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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王原是女娇娥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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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贵性,赌王原是女娇娥13

    庄笑笑忍着全身不适,一路往外走,没多远就迎面碰上一人朝这边走来,却是轻寒,他咦了一声:“笑笑姑娘?”见她面色阴沉,忍不住问,“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庄笑笑并不搭理,径直越过他往外走。ai悫鹉琻

    轻寒见她浑身不对劲,追着问:“你这是要去哪?”

    庄笑笑冷冷吐出几个字:“离开这里。”

    轻寒瞧着她走的方向,竟是出谷的路,此时天色已晚,她出了谷要去哪里?急忙又追上:“怎么突然要离开,这么晚了出去也不方便啊。”

    庄笑笑只做未闻,脚步不停。

    轻寒心中着急,正欲阻拦,就听见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让她走吧。”

    听到那声音,庄笑笑面上越发冷冽,加快了步子。

    轻寒心中惊异,回头看去,盛清欢遥遥对着他一点头,当即心领神会,转身掠出,远远跟在了庄笑笑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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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已完全落下,室内却没有点上烛火,唯有敞开的窗口撒进一地月光,盛清欢躺在榻上,对着一室清冷心潮起伏,毫无睡意。想起不久前与庄笑笑在这里缠绵,此刻她却负气离去,不禁长叹了口气。

    忽听房门一响,被人自外推开,门口一个模糊的身影依稀可辨,在门前停了片刻,便缓步迈入房中,又转身轻轻将门掩上,向室内走来。

    盛清欢支身坐起,心中一喜,以为那人去而复返,低声道:“是你……回来了?”

    那人不答,悄然走到他身前停住,只听衣衫悉索声轻响,片刻后,一个温软光滑的身子投进了他怀中。

    盛清欢只疑身在梦中,忙伸手搂住,垂头问道:“你不生我气了?”

    那人在他怀中轻轻点了点头,伸臂勾住他脖颈,踮起脚尖,将两片柔软的唇瓣贴过去,却忽地被他一把推开,火折子的光亮一闪,灯烛燃了起来,火光明灭间,茯苓一张俏脸苍白如雪,眸子中盈满泪水,正定定朝他望来。

    盛清欢一怔,见她全身不着寸缕,莹白如玉的身体在夜风中微微颤抖,忙转过目光看向一旁,冷声道:“把衣服穿上。”

    茯苓自地上捡起衣衫,重新穿回身上,泪水却忍不住流了一脸。

    盛清欢问:“茶水里的药是你下的?”

    茯苓默然,她知道他晚上看书时会习惯在身旁放一盏茶,所以白天悄悄过来在茶壶里下了媚药,两人从前就走得近,即便有人看到她进了盛清欢的院子也不会说什么,而且她打听清楚了他今天会一直在典藏楼那边处理事情,晚上才会回来,她将一切都算计好了,却没想到他会带庄笑笑回来换衣服,那杯茶并没有喝,而是进了庄笑笑的肚子。

    看到她的表情,盛清欢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还以为她在自己怀中的回应是动情所致,却原来不过是药物作祟。

    当时有多欢喜,此刻就有多失望。

    茯苓伸手拭去泪水,笑得凄凉:“果然还是如此吗,即便是这样,你也不愿多看我一眼?”

    庄笑笑是皇室中人,门主并不赞成他们二人之事,所以她才铤而走险,采取这种方式,若真发生了点什么,怎么说她也是出云谷的人,总好过皇家出身的庄笑笑,门主一定会为她做主,可是眼下,连这抛去自尊的最后一搏她都失败了。

    今日一场空欢喜,此刻面对始作俑者,盛清欢怒意本欲发作,然而按捺了片刻,终是淡漠道:“你回房歇息去吧,刚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茯苓缓缓走到门前,忽顿住脚步,转过身来,满目破碎,却又透出不甘,说道:“就算拒绝了我,你也不可能同她在一起,她是皇家的人,门主不会同意,而且同为女子,我想今日之事过后,她必定对你恨之入骨。”

    这句话仿佛钉子一样钉入心底,盛清欢面色一沉,冷冷道:“茯苓,看来是我一直以来太纵容你了。”

    茯苓一呆,顿时住口不言。

    盛清欢面无表情,缓缓说道:“在玄隐门中,以下犯上,会受何种责罚,你应当很清楚。”

    茯苓身子微微一震,目中意外之色大于惊惧之色,仿佛有些不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她怎么忘了,他是典藏楼执事长老,身份素来尊崇,怎么允许有人对他玩弄把戏。

    盛清欢不再看她,冷冷出声:“这回在茶水中下药的事,我不想追究,但以后你也无须出现在我面前了。”

    茯苓怔了片刻,终究是凄凉一笑,喃喃道:“也好,也好,彻底断了我的心思。”

    在决定做今天这件事前,她便想到了,一旦失败再无退路,此后做什么都没有用。说完她黯然转身,跌跌撞撞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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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笑笑察觉轻寒在后面跟着,心知是盛清欢的指示,想起他对她下媚药,便忍不住将这番好意当成了别有用心,只觉恼怒难当,当下强忍周身不适,加快脚步朝出云谷外走去。

    出云谷外围设置有许多机关,轻寒一面在后跟着,一面防备她撞上机关,不时以石子为她探路提示,遇上有弟子守卫的关卡时,也会出面让他们放行,这样庄笑笑才顺畅无阻地出了谷。

    来到外面,庄笑笑一时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下意识顺着湘平江前行。

    轻寒看出她心情十分糟糕,不敢离得太近,仍旧远远跟着,心里不由奇怪,师叔跟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一个下午怎么闹得这么个局面?

