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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皇上自然留在了坤宁宫,坤宁宫又呈现出一派详和和温馨。
祥瑞之气似乎飘移到了坤宁宫,皇上连续三天留宿坤宁宫,苏妙音承受雨露滋润,脸上不施胭脂自然嫣红,心情顺畅,于是更视孟渺渺为贴心之人。
与皇上侬情蜜意之时,苏妙音便会叫孟渺渺跳上一舞助兴,本就酷好歌舞的皇帝,自是如痴如醉,甚至整日留连坤宁宫,乐不思蜀。整座皇宫,于是都知道坤宁宫有个哑女孟渺渺,是皇后身边的大红人。
仆从们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孟姑娘”时,孟渺渺从此称呼里品味出尊敬之中更怀有多的敬畏成份。心中暗笑,自己从来未曾想过会让人畏怯过。
太子府举行烤肉宴,当孟渺渺和红莲来到太子府邸时,略微发窘,看到各位皇子,各王府世子及千金,清一色着漂亮的骑马服和马靴,干脆而利索,而自己仍然一袭及裸长裙,显得有些另类,才明白太子府举行的烤肉宴其实是先去皇家猎场狩猎,所狩得的猎物就地进行烧烤,因此烤肉宴最大的亮点在于狩猎。
骑马狩猎,听到这四个字,孟渺渺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好久没有用飘逸公主的飘逸绝技了,有些技痒难耐。
可到场的女眷,多是穿上漂亮的骑马服作作唬头,即便骑马也是由仆人牵着,斯斯文文的遛下湾而已,骑马一向被认为是件很狂野又危险的事,不是名门淑女所为,所以真正会骑马的很少。
弓弩砍刀,猎刀,已经配奋齐全,都集在了院子里,个个整装待发,煞是热闹。仆从们牵出专门圈养的骏马,皮毛光滑如缎,想必很久未撒欢了,打着响鼻,显得有些烦躁。
骑手们就要去皇家猎场捕猎,显露下各自的身手,这样的聚会貌似一般,其实各人都卯足了劲想在聚会中展露头角,比骑术比射箭比胆识比智慧比谋略,技高一筹者得到大家的欢呼追捧艳羡,更有美人投来青睐的目光,是种极致的心理享受。
有时候皇上都会亲临,对出类拔萃者予以重用,段瑞就是这样被皇上慧眼识中,小小年纪就入宫做事并封为王的,女眷们多是陪衬,只呆在府里闲聊玩耍,等候英雄们狩猎归来。
来的多是身份显贵成身世显赫之人,孟渺渺不知太子为何请她这个身份低微的人来参加这个聚会,因而避开人群向人少的花园僻处随心漫步。
离喧闹声越来越远,静谧中却听有人在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传入耳中,难道聚会里也有象她一样境况的人么?也来园中漫步?……
“哪匹马?”
“白马。”
“你能确保药力会发作吗?”
“当然会了,小皇子,这你就放心吧,不然为什么叫断肠草呢,药性发作时肠子绞断而死,而且运动越激烈,药性发作得越快。”
断肠草?孟渺渺想,她可没听说过。
“这样就太好了,几十匹马刚好一齐向前撒蹄子狂奔之时,药力发作,李天赐啊李天赐,你这白马王子就等着白马栽你一个大跟头,好好享受被乱马践踏的滋味吧!……好,好。”孟渺渺不用看也能想出说话人嘴巴乐歪的神情。
李天赐?十三太子?下一秒孟渺渺就被这蹦出的名字惊呆了,眼前出现了一幅活生生的场景:李天赐被狂奔杂乱的马蹄踩踏于脚下,鲜红的血汩汩直冒,俊美的眸子里全是痛苦之色……
她的心突然象被凭空植入了一根刺,一股锥心的痛,弥漫至全身,她开始簌簌发抖,惶惶不安,心里象有个鬼促使着她飞快转身,大力甩掉脚上的木屐,捋起罗裙,撒开脚丫往回狂奔,同时心里祈祷,太子,你千万千万别骑白马啊!
远远的看见一行人正翻身上马,白马,白马,她瞅准了那匹白马,牵着白马缰绳的太子似乎回头望了一眼,也慢慢的上了马。
天哪!孟渺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上了马,马开始撒开了蹄子,不要,不要……她想大声呼叫阻止,却只能在心里狂喊。
平生笫一次发现,不会说话真是天大的缺陷。
“渺渺,渺渺妹妹,你去哪里了,让我好找?”段瑞手里牵着一匹枣红马,见了她惊喜的迎了上来。
孟渺渺一把夺过绳子,一跃上马,在马屁股上大力抽了几鞭子,马嘶吼了一声,撒开了蹄子奔跑出去,娴熟的骑马技术,让一行女眷目瞪口呆,段瑞愣怔了一下,看她十万火急的模样,一时搞不清楚状况,也翻身上了另一匹马,追将出去。
孟渺渺把腿大力夹紧,象只蝙蝠紧贴在马背上,再使出飘逸的绝技,一时驾驭马如飞。火红马象闪电般疾驰,就在与白马并肩的一刹那,孟渺渺伸手往旁边一捋,抓住李天赐的锦衣上一提,往自己坐骑上拽,由于马速很快,稍稍一用力,李天赐便飘移坐到了自己的马背上,与此同时,白马嘶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枣红马奔跑出十几米才停了下来。李天赐望望孟渺渺,又回头望望那匹躺在飞扬尘土里的白马,骇得脸都白了,平生第一次对这个不起眼的女孩,生出一种别样的感情。
孟渺渺喘息未定,看看身边毫发未损的太子,如释重负。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段瑞策马追过来大声问道。
李天赐指指四脚朝天口吐白沫睡躺在地上的白马,段瑞也目瞪口呆。所有人都停马聚拢来。
“太子,太子你还好吧?”
