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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皮鞋的鞋帮很厚,确实适宜藏一个变牌器在里面,参与这种野局的人都是蹲着的,用这种方法出老千,一个字,真他喵的“绝”!
有人也许会问,变牌器放在皮鞋里面,鞋子肯定会有一条缝,别人看到不会怀疑吗?第一是几乎没有人会往这方面想,所以不会注意他的鞋子,就算看到了,也会以为这就是一只烂鞋子。
第二会用钱堆或另一只脚做个遮挡,换牌的时候才会把这只脚移出来。讲这么多就是怕有喜欢赌钱的家人们踩坑。还是那句话,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多的是你想不到的事。
没必要再玩了,我站了起来,想等牌局散了以后看能不能跟这两兄弟聊聊,我还太年轻,需要增加各方面的见识,所以需要认识更多不一样的人,长毛这种人,如果能深交,我肯定能从他身上学到很多。
赌局慢慢地散了,有的人要去赶汽车,有的人输多了没钱来不了了。长毛和他弟弟蹲在地方理钱,这个时候突然来了七八个人,为首的正是花臂男!
我乐了,呵呵,真他喵的来了,我强烈地想看看长毛两兄弟怎么应付这个场面。
花臂男一指长毛两兄弟,喊道:“就是他们!”七八个人立刻围住了他们。
长毛倒是没怎么慌张,手里抓满了还没理好的钱,慢条斯理地说道:“兄弟,几个意思啊?输了钱不服气,想玩赖吗?”
花臂男一瞪眼:“他喵的,跟你赌三跟这么多次,老子一次都没赢过,如果你没玩鬼鬼都不信,你说说这个事怎么办吧!”
长毛嘴一咧,露出嘴里的一口黄牙,干笑了两声,说道:“兄弟,空口白牙的说我玩鬼,你有证据吗?要是在场子你这样没证据胡咧咧,是要剁手的!”
“剁你麻的!”花臂男猛地伸手去抓长毛手里的钱,突然这只手被另一只大手牢牢抓住。是长毛的弟弟的手,那个粗壮汉子!
花臂男拼命用力想挣脱,却动不了分毫,急得大叫,
“兄弟们,干死这两个杂种!”围着的人走上前来,准备动手。
这下糟了,我有点犹豫是不是帮帮他们,这时候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粗壮汉子用力一甩,把花臂男甩出老远,倒在地上。然后用肩膀朝着旁边的几个人一顶,速度快得不可思议,身形移动如影,这种速度产生的威力可想而知,五个人被他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人撞人瞬间就倒在地上。
剩下的两个见势不妙,转头就跑,粗壮汉子追上前去,挥起他那足有碗口大的拳头,一拳一个,都打倒在了地上。
几秒钟全部搞定! 太猛了,我看得目瞪口呆。粗壮汉子没有再动手,冷冷看着这几个人。
花臂男知道碰到了狠角色,捞不到便宜,他站起来,招呼了同伴,都伤得不重,看来粗壮汉子手下很有分寸,出门在外混社会跑江湖的,一般都是求财,大都不想把事情闹大,除非是被逼得太狠。花臂男他们没有撂下什么狠话,灰溜溜地走了。
这粗壮汉子给了我太大的惊喜了,武力值恐怖如斯,我虽然练拳也有一段时间了,跟他比还差得太远了,如果有这样一个猛人在我身边,天下之大,我哪里去不得?
他们两兄弟像上次一样,骑着摩托车走了。我马上上了一辆“慢慢游”,跟在他们后面。
这次他们没有去湘江大市场去找小妹,而是进了一家米粉店。
南县的米粉店米粉的味道是极好的,米粉要好吃,选材是关键,必须要用早稻米,而且是一年左右的陈米打成米浆,再加工成米粉,配以鲜美的猪骨头汤,炒码,那味道简直了。
我跟着走了进去,先找老板点了碗米粉,看到他们已经坐到了一张靠窗的桌子边的长凳上,我毫不客气,看到那里还有两条长凳空着,找了一条也坐了下去。
长毛看到是我,有点诧异地问我:“小兄弟,我们骑摩托刚过来,你这么快也来了,不会是跟在我们后面来的吧,有事?”。
我笑了笑:“老哥,你脚上的这双鞋子不错,能告诉我哪里有得买么?”。
粗壮汉子一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长毛对他打了个眼色,他慢慢地坐了下来,脸上恢复了憨憨傻傻的模样。
长毛眯着小眼睛,从头到脚地看了我一会,半晌才开口说道:“小兄弟年龄不大,眼力却这么厉害,莫非也是混蓝道的?”
江湖上本没有什么千门,都是一些说书人杜撰出来的,只分红道,白道,黑道与蓝道,红道指政客,白道一般说的是商人,黑道指的是那些不法之徒,蓝道就是讲的靠赌博,欺诈为业的那些人。
我连忙说:“不是不是,我还在读书,只是我师傅是蓝道中人,教我的也是这方面的本事,所以才略知一二。”
长毛听了这话,神情明显放松下来,问道:“那小兄弟过来找我们是有什么关照吗?”
“我哪里有什么资格能关照老哥,只希望老哥不嫌我年纪小,指点指点我。”
长毛见我说话这么小意,顿时对我生了些好感,这时候店老板把米粉端过来了,于是我们三个人就边吃粉边聊了起来。
从聊天中得知,这两位真是亲兄弟,而且跟我都姓曾,长毛叫曾分田,粗壮汉子叫曾分地。曾国藩重修族谱以后,天下曾姓是一家,我们一论辈分,居然是同辈,这样越发亲近起来,谈起话来也就越来越深。
他们并不是南县本地人,而是四川人,他们是山里人,由于那里交通不便,穷得连吃饭都是问题。
曾分田十二岁时父母就因为贫病相继去世了,两兄弟成了孤儿。曾分田就带着八岁的弟弟离开了那个破烂的家,到处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