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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不是九姨娘,白芍是越发的肯定了,田果子却宁愿相信不是。因为九姨娘笑吟吟的面孔背后,总是站着何长生这样一个阴影。他从外头带她回来,当时九姨娘已经有了身孕。他每次回家,去的最多的地方,必然是九姨娘的院子。不管太夫人如何的为难,九姨娘在何府的地位却从来没有动摇,到如今更是拥有了管事的权力……
还有,田果子永远忘不了九姨娘清清淡淡的和自己说,老爷忙着要挤兑陈大人。
并不是说田果子对何长生有了什么想法,而只是在这种对比之下,自己指望着何长生的利用而勉强的活下去。九姨娘却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俯视自己的,知晓一切的,甚至是与何长生一起利用自己的人,这种感觉很不好,很不甘。
这一晚,何长生很忙,据说在送走振东王爷之后,见了几个必须见的人之后,深夜时分才去了九姨娘的屋子里。
田果子叹息着合上自己的日记薄,在床上辗转难眠。
七姨娘总算走了,真的心甘情愿的被关进了阴风楼中。而大少爷何诵,则立刻被送到了乡下庄子里去。年节过后,何长生再次出发的时候,将会带着他一起上路,去往京城求学。他才五岁,但是再回来时,却不知会是何时。据说诵哥儿被人抱走的时候,是哭着喊着咒着的。哭的是他娘的下场,喊的是对何长生的央求,咒着的,自然是田果子了。
田果子在床上翻身,扯了自己的杯子捂紧,下意识的咬唇。
第二日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这些日子实在太累。操心太多,如今事情了结,一下子太放松,竟然睡到这个时候。
田果子看着上头的床架悠悠的叹气,然后耳边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小小年纪,叹什么气?你不知一日之计在于晨么,还起的这么迟。真是个懒惰的家伙。”
田果子僵在那里,然后反应过来,噌的一下坐起,转头去瞧。便见到如大爷一般坐在自己椅子上的何长生,正慢条斯理的喝着一杯茶。不过基于他本就是个大爷,所以田果子自然没有愤怒的理由。撇撇嘴,无所谓的一笑,便藏在被子里自己穿衣。
何长生对于自己被无视有点意外,瞧着田果子冷笑:“如今有了振东王庇护,你是越发的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田果子抬头看何长生。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不悦,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就高兴起来。虽然如此,还是解释说:“老爷别给我戴这种帽子,那可是难听的很。振东王爷是老爷带回来的,我知道什么?”
还敢顶嘴?
何长生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知道什么?你便知道在自己身上下毒。不过为了一个丫环,竟然是连命都不要了?什么时候也学的这般阴私恶毒!”
阴私恶毒?
田果子微微发怔,疑惑的看向何长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给自己这般评价。
“你若不想要诵哥儿,自然有的是办法,何至于此非要在别人身上用药?冬天里你说要看《佰草集》,原本是学些东西也好,却是学来害人的?最可恶的是为了害人。还用在自己身上,你这样的女子。简直是太过可怕。”
何长生并不如何发怒,声音平稳,只是没有感情的叙述了一件事情,客观的表达自己的想法而已。
田果子很生气,不明白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问自己,只穿了小衣,却也顾不得那许多,跳起来就说:“老爷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我太可怕?不是老爷给我看什么《四国演义》?不是老爷跟我说要活下去就得自己努力?我可恶我恶毒,那么在太夫人为难我的时候老爷在哪里?我等了半宿的时候你在哪里?七姨娘过来耀武扬威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筹谋好计划好,利用我去陈府找茬,用完了就甩在曲水院里十天八天的不搭理,还说我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吞什么象,我连个虫子都没得到我还吞象!”
她一口气抱怨完毕,气呼呼的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瞧着何长生,继而又补充道:“老爷有的是办法,我可没什么办法。反正今儿个若不是振东王爷,只怕明日中毒死的就不是红药,而是我了!到时候老爷再弄个女人进来,又是一个十四姨娘,想起来的时候带出去晃悠一圈,用不着的时候扔在这里随她生死,倒也潇洒的很!”
何长生头一次见田果子这般发怒,一时倒有些语塞。本是他过来质问她的,为什么如今的情形却反了过来?
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为什么说我筹谋好计划好,利用你去陈府找茬?”
