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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会如同这个兔子眼小男孩说的那么容易简单,杀了完事儿。
灵犀老人接着在那边审问,而张宁则是在公孙大娘和兔子眼小男孩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招来了在这个客栈里安家的一窝小老鼠,让它们发源城里所有的啮齿类动物一家家的追寻谁买了这浸了剧毒的糖炒栗子,力求多救回几个人。
审问很快就出了结果,也许是公孙大娘对自己的魅力太过自负,认为所有人都会对自己宽容,所有人都不会忍心让她露出伤心难过的表情。
所以才会如此的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每逢月圆之夜出来卖有毒糖炒栗子已经成为了她的一项消遣,如若深究你会发现这只不过是她小时唯一一次求而不得的执念罢了,六七岁时一个月圆夜她想要吃糖炒栗子,结果翘家出来玩没带银子,卖糖炒栗子的老妇人不肯白给她而已。
青青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都不毒,最毒妇人心。
张宁长了见识,总算知道了被骄纵着长大的女孩其杀伤力一点儿也不比那些中二少年差。开始努力思索自己是否应该再这样子宠着小莹儿……结论,自己教育方针没错,公孙大娘这样只能说是她自己的性格问题自己长歪了。
谁也不能质疑最后一位武林盟主的决断,灵犀老人被这个不知悔改的女娃气的快要吐血,一掌上去废了她的武功丢了出去,但很快街角就出来了两个也穿着红鞋子的女人把她扶走了。
莫要以为这种惩罚太轻,这样貌美的女人没了武功后会遭遇怎样的命运……你们自己想去吧。
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回事儿,自然也不能要求人们把她的悲苦放在心上,没要她偿命还算法外开恩了。
张宁和灵犀老人经了这么一遭再没有什么赏月吃月饼的心情,回屋子睡觉去了。
第二天清晨……
“坏哥哥怎么在屋子里还戴着帽子啊?”小莹儿叼着一根油条问昨晚也住在这里的男孩。
“我乐意!”男孩轻轻抿了一口豆浆,他吃饭时的礼仪很好,豆浆油条吃的像是在品尝满汉全席,与旁边吭哧吭哧的仨吃货形成鲜明对比。
张宁看自家妹妹被说有些不乐意,故意问:“兔子眼还没好?不会得了红眼病了吧。”
男孩僵了一下,转过头来狠狠瞪张宁,张小猫完全不痛不痒的接着慢慢吃。
“你看到了……”像匹小狼一样龇牙,“你看到了是不是!”
“啊……”张嘴咬油条,“看到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的兔子眼能放幻术吗?能造异空间吗?能进化成万花筒吗?
都不能有什么好稀罕的!
男孩没想到张宁给了自己这么一句,又想到这个黑衣小孩身上种种特别之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了,只是坐在一旁接着练隔着帽子的“拿眼神杀死你”。
倒是灵犀老人是个爱护幼童的,他放下碗,皱了皱眉头问道:“眼睛怎么还没好?”然后就伸出手也不管那男孩的闪躲就把他的帽子掀了起来,一爪子油不意外的全蹭在了上面。“哟!还真没好,要不要去看个大夫?”(你确定你这不是在逗他玩?)
男孩要恨死这个糟老头了,一把按住帽子把眼睛遮住,可惜已经晚了,最起码那双兔子眼这个桌上的人已经全部看到了。
“坏哥哥,你的眼睛为什么和兔子一样是红色的啊?”小莹儿好奇了,她见过的人眼睛都是黑色的。
“这关你什么事儿!”男孩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起了全身的毛。
可怜的玉莹儿因为身体不好一直被张宁当掌中宝一样宠着,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吼过,一下子就红了眼眶,眼泪汪汪的望着自家哥哥寻求庇护。
玉家哥哥不负众望的出头了,指着小男孩假装教育自家妹妹说:“妹妹啊,以后千万不要再哭鼻子了,你看,他这就是哭多了,跟只兔子一样多难看啊~”
“你才%¥¥&#@#”刚跳到一半就被隐形的九濑捂住嘴巴按在了椅子上。
不明所以的小莹儿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是这样吗?”
