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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量天尺
飞云盾当空交织,时疾时舞,忽上时忽,令人防不胜防。绰绰盾影在坐骑双跨下游过,凌厉的剑气自下而上透顶而出。只闻坐悲鸣一声,坐骑、包括骑兵在内被飞云盾一分为二,尸身扑倒在地在沙场上翻滚不停,内脏散落一地。
飞云盾周遭暗刃开启贴地游走不停,所过之处西域大军坐骑毫无防备的四肢纷纷遭秧。如同朽木被一削而断,一时间血光迸现,烈马悲鸣声不止,马失前蹄扑倒在地,登时骑毁人亡。或被同族、铁骑践踏至死。
“简直是一群疯子,数万精兵竟被几百人杀乱了,这是我西域亘古未有的奇耻大辱,只是飞云兵团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千夫长感觉自己正渐渐落入一个精心设置的陷阱,然而收兵已是不及,此时敌我双方已短兵相接。
飞云兵团高阶武修在前方开路,五百死士保持楔形在其后跟进,如同一把尖刀狠狠的插入敌阵。上斩人头下削马蹄,望风所过所向披靡,直杀得敌军人仰骑翻片尸不存。
就在这时,只见阵后二百名飞云兵团雇佣兵自主结阵,形成“一字红枪阵”。飞云兵团上下擅长合击之术,伴随体内元力源源不断的注入在虚空中形成一只光华炽盛的光团,如同一轮皓日当空使人不可直视。
而后在其意志控制下自主凝结为枪形,迅速暴涨为一杆擎天巨枪遥指天际,此枪纯粹以元力凝结而成。其中酝酿着一股狂暴的能量。枪锋寒光闪现遥指前方,陡然连带惊天流鸿冲天而起在虚空中划过一道死亡的弧线。直取对方领军。
千夫长发现这些躲避已是不及,被其强大的威压牢牢锁定无从躲避,甚至腰间宝剑不能出鞘。唯有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在自己身上发生,巨枪从天而降轰然落定,千夫长尚未兴出反抗。毫无悬念被轰杀当场。伴随一团血雾如花绽放,其人灰飞烟灭,甚至一块完整的骨骸都未能留下。
巨枪径直在地面上轰击出一只深达数丈的巨坑,狂暴的余劲席卷下界,周围士兵一阵惊目惶舌。空留一声惨叫便被迎面扑来的罡风撕杀当场,方圆百丈一切生灵被灭杀殆尽,上空笼罩着一派毁灭的气息。主将已死,然而西域大军全军将士竟悍不畏死。其势不改一涌杀来。
在刀枪箭林中,一个个战士被长戈推下马去,被挑在空中乱枪相戳而死,一具具鲜活的生命被飞云盾收割在地。盾牌在撞击中破碎,生命在刀锋下抹杀,生机在鲜血间流逝,倒下的人永远倒下,站着的人还在血战。马蹄声狂乱前仆后继。就连血肉之躯也一并在铁蹄下破碎……
就在这时,只见虚空中流光侠影,御剑飞行的修士穿梭不息直扑下界。竟是张天翔率领西域近千武修及时赶至。祭起法器当空轰杀,元力一气化清,流光万道直取正在大肆屠杀西域士兵的雇佣兵。
无视坚固的铠甲、头盔,径直迎锋切入沉没入体内,在其眉心留下一只诡秘的血洞。剑气切破血肉的声音犹在耳际,飞云兵团雇佣兵身形僵滞当场。皆是面露难以置信的表情。瞪大一双死灰的眼睛,惨哼声中一具具魁梧的身形轰然倒地,猝死当场。三息之间已有数十人被击杀陨落,为下界飞云兵团造成巨大伤亡。
此时,一字长蛇阵阵势陡变,二百面光华似水的银盾当空祭起,连成一体化整如一。阳光投入其中折射出银光万道,光华炽盛使人不可直视。在强光照射下虚空中西域武修只觉眼前一花,接着下界一切化为一片白芒,不得而见。
飞云兵团上下皆是一等一的悍将,处惊不变,臂力惊人者将掌中长枪奋力掷出。一时间乱枪划破虚空‘呜呜’风的鸣咽声不绝耳际,向凭空而立的西域修士迎头扑下。
待对方发现这些躲避已是不及,惊目惶舌空留一声惨叫被乱枪当胸穿杀。其上附带强大的劲力将其就势掀翻连带而出,当空陨落结实的钉在沙场上脖子一歪,尸横当场再无声息。可怜他们身怀异能尚未施展便已身死陨落。途经变故西域修士优势荡然无存。
