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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贵性,赌王变公主2
“诶,你这举动,莫非是对小叔思之欲狂?小叔是爱美人没错,被称作风流王爷倒是无所谓,但是*的王爷可就不好听了。ai悫鹉琻”端王心有戚戚焉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庄笑笑这下子不只要吐水,简直要吐血了。接过倚楼递过来的帕子擦拭干净身上的水渍,正色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端王反问:“你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庄笑笑摇头,成天被关在府里,身边人皆是一问三不知,她哪里知道。
端王摇着扇子,笑米米地说:“这里是梁州。”
梁州?庄笑笑默念几声,思忖片刻,有些不确定地问:“好像是你所在封地的名字?”
端王点头:“不是好像,是就是。”
庄笑笑愕然:“那这里难道是……”
“我在梁州的王府。”
庄笑笑有些糊涂了:“你不是一直在京城纵享声色犬马吗?跑到封地来做什么?”
端王再度摇起了扇子,老神在在:“京城现在这么乱,我一个闲散王爷待在那里多危险,哪有自己的封地待着舒服。”
望着端王脸上狐狸一样的笑容,庄笑笑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半晌,终于想起来——
“你早就知道我假冒肃王了,你也知道我跟肃王其实是……”
端王转过身,从善如流地接了下去:“孪生兄妹。”
他如此坦诚,庄笑笑反倒愕然了。
“你是如何得知的?”是不是只有她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端王有问必答:“唐墨告知我,从绵远回来的肃王是女子假扮的时候,我便知道了。”
“唐墨?”庄笑笑明白了,“原来在他被唐门追杀濒死之际救了他的人是你。”
她一直在猜唐墨背后的人是谁,却无论如何也没猜到是他。
“不错,两年多前,我出游途中偶遇到他被唐门追杀,当时见他资质不错,就那么死了太可惜,就暗中从唐门手中救下了他,他果然是个知恩必报的好孩子,我救他一命,他便应承帮我做一件足够等价偿还的事,于是我给他指出一条路,池钧性好男色,府中豢养数名男宠,我让他以男宠的身份接近肃王,查看他是否真如传言那般荒诞不经,一来可以帮他掩藏行迹,二来我为了吊住他的命花了大把的银子,先做件事权当还利息。他没多犹豫便答应了,然后成功潜入了肃王府,没多久就给我传来了消息,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池钧假装性情大变,实际暗中另有筹谋。”说到这里端王顿了一下,脸上隐约有些莫名的兴奋,“你可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高兴,我就说池钧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剔除了骨子里的傲气,自甘堕落成那般模样,果然不过是装给他那好皇兄看的。那个时候我就预料到,他们二人迟早会有一战,而最终,他们中间,只能存活一人。就如同现在的局面,皇帝容不下他,而他唯有取而代之。你那孪生哥哥,可从来没有让我失望啊。”
见他滔滔不绝将个中因由道出,庄笑笑的脑子混乱不已——原以为肃王是个残暴断袖,原来不是,他伪装自己是为了保命,韬光养晦以待时机;原以为安平仅仅是个骄横公主,原来不是,她伪装自己是为了方便除掉眼中钉;原以为皇帝和肃王之间兄友弟恭,原来不是,他们之间暗潮涌动,相互试探又相互伪装;原以为端王是个风流纨绔,原来不是,那他伪装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这一潭深水,每当你以为自己的脚尖要踏到底部的时候,事实总是会告诉你,还没有,远远没有,这潭水,深不见底,稍不留神就会被吞噬殆尽。
皇家之间的争斗果然不适合她这种平民百姓,参与进去九条命都不够赔的。
深深吸了口气,她转而问:“你是怎么知道我跟池钧是孪生兄妹的,这个连先帝和现在的皇帝都不知道吧。”
“你说的没错,这个秘密哪怕连先帝都不知道,丽妃至死都没有告诉他,至于你大皇兄,就更加不知道了。”
庄笑笑被“大皇兄”这三个字膈应了一下,顺了顺胳膊上倒立的汗毛,才问:“既然如此,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端王笑了笑:“当年你们出生时我还是十来岁的少年,这个年龄并没有多少人会刻意防备。”
庄笑笑心内忍不住暗自鄙夷,这老不正经的该不会那个时候就学会扮猪吃虎了吧。
端王接着说:“于是一次偶然的时机,让我听到了丽妃偷偷跟身边的嬷嬷哭诉忏悔,说自己不该为了地位将女儿悄悄送走,以至于天人永隔。”
庄笑笑忍不住问:“你无意中知道了这个消息,就没有告诉别人?”
