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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听了保姆的话,一个诡异的念头萦绕在卓少心中,挥散不去。
他从来都不是那等天真爱做梦的人,可是这一回,总是控制不住往那个方向去想,甚至在此基础上,将从前关于小豆豆的出生的推理进行了修正。
原本做这样的修正,是为了得到一个错误的结论,让自己放弃那个诡异的想法。可卓少发现,比起从前的推理,现在这个解释来得更为合理。他只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居然会认为小豆豆是自己和沈微夏的孩子,会去幻想,一个男人是能够生子的。
作为一个素来严(ai)谨(nao)推(bu)理的人,这种超越认知的疯狂念头让他变得有些怪异,心里有期待,理智有抵触。因此像是要说服自己,又像是要证明自己是对的一般,卓少在极为矛盾与复杂的心情中,将自己,小豆豆,以及沈微夏的头发等物分类送去了医院,他要将那疯狂的念头,从脑海中驱逐。
在接到医院的电话,知道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的时候,卓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过他从来不是感情外露之人,面色看上去仍和往常一般,冷着脸静静地开着车往医院去。
感情是最无法用理智来解释的东西,没有道理可言,在你意识不到的时候,那微小的一颗种子,已经生根发芽,迎着阳光茁壮成长,等你发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参天大树。
就像一直觉得沈微夏暗恋自己的卓少,在听到沈微夏有孩子的那一会儿,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对沈微夏是一种怎样深沉的爱恋,也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自己的感情,卓少才会试着去做一些,从前绝对不屑做的事情。
而这一次,他意识到了自己对小豆豆的感情,不仅仅是因为要和沈微夏在一起,不得不接受这个孩子,而是一种打心底的爱。尽管在他看来,自己那个荒谬的想法很快就会被推翻,但他相信,往后一定会把小豆豆当做自己亲生儿子。
毕竟卓少知道,如果要和沈微夏在一起,长长久久一辈子,他肯定不会有除了小豆豆以外的孩子了,如果有,那就是j□j裸的背叛,是对爱情的亵渎。慢慢地卓少发现,能有这样一个孩子,实在是填补了他们不能有孩子的遗憾。也算是上天的垂帘。
所谓的幸福,大约就是你原本没有抱着一丝希望,已经愿意去接受那个最坏的结果了,上天却给了你一个莫大的惊喜。现在的卓少就被幸福砸到了。
两个信封里的检测结果,竟然一模一样,卓少捏着两份文件,只觉得不可思议。他和沈微夏,竟然真的和豆豆都有直系血缘关系。
卓少拿着文件,低声笑了会儿。真没想到,他卓扬活了这么多年,也有犯蠢的时候,这段时间,他竟吃了自己那么久的醋。
什么不跟去世的孩子的母亲吃醋,什么不在乎孩子是谁的,那都是骗人的,他能骗过别人,如何骗得过自己。
他就是吃醋了,还醋意重得很,有多少次,他恨自己没能早那么一点点出现在沈微夏身边,这样,那个孩子的母亲就没有机会了。有多少次,他庆幸孩子母亲不能跟他抢夺沈微夏,让他还有和沈微夏在一起的机会。
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一直以来,自己妒忌的那个人,竟然就是自己。
笑了一阵,卓少将两份文件收进信封,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对面的声音冰冷,就像外边正刮着的冷冽的北风。尽管卓少也是个性格有些冷硬的人,但和他比起来,实在算得上温和可亲了。
“喂,莫哥,是我,卓扬,打扰你休息了,实在抱歉。” 难得的,卓少会对人用敬语,说话的口气也带着些尊敬的意思里边。尽管卓少知道电话那一端的人那边正是深夜,到底还是没忍住拨了个电话,对方,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能为他解答疑惑的人。
“嗯,扬子,怎么了?”对方的声音清醒得很,听不出一丝睡意,但和他少年一起长大的卓少知道,他的作息时间十分规律,每天晚上十点一定会睡,所以这会子绝对是从梦中被叫醒的。
“我想问问关于男人生子的事情。”对上对方,卓少没有丝毫隐瞒,更不用担心对方会对自己不利。
对面是长久的沉默,终于,被叫做莫哥的人开口了,“我从未见过男人生子的事情,书上也不曾见过,但是,我大学的时候有一个老师,他给我讲过一个这个方面的故事。