这时,只见沙场地面一阵涌动,突然,数名五行高手破土而出,径直杀入敌阵。上斩人头,下削马蹄,断蹄处血光毕现人骑一起仆倒在地,却被同类践踏致死。数名西域高手将其阵势彻底搅乱,飞云军团盾阵不攻自破,上界光线为之一清。数百西域武修从天而降加入战列。
沙场上撕杀不休,一腔腔热血喷洒当头,随着西域千余武修的注入战局立转。战场上到处都是西域兵马的身影,一眼望不到尽头。西域军如漩涡般迅速运作,飞云兵团身陷重重包围,却后发制人将战圈冲散截成数段,重组再度冲散。所过之处银甲相连所向披靡,西域兵马一触即溃,谨以高阶修士力挽狂澜,双方各有所长,一时间竟难相上下。
对此,张天翔直看得眼角一阵触动:飞云兵团竟以千人对抗数万大军而丝毫不落下风,当真难以想象,无论单兵对抗、还是集团作战能力都是首屈一指的,果然不愧为五大军团之一。实在太过可怕,既然已经与其立敌务必将其斩尽杀绝,不然飞云军团将成为我西域的一个噩梦!
惨烈的战斗依旧继续,飞云兵团雇佣兵如狼似虎,全身仿佛拥有不竭的战力。臂挺飞云盾攻防兼备,掌中弯月短剑上下翻飞,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必现血光。
双方仅仅交锋半个时辰西域官兵便已被斩杀万余。同样不时有飞云兵团中人被西域修士强势绞杀当场,双方互有胜负。
盆地内直杀得天昏地暗,马戈裹尸血流成河。空气中腥风阵阵。将士战魂不息,然而生机已了!
“团主。大事不好!西域官方以及千余修士正杀往聚财客栈,意图不明。我飞云兵团首当其冲被杀得措手不及,后卫人员损失惨重,还请团主早作定夺!”一名浑身是血的佣兵身形跌撞而来跪地便报,由此可见后方战事惨烈。他所言无虚。
战斗至此时飞云兵团上下不过损失百人,但在必要之时这百人却足矣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也许百人对西域官方而言可有可无,战后可立即征兵弥补空缺,但对飞云兵团来讲却不可多得!
飞云兵团每一人皆是经过万里挑一,为培养这些人更是花费无数。西域官方征兵千人的耗费仅够培养飞云兵团一名佣兵之用,由此可见一斑,其中差距更是不言而喻。
况且现在九大势力遭受四大帝国的极力打压,在其夹缝中已没有发展的空间。每一人的存在都无可代替。飞云兵团满编万人,百人便是百分之一,损失不可谓不巨大。
杀破狼为打造飞云兵团这块招牌几乎耗尽毕生心血,岂能容忍往日的努力付之东流。只是为什么官方和西域修士会在此时横插一脚,难道他们已得到风声,同样是为无心玉佛而来?实在令人费解,他自然不知这些正是南剑天暗中所为。
“李林甫,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竟背叛本座。若有朝一日落到我手中我定让你不得好死!”当信号弹升起的那一刻杀破狼便已预料到这些,脸色铁青为之扭曲。
“成败在此一举,听本座号令。集中兵力留五百人断后,其他人随我杀进聚财客栈,不惜一切代价,无心玉佛本座势在必得!”杀破狼脸色毅然道。
此时,杀破狼已率先突破进入聚财客栈,大手朝空虚抓。一面尺状法戒招取在手。只见法戒兵锋未开,似刀非刀,似剑非剑,仿佛并非兵刃,只是银白的尺身在烈日下折射出森然寒光,正是其撒手锏——飞天尺。
杀破狼踏破虚空催动飞天尺当空连连斩下,一道道银白的剑气在下界辟出纵横交错的沟壑,一时间掀起沙龙滚滚。飞天尺当空交斩,织就一张银白的剑网将下界每个人笼罩其中。
突然,面前无尽虚空破碎,化为无数风刃径直袭取聚财客栈护卫暴露在盔甲外脆弱的脖颈,一时间切破血肉声不绝耳际,四周血光毕现。一个个被切断脖子,瞪大一双绝望而死灰的眼睛气绝而亡,身体如一滩烂泥堆倒在地……
只是他们死状极其平静,没有打斗过的痕迹,皆是精准的一剑封喉,剑创处仍旧血流汩汩。
“聚财客栈岂是你逞凶之地,纳命来!”
