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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烧,此次杀他不成,若能逃生,今后便有的是机会。
然而,安芷却只是冷眼看着眼前的人。
无情,冷漠,母后啊,这,就是你要护着的人么?他值得你如此付出吗?
“皇儿,让他走吧!”任由鲜血淌下,她更是凄厉的笑了起來,雪色的长发在阴风中飞舞着,甚是凄凉。
自己痴傻一世,为了他屠戮天下,报应果然來了,,罪孽,父子相屠!
“还不快让开,难道,你不想让她活命了吗?她可是你的母后!”夏逸尘一手禁锢着身前的西宫凤仪,一手横着剑渐渐向门口退去。
伴着吱呀一声,门从外边推了开來,门口,楚凌飞握着铁扇敲着自个的手掌看着夏逸尘,懒散中却散发着逼人的杀气。
“让他退下!”夏逸尘再次朝安芷吼道。
安芷木讷的看着西宫凤仪沒有回话,门口,楚凌飞冷冷地接了口:“沒有人能威胁四哥!”
“放他走!”正当楚凌飞扬袖要杀人时,安芷却突然打断了他接下來的动作。
“不!他不能放。”第一次,楚凌飞沒有依从他的命令:“杀了他,所有的事情便如昨日死,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你的位置,还是牢固的。”
南阳王不可能由西琊王的后人來做,放了他,若他四处散布谣言,南阳的江山,怕是又会掀起腥风血雨。
“你不能下手,我來!”话毕,楚凌飞的扇子便以一定的弧度绕过西宫凤仪的脖子打在了横着的断水剑上,嘭嗙声中,触及剑刃的铁扇已经碎成了几片。
此时,夏逸尘亦是虎口一阵发痛,格剑的手一退,瞬间便离开了西宫凤仪的脖颈。
就在这此起彼伏的瞬间,楚凌飞已经飞身上千揽过了西宫太后,然而,刚退数步,却是再也不能动弹。
“太后!”楚凌飞惊呼,他怎么也沒想到,刚将她救出,她居然会趁他不注意也点住了自己的穴道,瞪大了眼,他愤然道:“太后,你会害死四哥的!”
“呵!”西宫凤仪有些晕眩的旋身笑着:“江山,你们男人心中永远都只有江山。”停足在安芷面前,她抚着安芷的脸道:“可我不能,我不能看着你们自相残杀,我不能,江山在我眼中,不过是浮云。可你们不一样,你们都是鲜活的生命。皇儿,你懂为娘的心吗?”
“太后,你如此偏心,又可曾为四哥想过!”楚凌飞虽四肢不能动,可还是丝毫不让步,然而内里却是在自行运转着内息,试图冲开被封闭的穴道。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半响,安芷望着西宫凤仪终是嘶哑的开了口。
他生在南阳皇宫,这是众所周知的,就连父皇都沒有怀疑过,为何,母后却说他是他的……
“母后是怀着你后才嫁给你父皇的!”随即指着夏逸尘看着安芷道:“他,才是你真正的父皇,皇儿,你难道要亲手杀了你的父亲吗?”
安芷笑了,原來如此,怪不得母后从來都不肯给父皇一个笑脸,原來,她的心中一直都只有他,,夏逸尘,甚至,补习毁了南阳來帮他达到他的野心。
“皇儿,你不要怪母后,母后从來都沒有想过要陷你于危难。”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
安芷依旧狂乱的笑着,怪你,你的我的母后,是从小护着我的人,我又如何能够怪你,你不过是永远爱他比爱我深罢了,沒有过错,你沒有过错!
由错的是那个丧心病狂的人,,夏逸尘,你爱他,可他却处处利用了你的爱,母后啊,你为何事到如今还要那般执着!
看着面前沧桑却容颜依旧靓丽的脸盘,安芷问:“你恨他吗?”
恨他吗?恨他在你身怀有孕时却利用你嫁与了南阳王,恨他利用你处处谋划他的天下,恨他差点杀了你的儿子吗?
如果恨,那我今日便帮你了解了他,沒有他,我们还和往常一样好好生活!
“不!”然而,满头银发的太后却还是摇了头:“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爱他,处处护着他,与他无关!”
言毕,却是右手如闪电般使出,在安芷依旧发愣时点下了安芷的穴。
“皇儿!娘亲对不起你。”西宫凤仪再次抚上了安芷横鼻半遮着的脸,随即转头,却是掩着唇搀扶着夏逸尘走出了大门。
门外,大雨依旧滂沱而下,然而,西宫凤仪依旧顾不上太多,拿出凤印,骑着马一路向宫门外奔去。
“谁也别想走!”内息运行大小周天后,楚凌飞终于冲开了身上被封住的穴道,也不管安芷,飞身便跃出了门外,一把扯过侍卫的箭,几个兔起鹘落便跃上了城楼。
雨幕中的城下,一匹马正驮着两人快速飞奔着,楼上,楚凌飞弓拉满月,算准放下,对着马匹的前方便连射三箭。
若四哥的身世暴露,不但他活不成,就连南阳也会被潜藏着的党羽搅乱,他楚凌飞,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只要杀了夏逸尘,这天下,知道四哥身份的人便不超过三个,而这个秘密,他永远都会吞在肚子里,至于太后,夏逸尘死了,她自然也是不再多言的。
那样,他就安全了!南阳也就安全了!
而这个后患,决不能留。
三支利箭势不可挡地冲破雨幕飞向了依旧在逃奔的人。
楚凌飞握着弓看着,下一刻,马后头的人果真跌下了马去,而背后,正横插着两支箭,还有一支则被砍断在了身旁。
紧接着,马前头的紫衣女人也跃下了马,大雨中,却是一个不稳跌在了地上,污水顿时便玷污了她的裙摆,然而,她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依旧攀爬着向前走去,那里,一个人瘫躺在地,身下,血水乱流。
“來人!太后娘娘被逆贼劫持,快护太后娘娘回宫!”扔下弓,楚凌飞负手吩咐着下属,转身,也顾不得身上湿透,直朝着皇宫朝堂走去。
大雨被屋檐挡住,他的身上却依旧滴着水,朝堂内,安芷弓着一条腿搭着手坐在阶梯上,看來,穴道也已经自行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