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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分开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点意外。悫鹉琻浪”蓝黛暗暗松了口气,说道,“我跟随王爷他们进入云岭遇到雪崩,好不容易才脱身出来,想到你们可能会在这里,就找来了。”
朱彤问道:“既然知道王爷行踪,为何不通知我们?”
蓝黛苦笑:“我哪来机会通知你们,被大内禁卫逼入迷宫林之中失了方向,再之后又遭遇雪崩,自顾不暇,一路拖行到此处才得以喘息,身上的伤也是雪崩时落下的。”
朱彤沉思片刻,点了点头:“既然会合了,就随我们回去吧。”
蓝黛心下无奈,表面上却欣喜地说:“看到你们我就放心了。”
朱彤带头朝另一条街走去,蓝黛跟在她身后,才走了几步,落在后面的黄裳和青釉对视一眼,猝然出手攻向蓝黛。
乍闻身后动静,蓝黛脚步急转,掠开数步,眉眼惊异:“你们这是做什么?”
黄裳笑了一笑:“做什么?你说呢?”
蓝黛转头望去,四侍之首的朱彤站在另一边,目光冰冷地看向她,瞬时心里凉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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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庄笑笑一行人总算抵达了永昌城。
看着眼前这座平静的城镇,川流不息的人群,以及南方特有的山环水绕的美景,庄笑笑一阵感慨——
“走了这么远,总算到了。”
踏上永昌城的土地后,庄笑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酒楼茶馆,打探消息——
“你是说单瑜?是有这么个人,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当年单家还是城里的大户呢,他还当过一阵豪门公子,可惜啊,后来家道中落了……他家里的人?更别提了,树倒猢狲散,早没消息了。”
“听说后来离开永昌去了京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走的时候没多少人在意,本来嘛,都家道中落了,谁还会在意啊。”
“差不多二十年前,好像是有回来过,不过这个人一直很低调,没什么存在感,后来也不知道究竟去哪了。”
“玄隐门?没听说过,咱们岭南这一带门派众多,小门小派的谁知道?你又说是很多年前的,谁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
打探下来,却是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庄笑笑不由泄气。
“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大海捞针了。”当一个人融入万千人群之中,你要怎么将他重新找出来?这不是大海捞针是什么?
唐墨见费了一番功夫,仍旧寻不到线索,忍不住说:“我很奇怪,既然都知道皇帝想杀你了,为什么还要帮他打听玄隐门的消息?”
庄笑笑没好气地说:“谁说我是帮皇帝了?”
唐墨不解:“你这么辛苦打探玄隐门,难道不是在帮他?”
“我确实是想找到玄隐门,不过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自己。”迎着唐墨的目光,庄笑笑解释,“皇上想杀的是肃王,我又不是肃王,不过是个冒牌货,我若是能替他寻到玄隐门的人,没准他一个高兴就不追究我冒充肃王的大罪了。”
唐墨瞟了一眼盛清欢,心里暗叹,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无论她想不想,她跟肃王之间的关系已经掰不开了。
盛清欢似乎压根没注意到唐墨的神色,说道:“永昌城这么大,我们先找家客栈歇下来再做打算吧。”
岭南多竹楼,据说这样可以防止湿气和蛇虫,是以大多人家都将房子建在竹楼上。他们找的一家客栈便是如此,房间在高高的楼阁之上。
此处与北方的风貌大不相同,庄笑笑觉得十分稀奇,吃饭的时候忍不住趴在窗户边朝外面使劲地瞧,当她看到一条大蟒卷着个三四岁的幼童从眼前滑过的时候,扯着盛清欢大叫:“蛇把孩子抓走了——”
盛清欢淡淡瞥了一眼,就转过头去:“那蛇是专门看孩子的。”
庄笑笑觉得自己听错了:“什么?!”
