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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妍在学校里发奋读书,锻炼身体,为自己的学业奋斗。
刘庆华在家抓了两只小猪仔,养了几只半大不大的母鸡和鸭子,准备好好养到来年春天,就能下蛋给女儿补身子。
母女两个都在各自的轨道上努力着。
虽然丈夫苏长江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偶尔在家吃个饭,偶尔回来睡个觉,把家当成了住店的旅馆,也并不怎么搭理她,更没有给娘俩争取任何利益,但是刘庆华还是觉得很满足。
这种满足不是苏长江给的,而是分家后的各种好处带给她的。
除去分家后最开始的那几天,刘庆华的生物钟依旧习惯性地早醒,习惯性地要去苏家灶台添水烧饭,习惯性地要去牛棚添草喂牛。
直到她双脚站在了地上,衣服也穿戴整齐,准备要出门的时候,才想起来苏家已经将她们娘俩分出去了,苏家的那些活已经不该她来干了,她以后只需要负责好娘俩的生活。
牛棚里传来老黄牛哞哞的叫声,常年照顾老牛的刘庆华一听就知道是牛饿了,在焦急地呼唤熟悉的主人该添草喂料了,而苏家老院的人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起床……刘庆华心里牵挂着老牛还饿着肚子,耳边却又响起苏妍一遍又一遍的叮嘱……于是,刘庆华在心乱如麻的情况下,毅然决然地脱掉了衣服,重新钻入了被窝,捂上了耳朵。
在彻底看清了苏家人的嘴脸后,经历了苏家在分家时对她娘俩的各种算计后,苏家的这些活,就彻底与她再无任何关系了。
……
少了繁杂沉重的家务劳动,刘庆华终于不用再天天起个大早,顶风冒雨地给苏家一大家子人烧水做饭、喂养牲畜、浆洗缝补了……
劳动量减少了很多,经年劳累的身体,也得到了极大的休养和舒展,就连每夜的睡眠时间和睡眠质量,也好了很多。相对轻松的劳作,相对充足的睡眠,让刘庆华的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恢复。
有时候刘庆华就觉得,原来人还可以这样活着啊,一天的劳累后美美地睡一觉,心无牵挂一觉睡到大天亮,不用在梦里也要惦记着操心这个操心那个……想什么时候做饭就什么时候做饭,没有尖利的唠叨责骂,没有无休止的埋怨指责,只有她和女儿的小日子,即便还是很辛苦,但竟是这样的舒心自在!
可怜的刘庆华,别人眼中再平常不过的生活,她却在经历了三十多年的磋磨后,才第一次触摸到普通正常生活的快乐!
原来妍妍说的,都是真的!
……
刘庆华虽然老实,但也不是个傻的,她能感觉到女儿大病一场后的变化,似乎像换了个人,但人又确确实实是她的女儿,这个是错不了的。
哪个当妈的会不认识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孩儿呢?
可她又解释不了女儿突然异常的聪慧,和令她无比震惊的赚钱的本事!而这些,女儿也丝毫没有隐瞒她,都是当着她的面,让她亲眼见证的。
她在懵懵懂懂中觉得女儿身上,似乎有大人的影子,似乎有种她从没见过的有本事的人的影子。
但女儿就是她的女儿,她就当女儿大病了一场,发了一场高热,把脑袋也烧灵光了。
就跟广播里说书先生说的,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没把孙猴子烧死,倒是把猴子给烧出了一双神通广大的火眼金睛。
也许妍妍也和孙悟空一样,这一发烧,反而把脑子也烧灵光了。要不然后来妍妍咋也跟孙猴子似的,一连蹦了好几级?还学会了一手赚钱的本事?
……
刘庆华对女儿苏妍,一直有种莫名的信任。这种信任,在后来苏妍一次次展露出来的本事后,就变得更深了。
所以苏妍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苏妍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
而苏妍重生的这段日子,一边忙着上学和生意上的事,一边时不时地给刘庆华洗脑子。
改变一个人多年的思想观念,并不容易。刘庆华骨子里的自卑、懦弱和顺从,已经根深蒂固地冰封在脑子里三十多年了,并不容易化开。
但是好在刘庆华听话,而且还很听苏妍的话,有了苏妍跳级、赚钱能力的加持,刘庆华就更听苏妍的话了。
……
苏妍并不用指望刘庆华能有多少心机谋略,只要不那么实在,有些心眼能保护住自己就不错了。学好不容易,学坏一点可是简单的很。
即使刘庆华不会,但是苏妍会呀。
苏妍都不用费劲找例子教刘庆华,苏家优秀的“演员”、“师傅”一抓一大把,随便拉一个就能当例子,给刘庆华进行传道授业解惑。
尤其是苏白氏和苏长河,是她教刘庆华学“坏”的优秀典型。
苏妍会在苏长江不在家的晚上,娘俩唠嗑时候,顺带着教刘庆华要学会摸鱼,学会偷懒,学一点“坏”心眼,保护好自己。
苏妍说:“妈,爷奶家的活,别那么实在。……要学会摸鱼…… 哦……摸鱼你懂么?……就是偷懒……别让他们看出来……”
苏妍继续道:“……你看奶奶,是不是从你来到苏家就不会做饭了?这么多年都是你做吧?”