“他说,在中国,有一个古老的民族,在他们那是只有男人的,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他们中受孕的那个大都只能生下一个孩子,慢慢的,这个种族面临着消亡的危险。后来,仅存的那些人选择像其他人一样,和女子组建家庭,这个古老的种族也逐渐消失了。
“但是,基因是不死的,尽管他们和外族的人在一起了,但那特殊的基因会一直流传下来,也正因此,他们和女子生的孩子,也以男性居多。这些男性的受孕能力因为漫长的年岁,以及外来基因的力量,被压制住,他们中大多数人的这种能力,终其一生都不曾被激发。但在特定的情况下,这种能力还是会被激发出来,让他们重新变得能够受孕生子。
“而且,这种改变是不可逆的,一旦那个人怀上孩子,他的Jing、液将不能再让别人怀孕,他那一生,可能只会有一个孩子。我老师说,他年轻的时候曾帮一个受孕的男人将孩子生下来,是那个人给他讲的这一段故事。”
“你相信这个说法么?”卓少问。
“在没有证据之前,不信。”对方的声音仍是淡淡的,尽管他知道卓少肯定知道些什么,但是,只要对方不愿意说,他就不会利用朋友的身份,去套取任何信息,即使他是个科研狂人,但最基本的做人原则,从不会雷越。
“莫哥,谢谢你。”
“嗯。”
收了电话,心情大好的卓少开车“回家”,那里,还有他亲爱的儿子在等着他。
不知道自己又多了一个爸爸的小豆豆,这会子正无忧无虑地嘟着嘴睡觉觉,偶尔嘴边会吹出一个小泡泡。
再说沈微夏,清早起来就跟着卓少的这个叫马浩然的小助理,一起开车去了荣西村。
这荣西村,距离他们所在的S市也说不上很远,地图上看不过两三百公里,但因为国情的原因,经济的发展总是围绕着大都市,作为下级县的一个村,并没有跟上S市的发展步伐,仍是极为贫穷的。
从县城下去到荣西村的路并不好走,七弯八拐不说,还因为前两天那场大雨的缘故,路上坑坑洼洼,极为泥泞。因此等沈微夏他们一路摇摇晃晃到时,已经是下午一两点了。
不过漫长颠簸的旅途倒也不无聊,原因无他,马浩然和那个总是无比严肃的阿凯不同,是个颇为活泼的年轻人,他的身上有着一种特别富有感染力的活力,就仿佛,跟他在一起,心态也会变得年轻而蓬勃向上。
大概是因为情商很高的关系,和不那么擅长言辞的沈微夏比起来,那就是个聊天高手,就算你最初不那么想说话,也会很快就会被他带进聊天里,加上他有意无意地配合,你只觉得和这样的人聊天特别愉快。
因为他和阿凯都是卓少的助理,两人形象反差实在太大,已经聊了好一阵,彼此熟络了,沈微夏也不再像从前那么沉默,忍不住问道,“小马你跟了卓哥几年了?”
“我跟阿凯,还有前些年出国的小谢,从小就跟着卓少,都快二十年了吧。现在你看阿凯整天板着张脸,你是不知道,他从小就这样。哎,小孩从小都是天真活泼的,哪个小孩会像他一样,从小就一个小老头的模样。
“那个时候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性格一类的东西,就觉得这人看着不爽,想知道他是不是会有别的表情,于是使劲地折腾他,谁知道,这小子当时没反应,背后下的手可黑了,把我和小谢折腾得不行,从此再不敢惹他。再然后他就变成我们三个的老大了。”
接着又说起了他们少年的时光,和卓少一起成长的经历。
在快到目的地时,原本欢腾的车厢里,慢慢地沉默了下来,马浩然静静地开着车,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看起来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而沈微夏则靠在车窗上,望着远处延绵不绝的青山,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沈微夏的错觉,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了进去,那些故事听得时候,很欢腾,可之后琢磨,又总有那么点怪怪的滋味,却又说不清楚。他的脑细胞在想这些,与人际关系相关的事情的时候,总有些不够用,因此琢磨了一会儿,想不出来,也就不去想了。
因为来这之前,马浩然就通知了当地的村长,所以这会子村长正在村子口等着他们。
村长是个五十来岁,皮肤黄黄的,身材高瘦的老人,他身上穿着件看上去十分厚重棉袄,可就是这样,寒风中他就像一片随时会被冷风刮走的树叶。
看到笑得眼角都是皱纹的村长,不知怎的,沈微夏就想起了之前在怡海镇遇到的,那些善良淳朴的农民们,只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心情也比方才在车上的怪异,要好上不少。
因为两人来得太晚,已经过了饭点,村长家人已经吃过了,两人吃了顿量特别足的午餐,之后又休息了会,方才由村长的小儿子,一个叫小四的年轻人带着在附近看了一下。
