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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今晚玩这游戏的目的?”帝晏旒似笑非笑的看着满面八卦神采的季岚,语气中又有些无奈之感,季岚这厮提议说什么词语接龙,好生说了一番规则,嘴中冒出各种千奇百怪的词语来,若说她错了她偏生还能扯出一个所以然来,在各自输了一番被问及各种问题之后自己也栽入了坑中。
季岚得意洋洋的哼着曲,将红烧狮子头夹入口中,嘴巴塞的满满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道:“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在场大伙儿可都输过了,可不是针对你的。说吧,现在你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吧。”帝晏旒想了想,心叹一声这番规则当真是奇怪之极的,偏生这一众人还乐在其中,连那……问题亦是扭捏或爽朗着回答了,自己若是推辞了倒显得煞风景了。
季岚眉梢一挑,似是有些惆怅于帝晏旒为何未选择真心话,她这问题憋着都快憋出毛病了,忽而又想到了什么,眯起眼贼笑一声:“回到你的家中与第一个见面的女子说句我爱你如何?”
一旁的绿意先变了脸色,这在场众人不明季岚所言为何含义,她可是明白得很,自家主子本就是女扮男装,于那皇宫之中与一女子言那等羞人之语岂非荒唐?再者主子此次乃代帝修行,此次归来名不正言不顺,可瞧主子那般浑不在意如何得以回宫的模样,想来亦是想好了对策,那来日定然亦是这帝国名正言顺的六皇子,若是第一面见了宫女,那当成何体统!
帝晏旒闻言亦是愣了愣,她即使于前世与轻纱请之至浓之时亦未言说过“爱”,今日叫季岚一个游戏便得随便说给一个未知其名的人吗?!简直就是荒谬,眯了眯眼道:“你不觉着太过随便了吗?”
在场除了绿意与女扮男装的帝晏旒,季岚二人以外皆为男子,他们其中几人倒不觉这般称得上是什么“大冒险”,只是那赵武与老徐倒是帮着帝晏旒说了两声:“这小陆不过十岁年纪,言此未免早了些,还是换一个吧。”
季岚嘿嘿笑出了声,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她亦不在意帝晏旒是否能够完成这项“大冒险”,她要的,不过一个答案罢了,听到帝晏旒所在意的乃是“过于随便”而非“对女子言爱”,她这疑惑也就消散了,换不换要求已是其次了,喝口茶清了清口中的油腻,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这……这……”
帝晏旒瞧她这模样,不着痕迹的磨了磨牙道:“其他要求,我尽力而为。”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哎!季岚心中兴致高昂,面上却仍是一副为难模样,只是那眼中抑不住的光芒暴露了她的本心,看的帝晏旒颇为恨恨,只恼自己为何接不上那词,又听季岚道:“好吧……既然如此便换上一个,我唱一句,你便跟着唱一句,就几句如何?”
“就几句?”帝晏旒想了想,心道就这样简单?狐疑的看了季岚一眼,点了点头道:“就依你,开始吧。”
席间众人倒是饶有兴趣地正了正身,作出洗耳恭听的摸样。
季岚也不多拖拉,扬了扬眉轻咳一声:“春眠不觉晓哎哎唷嗨不嫌早,夜来暖帐中哎哎哟风流知多少。”
帝晏旒只觉此调甚为奇怪,无旁的含意,便也跟着唱道:“春眠不觉晓哎哎唷嗨不嫌早,夜来暖帐中哎哎哟风流知多少。”
季岚强忍下笑意,憋红了面色又继续唱道:“军令如山,皇命如天,压得我腰背酸,珠玉夹板,红丝线栓,悬梁吊三天。”
这下轮到帝晏旒愕然不解了,那未完成军令不是只有一死吗?何来如此之多奇怪的惩罚?在屋中众人俱为不解,只道这调虽然奇怪,倒也算不错,权当娱乐了。
