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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珍馐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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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漠的怀抱还一如既往,宽厚温暖,让人难免地想依靠。

    只是,杜冉擎不小心斜瞟到了那个对他爱理不理的男人,他竟然又笑得一脸绚烂,直勾勾地盯着她和百里漠。

    这笑容莫名叫人有股压力,杜冉擎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轻轻推开了百里漠。

    “我已经不是孩子啦,阿兄莫要忧心。”杜冉擎勉强应付着笑笑。

    百里漠见到杜冉擎这副有心事的模样,不免有些担心,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关心地问:

    “怎的脸色这般差,身子不舒服了?”

    “不不不,没有,我好得很!”杜冉擎一扫阴霾,脸上顿时绽开一朵鲜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她可是来报名参加比试的,又不是过来装可怜的。

    “百里兄,就等你了,这比试的主监官不到场,我们可怎么开席?”兵部尚书樊子盖早已等得不耐烦,见到百里漠出现,直冲冲地跑来拖他入席。

    杜冉芸默默跟在杜冉擎背后,跟着一同来到主桌,准备听听消息。

    “芸儿,你莫要出声,跟在我后面不要轻举妄动。”杜冉擎有些不放心,不想让妹妹到二楼去陪萧婉?,可这一层全是男人,妹妹已是宫中妃子,她担心自己顾及不周,再出差错。

    “哦,好!”杜冉芸嫣然一笑,小脑袋四处乱晃,压根没把姐姐的话听进耳朵里。

    百里漠清了清嗓子,开始宣告此次比试的详细规则。果然不出所料,此次比试仍旧分为六大门类,将传统“六艺”做了修正,改为诗、画、射、御、书、数,用“诗、画”取代了“礼、乐”。看来此次第一公子的比试,比往年少了些情调,却更重视真才实学。

    这“诗”、“画”、“书”的比试皆是抽题作答,而“数”主要考察数论和算数。

    至于这“射”,则会将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这五种射技全部考察。“白矢”指的是箭穿靶子而箭头发白,表明发矢准确而有力。“参连”指的是前放一矢,后三矢连续而去,矢矢相属,若连珠之相衔。“剡注”则谓矢发之疾,瞄时短促,上箭即放箭而中。“襄尺”意为臣与君射,臣与君并立,让君一尺而退。“井仪”则是四矢连贯,皆正中目标。

    而杜冉擎最怕的一项,便是这“御”。这“御”主考骑术,共考三项,第一项为“逐水车”,即驾马车随曲岸疾驰而不坠水。第二项“舞交衢”,指驾马车过通道而驱驰自如。第三项“逐禽左”,则为行猎时追逐禽兽,骑马从左面射获。

    此次比试是排位积分战,这六项比试,每一项排出第一到第五名,前五名为“入榜”,第五名之后则为“落榜”。入榜就有分可得,第一名得十分,第二名六分,第三名四分,第四名两分,而第五名一分。落榜即无分。总共六轮比试,累加总分前三名分获“第一公子”、“砥柱栋梁”和“晚生才俊”的称号。

    至于奖赏,隋炀帝确实足够大方,没叫人失望。

    “第一公子”获山西和陕西边境之处交接地带的千里良田,追赏万两黄金。

    “砥柱栋梁”获河西八百亩“永业田”,追赏白银万两。

    “晚生才俊”获长安樊川一百亩“永业田”,追赏白银五千两。

    这次比试,三天后将在珍馐阁举行,先武后文,共试两日。

    百里漠详尽解说了比试的安排,又派另两位监官统计了比试者的户籍。待到一切妥当了,他才举起高脚银杯,宣布筵席开始。

    杜冉擎仔仔细细听完,竟然紧张得出了一身大汗!

    好在她来到这个年代以前,被亲娘逼着学过一段时间的数奥和心算,现在应能在“数”这项派上用场!只是——“御”这一项,她可能真的玄了。

    汗珠黏在脖子里让她更加没法安心思考,她只得挪了挪发簪,叫头发竖得高些,才感受到了一丝清凉。

    “二兄,那个……是谁家公子?”杜冉芸在百里漠枯燥乏味地解说时可没闲着,东看看西看看,直到看见一个好看得令人咋舌的男人,眼神才猛得定住。

    杜冉擎顺着芸儿的视线看过去,好死不死正撞上房乔噙着怪笑回视了她一眼。若只是看看也便罢了,他还招摇地扬了扬手中的束带!扬那破带子也就罢了,他……他还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接过了长孙玲?递过来的水果,用嘴、用嘴接的!

    “花花肠子,软茬子一个,跟咱阿父是一路货色。”杜冉擎怒极反乐,哈哈一笑,如此回答。

    杜冉擎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若她能早些想起来,那日在野林子里,这“软茬子”的耳朵有多可怕,她定然不会随着性子,想骂就骂!

    她话音刚落,就见房乔骤然笑得更加炫目,起身朝她走来。

    糟糕……他……听到了!

    这个念头在杜冉擎脑子里飞快划过,这男人不好招惹,她第六感一向如此告诫她。可是现在,她该到哪里躲?

    杜冉擎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他腿那么长,怎么这么短的距离……却感觉快要花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很没出息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他的笑容。

    “软茬子?”出乎意料,他只是轻哼着重复了这三个字,就与她擦身而过。

    杜冉擎稍稍松了口气,正要逃走,却忽然觉得又哪里不对劲,她轻轻一摇脑袋,一头秀发竟然没了发簪的束缚,全数披散了下来!一股一股黏在脖子里,又痒又热。

    她回过头一看,发现房玄龄的手中又多了一样东西,可不就是她头上的发簪!

    “你是不是招惹他了?他到底是谁?”杜冉芸见到姐姐被人欺负也有一丝不悦,不过一提起这个男人,双眸还是忍不住流露了几许兴味。

    杜冉擎看着芸儿眼中的期待,满腔的怒火骤然冷却,化作了担忧。

    “芸儿,那不是你我二人可以招惹的男人,切记,切记,莫要再挂念。”杜冉擎虽然并不清楚房乔的底细,可她知道他是李世民和李玄霸的师父,就凭这一点,她就不敢高攀。她只求在这历史长河中安然度过,不求轰轰烈烈,更不求千载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