田果子站在床上,其实已经有点心虚了。她如今不是刚进府的田果子,自然知道在这何府里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得罪何长生,就是万万不能做的事情之一。以前小小的淘气一下,顶嘴两句,倒也没什么。刚刚可是实打实的发自内心的怨恨,这若让何长生记在心里了,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听到他这般问,田果子也是一怔,苦恼起来。自己刚刚脱口而出,此刻如何掩饰,总不能说是九姨娘说的吧。且不论何长生与九姨娘什么关系,只是自己这般多嘴多舌,也总是惹人生厌的。
田果子低了头,倔强的不再开口。反正不知道说什么,自己如今又生气的很,说一句两句都可能是不过头脑的话,让何长生听了,难免惹祸。于是干脆闭口不言。
何长生瞧着她炸毛的小公鸡一般恼怒的站在床上,只穿着白色的小衣更是女儿态毕露,不知道为何心中突然想笑。但是想到刚刚田果子的话,眼眸便深沉一分,也不搭理田果子,自己在书桌里翻腾了片刻,抽出了田果子的日记薄就要查看。
田果子瞧见,心中一惊。本那日记写好就是要给何长生看的,可是如今事情已经了结,刚刚自己又和他这般顶嘴,若再给他看了去,那自己刚刚的抱怨岂不是变得很没意义?一时之间心中闪过这么一个赌气的念头,便毫不犹豫的扑了下去踉踉跄跄的冲到何长生面前,去抢日记薄。
可是何长生的东西,岂有那般好抢。
便见田果子的手探到日记薄上的时候,何长生拿着日记薄的右手就举了起来,紧接着左手一勾,田果子就掉进他怀里,一头撞到他胸膛上去。
触手的温软十分舒服,何长生感觉到田果子的体温,再次被小脑袋在胸前一拱,不由觉得惬意无比,于是左手便在那团温软上捏了一把,又揉了一揉。小小的,结实的,却柔软的,而且怀里的田果子因为这揉捏竟然扭了起来,感觉更好。
于是何长生呵呵的笑了。
田果子满面通红,下意识的用手捂了自己的屁股,再慌张的换到前头来推开何长生,跳了开去,指着何长生结结巴巴:“你,你怎么,怎么能这样!”
何长生瞥她一眼,看见如此窘迫的田果子,心中更是得意,哼笑道:“如何不能?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况且是你自己投怀送抱,我又什么不能做?”
说着长臂一探,田果子又到了自己怀中。而这一次,田果子本是逃跑的姿势,所以何长生的左手握住的,便不再是她的小屁股,而是一团丰软。
田果子大叫一声,直接低头在何长生手上咬了一口。
何长生吃惊的叫了一声,甩手跳起,低头看着自己手上五个冒血的牙印,气不打一处来,这死丫头是用了多大的劲儿,至于吗?
田果子紧张的站在床边上,紧张的盯着何长生,紧张的抱着自己的胸,眼泪却快要出来了。虽然他是自己夫君,可是进府这么多时候,从来不曾这般对待自己,今天的举动,可谓十分轻薄,这是要故意的羞辱自己吗?
何长生恼怒的站在桌边,气愤的看着田果子,心想这丫头真是不懂情调,便是想疼爱她一番都不容易……呃,况且胸也太小了……
看见田果子泪汪汪的眼睛,终于还是冷哼一声,没再戏谑她。
自顾自的坐下,拿起手中的日记薄,慢条斯理的翻看起来。
田果子爬上床,默默的穿衣,见何长生看的认真,便冷淡说道:“你也不用夸我,我本来是想着被人陷害,洗清自己不容易,所以写下来特意想给你看的。只为了证明我是不想瞒着你,什么都想告诉你。可是我找不到你。如今事情已经了结,你看了也没什么用了。”
何长生低着头看日记薄,心中的好笑更盛。哪有人这般诚实,连是写了刻意要给自己瞧都说出来。想着田果子纵然在旁人面前已经小有城府,在自己面前不过还是如此稚嫩,心中不由有些得意。
往前些日子的日记翻去,便瞧见一页纸上,那日起笔的一划墨汁渗透纸背,显然是沉思良久不得落笔。而且纸张边缘被指甲深深的划了好几道。这分明是写日记的时候心不在焉,心里有事,苦恼的思考时候,竟然不由自主的在这里划下的划痕。
何长生在心里盘算一番,见那日期,正是九姨娘过来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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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和大家说一下,今天的二更没有了,我明天双更补上。请大家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