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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此时的芝男突然想知道,如果这些闲言碎语又被长缨那家伙听了去,她会不会又要撸起袖子就冲过去了?哎,还是不要了吧,等自己坐了牢,可没人替她打掩护了。
说曹操曹操到,长缨此时正披着雨琦姑姑扔下的衣服,慢慢吞吞地走过来了。老远看见雨琦斜着眼睛,嘴角略带嘲讽,长缨尴尬地咳了两声,刻意地加重了步伐,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谁想到一过来竟听得旁人如此诋毁,长缨“哼”地一声,外衣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腿脚突然就不瘸了,果然对着那一群“算盘侠”们撸起了袖子。
面对这种人,长缨从来都不屑唇枪舌战的。她深知对于这类人,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你的每一句话都可以被对方强行杠回,最终伤害到你自己。因为任何事实和真理到了他们那如屎盆子一样的小脑袋瓜子里,也只能和他们的歪理邪说一起被霍霍成粑粑,然后再疯狂地甩回给你,而你能做的,只有抱头鼠窜。
反正都是无法说服还惹得一身骚,那倒不如实实在在地打一顿让自己出口恶气,说不定还能打服呢。
正当长缨磨拳霍霍时,幸而雨琦姑姑眼疾手快,赶紧拉住了这头马上就要变身的半兽人:
“别冲动,我们有办法的,相信我和将军!”一边赶紧朝明澈使眼色。
见雨琦真的有些着急了,明澈只得走了过去,对着那军官摆了摆手,示意借一步说话。
军官正准备将芝男羁押回去,但看这白衣女子气势非凡,身上有一股上位者的那种绝对的压迫感。当下也不敢轻视,犹豫了一下便跟着明澈去了墙边。
长缨气急败坏地跑来芝男身边,一把把他拉起来,垫着脚尖对着他的额头就是一阵猛戳:“你个二百五!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啊?啊?你是背锅侠吗?!跪跪跪!背背背!你说你天天干的都是什么没成色的事!不关你的事你乱认个什么?!你早晚要把自己给冤死!”
“你背好了哦?戳那么大力?”芝男也不躲,只是淡淡地问她,他也确实是单纯地关心长缨而已,看她手劲那么强力,估摸着是没事了。
长缨以为芝男也和雨琦一样来嘲笑自己矫情,更加恼羞成怒,直接揪过芝男的耳朵,拎着就给他拎回屋了。
“给我进屋躲着去,没你的事不要出来瞎蹦跶!”
这一出闹剧随着明澈在墙角亮出来个什么信物,又与那军官言语了几句,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了。这群官兵麻溜地抬着风娘的尸体离开了云良阁,当做意外事故处理了。军官心里也美滋滋的,今日先是受了两个黑衣人的重金让自己前来捞尸,后又得见了自己背后真正的大老板,实在是走了大狗屎运。虽说没能完全办成那两个神秘人的委托,可反正这尸体是从她们云良阁捞上来了,也闹得人尽皆知了,那自己也就不算失信。嘿嘿...
房间中,长缨还在狂骂着芝男:“你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她们找也是找的姑姑的事,你豁什么命?”
芝男揉了揉自己被揪得发紫的耳朵,委屈巴巴地看着长缨道:“我...因为姑姑对我有恩,我不能袖手旁观。”
“什么恩让你能拿命报,啊?你在云良阁过那么惨她还对你有恩?!”
“不是...姑姑真的已经对我很好了。若不是她,我早就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淹死在河里了。”
“还有这等事?”
芝男点点头,继续说道:“嗯,我是听我云爹说的,我本来出生于宜州城郊的一猎户,上面还有个姐姐。我母亲灵力低微,一家人只能勉强糊口,结果又有了我。他们实在养不起我,便把我带去河边准备扔下水。结果就遇到姑姑了,把我救了上来,问清缘由后对我母亲说,‘既然你们养不起孩子,那我就大发慈悲来帮你做个免费的绝育手术好了。’”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姑姑就把我母亲的卵巢给烧了。”
“...”
