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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说道:“看天气,今晚会下阵雨,我们必须在雨前找到投宿的地方。”梨儿几人也望了了望天空,前方确实有一片阴云遮天,默夭夭说道:“那么快走吧,雨下大了,也不好赶路。”
一行人纷纷有效率地上车,见大家都坐好了,大师兄和飞流坐在车外,一甩马鞭,那马儿跃起提起前蹄,伴随一声嘶鸣,向前狂奔去,车内的人都随之往后仰,默夭夭立即火爆拍行李道:“大师兄。”
当然大师兄丝毫不受影响,遭罪的只有梨儿几人的耳朵,大师姐很善解人意地把默夭夭的嘴巴捂上,默夭夭一直挣扎着。青儿看不下去,直接伸手从后颈把夭夭敲晕,淡然道:“这下安静了。”
梨儿同情地看了默夭夭一眼,便抱着小狐狸闭眼养神。雪狼虽哄着小木,可眼神总会不自觉扫向梨儿怀里的小狐狸。
经过一个下午的赶路,终于在傍晚找到了一家客栈,飞流率先跳下车,大师兄对着车内说道:“可以下车了。”
雪狼抱着小木看了梨儿一眼首先下车,梨儿睁开眼睛道:“终于到了。”跟着抱着小狐狸也下车了,青儿紧随其后。大师姐凑到默夭夭耳旁低声说道:“鬼来了。”默夭夭马上跳起来道:“哪里,哪里。”那一堆行李马上把大师姐淹没了。
默夭夭无视在行李中求助的大师姐的纤纤玉手,自顾自揉了揉后颈道:“脖子真酸。”说着打了一个呵欠,便下车了。
众人完全忽视还在马车内的大师姐,径直朝客栈走去。刚进客栈,青儿眼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亮,大师兄的斗笠抬高了些,雪狼唇边的笑意加深,飞流和夭夭说着话,梨儿向里面扫了一眼,很整洁的客栈,桌椅看起来都很新,客栈内坐满了江湖中人在高谈阔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梨儿总觉空气中飘着一缕淡淡的血腥味,眉头不禁轻蹙。这时,一小儿热情地迎上来道:“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青儿说道:“打尖。”飞流和默夭夭有些不解地看着青儿。
这时,大师姐才突破行李的重重包围,冲进客栈控诉道:“你们太不人道了。”刚才还热闹的客栈一下便安静了,全盯着大师姐看,默蓉捂住面巾巧笑道:“哎呦,这人年纪大了,头也晕了……”话还未说完,客栈又恢复了热闹的场景。
一行人被店小二带到里面靠窗的一桌,店小二麻利地擦了擦桌子道:“几位客官请坐。”几人纷纷落座,店小二有效率的端来茶水,并递上菜单询问需要什么菜。大师姐主动接过菜单,边看边念叨:“这里的菜怎么这么贵呢?”
飞流凑过去看有什么菜,默夭夭正襟危坐地看着大师姐点菜,一副要被虐待的模样,梨儿看着小狐狸,眼里有些担忧,青儿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大师兄环抱着长剑沉默不语。
雪狼抱着小木问道:“小木,口渴了吗?”小木点了点头,青儿看了雪狼一眼,大师兄抬首看着,只见雪狼从衣袖里拿出一小壶水递给小木,小木接过水喝了几口,便又拿给雪狼。
雪狼把小水壶放回衣袖,又用茶壶给自己倒一杯水,若无其事地端起喝了起来。这时默夭夭口也渴了,拿起水杯便要喝,大师兄和青儿见状同时伸手抢那一杯水,默夭夭顿时便愣在那里。
梨儿看着三人僵持的状态,有些奇怪,默夭夭反应过来,忙把水杯放下道:“你们喝,你们喝。”说着还给他们的杯子分别倒满了水。
青儿和大师兄没说什么,端起水神情自若地喝了几口放下,青儿看了梨儿一眼,梨儿又给飞流倒水,而夭夭给大师姐倒水,一行人几乎都喝了水,很快接二连三地趴下了,夭夭最后身形不稳地说了句:“水里有……”话还未说完,便倒下了。
见一行人除了那小孩都晕倒了,周围的壮汉纷纷抽刀,其中一脸上有刀疤的人不屑道:“还以为是多厉害的角色呢,不过如此,看来雇主的话是夸大了。”话音刚落,默夭夭探起身道:“他的话没错。”接着青儿站起身道:“夭夭,你刚才最后一下,演的好假。”大师兄撑起身点头。
默夭夭尴尬道:“临时没发挥好。”大师姐拍手道:“好家伙,这么多人,又能活动筋骨了。”飞流兴奋地看着那群壮汉道:“正好可以测试下,我这几天晚上学到的。”
那些壮汉皆是一惊,那带刀疤之人威吓道:“少废话,兄弟们上。”说着一挥手,壮汉们拿刀上前。大师兄那张面瘫的脸有了一丝难得的笑容道:“我喜欢群殴。”可那笑容还是很不和谐。
场面很是混乱,默夭夭一甩皮鞭直接摔倒一壮汉,接着两个漂亮的连环踢,直接把那壮汉踢倒在地,难以站立。飞流和大师姐分别争着人道:“别和我抢。”大师姐一记狠厉地后踢腿把一壮汉的刀踢掉,手也踢断了。飞流直接一掌出去,那壮汉被击打在门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青儿跃上房梁,坐在横梁上,扔水杯,杯杯击中几个壮汉的眼睛。大师兄剑都不拔一阵狂砍,不一会儿便放倒一片。梨儿一手抱着小狐狸,一手捂住小木的眼睛,雪狼在旁边守护,只要有人靠近,便直接简单粗暴地给一板凳。
