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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踏上大巴车,闻到汽油味道的兰婧已经要头晕了。
上了车,汽油混着各种强烈的味道让兰婧要吐了。
汽车启动,向西南方向的里里驶去,一个未知的地方在等着兰婧。
兰婧再回头看看这个自己呆了半年的城市,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当你跟一个城市告别时,你只不是它的过客;当你跟一个城市告别时,你已经决定离开它;当你跟一个城市告别时,它即将成为你的记忆!
很多人选择一个城市或被一个城市选择不是因为爱情也不是因为亲情而是因为工作。毕业了分配了调动了就在工作的城市落脚了。在这个城市闯荡做事吃喝拉撒,在个城市慢慢地成熟慢慢地老去!
一个人在一个城市住上一段日子,就有与它的爱恨情仇。算了,别了!对那些关心自己帮助自己的人就把他们像城市的风景一样放在心中常常回味,对那些伤害自己的人就像城市的垃圾桶没有必要记起没必要关心!
离开一个城市,如果这个城市没有牵挂的人是不会该意回来的。写《冬季到台北来看雨》那首歌的人知道其实那里的雨都一样,不一样的是雨中撑伞的人。如果能与曾经爱过或现在爱着却不能相守的人来个美丽的邂逅,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此刻兰婧没有力气去憧憬那个里里是什么样子?会遇到什么人,因为她的胃已经翻江倒海,强压着不要吐出来就可以。
汽车司机领了一限速卡驶入高速路。
兰婧听了同车的对话也觉得挺新奇的。
一个乘客说:“司机,我听说你们这里进高速是限时出去的,怎么回事?在别的地方都没有听说呢?”
司机说:“是呀,这段高速路看起来很平整,其实坡度很大弯道很多,所以出事多,司机开起来,也不管限不限速。所以交警就出了这个主意,规定时间出。”
另一名乘客问:“如果提前出,还不是罚款?和超限扣分罚款有什么区别?”
司机说:“不是。如果提前到,就会被扣旁边的休息站接受学习,学习够时间才可以走。”
过几年后兰婧自己开车再重走这条路时,限速卡就换成了5G限速了,行车记录仪不断地提醒目前的平均速度是多少,千万别超它的最高速度和最高平均速度。
反正这条路无时无刻都要你限速,因为它真的很惊险,有多条生命定格在这条路,西路难行呀。
兰婧看掠过身边如画的风景,想这个里里还没去到,就领教了你的厉害。
有一名乘客提醒问话的乘客:“别和司机说那么多,你看那边出事了。”
兰婧一看,确实是一辆大货车冲出高速,挂在半山上,汽吊正在起吊事故车,都启动大吊车了,看来事故不小,众人暗暗地祈祷。
手机响起,是甘心怡发来的,她说:“兰婧,你真被分去里里吗?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那是个流放之地,苦寒之地!里里两省交界之地,这里人都没很土,有些人还没开化,这个陈贝贝也太狠心了。”
兰婧也没心情回复甘心怡不断发来的短信,无论里里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是个流放之地,苦寒之地,只想快点到达,因为自己觉得胃翻得自己快要不行了,多呆一秒钟多一分难受。想那远干嘛,现在最想解脱。
每一秒都是那么难熬,每一分钟都是折磨,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下一秒就怕自己要撞车窗玻璃死掉了。
终于在快要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听到司机大叫:“到里里了,那个小姑娘,到了,快点收拾行李下车。”
一听到快要到了,立即有了精神,兰婧觉得自己从濒死的边沿又拐回来了,搂着君子兰,脚打着飘,下了车,在最下一层取了行李箱和编织袋,车“倏”地开走了。
刚踏下车,凌厉的山风立即刮过耳边,寒冷空气立即把兰婧冻得打哆嗦,还好,清新空气的味道真好,如果打了一剂强心针,兰婧从刚才的浑浑噩噩慢慢清醒过来。
如果那个人说南方的冬天不冷的,那个人一定没有在南方过冬。南方的冬天是湿冷,冷到你心窝里,冻得你的手脚僵掉。而里里地处西南的高寒地区,那种冷更让人怀疑人生。
正当兰婧冷得打哆嗦,在原地跺脚时,只听到耳边一句磁性的声音在问:“请问你是兰婧吗?”。
人精神再恍惚,对自己从小叫到大的名字还是很敏感的。
兰婧气如游丝,回了一句:“是,我是兰婧。”脚下打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一个用力的手臂强有力地挽住了她,稳稳地。
兰婧抬头一看,一个穿白色毛衣的大约三十出头的男子挽住了自己,鹰钩鼻给人第一眼印象很深,身材匀称,头上还撑了一把大黑伞,伞外已是雪花纷,把伞都快染成白色。
“请问你是?”兰婧对这个陌生人没敢放松警惕。
“吉原,里里营业部,来接你。”那男子回答。
“哦好!”兰婧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拨打覃裕给的电话,眼前这个男子的电话很快响了。
吉原把手机伸到兰婧面前,问:“这是你的电话号码吧?”
