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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凌咧开一个欣慰的笑容说,“好……”
这个情况完全不是陵寒能控制的,他不乐意的皱起了眉,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知道冷凌跟冷溪一样倔强,他自己决定的事很难改变,再者,他也不希望冷溪一个人住到白奕承家去。
在陵寒犹豫的瞬间,冷凌已经顺其自然的跟着白奕承走了,雪儿在一旁看着她的玩伴离她而去,她也有些不舍的撅了撅嘴,想说些什么,想跟上去,但又舍不得她爹地,权衡利弊,她只得撅着嘴,一副委屈的模样迈着小腿跑到了她爹地身边。
陵寒抱起了雪儿,深邃着眼眸却是紧锁着眉头看着他们离开,望见冷溪对白奕承依赖得像个孩子的样子,他的心里头却不是滋味……一种苦苦的滋味在舌尖荡漾开來。
为什么溪儿会在潜意识里选择白奕承,为什么她连自己的孩子都抗拒就是那般的依赖白奕承?
难道在她有记忆力的日子里,她内心深处最依恋的是白奕承?以 往的日子里,他是不是对她太凶了?太残忍了,所以她才会抛弃一切跟他有关的人和事?就连他靠近她都让她那般害怕。陵寒的呼吸有些紧,心里的滋味很不好受……
紫凤站在一边也听明白了所有情况,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内心也充满了内疚,看來冷溪这孩子在陵家受到不少委屈啊,以往的她还那般讨厌为难她,就算冷溪表面再怎么不在乎,心里多少有些阴影的。造成现在这个局面,她紫凤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
“來坐,以后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不要拘束……”白奕承将冷溪和冷凌带回家,白母很是热情,她招呼着他们坐下,又是沏茶又是端零食來放在他们面前,脸上的微笑和蔼又温暖。
“几天沒见,我们凌儿又长高了……”白母在冷凌身边坐下,喜爱的捏了捏他的脸,话语带着亲切的说道,脸上也是一堆笑容,她对冷凌的喜爱就像是奶奶见到多年未见的孙子……
前些日子因为冷溪还沒苏醒,紫凤眼睛看不见多有不便,于是冷凌和雪儿都在白家來住过几天,那几天都是白母一手带着他们的,白母很喜欢孩子,把他们照顾得很仔细,冷凌对白母也多少熟悉了不少,这会儿见她亲昵着表情,他也沒太抗拒,放而对她有一股好感,他觉得这个奶奶比他爸爸家那个奶奶好多了,至少不会偏心……
“谢谢奶奶,是你照顾得好我才会长高的……”冷凌听话的说,稚嫩的声音礼貌得很可爱。
白母一听,立马乐呵呵的笑起來,对他的喜爱更甚,慈笑着连连夸赞他。
白奕承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护着怯怯生生的冷溪,看着他母亲和冷凌那温馨的画面,他的唇边也充溢着满足的笑容。
多少年了,他从來沒有觉得像今天这样温馨过,原來所有的孤独在有溪儿相伴的情况下都会化作一缕一缕沁入心脾的笑容……这一刻,白奕承觉得很满足,生平第一次如此满足。
晚上吃饭,白家一家人坐在一张桌子旁,白父已是退休前总裁,他38岁才生下白奕承,如今白奕承都快三十,白父就已鬓白,年入六甲了,他坐在桌子的最上堂,笑眯眯的,目光慈祥的看着冷凌,越看越喜欢,就像多看几秒,就能把他看成自己的孙子一样……
年纪大了,多的愿望不奢望,最大的盼望就是早些抱孙子,这大概是每个老年人迫不及待的愿望吧。
四年前的风风雨雨白父也听说过,那个时候一直在流传说冷溪肚子里的孩子是白奕承的,陵寒还因为这个原因把她赶走了。
这个谣传的真实性一直沒有人來证实,那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个孩子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是白奕承的儿子?白父看着冷凌,目光越來越迷离,越來越深意,他还在期待,期待白奕承告诉他奇迹。
“白叔叔家的土豆丝真好吃,比我爹地做的好吃多了,我爹地做的菜好难吃的,太酸太辣了……”正在白父看着冷凌孤疑游神的时候,冷凌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可爱的声音夸赞的说。