端王摇头:“我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他一声叹息,“谁叫丽妃是个美人呢,可惜美人不长命啊。”说到这里朝她一番打量,啧啧道,“你现在这模样倒是很有几分像她。”
庄笑笑抽了抽嘴角,看来他不仅那个时候就会了扮猪吃虎,还学会了风流好色。
“所以,唐墨告诉我你是女子之后,我就猜测当年被送走的女婴没有死,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我还是派人追查了一番,得知那女婴右侧腰部有个胎记,然后让唐墨帮我确认了,你身上的确有这么个胎记。”
庄笑笑感觉自己的脑袋被雷劈了一下,她蓦地明白唐墨那次在她沐浴时闯入是想做什么了——他是想确认她身上有没有梅花形胎记。
“你是说……唐墨最终确认过……那个,我身上的胎记?”她这话说得磕磕巴巴。
端王眯着眼睛笑了笑:“自然,你在肃王府没多久,他就亲眼验证了那枚胎记的真伪,所以我才笃定,你就是当年被送走又大难不死的女婴。”
庄笑笑咬了咬牙,该死的唐墨,他什么时候看的,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端王望着她泛红的脸颊,有几分感慨:“那小子对你倒是用情至深,你这次中毒,多亏了他才救回来。”
庄笑笑一愣:“果然是他救了我?”
端王点头:“你身上那只竹编蚂蚱里面藏了一枚特制的迷迭香丸,即便遇水也不会化,多亏如此,唐墨才利用迷蝶寻到你的行踪将你救起,若再晚上一时半刻,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了。”
原来他送给自己的竹编蚂蚱里面另有玄机,庄笑笑恍然,那玩意因为做得十分精致,又可以驱虫她一直随身携带,没想到竟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一命。
“唐墨现在在哪里?”哼,别以为救了她,她就不计较他偷看她身上胎记的事情了。
端王略略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他完成了我跟他之间的约定,恢复自由,自然找唐门寻仇去了。”
庄笑笑没注意到他的神色,心想也对,以唐墨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性格,恩情还完,自然该去报仇了。心里不免有些挂念,居然不等她醒来告个别再走,他一个人找唐门寻仇也不知道会不会怎么样,还带着四喜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去做那么危险的事,真是不应该。
端王见她陷入沉思,立即趁机转移话题:“侄女啊,为了早点见到活蹦乱跳的你,叔叔一路风尘仆仆赶来,你也不适当表示下感动。”
庄笑笑闻言不咸不淡地说:“我现在只能说是活着而已,离活蹦乱跳还远着,你要是希望上演一出叔侄相认的感人戏码怕是要失望了,大夫说我现在的状况不能太过激动,要保持情绪平稳。”
伤还没养好,哪里能活蹦乱跳,她倒是想。
端王果然有些失望,悻悻然说道:“那就陪叔叔吃个饭吧,晚上在我那院子摆宴,招待客人,你也一起去。”
“你的客人我又不认识,去做什么?”庄笑笑有些不情愿。
端王笑米米:“吃完饭不就认识了吗,我叫厨房多做些好吃的。”
庄笑笑想在哪吃饭其实也差不多,于是也就不推辞了。
端王这才满意地走了,走到门边时,庄笑笑在身后喊了一句:“小叔。”
他转过头,答得顺畅:“侄女什么事?”
“谢谢你让人一路护着我。”
端王一愣,似乎没想到她叫住自己就是为了这句话,顿了下才说:“你刚才那声小叔,叫得甚是好听,以后记得这么叫。”
庄笑笑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笑了一下。
转过身就发现倚楼听雨两人开始琢磨起来——
“晚上的时候殿下要穿什么好呢?”
“那套缕金绣缨裙不错,贵气又华丽。”
“不太好吧,殿下现在的面色不适合太华丽的。”
“那就新做的那套雪青色缂丝印花裙,简洁大方。”
“会不会太素了?让人提不起劲?”