    不知不觉已经远离了出云谷,庄笑笑望着茫茫夜色,只觉胸中郁气不仅没有散,反而越积越深,又不想回玄隐门,正踌躇该去哪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王爷?”

    循声望去,庄笑笑一愣,一个蓝色人影快速走到近前,她又惊又喜:“蓝黛!”

    “果然是王爷。”看到她,蓝黛也甚是意出望外,“我总算找到你了。”

    “云岭之中与你失散,我还以为……”还以为她已经殒命在雪崩中了,此时见她安然无恙站在面前,庄笑笑心头宛如去了一块大石。

    蓝黛说起自己的遭遇:“当日雪崩我被卷到了石头缝中躲过一劫,虽然活了下来,却也受了不轻的伤,一路兜兜转转才从云岭出来,到达永昌城后四处打听王爷消息,听说你们一行人是在湘平江附近失去踪迹的,所以我近几日都在这一带流连,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想到今日果然寻到了王爷。”说到这里,她有些疑惑,“王爷怎么一个人出现在此,其他人呢?”

    庄笑笑摇摇头:“别问这个了。”

    蓝黛疑惑:“王爷这是要去哪里?”

    “不知道。”庄笑笑往身后瞧了瞧,轻寒依旧没有离去。

    蓝黛越发疑惑,见她心绪不佳,也不好说什么,于是提议:“王爷不若跟我回客栈,我这几天都在离这里不远的一处客栈落脚。”

    “好。”庄笑笑点头,反正她不想回玄隐门看到那个人,就先去蓝黛哪里,回头朝轻寒招了招手,将他叫到面前,“麻烦你回去跟唐墨他们传个信,说我和蓝黛在客栈等他们,叫他们明日来寻我。”

    轻寒明显不同意:“这不太好,外面很多人都在抓你,你还是随我回去吧,师叔他很担心你。”

    庄笑笑面色难看:“我不想回去,别跟我提他。”

    蓝黛也不满地说:“有我保护王爷,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轻寒又劝说了一阵子无果,只得先回去报个信再作打算。

    看到轻寒灰溜溜地走了,蓝黛朝庄笑笑说:“王爷随我回客栈吧。”

    两人沿着岸边前行,庄笑笑因为下午那件事而有些心不在焉,没注意路线越走越偏,直到一阵翅膀扇动声传来,她才恍然惊觉抬头,见一只看起来十分熟悉的蝙蝠从林子里飞出来直扑向她,她刚想开口提醒蓝黛这蝙蝠有剧毒,就看到在前面半步处引路的蓝黛回身一把刀直刺向她心脏,猝不及防下,利刃没胸而入,寒凉的气息直袭心底,痛觉反而不那么明显了。

    那只蝙蝠一下子扑到庄笑笑身上,利齿刺入颈脖的动脉处,而她已经无力抵抗,徒劳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给她致命一击的蓝黛。

    “很惊讶吗?”蓝黛握着手柄,转动了一下利刃,看着庄笑笑痛不欲生的模样,毫无起伏的语调响起,“既然都要死了,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

    说着伸手从自己脸上撕下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蓝黛的面容剥离下来,露出的竟是朱彤的脸。

    “四侍每个人都有一项特殊技能傍身,青釉是刑讯,蓝黛是追踪,黄裳是下毒,而我则是易容术。蓝黛这张脸果然好用,你对她没有一点防备。”

    在她说话时,另一个身影缓步从林中迈出,庄笑笑认出,是唐九娘。

    “虽然不知道这几年黄裳给你下的慢性毒为什么突然解了,但今ri你注定是阎王殿座上宾,谁都救不了你。”

    胸口处致命一刀,再加上唐九娘的剧毒蝙蝠,她想不死都难。

    朱彤略带叹息地看着她:“王爷,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不应当生在帝王家,你我注定为敌。”

    唐九娘迈步走上来,拔出庄笑笑胸口的利刃,庄笑笑顿时痛得呼吸不能,眼前阵阵发黑,偏偏却没有晕死过去,朦胧间还有意识在思考——原来朱彤会易容,怪不得盛清欢说其他人冒充池钧根本骗不了四侍,因为一张假脸是无法瞒过精通易容术的人,这件事普天之下唯有跟池钧长得一模一样的她才能做。

    朱彤看向唐九娘:“你要做什么?”

    唐九娘握着那把染血的刀,面色阴厉:“我看他的脸很不顺眼,想划上几刀。”说着就要动手,却被朱彤制止——

    “我只答应和你联手杀他,可没允许你做别的。”

    唐九娘冷哼:“怎么,你对他还有旧情?”

    “多年主仆,怎么说也要给他留个全尸。”朱彤说完不顾唐九娘难看的脸色,拎起倒在地上意识涣散的庄笑笑,扔进了湘平江中。

    静夜里,江面溅起一团水花,瞬即便了无痕迹,不曾停歇地朝东流去。

    朱彤望着暗沉的江面,心底默念,王爷,愿你下辈子投胎,不要再生在帝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