这一带土地肥沃,但因为一直以来粮食价钱不好,而外边赚钱来得比种地要容易一点,因此村里的大部分年轻人都选择了外出务工,留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孺,由于缺少劳动力,村里有不少土地已经不满了野草,逐渐荒芜了。
村长当了一辈子农民,对土地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真诚的爱,眼见着这些土地因为没人耕种而荒芜,心中愁苦,却又想不出办法,毕竟村里留下的劳动力实在太少了。
就在他苦无门路之际,终于有人给他指了条道。
农村人讲究衣锦还乡,也就在今年清明的时候,有个在外边搞园艺发达了,之后自己开了个小小公司的人回家扫墓,他这回来,尽管已经看不上村长了,但自家长辈都葬在这村里,自然要给这村长两分面子,听了他的问题,便给他出了个主意。
在他看来,这些地反正都已经荒了,空在那也是浪费了,不如将这山头以及空余的田地包出去。因为在外边也混了这么些年,知道的也算不少,自然知道这处最缺的就是一条宽阔的路,而那些包山种树的除了能给村里带来些经济收益也没好处。
因此他一再交代,一定要包给那些搞旅游开发或者果蔬种植的,就是便宜包出去,甚至不要钱都成,只有这些人才会想着修路,而路一旦通了,交通便利了,经济发展也不会那么难了,到那时大家的日子好过了,那些年轻人哪里还会像现在一样,选择飘在外边呢。
老实了一辈子的村长初听这消息,虽觉得不大靠谱,但他如今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些地包出去给人种东西,总比空在这什么都不做好。因此便托了人,将这消息放了出去。
可惜来看地的人不少,却在看到那九曲十八弯的路后,都失望地离开了。地虽便宜,但这路实在太不便利了,没有便利的交通,东西都得砸手里头,还不如找个贵点儿但交通方便些的地方。
沈微夏虽对这颇不便利的交通有些不满意,但这处是卓少推荐的,他便是再不喜欢,也会将所有信息都收集一番,因此在小四带着他们在山上转时,认真地听他讲述这一带的地形气候。
这个小名叫小四的年轻人,约莫二十多岁,戴着副黑边眼镜,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大约是因为已经讲过许多遍了,也知道来这的人大概会关注些什么问题,所以,每到一处,他就会详细地讲解一番,颇有些导游的感觉。
托他的福,沈微夏第一次觉得考察并不是那么辛苦。
这村里零星地散步着一些新修的两层楼的房子,不过有不少大门紧锁,门板和窗户玻璃上都布满了灰尘,看得出长期无人在家,而一路过来看到最多的就是老人和小孩,倒真如他预想的一样,劳动力并不充裕,往后他想办农场,怕是还要从别的村里征集劳动力了。
而这些要包出来的山头距离附近农民的房子比较远,连绵好几座,范围极大,山势平缓,山上的植物郁郁葱葱,颇有生机,显见得确实如小四所说,土地肥沃。这一点对想在山上搞种植的沈微夏来说,的确不错。
逛了一会儿,村长的小儿子指着一处对众人说,“我们这儿有温泉,这山上的最好,山下的大概都是从这流下去的,因此很多人会挖上一条沟,将热水引到家里边去。不过后来他们觉得还是跟城里一样,用什么莲蓬头洗澡更时髦,泡这个的倒是少了,不过,我想城里人应该最喜欢这个,若是把这温泉开发一下,还能弄个温泉旅游,肯定是能够吸引人来的。”
尽管这是对方为推销说的话,但沈微夏就是动心了。上一世的周翔宇,一生追求的不过是平静的生活,医术上的进步,救治更多的人,即使历经磨难,重活一世,除了报仇,他依旧向往那种平静的生活。
上一世缺失的亲情,他在沈父和沈母的身上找到了,尽管沈父的教育方式有些问题,但并不妨碍他是一个真心为孩子着想的好父亲,所以,在听到有温泉,又看到这秀美的景色时,他动心了,他想要一段三代同堂的田园生活。
远离城市的喧嚣,每天种种菜,钓钓鱼,逗逗小豆豆,他相信对年岁减老的沈父和沈母而言,再没比这更幸福的生活了。
也正因此,在见识过秀美的风景以及温泉后,他对这处的兴趣又多了两分,也终于明白,为何卓少会推荐这样一个,略有些偏僻的地方了。
离了那温泉,几人又往其他去处走去,远远只听见一声呼喊,“沈哥。”声音清脆如出谷黄莺,却让沈微夏面色变得略有些难看。
那是沈微夏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声音,声音的主人叫周繁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看文的姑娘的支持咩,明天早上十点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