兰婧看清楚,确认:“是!”
接头成功。吉原笑了笑,说:“兰部长很聪明!”
兰婧说:“希望吉部长能理解。”
吉原说:“这招很好,不然这被拐卖就难办了。”
雪很给面子,越下越大。
这天怎么会下雪呢?兰婧还搞不清情况。听到另一声音在问自己:“兰部长,哪件是你的行李?”
兰婧赶忙指出自己的行李箱和编织袋,另二个男子帮她拿出行李。
“走吧。”撑伞的男子说,他继续说:“我是里里的负责人,我叫吉原。”
那个帮兰婧拿行李的稍矮较年轻的男子说:“我是里里的协助,叫高荣伟。”还有一个男子说:“我叫黄朝树,打杂的。”冲兰婧一个嘻笑。
冷得兰婧只会点头。
兰婧跟着三个男子上了一辆红色的车,穿过几条简易的公路来到里里营业部。
一路竹林丛蔚、高山巍峨、民舍零星。
让兰婧没有想到,这个被N多个人认为很小的里里营业部车水马龙,大卡车进进出出,刚下过的碎雪也被辗压成黑泥。。
众人见到吉原,像见了救星,马上有人来报告事务:“吉经理,麻烦您去看一下,有辆大卡车打滑了,滑到路边了。”
吉原交待高荣伟:“好,我马上去看。”转头吩咐高荣伟:“小高,你和小黄带兰婧去。”
高荣伟爽快地答应:“好!”
三人走进一处高地,居高临下地俯视一个四面用红砖平房围起来的四合院子,高荣伟说:“这就是我们的基地了。”
兰婧粗粗打量了一下,四周是用一层红砖房围起来,每排大约十几间房子,院子里种着几棵杂树,有的郁郁葱葱的,有的已经落叶了,树上挂着雪花。。
南方的冬季就是这样子,除了乔木类的树木落叶之外,其它的树木过冬尤青。
小院除了房子,还有两个乒乓球台,还有几根晾晒的绳子,一条大黄狗警觉地打量着兰婧。
“阿黄,过来!”黄朝树树呼唤着那条狗。
阿黄摇着尾巴跑了过来,亲切地蹭着黄朝树的裤腿。
“这位新来的美女就是这里的新主人,你不能欺负她,听明白了没有?”黄朝树交待阿黄。
阿黄摇了摇尾巴,“汪汪”地叫了两声,仿佛听懂人话了似的。
“阿黄通人性,能看院子,你以后不用害怕!”黄朝树对兰婧说。
兰婧对阿黄挥了挥手,打个招呼说:“HI,阿黄!”.