五行高手同是暴喝一声,五行盾边缘暗刃开启当空绞杀而来。
虚空中盾影绰绰,暗刃破风声不绝耳际,五行盾当空交织所向无敌。五行高手身兼五行,自幼便开启金木水火土五系灵根,可谓本源相连并习练合击阵法,五人攻防如一,使五行阵威势大增。
只是五行高手曾被笑里藏刀、画皮尸这等绝世高手接连重创,在拍卖免死金牌之后为维持大典正常进行只有强自支撑,期间更未得到有效的疗伤之机。此时五人已是强弩之末,即使全盛时期仍对杀破狼望尘莫及,何况此时?
陡然,一道无匹的剑气在飞天尺中奔腾而出,与五行盾当空相交,迸发出千丈豪光。飞天尺乃是主攻的利器,势不可挡,坚不可摧的五行盾竟如同朽木被迎锋斩碎,其势不改直取身处下界的五行高手。
剑势如虹当空斩下,一道道银白的剑气当空绽放,迎顶斩下透体穿过,接着一切回归平静。只见五行高手身形僵滞当场,掌中弯月宝剑毫无意识脱落在地,面露不可置信的神色。
惨哼声中眉宇间现出一道细秘的剑痕,顿时血流如注,五人僵挺的身形如同半截铁塔轰然倒地,一时间身遭烟尘四起。一合败北,身死陨落!五行高手竟不是他一合之将,杀破狼到底有多强?
见此大漠雄狮不免心神一颤,虽然他与杀破狼齐名。但他却明白自己的实力远远无法与其相提并论,即使全盛时期仍不是他的对手。自己较他似乎少了什么。残暴、冷血、绝情,真正的杀伐之气?
在杀破狼身上折射出无形的霸气,他的气魄使人折服,为了利益和自己想得到的不惜一切代价,他才是当之无愧的一代枭雄!
只闻衣袂猎猎破风声传来。随后但见一名身材魁梧面庞横肉丛生的中年男子从天而降,眉宇间隐隐透漏出一股无匹的霸气,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杀破狼冷笑一声当下收起飞天尺。其上连带的血珠竟自主滑落,银白的尺身不曾沾染一丝血迹。
虎目一扫众下,只见四周千疮百孔,一派历劫后的景象,经过连番争斗聚财客栈早已不复往昔的繁华。虚空中尚且残存狂暴的元力波动,最终他的目光落定在南剑天与金不换身上。他们是聚财客栈最后两名还能站起的人。
金不换身为官方中人且刚正不阿,自杀破狼降临聚财客栈的那一刻便注定与他不死不休。对方软硬不吃且实力超然,一柄鬼锁所向无敌令四方贼子胆寒,是西域难得一见的成名高手,杀破狼不禁暗叫声‘麻烦’!金不换如何会出现在聚财客栈,虽然事先他已得到确切密报,但仍不免微感吃惊。
尤其是南剑天,直觉告诉他眼前此人决计是生平大敌。有这两人在前只怕强取无心玉佛须得颇费番手脚。当下不敢有丝毫大意,杀破狼目光诧异之色一闪而逝。南剑天、金不换二人同样在打量着他,三大高手遥遥对立。
就在这时。聚财客栈宽大的栈门再次开启,伴随一阵噪杂的脚步声飞云兵团一千佣兵鱼贯而入,皆是剑拔弩张将场中之人团团包围。但见他们太阳穴高鼓,且全身气息内敛竟都是练气高手。飞云兵团能够发展至今必有其过人之处,这一千人可以一当十,以一当百。乃是飞云兵团精锐中的精锐。
“风暴即将来临,外界的物资需要半月后才能到达。杀破狼,栈内已是人满为患,并且地库所有粮草最多仅够你的人马用三天,若你将飞云兵团全部引入只怕最终大家都难以好活,你的属下没有死在敌人剑下,到头来却死在口粮之争中。”刀锋女皇声色俱厉道。
闻言,杀破狼脸色阴晴不定,刀锋女皇的话并非不无道理,聚财客栈本就物资紧缺,尤其是现在风暴即将来临为防不测早在一月前便已切断供给。即使斩杀南剑天等人栈内物资储备也仅够三天之用,或能挨过这场风暴,若飞云兵团万人一起进入聚财客栈,只怕这批粮草一日即将告糜。