……
庄笑笑不免觉得小题大做,不就是吃个饭吗,至于这么讲究。
等到傍晚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两婢女当真不是在开玩笑。
一套套衣服试了又试,最终选定了件碧蓝色的锦丝曳地裙,裙摆上绣着淡色水莲,随着步子飘动起伏,甚是好看。
倚楼服侍她换上之后,满意地一拍手:“殿下身形修长,穿这套衣服极好。”
一人多高的水晶镜子中,女子亭亭玉立,纤细的腰身被一根碧玉带束了出来,飘逸的裙摆迤逦,行走间便是款摆风情。
然后听雨为她将长发挽起,斜插了支孔雀翎松石簪,一串细碎的蓝宝石垂下,落在玉颈边微微晃动,闪烁如同星子。
“既然是家宴,就不宜太过隆重,这样刚刚好。”随意中蕴含几分典雅,简洁又不失华美。
庄笑笑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家宴,要是正式场合她岂不是要被折腾死。
着装完毕,踏上檀木底的蜀锦绣鞋,一行人便向端王的院子行去。
梁州位处东边沿海一带,乃水泽之乡,故而这座府邸引了附近水源进来,游廊之下随处可见鱼儿穿梭,十分有趣。
庄笑笑到来时,端王已经在主位上坐了,客席上还有一人,她没来及细看,便被端王招呼过去:“侄女,这边坐。”
庄笑笑依言走过去坐下,抬头便对上一双清润的眸子,浅浅映出她的影子,里面盛着她不熟悉的惊艳与欣喜之色,她有些不适应地挪开目光,以眼神示意端王,这人是谁?
端王笑呵呵道:“侄女,快来见见镇北侯府的大公子,苏白。”
镇北侯?这威名赫赫的三个字让庄笑笑愣了一下,大燕北边能有今日太平镇北侯功不可没,他极少回朝,多数时候都是率军镇守在北边边境处,眼前这位竟是镇北侯之子?
庄笑笑看向对方的目光不由带了几分敬意,不由说道:“原来是苏公子,令尊之名如雷贯耳,幸会了。”
“承蒙夸奖。”苏白略显惭愧,果然,这番介绍一抬出来,别人关注的重点便是他的父亲。
看着眼前端方如玉的温文君子,庄笑笑有些疑惑,镇北侯作为一个威震北疆的将军,他的儿子看起来怎么一点都不像将门之后的样子?
那边厢端王瞧见庄笑笑认真打量苏白,不由斜着眼睛取笑:“我说侄女,虽说苏公子风仪翩翩,你也不用这么盯着人家瞧,以后多得是机会。”
庄笑笑将目光收回来,悄悄瞪了端王一眼:“小叔真会说笑,会把客人吓跑的。”
端王压低了声音,笑得意味深长:“放心,我看他跑不了。”
庄笑笑暗骂老不正经,转目一看,婢女正在上菜,于是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再没搭理他。
端王也不再跟她打趣,转而同苏白聊了起来,庄笑笑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无非是权贵之间的寒暄客套话,她没什么兴趣,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只有在涉及镇北侯本人的时候才会留心听点,于是得知这侯府大公子近来一直四处游历,行至梁州附近的时候收到父亲镇北侯的来信,让他代替自己到王府拜访一番,说不定能碰上端王云云。结果果然如此,他一登门就被告知端王即将归府,让他在此等候几天。
端王酒桌上厮混惯了,跟苏白相谈甚欢,很快庄笑笑就看了出来,这苏白约莫是没什么心机的,对待端王甚是热忱,有问必答,问一句答三句,她心里越发纳闷起来,这只纯然无害的小白兔当真是镇北侯的儿子?
一顿饭庄笑笑吃得疑惑,端王吃得欢快,苏白吃得心不在焉,眼睛时不时往端王身侧的位置瞟去。
宾主尽欢,离席之际,端王起身时晃了一晃,于是扶着庄笑笑的胳膊说:“侄女,小叔今儿喝多了,路都走不稳了,你替小叔送送苏公子。”
庄笑笑心内不以为然,不就是回下榻的院子么,这么点路也需要送?她一瞟端王,狐疑道:“你刚才也没喝多少啊。”
端王叹气:“岁月催人老啊,不中用了。”
庄笑笑扯了扯嘴角,碍于客人在旁,不好说什么,朝苏白示意:“苏公子随我来。”
“姑娘请。”苏白随同她往外走去。
出了房间,夜间的风拂面而来,庄笑笑微微有些不适应地缩了缩肩膀,身旁传来温润的嗓音:“听闻姑娘前阵子出了意外,身子未曾恢复?”
