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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崧伫立在窗前,望着屋内墙壁上悬挂着的绿萝,他伸手把一直挂在绿萝旁边的一把玉箫取了下来。
这玉箫显然被他日日擦拭,只见玉箫通体透亮,泛着碧绿的光亮,拿在手里冰凉似水,沉甸甸的分量像是把那些往事一并藏在里面。
沈斌在章崧的书房前犹豫了很久方走了进去。
章崧手拿白布正在擦拭玉箫见有人进来,不经意将手中的玉箫紧紧的握住,他抬头一看见是沈斌,暗自松了一口气,便把手中已经擦拭好的玉箫放在了桌子上。
沈斌看了一眼章崧放在桌子上的玉箫是一阵失落,这失落的表情不过是转瞬即逝,他很快又恢复如常,拱着手行礼道:“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不知老爷准备何时启程。”
章崧说道:“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沈斌闻言拱手退去。
章崧见沈斌走到门口时脚步略微迟疑了一下,虽说只是不易察觉的一下但还是让敏锐的章崧给捕捉到了,他忍不住眉头紧锁,他又转过头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玉箫,不禁暗道:难道这事还真的被秦叔给说中了不成?
他见沈斌走远后方从柜子里拿出一块布把桌子上先前放着的玉箫一裹,而后又看了那挂着的绿萝一眼,这才将书房的门紧紧的关上。
章崧坐在马车里,由沈斌在前面驾车,两人一路朝东行驶。
一路上人烟渐渐稀少,章崧隔着马车的帘布,有好几次都忍不住内心的欢喜朝外面望去。
总算是出了晋绥城了,这下子事情就好办多了。
又行驶了近一个时辰,章崧出声说道:“沈斌。到了。”
沈斌将马车停稳,很是利索的跳下了车。
虽说这一路上的行程皆是章崧指挥着沈斌,但是刚停下马车的沈斌还是很快便知道了此刻他来到的地方是哪里。
这个地方是沈斌极其熟悉的,不过是因为许久不曾来的缘故,乍一看他有些想不起来这是哪里罢了,待他看清马车停着的地方矗立着一块石碑,由于石碑旁边长着荒芜的杂草,杂草将字遮盖住,看着不是很真切,沈斌走到石碑旁边将那些杂草往一边一拨。这才看清原来是“界岭”两个字。
看到界岭两个字,所有的前尘往事纷沓而至,沈斌望着满目疮痍的界岭。心里是无限惆怅。
这里早已是今非昔比,若不是这里还保留着这块石碑,只怕无论如何沈斌都不会相信,他曾经住过的地方现在竟然会变成这副样子。
除了零星破败的几间房屋外,再无其他。即便是远处的那几间房屋也被齐腰深的杂草所覆盖,这里竟然荒凉到如此地步是沈斌这些年一来想都不敢想的。
远处哒哒的马蹄声响彻在这空旷的山野之中,沈斌的思绪也被这不应景的马蹄声所扰乱,他只得扭过头狠狠的瞪向朝着他驶来的马车。
马车上前面坐着的驾马之人戴着一个厚厚的帽子,帽子将这人的脸遮去大半,看不清来人的模样。
章崧见马车驶来。忙走到小路中央拦住马车,马车在章崧的前面乖乖的停了下来。
马车的人跳下马车,朝着章崧的怀里就是一捶。
沈斌一看这个情形。连忙转到章崧的身前,结果他自己却结结实实的挨了这驾马之人一拳。
驾马之人见这一拳落在了沈斌的身上,缩回手臂又来一拳,沈斌像是早就料到此人会有这一招,他不慌不忙的待这人的拳头驶来。他用右手一抓,狠狠的握住了那人的手腕。那人又用另一只手臂的胳膊肘往沈斌身上一顶,沈斌原本握着那人的手腕吃痛只得松手。
就这样两人打了几个回合,沈斌见对方并没有出狠手,便和这人耍了起来。
毕竟沈斌年纪大了,论体力他实在是无法和眼前的这人相比,因此只得住手。
沈斌拱手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不言不语,只是退到一边。
这时那人驾着的那辆马车里才走出两个人,这两个人沈斌是认识的,一个是章府的秦钟一个是名骚一时的戏子谭兰生。
沈斌见走出来的竟然是这两个人,不禁一愣,他忙扭过头看向章崧。
章崧并不理会沈斌的疑问,他拱手对谭兰生笑了笑说道:“没想到秦叔还真是把你给请来了。”
谭兰生也笑呵呵拱手道:“章兄这么说岂不是折煞小弟了,许久不见章兄依旧是风姿不减当年啊。”
秦叔不拘礼节爽声说道:“你们就不要闹这么多的虚文了,我秦钟不爱听,若是你们真的想要叙旧的话,我倒是知道一个好去处。”
章崧笑着说:“是不是个好去处一会去了便知,请。”
说话间五人分别坐在自己的马车上,由秦叔坐着的马车在前面带路,不须片刻便真的来到了一个茶馆旁边。
沈斌待他们四人坐定,他这才接过小二手中的茶壶分别给他们四人都倒了一碗水放在他们面前,做完这些后,他则在一旁垂着手站着。
