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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06-04
“这不是吕布的书信吗?”袁术这下摸不着头脑了,“这是什么意思?”
纪灵心念一转,大喜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看来吕布早有投诚主公的心意,只是碍于刘备的情面不好表示,所以要与主公结亲,什么辕门射戟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有吕布亲笔信,主公何惧刘备?”
袁术还是有点晕:“吕布为什么要投靠我?”
纪灵道:“主公有玉玺在手,古语云得玉玺者得天下,四方诸侯谁敢不从?吕布也不是
傻子,他的女儿如今也待字闺中了吧,怎么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
袁术想了一下道:“不对,不对,既然这样,吕布为什么不派人来提亲?”
纪灵笑道:“主公糊涂了吗?古来哪有女方向男方提亲的道理?”
袁术一拍额头笑道:“看我这脑子,高兴过头了,恩,我们应该派人去徐州提亲才好!”
纪灵思索了一下,说道:“主公稍安勿躁,现在各地诸侯对称帝自立为主的事情很敏感,若是主公贸然放出风去,只怕会引起无谓的战乱,而且就算我们自己阵营里,也有不少反对主公称帝的,所以在形势不够明朗前,一切还是暗中进行的好!”
袁术点头会意:“你说的是主簿阎象那伙人吧,他们对我一直很忠心,只可惜太迂腐!”
纪灵道:“阎象大人所说不无道理,我们现在正是内外交困的时候,此刻称帝太过仓促!”
袁术叹气道:“我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要是等到合适称帝的时候,只怕命不久矣,我让人算过了,我们袁姓出自于陈,陈是舜帝之后,以土承火,得应运之次。又有谶文说代汉者,当涂高也!俗话说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今年是登基正位的大好日子,无论如何我都要当皇帝!”
“好吧!”纪灵看着有点痴心妄想的袁术,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主公,为今之计是快些派人前去下邳密见吕布,事不宜迟,今天就得实行,迟则恐生变故!”
“恩!”袁术想了一下道,“好,你去把韩胤找来!”
“诺!”纪灵想到上次韩胤从徐州回来的面孔,忍不住想笑,于是对袁术告辞而出去了。
刚出袁术府上,早已见主簿阎象笑眯眯地等在那里,看见纪灵出来,上前作揖道:“纪灵将军好生令人佩服,刚刚战败归来就向主公请罪来了?”
纪灵对阎象做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啊,此次出征寸功未立,却让吕布出尽了风头,我打算回家面壁思过十年!”
阎象拉住纪灵:“是吗?那将军可真是太可怜了!”
纪灵挣开阎象:“两个大男人在这里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主簿大人有话直说吧!”
“咳咳!”阎象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处,请将军借一步说话!”
这一步直接借到了阎象家里,纪灵跟着阎象进去才发现阎象家里真是热闹,文臣武将齐聚一堂,有布衣袁涣、谋士范进、丹阳太守周胤、以及大将李丰和梁刚,不过最让纪灵惊奇是末座沉默不语的新归附的杨奉和韩暹。
这二人可是天子东归的大功臣,只不过因为败于曹操,所以前来投降袁术,袁术对他们也不薄,让他们二人还带本部人马,有给予军马粮草,此刻正奉袁术命镇守广陵,不知为何今天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周胤,是袁术派去监视孙策的另一个耳目,今天这些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却都出现在了这里,实在让人费解。
而且,很明显,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是支持袁术称帝的。
难道说?
阎象请纪灵坐在上座,直言不讳道:“大家都到齐了,我也就开门见山地说了,这里都不是外人,纪灵将军你知道我请你来是做什么的了吧?”
纪灵不说话,自己拿起酒壶斟满面前的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那样子极为快意。
袁涣道:“将军不说,我们也知道,袁公称帝之心已决,没有任何人能改变了!”
范进也说道:“主公听信小人张炯之言,竟然相信代汉者涂高这样的鬼话,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周胤也说道:“虞翻带回给孙策的是假玉玺,孙策大怒,扬言要不日攻打寿春,我在丹阳已经快呆不住了,主公现在又要称帝,是疯了吗?”
