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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打发山匪后,季岚就未在搭理过帝晏旒,入夜时三人却被一叶方丈唤起,一同登山,中间不曾间歇多久,黑夜的山峰中树影犹如鬼魅弯曲,季岚也顾不得再生帝晏旒的气,与她和绿意走在一起大声说着话壮胆。
绿意难得的没有揶揄她,只因为她也吓得不轻,只有帝晏旒面色无恙的慢慢跟随着一叶方丈的脚步,虽然不明一叶方丈为何不带她回寺庙之中而是来到这距京城遥不可及的祁郯城的祁山,帝晏旒仍然选择了不问。
想起入宗那一日一叶方丈对自己所说的话以及父皇与其交谈后慢慢改变的态度,帝晏旒心下隐隐有些明了而更多的是疑惑。陷入自己思绪中的帝晏旒哪里顾得上观察周围的环境而致使自己心生怯意。
经过一夜的爬山之行,虽然之间一叶方丈允她们停歇了不少次,仍是累得几乎瘫软在地。
晨光初升,几人身沐晨阳华光,仰见得碧空澄蓝如洗,轻云飘纱。俯视则可见青葱树木恰似一排乐谱画上碧空,所行山路宛若长蛇蔓延曲扭,随着山峰高低起伏滑动。凌半山腰向下俯视,可言其惬意无比。
帝晏旒被一叶方丈轻轻抓住衣袖,有些疑惑的停下脚步,气喘吁吁问道:“一叶大师?”
一叶方丈但笑不语,对着同样累的走不动道的绿意与季岚说道:“两位施主且在此地休憩片刻,贫僧与晏旒去去便归。”不待两人回答便轻点空气,扶摇直上。
帝晏旒只见左右峻峰随即拥而来,瞬时令她目不暇接。惊慌一瞬便发现一叶方丈拉着她如履平地的在山间向上“飞”,可见其轻功绝顶。
“用心观赏这四周围的景色吧。”一叶方丈的声音在风声中显得有些飘渺来与天际,帝晏旒收回蔓延的思绪专心侧向东首,那叠嶂峰只可言“架空睥睨三千界,叠起棱层十二楼”,峰壁上下层层皱叠,如层碧累玉,其峰形宛若屏障。
两人快行刹那而过,帝晏旒只恨大脑反应迟钝,情急之中来不及说出赞美它的诗句,紧随就是“西边遥峙一奇峰,起伏婉蜒似九龙”的山峰呼拥及至。只见它峰势婉蜒起伏,如九龙相缠,飞向远方。
心中赞叹这巧夺天工的山峰之时又见山外白茫烟波风平暗涌,山外有山峰着云床,云气连蓝天,更显得空旷深邃。
帝晏旒不由自主赞叹一声那便是云潮了吧,晴空丽日下的云潮,恰如落潮走底,又如春倦暂歇,缠绵入心底而难言。随着一叶方丈不断向上而呼拥而至的山峰或崔嵬雄浑,或峻峭秀丽,布局错落有致,天然巧成。
一段路程竟在帝晏旒还未回过神时便已到了峰顶,早晨的凉气仍未消散,帝晏旒却浑然不觉冷感,心中慨叹的同时亦有了瞬间开阔的感觉,那种想要狠狠呼吸吐出浊气的感觉也愈发强烈起来。
临高再见的祁峰已半隐浮云,影绰似探身伏海。
峰脚浅云涌动,峰头似潜龙显脊晒背,真所谓是且借云深暂掩身,北海九龙待时飞。祁峰不是帝晏旒被一叶方丈向上行时下看的样子,它因帝晏旒立身处地的转换,所示的景象亦是不同。
上一刻,帝晏旒眼中的九龙有云海翻腾欲冲九霄的神气,而此刻却有维稳潜底的厚重和云龙致图高远的空灵。
“可有何感悟?”一叶方丈将手收回袖中,立于帝晏旒身旁,轻声问道。
帝晏旒见他目光悠远不知看向何方,也不再收回目光,放肆地打量着这浑然天成的山峰,心中开阔轻松,略略思考片刻只摇了摇头:“恕晏旒愚钝,不明。”
一叶方丈眉眼中的笑意深了些,似是一点也不在意帝晏旒没有回答出来,兀自说道:“龙者,在地为王,在天为臣,天地承运引以龙行。人间宗教九龙配以人物,分别代表四方三元两极,文示龙驭神州四海太平,倘云龙在海,山川万木隐喻庶民。若是云龙在天,则山河锦绣福祉苍生。若四方云龙图志同向,那定会海晏升平。于是龙得祥云,民得雨露。”
一叶方丈顿了顿,余光看到帝晏旒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轻叹一声继续道:“这便是我们现在眼前的景象了,再言神话龙生九子,也可喻分为大千中世事变幻和人生修为的九重层级。修为至九重顶便化为神为龙,而九极纯阳返而归一再至阴极,如此轮回便是道德世界。此山得天地之精华,乃是上苍造物给人以开示。”
