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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剑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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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栖梧!”夕月惊呼出声,可是那个黑衣人还没等夕月有反应,早已消失在了密室外的茫茫夜色中。

    柔夫人慢慢走到夕月身旁,看着她和叶奕臣脸上同时出现的惊讶和疑惑,秀眉微微皱起,夕月叫出凤栖梧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惊讶或许更甚于他们,比起夕月他们来说,毒阎罗凤栖梧这个名字,柔夫人应该是更加熟悉。

    “月儿,你认识凤栖梧?”柔夫人此刻心里想的很多,夕月离开蝶谷一个月,究竟发生了多少事。

    一个月间,夕月认识了在江湖上消失的毒阎罗凤栖梧,认识医谷的医仙慕容清音,甚至还让剑阁的少主叶奕臣,为了她专门闯了落星阁。

    “嗯,我在离开蝶谷的时候,在不归林遇到凤栖梧的,原本我以为他要杀我,谁知道他最后却帮了我们,而且他还不止一次的对我说,要我小心我身边的人。”夕月极为淡然的回答柔夫人的话,但是却忘记了,她的话会让柔夫人有怎样的感慨。

    有些事情总想要一次说明白的时候,就总会被许许多多的客观事件所打断,例如凤栖梧打断了柔夫人想要继续对夕月说的,关于她的身世的一些事情,又例如此刻,落星阁的侍女打断了柔夫人想要问明白夕月与凤栖梧之间的牵扯。

    “夫人,夫人!剑……剑尊……”一名侍女惊慌失措的跑进了密室,嘴里还一直断断续续的喊着。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有什么事情慢慢说!”这一连串的打断,让柔夫人也气上了头,对着小侍女狠狠的吼了一声。

    “夫人,剑尊大人来到落星阁了!”

    侍女的话一出,夕月和柔夫人同时把目光盯向了站在一旁的叶奕臣。

    只见叶奕臣妖孽的俊脸上一阵青白之色闪过,嘴角还在莫名的抽搐着,而且他那个样子怎么好像侍女说的不是他师父剑尊来了,而是鬼来了一样。

    若说叶奕臣会出现在落星阁,是因为他答应了夕月,一定会在她及笄礼这天来,那么他师父不好好的呆在剑阁,跑到落星阁来又是为了什么?虽然柔夫人给叶奕臣提的条件,就是让剑尊亲自来落星阁,为当年退婚的事情给一个解释,可是这几个时辰间,不可能叶奕臣让护剑使传话了,剑尊立刻就到。

    只能说明,要么剑尊原本就在来落星阁的路上,要么,剑尊原本就在蝶谷外。

    “别这么看着我,我真不知道那老头子来……”叶奕臣非常无奈的对着夕月瘪嘴道。

    落星阁会客大堂。

    一位身穿藏青色长袍身姿挺拔如松,黑发随意披散却不显凌乱的男子,英俊刚毅的脸庞上带着焦急之色,修长的手指时不时的敲打着他腰间一把长剑的剑鞘,发出有规律的嗒嗒声,若真要让人看,也不过会说是个二十出头的俊俏男子。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落星阁。”人未到,声先至,可是柔夫人这个声音,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绪,但是却是那样的冷漠。

    男子听到这个声音,背对着门外的背影,那么突然的僵硬了一下,迟疑着还是没有转过身。

    “我没脸见你,可是却又不得不来。”男子的声音有些颓然,饱含叹息。

    叶奕臣看着那个男子僵硬的背影,再看看柔夫人开始越来越冷的脸色,悄悄的扯了一下夕月,给她使了个眼色。

    夕月看着柔夫人和那个男子间开始逐渐尴尬的气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走到那个男子身后,有些俏皮的前倾了身子,想看看男子长什么样,就在她把头从男子的背后伸到侧面看到男子的侧脸时。

    忍不住扑哧一笑道:“剑尊前辈看上去比叶奕臣年轻不少呢……”

    叶奕臣此刻的脸色,简直跟调色盘一般,五彩缤纷,他真是不知道这丫头损人的功夫见长了,她这是摆明了在夸他师父反而在贬他?要知道剑尊沈寒星可是比他要大上整整的二十岁!

    男子侧头看到了夕月俏皮的笑脸,犀利的眸光让夕月有片刻怔愣,浑身那凌厉的气势也是让夕月有些不舒服的挪开了身子。

    “老头子,你吓到丫头了!”看到夕月的样子,叶奕臣忍不住的皱眉,对着男子的背影语气不善。

    “叶奕臣你个臭小子!本尊是让你清闲日子过多了,皮痒了欠收拾是不是!?”男子转身,对着叶奕臣说,而手中的长剑应语出鞘,直逼叶奕臣面门而去。

    妖孽的俊脸一阵扭曲,腰间的软剑抽出直接挡上了那柄长剑,叶奕臣狠狠的甩给男子一个白眼说到:“沈老头,要收拾我也得等我回剑阁不是,你这在落星阁里收拾我,像个样子?”

    听完叶奕臣的话,沈寒星握剑的手有那么片刻的僵硬,机械性的转头看到了旁边的柔夫人,那张依然美丽高贵的脸上,此刻阴云密布,一层薄薄的寒霜正在笼罩,沈寒星赶紧收起了手里的长剑,嘴角尴尬的抽搐着,却不知该说什么。

    夕月看着这两位,真是不知道是该说他们什么好,可是上一辈之间的恩怨,她不清楚也不好多嘴,有些弱弱的看着沈寒星轻言道:“剑尊前辈,我知道您和我娘之间有些纠葛,但是什么事不能好好的说清楚,我想不是深仇大恨的,应该不至于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你说是吧,叶奕臣?”

    “我记得沈老头你曾经跟我说过,你沈寒星这一生,负了两人,一个是我爹,一个是柔夫人,如今我爹早已离世多年,你对他的亏欠也无法弥补,但是柔夫人不一样,你若真的觉得负了她,你还有弥补的机会,不要把这一份亏欠,也变成对我爹的遗憾。”

    叶奕臣说完,拉着夕月离开了大堂。

    “翎玲……”沈寒星看着柔夫人,嗫喏着,终于是喊出了她的名字。

    “沈寒星,二十年了,我不恨你,但是我怨,我怨你,连一个解释都不肯给我……”在只有两人的时刻,柔夫人终于卸下了脸上伪装的坚强,此刻的她只是一个受伤的女人,一个简单的女人,与她是落星阁的阁主身份,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