“这一带有很多这种无害的大蟒蛇,以特殊手法训练之后,能够帮人照顾孩童。”
庄笑笑看到沿路的人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并未多管,不由感慨:“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盛清欢解释完了,取出包药倒在水杯里,递给庄笑笑,“岭南一带湿气重,有的地方还有瘴气毒雾,未免水土不服,我给你备了点预防的药,你赶紧喝了吧。”
在庄笑笑拿起杯子之前,唐墨先一步将杯子抢了过去,放在鼻子下面一闻,有些异样地瞧了盛清欢一眼。
“还真是好东西,你还真舍得。”
分辨各种药物对唐墨来说小菜一碟,大多数时候他闻一闻就知道里面包含了哪些药材,那杯水中所用药材有几种十分难得,用来预防瘴气毒雾的话,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
盛清欢自然清楚那些东西不便宜,从每年王府支给慕风的药材费用上看就知道了,不过这些东西不就是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吗,所以他一点都不心疼。
“舍不舍得要看对谁,唐公子检查完了该把杯子还回来了。”
唐墨悻悻一笑,将杯子放回庄笑笑面前,调子冒着酸气:“盛先生一片好意,你可别辜负了。”
庄笑笑的心思还放在远远遁去的大蟒蛇身上,压根没注意到他们两人之间的机锋,端起杯子就喝了下去。
看到她喝下,盛清欢才放了心,闲聊般地说:“这家店的三卤鸡特别有名,风味独特,别的店都做不出来……算算日子,过几天附近有龙舟赛,你若是喜欢可以看上一看,还挺有意思的……”
庄笑笑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来:“你不说我都忘了,你之前不是说过你也是岭南人吗,对这里很熟吧,有没有听说过有关单瑜的事情?”
盛清欢正低头剥虾壳,头也不抬地说:“那么久远的事,我哪听说过。”
庄笑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由追问了句:“真的没有?”
盛清欢抬起墨玉瞳望了望她:“没有。”
“那就没有吧。”庄笑笑低下头去吃饭,发现碗里多了一块虾肉,是刚才盛清欢剥好的,那样自然而然地夹到她碗里,好像这是件多么寻常的事情,她不由一阵烦躁,语气也重了几分,“你自己吃吧,我又不是没手,不用你管。”
她极少无缘无故地发脾气,这下子连唐墨和四喜都诧异地朝她望去。
庄笑笑自己似乎也吓了一跳,低声说了句:“吃饭吧。”
于是一顿饭,再没人说话,几人吃得神色各异。
大概奔波所致,晚上庄笑笑睡得十分安稳,然而没多久就被一阵晃动的火光和喧闹声惊醒,爬起身推开窗一看,火把连绵成一条长蛇,四处蜿蜒。
其他人也被吵醒,四喜过来敲了敲房门:“笑笑姐。”
庄笑笑出去一看,隔壁房间的盛清欢和唐墨都出得门来,站在走廊上往外看去。
因为客栈这处的竹楼地势高,他们的视野十分好,推开门倚着栏杆便可清晰看见底下的情形。
隐隐看出蜿蜒的火把底下是两拨人,汇聚在一起便停了下来,然后火把动荡闪烁,看起来像是在干架。
盛清欢听了半晌从那边传来的争执打斗声,说道:“是两个帮派的人在火拼。”
庄笑笑四处一瞧,发现邻近不少人都被惊醒,面对眼前情形,皆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有胆大的还兴致勃勃的跑到近前去围观,不由疑惑地问:“这里经常发生这样的事吗?”
盛清欢的面容在火光下格外平静:“岭南这一带族系众多,帮派林立,争夺地盘和资源的事情时有发生,这种两个帮派间的火拼当地人早习以为常了。”
唐墨打了个呵欠:“这么说不管我们的事了,那我回去睡觉了。”说完无视底下闹腾的战火准备回房,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一把斧头嗖地飞了过来,朝他后背袭去,唐墨头一偏,那把斧头落空,哐当一声砸在他房间的门上,把门砸飞了半边。
看着晃晃悠悠合不上的门扉,唐墨的起床气压到现在到底没压住,瞬时爆发,袖子一甩,朝着底下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敢砸大爷我的门!”
庄笑笑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长得一副风情万种样,一张口形象完全崩坏。
底下打得热火朝天,自然是没人理会他的,不仅如此,仿佛是嘲笑他被忽视了一样,紧接着那把斧头,一人被撞飞得跌入了客栈,砰地一声摔在走廊上,哎哟哎哟地叫个不停。
唐墨的脸都绿了,袖子一挥将那人扔了出去,看着底下已经波及到客栈的战火,鼻子里哼出一声,纵身而起跃了出去。
庄笑笑看见他在客栈四周掠了一圈,便折身返回,身上似乎多了点淡淡的花香,不由问道:“你刚刚做了些什么?”
唐墨嘿嘿一笑:“撒了点好东西。”
庄笑笑还在琢磨“好东西”是什么,就听见下面传来一通惊慌失措的嚎叫——
“妈呀,有蛇!”
“还有蝎子!”
“他奶奶的,怎么突然跑出这么多蛇虫蛛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