李丰梁刚也齐声道:“将军您是忠正之人,主公向来对你言听计从,你怎么也不劝劝主公?”
一句一句像冷水一样浇在纪灵的头上,纪灵却丝毫不以为意,他看向末座的杨奉韩暹二人,幽幽问道:“二位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杨奉与韩暹二人对视一眼,笑而不语,只是喝酒。
纪灵长出一口气道:“我知道各位对主公的行为很是失望,我也很失望,但要知道,我们毕竟是我们,主公是主公,臣子毕竟是臣子,君主就是君主,有些决定是注定改变不了的,主簿大人说今天人都到齐了,但我数数,一共不过十余人吧,你们认为凭着十余人的力量就能让主公改变决定?”
阎象恳切道:“但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主公的大业就这样败亡!”
“忠言逆耳!”纪灵说完,起身就要离去。
李丰和梁刚离席挡在纪灵身前,手按剑柄:“将军今天必须做一个选择,否则……”
“否则就是死对吗?”纪灵淡笑了一下,凛然无惧地向前走去,“我不会告发你们的,不过也请你们好自为之,主公看见这一幕,会伤心的,也许他称帝也为的是让大家死后得入太庙享受牺牲祭祀,也许主公是想让更多的有志之士前来投诚,只是你们都只看到了主公的私心而没有看到别的东西,也许是我们都太自私了!”
杨奉和韩暹也立了起来,齐声对纪灵道:“本以为主公想传说的那样贤明,来了以后才发现并非如此!”
“山永远都是远远地看着美!”纪灵叹息着笑道,“走进山中才发现,什么都没有?美就是没!”
“美就是没?”众人咀嚼着纪灵这句话的意思的时候,他人已经远去了。
“他真的不会告发我们?”李丰和梁刚问阎象。
阎象点头道:“是的,纪灵是主公帐下最特别的一个人物,他不拉党结派,从来是无条件为主公战斗,他粗犷的外貌下包容的是一颗细腻机敏的内心,所以,他有自己的原则,从不为任何人所利用,哎!”
“这样的奇人今天能见识到,可真是幸运!”韩暹对杨奉道。
杨奉笑笑:“每个诸侯都有个不平凡的家伙存在的,否则何以立足?”
这时下人匆匆来报阎象:“主人,纪灵将军出了府径自回府了,不过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恩,很好,继续监视他!”阎象道,然后对众人道,“但这样的人物不能为我们所用毕竟是个贻患,必要的时候只有除掉他了!”
说完阎象看向杨奉韩暹二人道:“纪灵武艺过人,到时候恐怕还要麻烦二位同心戮力!”
杨奉韩暹齐声拱手道:“好说!”
此时的韩胤正在府内和侍妾**,忽然一支羽箭破窗而入,钉在榻侧,唬了他一跳,吓出一身冷汗,再看身下的娇妾已然吓得昏死过去。
韩胤暗骂一声,忽然发现那箭上带着一个字条,取下来看时只见写着“主公有命,命尔即可前往徐州向吕布提亲下聘,主公身染风寒,尔不必前去见之,此事切莫声张,切记!”
韩胤这时才发现额头已经冒出无数冷汗,这字条正是纪灵的字迹,他是主公亲信,应该不会骗自己,但为什么要弄得这么神秘?为什么不声张?
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徐州,下邳,那里有他的噩梦啊,陈宫这个家伙,上次差点要了自己的性命,主公你这不是要我去送死吗?
次日,只见一支人马带着大箱红花挽系的聘礼,向着城门而去,领头的正是韩胤,这样的规模可是空前未有,一时之间引得无数人前来观看,品头论足。
“这是谁家去下聘啊,带这么多的聘礼?”
“谁知道啊,太让人羡慕了,也许又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吧?”