帝晏旒将一叶方丈的话牢记于心,片刻后轻勾唇角,不明神情,叹息声恍若是秋日傍晚扬过的一缕清风,令人惆然而心觉虚幻。帝晏旒回过身仰首看着赤红的朝霞染过的无边天际,声音虚浮而又清晰异常。
她道:“谢一叶方丈教诲,可,晏旒只知人生苦短,无悔即可。”
一叶方丈又笑了笑不置可否,如此静默许久后帝晏旒才试探着开口道:“一叶大师,可佛教习晏旒一二?”比起有一个时刻保护自己的暗卫,帝晏旒更情愿自己就有这样的实力。不论能否与他一般强大,起码要做到能够彻底的保护自己,如此才有资格说保护她,日后……注定了不会安然。
“阿弥陀佛,这又有何不可?只是贫僧的功法非常人所习,施主是否有这样的资质贫僧就不能确定了。”一叶方丈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恳切的帝晏旒,那模样看起来十足十的令人气馁。
帝晏旒自然听出了一叶方丈所言的更深层含义,连一瞬的犹疑都未生出便坚定了目光:“资质又由何而定?”
一叶方丈轻舒一口气,跳入了山峰之间犹如深渊一般的天堑中,雾气迅速的将他的身影淹没,一叶方丈清晰的话语尚在耳边,帝晏旒突然扬起一抹狷狂桀骜又斥满了自信的笑容,在出生的朝阳下耀眼夺目更胜一筹,恍如无上之神。
“施主自行下山如何,切注意自己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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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方丈带着帝晏旒瞬间便飞的无影无踪,过了好半晌却只见一叶方丈一人归来,仍是那般笑容,却似乎多了些什么,叫她们不必担忧帝晏旒的安危便唤上她们拐过一片丛林便到了现在这个地方。
一个不大的类似庭院的地方坐落在山腰间,由竹子所制的竹屋,竹亭,竹床,竹椅等等一系列事物,除却厨房中的锅看似是在市集中所购得,其余要什么没有什么。
就连生活所需最基本的棉被都没有,季岚翻遍了整个房子也只找出了一块蒙尘许久的类似于抹布的布块,看着屋中的蜘蛛网以及不知有几层厚的灰尘,不由得大呼一声:“我去,这真是苦修啊!”
季岚仅仅抱怨一声便拿着手中仅存的一块破布跟着绿意的步伐到溪流旁清洗,住处的整洁还是非常重要的!
一叶方丈似乎也不心急,不过一瞬原地便只余下一个残影,如同移形幻影一般进入了竹林之中,季岚只可见其四处摆弄着什么,心生好奇却也未跟上前去,认命的一道道打扫着这些个房间。不得不说除却简陋了些,打扫干净之后的屋子看起来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咕……”
季岚尴尬的看了眼对面正掩着笑的绿意,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笑什么笑,就不允许我肚子饿了么?”
绿意笑意不过一瞬便沉淀了下来,也不理会季岚的语气,自顾自坐在了道场中央的石椅上,冰凉的感觉让她心中的燥意去了不少。
帝晏旒有多好强她自认为比谁都清楚,初见时的帮助,那般理所应当而又霸道的语气。虽知不可将她视作五岁的孩子,为了入宗时确保不出一丝差错背了一个月的礼法需知,为了获得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的侧目,日日于书房中苦练书法阅览群书。
惊讶于她初次挥笔时便独具风格的字体,可她似乎一直不满意,直到练到稳重雅韵而又暗含棱角时方才歇笔。同样的,分明文采斐然却仍然坚持汲取各类书籍之中的精华,最多便为兵法与史记,虽一直不明她学习兵法有何用处,却也为心下隐隐的猜想而感到惊讶与震撼。
此次未与一叶方丈一同归来,不明缘由却仍知一叶方丈所予的定然不是那般简单便可解决的难题。而依她的性子,自己不过分担忧也难以安心。
季岚见绿意陷入了沉思中,也不再多说什么,心叹一声自求多福便出发去寻找食物了,这山林中想必野生动物还是不少的,一个月的奔波足以她学会制作一些简单的陷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