刘庆华嗔道:“……不是,你奶奶灶上活计不行,你爷爷他们都不喜欢吃……都说我做的好吃……”
苏妍立即接道:“是呀,你没来这家的时候,奶奶没做过饭吗?他们咋长大的?喝风就能长吗?”
刘庆华说不过苏妍:“……那不是有你祖奶奶给他们做饭吗?”
苏妍说:“嘁!祖奶奶都死了多少年了!不是说五姑两岁多祖奶奶就归天了吗?那这些年不也是奶奶做的饭?”
刘庆华……
苏妍接着说:“你看奶奶一说点好话,这些年做饭是不是就成你的活了?不光爷奶一大家子十多口子人吃的饭,就连牛羊牲畜的喂养打扫,是不是也都成了你的活?”
“人,你替他们养大了;爷奶,你替我爸孝顺了;家里的牲畜你也喂养了。他们说过你一句好吗?是不是还老拿你没给我生个弟弟拿捏你,说都是你该干的活?”
“你出力种地,喂养牲畜,粮食牲口都是爷奶的,叔叔们上学、结婚用钱都从这里面出,但是给你一分钱了吗?我小时候过年去姥姥家走亲戚,你问奶奶要几个馍馍当礼,奶奶说的啥还记得吗?”
刘庆华沉默了。
……
自从来到苏家后,十多口子人的一日三餐、一大院子的牲畜吃食,就都成了自己的活。但是卖掉粮食牲畜的钱,自己从来没沾过一毛钱的光,就连女儿上学都还是借的钱。
四年前大年初二,她带着女儿回娘家。别人家的媳妇都是带着果子点心或肉条走亲戚,又风光又有面子。
她一年到头啥要求也没提过,就问婆婆要十个白面馒头,挎篮子里好看。结果被苏白氏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嫌弃她拿婆家的东西讨好娘家,最后只给了半篮子的玉米窝窝头和一包八月十五的小月饼。
八几年再穷,也没有人走亲戚带窝窝头的,何况还是走娘家。条件不好的人们,都是蒸一篮子白面馒头,再抓只鸡,年礼也算可以了。
……
刘庆华的篮子被娘家的嫂子、弟媳当众揭开,她像个小丑一样,被娘家人奚落嘲讽的抬不起头来。
嘲讽她一年到头来一趟娘家,没带点像样的礼,光带着嘴口来吃娘家的饭。
那时妍妍才五岁,吓得紧紧地抱着她的大腿,大大的眼睛里包着惊惶的泪。
……
那顿饭她都没怎么敢动筷子,干着活,挨着数落,饿着肚子回来便哭了一场。
苏白氏嫌弃她矫情,苏长江骂她过年瞎哭晦气,害他打输了牌!
那时她就是觉得委屈,觉得憋屈,觉得难受,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
现在苏妍一说,她好像有点明白了,她是出了力,但是出力得来的东西,都进了别人的口袋,所以家里的东西她不当家,没有做主的能力。
……
苏妍那时说:“妈妈,我会想办法和爷奶分家,他们夺取了你这么多年的劳动成果,该自己养活自己了。咱们过咱自己的日子,你也不用那么累。”
“有了地咱自己做主收种,再养两头猪,我的学费也能出来了,就不用找舅那边借了。”
这句话打动了刘庆华。
娘家哥弟和嫂子、弟媳妇,并不好相处。每次回娘家,嫂子、弟媳妇就跟防贼似的盯着她,生怕她拿走娘家的一根稻草。
妍妍的姥爷姥姥也并不欢迎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否则也不会榨干她身上的价值,让她带大弟弟们,拖成了老姑娘,最后才嫁给了好吃懒做、嗜赌如命的苏长江。
就连妍妍这个唯一的外甥女,爹娘也并不喜欢。可怜她的孩子,爷奶不疼,姥舅不爱。
……
如果分家过自己的日子,地里有粮食,家里喂两头猪,都能卖钱,妍妍以后交学费就不用再作难了,也不用看婆家娘家人脸色。
……
“爷奶家的活,你得先学会偷懒……实在不会,你就跟二叔学……”
偷懒她是真的没干过。
她自小就顺从惯了,又没有什么文化,在娘家听娘家的,到了婆家就听婆家的,像一头没有思想和自我的黄牛。
顺着苏妍的思路走,苏家家里干活的是她,养着公婆一家的是她,就连养着丈夫的,竟然也是她。
她好像一个人把所有人的活都干完了。
可是,她亲手养大的孩子又是怎么对待她这个嫂子,对待她的女儿的呢?
爷奶想要她女儿的命换个男胎,叔叔们想断绝女儿上学出头的路,姑姑们偷女儿的东西吃……
……
苏妍的话,就像一把刀,劈开了刘庆华混沌的脑子,让她开始明白些什么,让她觉得自己以前真的挺傻……
一种全新的认知,一种独立的意识,开始在刘庆华的脑子里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