张宁笑得像个狐狸,眯着眼睛问那男孩:“你说是不是啊?”
男孩自然不肯承认自己这双眼睛是因为哭多了变的,可嘴不知被眼前的妖孽施了什么法术堵上了,头还被一股大力按着点了两下。心下骇然,连法术撤去手脚自由后看那妖孽伸出两根油腻腻的手指搭在自己的脉上也不敢乱说乱动了。
“……唔……你这脉象怎么这么急躁……”张宁除了自家妹妹外第一次对人施展医术,他也是怕这小男孩不分轻重把自己眼睛熬坏了,可任他理论知识再熟练动手能力和经验值也跟不上去,号了半天脉也想不出这样古怪的脉象和医书上哪一句能对上,最后不耐烦了,开外挂,拿精神力把男孩子全身上下扫了个遍。
“古怪~”眯眯眼睛,做世外高人装,殊不知他那正太外表配上这样一副表情怎一可爱二字了得,“真是古怪~为何你的经脉里都有这么一股常人受不了的热气,你这眼睛八成就是这股热气冲的,而且体温也在慢慢升高……真古怪。”
还没思考出个结果来,只见一队穿着黑衣,臂上绑着白纱的凶狠汉子把他们的客栈围了起来,一个头上绑根吗白麻的花白胡子走了进来,对着那带着帽子的小男孩一作揖,说:“二公子,今天是老教主的满七……”
“哼!”小男孩鼻孔出气,很是不乐意。
张宁先是被这群人身上带的那丝血腥之气熏的头疼,可看这小男孩爱答不理的样子也不高兴了,再怎么说也是你老子,犯的着这么大怨最后一程也不愿去送?
张嘴正要说什么,那边的灵犀老人却是先开口了:“你是……魏宽?”
那花白胡子闻言仔细看了灵犀老人,半晌,才不确定似的喊道:“可是陆盟主?”
“正是。”
“陆盟主可也是为我家老盟主过七来的?”魏宽行礼问到。
“……”这倒真不是,“罗教主他……死了?”死因问都不用问,绝对是被自家儿子砍死了,可……这才几天啊。
“是,今日正是满七。”
“相识一场,我也去祭拜下吧。”叹息不已。带着不情不愿的男孩和这群魔教教徒走了。
张宁和小莹儿却是留了下来,这日子可真不凑巧,他可不愿意带着妹妹去过一个根本不熟的人的忌日,哪怕求人帮忙可没在人家过七的时候上门的说法。
白天带着妹妹逛街,大街上满地昨日留下来的残物,被显萧条,逛到最后连对什么都好奇的玉莹儿都觉得没趣,两人蔫蔫的回到了客栈。
晚上灵犀老人回来了,看不出喜怒的告诉两人说明日便去直山魔教总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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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总坛
大公子罗速,现在应该叫做教主了。
此位教主面目普通,和异母所生带着点胡人血统的漂亮弟弟真是不能比,如若没了这周身气势再闭上那双满是暴虐的眼睛就是田庄里一抓一大把的老实庄稼汉,实在对不起各位妹子对“教主”这充满邪魅二字的各种幻想。
对不起众人的教主大人寂寞的坐在高位上,责问自家那不省心的弟弟。
“你去哪儿了?”
“上街。”小男孩,也就是罗刹儿已经摘了那顶怪怪的大帽子,一头硬硬直直的黑发里搀着几根银丝,一抬头,露出了那双红眼睛。
“知不知道今日是父亲的满七?”说的好像老爹不是他砍得一样。
“知道。”
“自己去刑堂领罚吧。”语气普通的就想是在说“去食堂吃饭吧。”一样,可见没把将要打在自家弟弟身上那带刺儿的几十鞭子放在心上。
事实上,多出产于某岛国动漫的兄控弟控什么的,现实生活里,相杀不相爱的更多一点。
罗刹儿拿那双如同恶鬼一般的眼睛淡淡的看了这个根本没有什么感情的哥哥一眼,转身走了,也许他的眼神里还有点别的什么,但到底看不太清楚。
兄弟二人都知道,他们两个,真的最后只能是敌人。
现在还不能杀对方……时候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