而是妾。
像他这样的一位如此年轻的修道天才,任何少女都会动心,哪怕是她,都有所倾心,假使他让她做他的妻子,那么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
可是,他却让她做他的妾!
她唐唐的燕国七公主,平日里身份高贵,受万人敬仰,又怎会去做他人的妻妾?
可是,这位年轻大人却偏偏就这样做了。
难道是他出于幼年时的憎恨,特地想用此等手段来羞辱她?
可那时,她真的太过年幼,那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她所能掌控的啊!
虽心有委屈,但那位昔日的男孩已经长大成人,并且有了令整座燕国都要颤抖地实力,就凭借她一个小小的七公主,如何能违抗这种命令?
于是,燕国公主决定进京朝见,与大周的一位皇子和亲,想要借助大周皇朝的力量,震慑那位年轻大人。
但谁又能想到,那位大人的仆人却在今日出现在了这里,并且还要杀她?
燕国公主在愤怒之余,心中却轻微颤抖了起来,他居然要杀她?
他居然舍得杀我?
燕国公主心生委屈,一抹晶莹在眸中闪现了片刻便被悄然隐去,紧接着,一抹滔天的怒火便骤然从其体内迸发了出来。
凭什么!
就凭他,怎么可以如此的掌控自己的命运?!
一丝足以令在场众人心生颤抖的威压顿时从燕国公主的掌心中蔓延了出来,晶莹的手掌瞬间扩大,带着滔天的怒势,猛然向下拍去。
然而,黑衣人却没有丝毫动静,其右手一直都被放在左部的腰间,从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
人们不由好奇那隐藏在黑色斗篷之下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让此人如此的珍惜,哪怕是与燕国公主对话的时候,都未曾松开过?
直到一缕微风吹来,将那微微敞开的黑色斗篷轻轻掀起,人们才可以看到被那只苍白的手掌紧紧握住的不是旁物,是一把漆黑如墨的短剑!
无数的金色阳光从天空中倾洒而来,让黑衣人都仿佛沐浴在了金色火海之中,直至那只晶莹的手掌也随之从空而落,一股澎湃的气息便骤然从黑衣人的身体内迸发了出来。
募然间,平静的空去剧烈抖动,一道极为锋锐的剑气骤然从黑衣人腰间的黑色剑鞘中迸发了出来。
是的,他并没有出剑,只用出了一缕剑气。
无数的天地精气被吸引而来,与剑气汇合到一起,似乎要将天地都要撕裂,骤然向天空中的手掌劈去。
而见此,身在四周围观的众多修道者不由变色,连忙用无数的精气席卷那些民众,骇然后退。
因为这将是一次无比恐怖的对决,哪怕是从这场对战中溢出一缕气息,都足以令无数民众在顷刻之间身陨。
而就在下一刻,一股滔天的气浪便骤然从对击点迸发了出来,霎那便将无数土石房屋掀飞,就连身在千米外的陈炳等人都有种肌体刺痛的感觉。
众人不由心中骇然,这究竟是怎样的境界对击次才能有如此恐怖的威能?
而这个时候,空中的辇车的门帘霍然打开,一道宛如嫡仙临世一般的绝美身影便骤然从中飞掠了出来,其站于空中,面遮轻纱,红袍加身,一双美眸中更是仿佛孕着秋水,波光流转,足以的红颜惊世。
只是此刻,这汪秋水却变得格外寒冷,仿佛从寒潭中流露出来一般,漠然的看着脚下的黑衣人。
而黑衣人也随之缓缓地拔出了腰间的短剑,虽不足成人小臂长短,甚至极为陈旧,仿佛生锈了一般,但当有无穷的剑气从剑身中迸发出来之时,哪怕是漫天的金光都仿佛在此刻变得黯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