“我就这样被姑姑抱了回来,交给了我云爹。你说,我是不是欠姑姑一条命?就是休书,其实也是姑姑托人要来的,不然风娘那畜生怎么会轻易放过我。”
长缨感叹道:“你这么一说,我倒真的对那个奸商改观了一些...看来她也不是那么唯利是图。”
“哼,我唯利是图,我是奸商?嗯?谁刚刚还像个死嗲炮一样吭吭唧唧地赚人同情呢?”
门外突然响起雨琦姑姑的质问声,话音未毕,“吱呀”一声姑姑就推开门,冷冰冰地走进来了。长缨见说小话被人抓了个现行,忙不迭地跑去给姑姑倒水,淡定自若地说道:
“哎呀,姑姑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姑姑您刀子嘴豆腐心,做起生意来那是精明能干,做起人来呢又是侠骨柔情,当真是让在下佩服得紧呀!”
芝男睁大双眼,惊叹居然有人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干起架来从来没废话,上去就下死手,可一转脸认起怂来,又完全不过良心,彩虹屁张口就来丝毫不脸红。此时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日后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无耻程度甚至能把长缨这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以至于后来的世祖皇帝也只能常常感叹道,真是教会小徒弟,饿死老师傅啊。
雨琦姑姑也被长缨弄地哭笑不得,怎么说长缨也是为了救自己“受伤”了,也不好真和她计较,只得正了正色,和她说起正事来:
“好了,不闹了。如今局势不妙,这个云良阁我得先撤出去了。长缨,我也来不及和你多做解释了,总之我和阿澈商量过了,现在还是带着你先躲一阵子,务必要想办法在炽焰登基祭天大典之前赶到宜州!”
“我也被人盯上了是吗?”
“你体质如此特殊,那二位护法回去之后必定生疑。眼下我们是一根绳儿上的蚂蚱了,如果我们的计划没法实施的话,面对天道教的那群疯子,你怕是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姑姑,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说的倒有点幸灾乐祸啊?我这要不是拼死去救你,至于闹成这样吗?所以你看,那个项链...”
“你放心,我早已准备好了,都给你拿来了!”
长缨才注意到,雨琦是抱着一个小箱子来的。当下一脸期待,又是紧张又是兴奋——那个项链会是个什么样呢?和自己到底有什么关系,自己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呢?一时百感交集,坐立不安。
“诺,长缨啊,这便是我的全部身家了。这个,这个哈,是我宜州的私人宅邸;还有这个,这是我的颐和茶园,连带20余间的分店;然后这叠,这个就厉害了,这是我所有嬲馆妓院的所有权,包括这间,统统都转给你了。哦,对,还有...”
雨琦姑姑一边念念有词,一边把自己所有的房契,地契,印章等等等等一样一样摆在了长缨面前。
唯独没有项链。
长缨看着眼前的这笔巨资,半天说不出来话。一方面被雨琦的身家吓到——她已经滔滔不绝地给自己介绍了十几分钟了,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方面也是被雨琦一再躲闪项链的事气到,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雨琦:“姑姑,这些东西我们以后再说,我现在只想知道项链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姑姑总算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正襟危坐,认真地对长缨说道:“长缨姑娘,不是我不信任你。姑姑我欠你一条命,我自当拿身家性命报答。可咱们之前约定的事,是国之大事,你且放宽心,待事成之后,我必亲手掘开家母棺椁,奉上项链!”
看雨琦姑姑诚意满满,确实拿出了所有身家。而项链也确实是二人之前约定好的,事成之后再行兑现,长缨也就不再好意思继续索要了。
不过不好意思要项链,不代表长缨就会好心地放过这送上门来的肥羔羊。想想自己在这云良阁受的虐待,长缨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是该好好谈谈赔偿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