“哦,小皇子,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幸亏孟姑娘,否则,我就被踏成肉饼了。”李天赐苦笑道。
差点就成了马下鬼,还有心思开玩笑,孟渺渺心里说。
这就是小皇子?她偷眼打量这个小皇子,倒三角脸,狭长的眼里透着一丝诡谲,发现孟渺渺在看他,忙换上了温和的笑容。
“孟姑娘真是好身手。不知是哪个该死的奴才,挑的这匹孬马,等下我一定重重责罚。”转身离开的一瞬,脸上闪过的一丝怨毒,没能逃过孟渺渺的眼睛。
所有人都嘘唏了一阵,若不是孟渺渺,后果将不堪设想,孟渺渺张了张嘴,想当场揭露那个罪魁祸首,想了想,只有无力的闭上了,又有谁相信一个哑巴女人咿咿呀呀的比画呢?望了眼小皇子李沫策马远去的背影,又无奈了。
“白马,天赐的白马,嘿!好哇!你起来呀!你起来呀!”跚跚来迟的一匹马,从马背上慢慢磨蹭下一个稍稍肥胖的人,服饰倒是鲜亮,只是手脚笨拙,一副憨憨傻傻的模样,手里还提了个金丝雀鸟笼,据说嗜雀如命,刀架在脖子上问他要头还是要雀,他绝对会选择雀的神人。
看这身形看这脸蛋,孟渺渺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撒尿,孟渺渺脑袋里突然清晰的记起来,对,他就是她入宫那天晚上撞见的半夜撒尿的男人。
他慢吞吞蹭到白马面前,拍拍它的头高声道:“你们说白马是怎么死的吗?”
人群瞬间紧张,一片死寂。
“哈哈哈哈哈,告诉你吧,是怕死的,还没比赛就已经害怕死了。”孟渺渺似乎能听到人群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之后是爆发一阵大笑,有人立即戏谑他说“二皇子,那你知道你以后是怎么死的?”
那二皇子李安也不生气,非常困惑的摇了摇头。
“当然是笨死的。”人群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虽然知道这肯定不是个偶然,但谁也没有说破,也没人说要深究这件事。大家缓缓散开,如此一个天大而显而易见的阴谋,居然没有人提出质疑,这是孟渺渺始料未及的,她突然替太子感到悲哀,也感叹皇室兄弟间的残酷。历代皇室子弟的纷争,层层盘剥开来,见到的只是残忍和鲜血。
她深深的看了眼太子,眼里包含了很多难以言明的复杂的情感,却发现他也正在看她,一贯放荡不羁的他此时无奈的对她淡然一笑。只一眼,她就知道他已经了解了一切。
这好象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小太监尽快给太子重新牵来一匹马后,狩猎仍在继续。
骑着骏马转身的一霎那,若孟渺渺回头,肯定会看到李安望向她探究的眼睛,眼神里没有一丝憨傻。
狩猎,孟渺渺笑了,这可是她的拿手好戏,所以在所有男人们在奋力扬鞭策马追逐一只羚羊时,他们发现有个女人居然跑在了他们前面,羚羊非常擅用急转弯,而这个女人似乎预先能知道羚羊的心思,一箭出手,羟羊应声倒地,看这死法,内行人知道,绝对是一箭封喉,瞬间毕命。
“哦耶哦哦哦……”欢呼声响遍了整个山坡,为第一个狩得猎物的人欢呼。
孟渺渺嘴角一弯浅笑,心里暗暗自得,驭马如飞,还得益于飘逸传授的飘逸神功,即便没有马,她照样会“飞”。他们怎么知道她身怀绝技呢?牛刀小试,就已初露锋芒。
孟渺渺坐在马上,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矜持的笑,那么自信,那么有气势,使为首的太子突然产生出一个错觉,此时的她就象个女皇,在接受臣民的欢呼,膜拜。
转头却见段瑞呆了般,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孟渺渺突然就不自在了,一扬鞭子做了个手势说:“瑞哥哥,来追我。”
孟渺渺和段瑞并驾齐驱,纵横驰骋,你追我堵,配合默契,全然看不到李天赐气呼呼看向他俩,直接想把他俩生吞活剥的眼神。最后点选猎物,段瑞最多,其次是太子李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