章崧见到后说道:“今日不分主仆,你也来一起坐着吧。”
沈斌又是一番拱手作揖,说了谢谢老爷的之类的话,这才坐了下来。
秦钟嘟囔了句道:“这么多规矩还真是麻烦。”
沈斌则是黑着一张脸坐在那不说话,即便是再麻烦那也是规矩不是,若是所有的人都不遵守规矩的话,那岂不是更麻烦,秦叔在很早的时候便跟着章崧了,章崧待他自然很是器重,因此也唯有秦钟才敢在章崧的面前这样放浪形骸没有尊卑。
秦钟见沈斌一路上一直盯着那个戴帽子的驾车人猛瞧,忙用胳膊捅了捅那个驾车人。
驾车人会意,将帽子摘去,朝着秦钟咧了咧嘴。
沈斌憋了一路子,这会子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忙问驾车之人道:“既然秦钟和谭兰生皆是我家老爷的朋友,不知阁下刚才为何要出手伤害我家老爷?”
驾车之人听到沈斌这番话,方转过脸来看着他。
沈斌乍看这驾车之人,觉得眼熟的很,却一时间想不起这人是谁,他又在哪里见过?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
章崧在一旁解释道:“他是景天啊,难道你不认识了?”
沈斌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景天,他望着景天一时间感慨万千,只是有口难言,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曾经一直以为景天过世了,所以这些年他一直活在愧疚之中。此刻见到景天好端端的在他的面前,他立即走到景天的身边紧紧的握住景天的手。
沈斌开口说道:“景老弟,这些年你去了哪里?这么多年没见过你,你过的可还好吗?”
沈斌说完这话,等待着景天的回答,可景天只是笑了笑,而后轻轻的拍了下沈斌的肩膀。
沈斌见景天如此,则是一脸的疑惑。
坐在一旁的秦叔示意沈斌坐下说话,“此事说来话长,自从那事之后景天便再也不会说话了,不过景老弟虽说不能说话,但是这耳朵却是格外的灵敏。”
听到秦叔这样的解释,沈斌显然一愣,但很快又恢复到往常,他又看了看景天,感伤的说道:“只要景老弟人还在比什么都好。”
秦钟听到后只是哈哈一笑,而章崧显然就没有秦钟这般好的心态,他一个劲的盯着沈斌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沈斌见章崧这样看着他,觉得浑身不自在,慌忙起身。
秦钟拉着沈斌的袖子说道:“你先坐下,他啊,不过是有些事情没弄明白罢了。”
沈秦钟的这番话倒是让沈斌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秦钟见沈斌一脸的疑惑,知道这事是该自己好好的解释一番了,在此之前他已经把这事告诉给了章崧,可是当时章崧无论如何都不肯信他,因此秦钟这才决定请沈斌前来,解开这个谜团。
秦钟对沈斌说道:“你既然还记得景天,想必你应该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吧,景天只所以一见到你就先给你交手,不过是因为你们曾经交过手罢了,那个时候景天由于要保护章崧,这才被你的软剑所伤,受了这么重的伤,好在人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再也不能说话罢了。”
沈斌听到秦钟的这番说辞后,彻底的愣住了,那些他曾经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没想到竟然会有公告于天下的这一天,更让他疑惑的是他隐瞒的如此深,秦钟又是如何得知当日便是他出手要杀了章崧呢,他清楚的记得他当时并没有露出什么蛛丝马迹啊,而这些年他隐形埋名的待在章府的初晓堂里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秦钟又是如何会怀疑自己的呢?
秦钟觉得嗓子干的慌,便把放在他面前的茶碗一饮而尽,随后他又为自己倒了一碗也是一饮而尽,他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他怎么会感觉那么的口渴,他又将茶壶内的茶水倒了一些出来,谁知这水还没倒满,茶壶便已经空了,秦钟将面前的茶水喝完后,又伸手去拿景天面前的茶碗,他依旧是一饮而尽。
谭兰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说道:“你看你也真是的,一下子喝这么多的水干嘛啊,你跟水难道有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