现在唯有牺牲多数保存少数,栈中一千佣兵乃是杀破狼的心腹所在,只要有这匹人马在飞云兵团便不会灭亡。取得无心玉佛后凭借雄厚的财力大可再招兵买马,卷土重来。非常时期当行非常手段,为顾全大局唯有忍痛割爱!
“关闭栈门,不得有违!”杀破狼面露决然之色,他明白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回头不忍再看。
“杀破狼这么快便权益利弊,且行事武断,果然不愧为一代枭雄!”刀锋女皇自忖道。
“团主有令,关闭栈门!”
宽厚的栈门开启又缓缓关闭。进入聚财客栈方能争取生还的机会,对此栈外佣兵自然不容,皆是冒死前进。
在刀枪箭林中,一个个后续者被银枪推倒在地,践踏致死或被乱枪戳杀当场。一具具鲜活的生命被收割在地,盾牌在撞击中破碎,生命在刀锋下抹杀,一抹抹艳血当空喷薄。
他们曾是无往而不利的战士,一台台杀戮的机械,走到哪里便杀到哪里。一向高高在上仿佛死神判决他人的生死,没想到今日竟将屠刀引向朝夕相处的兄弟。皮之将亡,毛何焉附?不禁一阵兔死狐悲,皆是面露不忍之色,只是机械的将掌中银枪不住刺出。
门后的人极力向前推进,栈外的飞云兵团中人还在一涌而来,前推后踊避无可避被戳杀当场。枪锋刺破肉躯的感觉依旧那么清晰,没有往日斩杀敌人的快感,胸前喷薄的鲜血是他们心中的血泪。
此时,只见虚空中暗流涌动,隐隐形成一个通天彻地的漩涡,狂暴的能量在其中酝酿天地为之失色。伴随一声惊天炸响仿佛一只遮天怪手,掀起一阵黑恶的旋风席卷下界,这场西域亘古难遇的风暴终于爆发。
“放我们进去,放我们进去,杀破狼,枉我们对你忠心耿耿却落得如此下场,你不得好死……”
风暴迅速袭来,在死亡的威逼下人性显得如此脆弱,再也不顾往日的情谊,拔剑撕杀一起。飞云盾在枪锋下破碎,银枪被锋利的弯月短剑截成数段,接着刀锋破开铠甲切过胸膛。一具具尸首无力倒下,栈外的人仍在拼命前冲,前仆后继。
而栈内的人却拼死阻击,风暴来临之前他们若不能关闭栈门将与外界的人一起陪葬。短短三丈距离却显得如此遥远,栈门每关闭一寸双方都付出惨重的代价,狭窄的栈门处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自始至终杀破狼只是闭目静静伫立当地,如同半截铁塔,听着刀锋刺破血肉的声音面露享受之色。
宁让我负天下人,也莫让天下人负我!我一生罪恶累累也许最后确会不得好死,但所有与我为敌的人都将在此刻倒在我脚下,没有人能够阻止我前进的路!杀破狼不为所动紧握铁拳,骨节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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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慌张地跑进一家餐厅:“请问,我昨天在这吃完午饭后,是否留下一把伞?”
“什么样的呢?”侍者问。
“什么样的都行,我这人不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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