阿黄对兰婧摇了摇尾巴做为回应。
高荣伟带兰婧走到右边的一间房子前,说:“兰部长,你就住这里,和一个小姑娘住。”
“小姑娘?”兰婧疑惑。想到自己刚定职,应该是最小的了,还有人比自己还要小?
高荣伟说:“是个职院毕业的女孩,她们是读三年,比你小半岁,但比你早来这一年。”
“哦!”兰婧进了房子里,进到里面看了一眼。一进门就是一张空木床,床上只放了一张席子。
高荣伟说:“你就住这里。”兰婧点了点头,这张木床和金江的单身宿舍的床一样,地板也是赤裸裸的水泥地板,或许这是宁城物流对营业部新职人员的住宿标配。
兰婧放下行李,走进了房子看了看,最里面是套房的天井,放了些扫把、铲子工具。再过来就是小姑娘的房间,床头贴着自己的美照,从相片来看,是个可人的女孩,再过来就是自己的房间。
高荣伟的手机响起,他对兰婧说;“有些事要我们过去处理一下,你先铺床,不好意思。”
兰婧微笑,说:“没关系,你们忙吧。”
有了金江单身宿舍铺床的经验,兰婧三下五除二把床铺好。兰婧坐在床上,房间还有一张桌子和椅子,这也挺好,对空闲爱好写东西的兰婧来说,有这张桌子和椅子真是太好了。
真是好好谱一首现代版的《陋室铭》。
兰婧把君子兰放在桌子,谢天谢地,旅途颠簸,兰花却无损无恙,兰婧喃喃地说:“有你在,真是蓬毕生辉呀!”
一条小黑狗站在门口,全身除了牙不是黑的,浑身乌黑,警觉滴溜溜的眼睛打量着兰婧。
兰婧热情地向小黑狗打招呼:“HI,你好,我是新来的兰婧,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黑狗没理兰婧,却对她摇摇尾巴,走了。
真是没礼貌!
冷,刺骨锥心的寒风吹得兰婧瑟瑟发抖,就算穿得已经不少,但却挡不住寒气欺凌,特别是脚,冰冷得感觉不得脚趾的存在。里里应是宁城最边沿的营业部,苦寒之地。
兰婧走出门口,对面有个挂着围裙的中年妇女在忙碌脸发汗,忙着跺猪脚,动作干脆利落,刀起骨断。一看到兰婧,直问:“你是新来的兰部长吧?”兰婧点了点头。中年妇女说:“我姓梅,是这里的厨娘,他们都叫我做梅姐。”
“梅姐!”兰婧冲这个厨娘笑了笑。看台桌还有摆着整只杀好的鸡、排骨、鱼。说:“你们的伙食真好!”,虽然金江宿舍的食堂也经常换菜谱,但换来换去也就那几款菜,见到这么丰富的菜肴,兰婧还是小开心了一下。
“没有啦!”梅姐说:“平时我们除了休息的人,基本都是七、八个人吃饭,今天是吉经理通知你要来,所以加菜。”
“是吗?”兰婧感到一股暖流流过心底。
“梅姐,我来帮你洗洗菜吧”。兰婧挽起袖子,拿起青菜,洗起来。
梅姐笑着说:“那谢谢你了。”
兰婧也笑笑回应,低头洗菜,里里营业部地处山区,自来水很冷达到那种刺骨的冷,兰婧白净的手立即红了起来。
在帮梅姐干活期间,在梅姐的叨叨絮絮中,兰婧已经搞清楚了里里营业部人员构成。里里营业部原来只有十三名正式员工,现在连兰婧一共有十四名。十一名男员工,三名女员工。十一名男员工有四名结过婚的,一名离过婚的,六名是未婚的。三名女员工都是年轻小姑娘。这十四员工,只有吉经理和黄朝树的家属偶尔来里里,其他都是独自一人。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凌厉的寒风吹在兰婧的身上,在她耳边咆哮,兰婧突然与唐代诗人王勃有了同感。
既来之则安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