几句罢,季岚笑的不能自已,只恨为何穿越过来身上不带个手机将这历史性的一刻给录下来,只见帝晏旒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愉悦去了几分,这种内涵的东西若是旁人不懂她一人乐来又有何意,想了想便偏头在绿意耳边说了几声,绿意先是疑惑的神色,在怔了半晌后盛满了笑意,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帝晏旒见状又是疑惑,想来这曲的词也不是什么好的意思,有些懊恼的瞪了季岚一眼变出声开始了下一轮游戏,也不再去想那话的意思,若是此时问了季岚岂非令她更加得意?就当玩笑一般过了便罢了。
季岚倒也不在意,反正她这目的也达到了,便也不再为难帝晏旒,与席中众人谈笑起来,左一声大哥右一声兄弟,倒是与这些人关系密切起来,甚至其中有几人留下了家中地址予她,邀其日后再聚。
绿意不似帝晏旒一般内力充盈,虽练那《亡情》亦为她积攒下不甚深厚的内力,却因连日奔波及练习曲谱耗费了极大的精神,此时她是困乏疲倦,只因季岚教主子所唱的曲子,已然笑得失了气力,先起身在众人道了歉便自行回房了。
应着帝晏旒年岁尚小,诸位倒也未多过灌酒,而季岚早已喝的不分东西南北了,索性爬上桌子呼呼大睡起来。
帝晏旒被这席间的气氛所感染,心中倒也添了不少的暖意,又见季岚已然睡着,顿了顿便道:“季岚酒醉了,我送她回房,各位好生玩着,在下便先行告辞了。”
那许文勾了勾嘴角,面色不明的举起酒杯长饮一口,月光飘忽似是落在了季岚身上。帝晏旒只觉那令人极为不适之感,再次似有似无的出现,目光凌冽抬眸去却见众人正把酒言欢。
赵武猛灌下一大口酒便道:“季小兄弟如此便醉了,也罢,陆小兄弟便带她休息吧,可需我们搭一把手?”
帝晏旒笑了笑正欲拒绝又想到他在外人眼中不过十岁孩童,哪里负的起这年十八的“男子”的体重,便也不再推脱:“那就有劳赵大哥帮把手了。”
赵武笑着摆手,豪气道:“客气。”折身出席将季岚架着肩膀扶着站了起来,将她的左臂搭在自己肩上,帝晏旒瞧着季岚腿都是软的,被赵武三步并作两步给架上楼去,便与席间与人道了个别也跟着上去了。
“几号房?”赵武的声音浑厚有力,丝毫不见搭着一个人的疲劳,帝晏旒绕过赵武走到前面:“随我来。”
赵武将季岚送至房中双手一放任其倒在床上便先走了,帝晏旒心叹一声这赵武的心思细腻,便伸手将季岚扶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替她脱下了外袍,未曾想着酒醉之人竟是如此之重,再一想那赵虎面不红气不喘的模样,想来亦是一个外家高手。
“毒妇……”帝晏旒忽而听到季岚的呓语声,饶是耳力非凡已难以挺清楚这些迷瞪不清的声音所言为何,变侧了侧身坐在季岚的床榻上,垂首问道:“你说什么?”
季岚眉头紧锁,面上尽是痛苦之色:“毒妇……我想你……好想你……”
帝晏旒这下倒是听得真切,想到季岚那副周身闪耀着八卦的模样,弯了弯嘴角,放轻了声音继续问道:“毒妇是谁?”
“毒妇,毒妇是晋国长公主……毒妇……”季岚声音愈发小了,随即干脆睡了过去,呼吸渐渐平缓起来,帝晏旒在一旁神色莫测的阖上了眼,晋国长公主,赫连闵蓝?
再望了眼睡过去的季岚,眼神忽然凛冽起来,那墨色的眼眸深处闪动着名为杀意的东西,就这样静坐许久,眼神愈发复杂起来,右手微抬起,凝着一股内力聚于掌心,站起身来看着床榻上熟睡的季岚,眼神中闪过几丝挣扎。
她真的怕了,被最亲的亲人背叛伤害,她已然做不到真正的相信别人了,之前命“影”多次查询季岚的身份无果,她尚能给自己留有一丝自欺欺人的信任,而现在一个与晋国长公主有所牵连之人,以女子之身混迹于帝国皇宫之中,想必那些空白的时间她都处于那晋国宫中,再一想季岚平日莫名其妙的言语,以及行为,帝晏旒愈发冷下心来,前世从未见过季岚这人,若她便是变数,那么她宁可错杀亦不可放过!
帝晏旒眸中挣扎片刻后沉下了眸色,若季岚是那晋国长公主所安排的一个眼线,亦或是一枚举足轻重的棋子,该是有多么可怖!
她的手掌一抬,便直直的向季岚面门拍去,而季岚的下场,只有一死!