庄笑笑闻言朝他看去,见他面带忧心之色,并非虚伪的客套,心道还真是个温柔的人,不由一笑:“已经脱险了,早晚会复原的,也没什么大不了。”
苏白望着她,有几分佩服:“姑娘豁达。”
庄笑笑伸手拂开道旁拦路的花枝,自嘲道:“这阵子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不豁达不行。”
苏白目光凝在她面上:“姑娘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
她很快摇头:“没有。”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怎么会不开心。
两人并肩而走,前方的婢女提着灯笼照路,昏黄的光晕将两旁的影子拉得悠长,一时默然无声,只闻衣裙窸窣作响。
“可是你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是开心。”过了片刻,苏白轻轻接着说,“我猜想你笑起来的样子应该很好看,可是从柳亭那天远远看到你直至现在,都没见你笑过,所以我想你一定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月光下,庄笑笑抬头朝身边人望去,有些怔愣:“是吗?”她一直觉得,死里逃生,她应该是开心的,原来一直不开心吗。
“不管有什么难过的事情,都是会过去的。”
温润的嗓音,好像真的能抚平心内的惆怅。
庄笑笑对着他笑了一笑:“苏公子,谢谢你。”
苏白迎着她的笑靥,有些愣神:“不必言谢,我其实也没帮上你什么。”
“我谢你并不是因为你帮了我什么,而是因为你实在是个好人。”
有谁会对初见面的人掏心掏肺?眼前这只小白兔还是她遇到的第一个。
庄笑笑见他听到这句话时微微皱起了眉,不由问:“你怎么了?”
苏白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起,我二弟曾说,男人被姑娘形容为好人,不是一件好事。”
庄笑笑扑哧一笑:“你二弟的性情一定和我小叔很像吧?”
苏白讶然:“姑娘怎么知道?他们倒都挺风趣的。”
这压根不是风趣不风趣的问题好吧,这个苏大公子还真是单纯得可爱。
庄笑笑笑得更欢了:“我猜的,别听你二弟的,你这样挺好的。”
“是吗。”尽管不太明白,但是苏白听她这么说还是有些喜悦。
两人边走边说,已经来到苏白下榻的院子门口,庄笑笑停下脚步:“苏公子,早点歇息吧。”
“姑娘也是。”见她迈步欲离去,苏白急忙出言叫住,“姑娘……”
庄笑笑回身,目带探询。
苏白迟疑了下,还是问了出来:“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
一般贵族女子的闺名并不轻易告与不熟悉的人知晓,尤其是当面相问显得有些失礼,苏白一说出口就后悔了,急忙补充,“若是不方便告知就当我没说过……”
庄笑笑没有受到过贵族闺阁礼仪的教育,倒不觉得有什么失礼不便之处,心想这苏大公子是个十分值得结交的人,老是姑娘姑娘的叫着太生分了,于是一点头:“就叫我笑笑吧。”
苏白默念一遍,说:“这名字很适合你。”
庄笑笑一笑,告别离去。
苏白望着她纤细的背影消失不见,方才转身进屋。
回到房间,梳洗干净爬上床,手掌磕碰到一个硬物,摸出来一看,是半块紫玉髓,不知道怎么落床上了,她下意识就去摸另一块,摸来摸去没摸到,不禁有些急,扒开枕头到处找,仍旧没找到。
听雨进来见状问道:“殿下在找什么?”
庄笑笑举起手中的东西给她看:“还有另一块呢?帮我找找掉哪去了?”
听雨急忙走到妆台前,抽开屉子取出一个锦囊递给她:“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捡到了一块,因为见你昨晚看到它不高兴,所以悄悄放在这里面了。”
庄笑笑急忙扯开锦囊一看,果然在里面,心下一松。将两块紫玉髓拼凑在一起放在掌心端详片刻,不知又想起什么不高兴的事情来,哼了一声,将两块碎片往锦囊里一塞,扔还给听雨,说道:“拿远一点,别放在我面前。”
听雨莫名其妙地捧着锦囊走到一边,不知道这个“拿远一点”究竟是要多远?她犹豫究竟是放回妆台的抽屉里面呢,还是干脆拿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在旁边往香炉里撒香粉的倚楼见状不由好笑,走过来取出她手里的锦囊放回抽屉里。
听雨有些担忧,扯着她的袖子小声问:“倚楼姐姐,万一殿下看到它又生气怎么办?”
倚楼伸指在她脑袋上一点:“你要是真让她再也看不到这东西了,她才会生气。这东西啊,我们既不能弄丢了,又不能让她轻易看到。”
听雨不明白:“为什么?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她对那玩意有心理阴影了,每次都惹得公主莫名不快。
倚楼掩嘴一笑:“傻丫头,难道你没看出来,殿下对那玉佩是又爱又恨?想必对送玉佩的人亦是如此。”
听雨似懂非懂:“这就是殿下心情时好时坏的缘由?”
倚楼一叹:“陷入情爱的女子皆是如此。”
“可是……”听雨想起了什么,小声说,“那个苏公子怎么办?王爷还想将殿下……”
倚楼瞪了她一眼,成功地让她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那是王爷的安排,我们只须听令行事就行了,别的无须多管。”
听雨哦了一声缩回脑袋,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