他一开口就打破了白父不着边际的幻想和期待,让他从期望中回到现实。
白父目光一闪,从失神状态变为考究的看向冷凌,只见他状似无意,如同一个寻常小孩一样津津有味的吃着饭菜。
可白父还是从他那双嚼越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古灵精怪,这个孩子虽小,可说话却很有艺术,他大概是看出了白家人的心思,用一句状似童言无忌的话告知了白家的人不要胡思乱想了,他是陵寒的儿子,白奕承只是他叔叔而已。
冷凌那样说,既避免了直接将事实说出來的锋利言辞又夸赞了白家说白家的菜好吃,另一层状似是贬低他爹地陵寒,却又是在秀亲情,他说的是他爹地做的菜,只有亲父亲才会毫无距离的做菜给自己的儿子吃,不论好吃与否,那种零距离的亲情关系,那种父子之间的互动和亲昵是谁都代替不了的。
他的话语即使是向人透露了这么多信息,处处维护陵寒,但又让人挑不出毛病,无法生他的气,因为谁都喜欢被夸赞……
白母愣了愣,笑着说,“这孩子太聪明了,既然白叔叔家的菜好吃就多吃点,有助于长个儿……”说着,白母又为冷凌夹了一些土豆丝放在他碗里。
白晓优见她父母和她哥很高兴,她也笑得合不拢嘴,但她心里明白,白家的幸福是短暂的,迟早有一天冷凌和冷溪会回去的,因为他们的归宿根本不在这里。
思及此,白晓优又对她哥充满同情了,她可怜的看了白奕承一眼,只见他非常细心的在喂冷溪吃饭。
冷溪的样子很懵懂,好似对世间的一切充满了畏惧,只有在白奕承的诱哄下,她才会缓和一点……
“张嘴,啊……”白奕承用勺子小心翼翼的挑了一口饭,递到冷溪嘴边,诱哄小孩子一样哄她吃饭。
冷溪眨了两下水灵澄澈的双目,认真的盯着白奕承看,学着他张开了嘴,白奕承一笑,将食物送进了她嘴里,宠溺的说,“真乖……”
白晓优看着这一幕,她恰好抓住了白奕承唇边荡漾着幸福笑意的那一刻,放下手机,她看着手机屏幕上她抓拍到的画面,望着白奕承唇边的笑意,她却忧伤的叹了一口气,暗暗的想:就当是为她哥抓住幸福的瞬间吧,留作以后缅怀的纪念,让他哥记住,他曾经为这个女人幸福过,那么自然温柔的笑过……
……
一个星期了,冷溪和凌儿去白奕承家住了一个星期了,每次陵寒要求白奕承将冷溪带出來,白奕承都说她现在还不适合出外,会刺激到她,他要去见冷溪,冷溪却对他畏惧得如同老鼠见到猫,他根本就不能正面面对她。
沒有她的日子,身边就像少了影子,阳光下和黑暗里都是单色,陵寒心里很焦虑,很灼痛,难道她要逃避他一辈子吗?陵寒带着雪儿在公园玩,雪儿在一边玩旋转木马,他坐在一边想到这些,心中痛苦不堪,疲惫的用手洗了洗自己的脸,面对已经不爱他的冷溪,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强行的将她带回自己身边?他已经不能那么做了,因为怕伤害了她,怕她对他更加之后恐惧……
“原來还有寒哥哥做不到的事啊,我一直以为我从小崇拜的那个寒哥哥是无所不能的……”正当陵寒疲惫到颓然的时候,他的前方传來一个话语,清脆的语调由远及近。
陵寒稍稍抬眸就见白晓优俏皮的走过來坐在了他身边,“寒哥哥,你知道吗,我以前很喜欢你耶……”白晓优坐下,转目看向他的侧脸,圆溜溜的黑眼珠子带着一丝欣赏,一些迷离。
陵寒轻笑着勾了勾唇,“你喜欢我这个有儿有女的老男人?”
白晓优被他苦中作乐的样子也逗得笑了笑,她说,“寒哥哥看起來一点都不老,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年轻最有魄力的男人……”
陵寒斜勾了勾唇,轻笑着摇了摇头,就像是在听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说话一样。
而白晓优继续认真的说,“可这份感情现在已经不是爱情了,它已经在潜移默化之中变成亲情,我把你当成我哥对待,你和白奕承在我心里的地位是对等的,可杜绍熙要胜你们一筹,所以我决定帮寒哥哥……”因为杜绍熙是陵寒这边的人。
陵寒蹙了蹙眉,转头看向她,等待她的下文。
白晓优抿了抿唇,继续说,“明天上午10点,江东集团楼下,我会把你想见的人带來,至于结果怎样就看你自己的了……”她知道她哥白奕承一直阻止冷溪跟陵寒见面,可这不是办法,对不起陵寒不说也对溪儿不公平,她只当对不起她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