一个黑影闪身进来,抬掌生生接下帝晏旒的攻势,帝晏旒见来人将季岚护在身后,心笑一声果真如此,心中却染上了一丝悲戚,她本想试试,本未真正的起杀心,而现在……
帝晏旒退后几步,只见眼前人身段窈窕,面容浸在黑暗之中,只可见其目光灼灼,身上自成威势,那般咄咄逼人,威严高贵的气势,帝晏旒太熟悉不过了,帝晏旒亦毫不示弱,两人目光如炬的盯着对方,周身弥漫开的帝家威势一览无余。
不知是何人先动手,两人你来我往,与这黑暗之中只可见人影翩飞。内力激荡开来,只教这客栈中的物什受到牵连发出了不少的声音,帝晏旒与来人不约而同的收手,先后从窗口跳了出去,施展轻功人影浮动几下便无了踪影。
谁也未曾发现本在熟睡的季岚咬紧了下唇,眼角泪水绵延,在这黑暗弥漫的房中,孤寂而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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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一袭黑色夜行衣的人立于旷野青葱大树之下,月影斑驳在她的面上,却仍可见数分动人心魄的美丽无双。挺直的鼻子上深邃不见底的眼眸中显出极冷的凉意来,薄唇轻抿着,连着那皎洁的月色也显出几分冷意来,应着夜色弥漫,帝晏旒竟也有了些许凉意。
她也不言语,兀自挥了手冲着帝晏旒疾驰而来,帝晏旒心下一惊,这人身法诡异竟丝毫不亚于自己,却也不急着接招。待那女子化掌为爪直直对着她眼睛而来之时,帝晏旒镇静自若的轻点脚尖后退数步,心中却不禁叹一声这手法之毒辣。
凌空直上数米于半空中折身双拳带风直攻向女子面门。女子侧身闪过,以极为刁钻的角度伸手拉住帝晏旒的手臂,双臂内力呼啸就机将帝晏旒抛飞出去,帝晏旒努力稳下控制不住倒飞出去的身子再次折身疾驰而归。
若论内力,两人恐怕是不相上下,若论对敌经验,帝晏旒可是相去了十万八千里。虽然那女子亦称不上纯熟,对上帝晏旒也算是绰绰有余了。
帝晏旒单凭着自己极高的感知避开了一个又一个致命的攻击,心中闷气愈发深厚起来,冷哼一声转守为攻,两人的身影交错在夜色之下,只可见衣袂翩飞,旋动不止。帝晏旒不断勾动丹田内的内力同时运转体内闲余内力,竟叫内力运转速度快了往日一周不止,她带着席卷的内力径直向女子攻去。
女子见来势凶猛,也不硬抗,诡异的身法转折旋飞,见帝晏旒发出的光芒翻了金黄之色,一惊之下到:“九阳功?!”
帝晏旒也未应声,极快的做出反应,再次与女子缠斗在一起。
往来数百招之后,两人竭力,各自挺直着身子站于树木两侧,帝晏旒面上浮笑,眼神却是极冷的:“不愧是晋国长公主,好功夫。”
那女子似是未料到帝晏旒猜测出了她的身份,也未有慌张之意,薄唇轻勾:“六皇子殿下不过年十便有如此功力,实在令闵蓝自愧弗如,帝国皇帝该为你感到骄傲才是。”
帝晏旒自然听出了她的话外之意,心中升起怒气,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笑意吟吟:“长公主谬赞了。”
赫连闵蓝不再说话,两人再次浸入剑拔弩张的氛围之中,再一次的战斗似乎一触即发。
帝晏旒忽然神色轻松起来,好整以暇的坐在原地玩着自己的手指,语气颇为调侃:“方才晏旒听季岚酒醉后仍道尊下的名字,想来定然是极为思念的。却未想尊下原来一直就在,那又为何不出来见一面呢?”
赫连闵蓝面上浮起一丝薄怒,很快便消散下去,眉梢带了冷意,连着这皎洁的月色也冰冷起来,她冷哼一声,语气中不难听出蕴含的怒气:“关你何事,若非我今日护着小……季岚,她已然是你的掌下亡魂了!”
“你有何资格来与我说这些?”帝晏旒悠哉的做了一个身体舒展,毫不在意道。
作者有话要说:拼死拼活就这么些咩…… 不要吐槽我… 我以后每天能打多少就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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