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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国之君,真命天子,过去皇帝常常感受觉得自己胸无韬略,碌碌无为,但他丝毫不以为意,每日沉迷于酒池肉林,于他,那仿佛就是神仙般的生活。
但今时不同往日,在经历了眉儿小产一事之后,他才真正感受到自己所肩负的责任,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些道理父皇在他们小时候便教过他,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上位者总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听不完的吹捧。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一颗心渐渐被世俗的享乐所蒙蔽,忘记了父皇的谆谆教诲,忘记了父皇曾经说过,他们握在手里的是权力,扛坐在肩上的却是天下臣子的命。
而今才醒悟过来,却发现为时已晚。
先不说其他,丞相虽已被处死,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丞相权倾朝野多年,党羽众多,单是要剪除这些盘根错节便是不易,且近日皇弟允之打了胜仗,在老百姓心中威望甚高,前阵子允之昏迷着时,便有老百姓感念在这朝廷*,中原烽火四起,家国岌岌可危的时候能有个王爷不顾自己的危难,亲自披挂上阵而身受重伤。人人对允之交口称赞,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便渐渐有了议论。说这皇帝的文韬武略还不如王爷呢,这皇位,该是由王爷坐的。
皇帝虽近日有所改变,但人啊,特别是男人,天生对权利有一种向往,他如何能忍受自己握在手中的权利被他人觊觎?就算这人不是主动要抢他的皇位,就算这人还昏迷不醒,就算这人是他的亲弟弟。
卧榻之侧,其容他人。
是夜。大雪初霁,莫言盘腿坐在暖炕上,专注于手上的绣活,思绪却渐渐飘向远方。
离上次允之忽然出现已有些时日,这些日子宫里风平浪静,但她知道,在这平静的表象下有暗潮涌动。允之已有好几日未来看她了。这在莫言看来。却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这样的日子里,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莫言实在是怕了,现在危机四伏。允之在民间的声望越来越高,这对允之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呼声越高,在皇帝眼中便越是要铲除掉的大威胁。
不知不觉放下手里的绣活。看着那摇曳的烛光,轻轻叹了一口气——想他。却不能见他;日夜为他担惊受怕,却害怕得到他的消息,这样的日子,实在让人觉着难熬。
心中感慨万千。便轻叹一声:“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又发了半晌呆,夜夜深了,莫言无心睡眠,但服侍的宫女却进来催了好几次,莫言想着自己不睡她们也是不能睡的,又何苦这样熬人,索性由着宫女伺候着歇下了。
怔怔地躺在床上,外间渐渐响起宫女们平稳的呼吸声,想来是都睡着了。在这漆黑和寂静当中,却听窗户一声轻响,便觉得一阵冷风灌了进来,莫言心下一惊,一声惊呼还未开口,下一秒便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中,檀口也被一直大掌捂着。
“言儿别叫,是我。”这熟悉的嗓音,这熟悉的温暖的怀抱,不是她日夜思念的人儿,还能是谁?
莫言被允之这样半抱着拥在怀里,整个人被允之身上特有的好闻的味道包围着,加上允之这句话几乎是贴着她的耳郭说的,那温热的气息喷坐在她耳朵和脸颊,叫她霎时间便烧红了脸。
嘴被捂住了,莫言只好轻轻点头,用目光祈求允之放开自己。
“我几日未来,你怎么又瘦了些?”恋恋不舍地放开莫言,允之才轻声开口道。
莫言摇摇头,却是答非所问:“你又何尝不是。”
允之被莫言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揪住了心神,也顾不得什么了,一把上前再次将莫言紧紧拥在怀里,自己将下巴搁在她头顶,静静闻着她身上清新淡雅的香味,任凭莫言怎么挣扎都不放开。
莫言一张脸烧得通红,却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心里十分气闷:“你好几日不来,一来便欺负人,倒不如不来的好。”
允之听到她孩子气的自责,却丝毫不以为意,内心反倒觉着暖暖的,她这是在抱怨他不来呢!心情一愉悦,便生了促狭的心。
“我要是不来,有些人怕是要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唉声叹气的呢!”说着闷闷地笑了起来。
莫言有些羞赫,却还是拉不下脸:“谁唉声叹气的了?这宫里锦衣玉食,宫女成群,这样好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自在潇洒!”
“照这么说,刚才真是我眼花了,也不知道是谁,刚才想着自己的情郎,连针都差点扎破手指呢,宫女来催了好几遍都不舍得歇下,难道你是故意叫我等得心急难耐的!”允之故意逗莫言,弯起手指还在莫言的鼻子上一刮,却不小心被那滑腻的触感夺取了心神。
“你闭嘴!”莫言被他露骨的话和孟浪的动作羞红了脸,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恨不得眼前有个地缝能让自己钻进去——他既然这样说,那刚才自己说的那几句话他也定然是听了去的,这可真叫人难为情。
看到莫言那红得娇艳欲滴的小脸,允之心痒难耐,也不顾的什么了,蒲扇般的大手固定住莫言的后脑勺,下一秒便将莫言的红唇含在嘴里。
莫言实在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坏了,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的唇被那允之狂热地辗转着,吸吮着。
允之感受到了莫言的僵硬,也并没有放弃,而是耐心地舔舐着莫言,等待着她张开张开小嘴接纳自己。
可惜,这不过是一瞬间,便听到窗外有人轻敲着窗棂,让两人的思维都拉了回来,允之不得不松开莫言,带着不餍足的心,便下意识地咂吧了一下嘴。
看到他这个动作,莫言更是羞得恨不得立刻死去——他这样轻薄自己,为何自己心中却是甜蜜,丝毫没有觉得被冒犯了。
因着方才的吻,允之眸色深沉,却知道自己现在非走不可,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夜来的目的,忙正色对莫言道:“我就要走了,明日你早些起来,梳洗好了便往眉儿那里去,不要耽误了,你明日要一直呆在眉儿身边,无论如何也不要离开。”
听他说得严重,莫言也意识到明日要有大事发生,便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叫允之放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