青儿把手里地杯子扔完了,拍了拍手,跳下房梁,一个有力近身摔,连放倒两个,而一个旋转踢,直接放倒一转。大师兄见状砍得越加快狠准,这些人应该庆幸,他们都没用真刀剑,不然九条命也不够砍。
不一会儿,客栈的地上就是哀鸿一片,嚎叫声不止,默夭夭拿着一把菜刀架在那刀疤男子的脖子上道:“说,谁是你们的雇主?”那刀疤男子硬气道:“少废话,要杀便杀。”
默夭夭笑容邪恶道:“杀了你还便宜你。”说着把刀放在刀疤男的裤裆处,威胁道:“说不说阿。”梨儿三人把脸转开,叹道果然人称女流氓不是白来的。大师兄和大师姐淡定地看着,雪狼嘴角挂着笑意。
那壮汉立刻吓得哆嗦道:“女侠,饶命,我说,我说。”默夭夭不耐烦道:“那就快说。”那壮汉刚说了一字便被突如其来的乱箭射死了。夭夭见状反应敏捷地一个前空翻躲在柜台旁。
大师兄跳上房梁,大师姐和飞流有默契地一个后空翻躲在一个圆桌后,雪狼一把把小木护在身下,青儿抵住板凳把梨儿护在身后。那些受伤躲闪不急的壮汉直接被乱箭射死,顿时客栈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惨叫声不断,鲜血四溅,染红了地板。
飞流几人见此状,眼眶微微发红,刚才还鲜活的生命,此时横尸于此,多么讽刺,又是多么脆弱。飞流悲痛之余,隐隐闻到一种熟悉的气味,忙喊道:“憋住呼吸,空气中有蒙汗药。”
可这话说的有些迟,大师姐倒地,夭夭靠着柜台昏睡过去,大师兄头昏眼花地靠着房梁,青儿也感觉全身无力,意识模糊,忙拿出随身的匕首在自己的左臂上,毫不留情地划上一刀,艳丽的鲜血顿时染红了绿纱袖。
梨儿用力咬着下唇,视线模糊,心疼地看着姐姐,难以言语,青儿摸着梨儿的头笑道:“小滑头,没事小伤而已,躲好。”说着就往外走。
飞流眼眶通红地站起来,绕过圆桌走过来,声音有些沙哑喊道:“青儿姐姐。”青儿略点头,两人并肩朝外面走。
此时外面阴风阵阵,风雨大作,电闪雷鸣,青儿和飞流刚走在出去,全身便被淋湿了,两人抽出各自的武器,背靠背警惕地看着周围,青儿轻声道:“飞流。”飞流应道:“在。”青儿接着平静道:“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记住了吗?”
飞流没有接话,这时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围过来,青儿一边拼杀着一边喊道:“记住没?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混合着嗜血的血腥味,这样的话招来了更多的杀机。
梨儿躲在板凳后,意识却是如此的清醒,擦干泪,拿着板凳朝雪狼移去,听到姐姐的喊声,心里被揪成了一团,咬咬牙接近雪狼道:“我知道你没有中蒙汗药,你可以帮帮忙吗?”雪狼仍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青儿如鬼魅一般游走于黑衣人之间,一阵寒光,一刀便结束一条命,飞流还是没有答复,一掌击飞两个黑衣人,见飞流不说,青儿重复着那句话,并且及时在飞流背后杀了那想偷袭飞流的人。
飞流刚一转身鲜血溅了一脸,那么明媚的颜色竟是残忍的血色,青儿大喊道:“到底记住没?”话音刚落,青儿的背后挨了一刀,血花四溅,飞流接过青儿哭喊道:“我记住了,记住了。”边喊着,像发了狂一般向那些黑衣人砍去。
眼里顿时什么色彩也没有,只有黑白的光点,只机械地重复着杀人的动作。青儿的意识渐远,朝着客栈看过去,还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梨儿祈求了好一会儿,雪狼才睁开眼睛道:“我帮你。”说着带着梨儿走到客栈门口。刚到门外,梨儿就见姐姐全身染满鲜血晕过去,心顿时疼得无法呼吸,泪如雨下,疯了一般地冲出去。
雪狼一把搂住梨儿,一边应付黑衣人,不一会儿,夜是如此的静,残尸断臂混落在泥土上,交织着刺目的血色红,飞流表情漠然地跪在血泊中,泪水混着雨水却是如此咸。梨儿抱着青儿静静地坐在雨中不说话,只顾给青儿理头发。
雪狼打着伞道:“梨儿,你姐姐只是受伤了,走,让我把她扶回去。”梨儿抬眼,双眸通红冷漠道:“滚,不用你假好心。”接着又朝飞流喊道:“飞流,快来帮忙。”
飞流麻木的表情这才清醒了些,连忙连滚带爬地过来,和梨儿一起把青儿背扶进客栈。雪狼手中的伞滑落,全身很快被淋湿,心像并一场暴雪冰冻般寒冷,痛彻入骨,滚,呵呵,这就是我千方百计寻找你,得来的一字。很快雪狼的身影便消失在雨中,消失在最漆黑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