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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痕无奈地哑然失笑,不由得伸手括了括她的小鼻梁,知鬼精灵的她小物什真的不少:“你不说倒忘了,你这段时间也不到我别苑去,成天躲在府里干什么?是不是又在瞎琢磨什么粉这些的?”
柳云依避开他火辣火撩的目光,眼前潺潺流动的小溪,上面飘着几瓣枯黄的落叶,让她的眸光一直紧紧相随。
“没有,我本想去的,但父亲说我野极了,让我在府里学习规矩。”
这像是相国大人所做的事。
夜痕也不怀疑,却把手中的那粒圆隔溪抛去。
小少女正出神着,见他衣袖拂过脸颊,好奇的目光立即便追向那在空中画了个半弧的东西,眨眼间,一声清脆昂响,同时那落下圆的地方溅起一方尘土,少量的烟雾夹在里面。
“这是什么?”她蓦然张大了小嘴,思绪里想着这玩意儿挺有趣,于是,抬头悠悠地盯着她师父。
冰雪玉颜的男人唇角噙着诡异的笑,眸光斜睨着她,英气逼人地问:“你不是不稀罕吗?管它是什么!”
呃!
小少女这才忆起了刚才的调皮之言,冲着夜痕伴了个鬼脸,便迫不及待地去抢那锦袋。
夜痕本来就是逗她玩的,见她来抢也不闪躲,却见佳人从中取出一粒,向他得意地笑笑,便如他一般隔溪抛去。
又一声如炮竹的声响,尘土飞溅中她乐得拍着小手连蹦带跳:“太好玩了,师父!你这东西正送来得正及时,咯咯……”
夜痕一把拉过她,线条分明的唇瓣凑到她耳畔,接着轻轻低语。
“记得了,这东西可不能乱用。”他接着又不放心地叮嘱。
“知道啦!”她转身抛着锦袋向城门方向而去,小身影在荒草中异常地突出,而那配合着青丝飞扬的粉纱宛如晚秋绽放的小花,淡雅而美丽。
他一直心惊胆战地看着,生怕她一不小心接不住那锦袋,可他似乎白担心了,尽管那锦袋几次都欲落地,却都被前方的小人儿紧急地接住。
“呵呵!”
夜痕自嘲一笑,却是白担心了,但他仍是一直注视着她,仿似看不够,直到消失时,这才足尖轻点追了去,却在拐角处失去了佳人的踪迹,他忆起她的神出鬼没,也只有一笑了之。
京城的南郡王府
这地方原是夜痕还没到南郡时住的府邸,由于刚修建好他又没住多久,所以依旧崭新,而他这次从南郡带来的人当然也安排在这里。
他刚走到大门,两个威武的看门护卫便恭敬地给他推开了厚重的朱红色大门。
一路沿着花径小道走去,不时有下人与护卫给他避道施礼,树影交错中的冰锻雪袍男人并没有到大堂,亦或是到卧室,而是一直向里走,直到经过几进几出的圆月亮门,来到一处僻静地方。
这仿似是王府最深处的地方荒草凄凄,却是一个简单的四合宅院。
他走到正中的大门前停下了脚步,背着手的他脸上有犹豫之色,却见那门突然被拉开,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光线昏暗中便投入他的怀中。
夜痕咽了咽嗓间的唾液,这个投怀送抱的动作刚刚有过,但眼前人的这个亲热动作却不是他所祈盼的。
他紧接着干咳一声,仿似在提醒头靠在他怀里的女子。
绿纱裙的女子抬头,本是欣喜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满:“师兄!几个月不见,你也不想我。”
“咳咳!”
夜痕又咳了咳,拉着余莞儿的衣袂向屋内走去。
这宅院别看外面不如那些耸立在绿树中的翘角殿宇,可内装修却不差,所用的家具也全是高档的紫檀木所制。
他撂了雪袍向屋内上首的雕花椅坐去,便向女子笑了笑:“你还没告诉我,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又怎么会……”
夜痕的话没说完,但是一个连带问题。
余莞儿那卧蚕眼便挑衅地哂了他一下,也转身向椅子走去:“我是特意来京城寻你的,但正巧在那儿遇见她,便想试一试她有没有恢复灵力。”
她的话说得风轻云淡,仿似那飞出的飞镖不会取人性命,也令夜痕的脸在这瞬间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霜雪。
男人冷冰冰地溜了眼这屋,泛出冰晶的目光再次看向女子:“知道我会为什么会带你来这儿吗?”
从未到过京城王府的余莞儿眼底划过茫茫然的流光,轻轻地摇了摇头。
“别看这宅院简陋,它可是我王府的中心。”夜痕顿了顿,冷味更重:“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成亲人待,而我也一样当你是亲人,所以,我在你面前没有秘密,不管你刚才是出于什么心,但我很肯定地告诉你,她没有武功,也没有恢复灵力,你不能再对她有一点那举动,否则……”
这挟着威严告诫的话虽没说完,但也能想像得到后面是什么。
余莞儿一阵地反感,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可是师兄,你别忘了,她曾毒酒落喉,又坠入池底,生死茫茫之际,怎么会没忆起那些个事,也怎么会没有恢复灵力,所以,她是在骗你,应该是在骗取你的同情。”
这事夜痕当然想过,受到诅咒的她一定要在魂飞天外之时才能忆起他,那是重复了诛灵台前生死之际与君惜别的一幕,也是剐心之痛,可现在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只因为他现在与她相处得挺好,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相信,再假以时日,她不用恢复千年前的记忆,便会一生离不开他,所以,他不是那么迫切地希望她承认忆起了他。
“说的什么话?”
夜痕猝然站了起来,那身雪袍有感应地飘飘飞扬,带着狠音的话一字一顿:“别说她没忆起,就是忆起了又怎么样?我喜欢让她骗,我的一生本就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