“哎,咱们只能眼馋了,谁让咱们生在贫苦百姓家呢?”
聘礼队伍行进到北门,却被守城军士拦了下来,他见是袁术跟前的大红人韩胤,立即施礼道:“原来是韩胤大人,不知者是要去哪里?”
韩胤见队伍被拦,颇有些不高兴,便阴阳怪气道:“去徐州给本家一个侄子提亲,怎么,这也要盘查吗?”
“小人怎么敢?不过主公有令名我等在此严密盘查过往商旅,还特别交代就算是自己人也不可疏忽,所以小人只好得罪了,大人千万不要见怪!”那守将练练作揖道,说着朝身后军士使着眼色,士兵们会意,纷纷上前,翻*弄着聘礼,弄得乱七八糟。
韩胤大怒,刚要发作,却见纪灵带着人前来,见这里混乱一片,恼怒道:“发生什么事了?”
守将道:“大人,韩胤要出城,小人例行公事而已!”
“出城?”纪灵围着韩胤转了转,又看着地上的聘礼笑道,“我来时听说了,韩胤大人要为本家的侄子提亲,生为韩胤大人的侄子,可真是幸运啊,这手笔,这气魄,这荣耀……”纪灵啧啧连声,忽然抽剑架在韩胤的脖子上,“我看韩胤大人是以提亲为名,去向吕布提供我淮南的机密军情才对吧?”
韩胤被纪灵的这一突然举动吓得差点就尿出来了,他哆嗦着说道:“将军说哪里话?把我打死也不敢啊,主公待我如此尊崇,我怎么会有别的想法,刀剑无眼,将军还是收起来的好!”说着韩胤轻轻拨开纪灵的剑,长出一口气。
“呵呵,我也相信韩胤大人不会做这样的事,这样吧,我看看大人的聘书如何?”纪灵插件入鞘道。
“好,好!”韩胤说着拿出聘书给韩胤看。
纪灵接过,翻看了一番,然后交还给韩胤,拍着对方的肩膀大笑道:“果然是聘书不假,那我就不耽误大人的好事了,错过提亲的好日子,好事也可能变坏事了!”
说罢纪灵让出道路,韩胤知道纪灵有深意,当即收好聘书,命从人收拾好聘礼,上马出城而去。
人群中几个人窃窃私语道:“奇怪,纪灵和韩胤不是私交很好吗?干嘛这么难为韩胤?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另一个声音呵斥他道:“笨,当然是做给咱们看的,韩胤一定身负不简单的任务,咱们赶快想办法出城跟上!”
“诺!”
“好了好了没什么好看的,大家都散了吧!”纪灵大喝一声,北城门片刻便恢复了安宁,不过很快他也发现了几个身手不凡的身影,心中暗笑道,“各位,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韩胤出城之后,命令众人策马狂奔,数十里后才停下来,拿出怀中的聘书,这是纪灵悄悄换过的,他翻开来看,虽然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但还是吃了一惊。
首页是纪灵的密信,让他迅速赶往徐州密见吕布,而那聘书正是袁术亲笔所写,要为自己的儿子袁曜向吕布女儿提亲!
“啊!”忽然身后的从人传来几声惨叫,韩胤大惊,只见两人已然中箭落马而死,很快,更多的箭支射来,韩胤大惊,当即命令众人加速前进,但为时已晚,很快从人纷纷中箭身亡,很快就只剩了韩胤一人独自策马奔向徐州。
看着仓皇逃命而去的韩胤,随后跟来的数十名黑衣人对树上的另一名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青衣男子道:“耀卿,为什么刚才不杀了他?”
叫耀卿的青衣男子笑了笑,从树上跳了下来道:“杀了他游戏可就不好玩了,大家换上这些从人的衣服,我们带着这些聘礼径向徐州!”
“诺!”
此时下邳城内,叶紫涵和程剑正在看着杂耍,看得是津津有味。
“我说,大小姐!你不累吗?我已经要瘫痪了,这双腿已经似乎不属于我了!”程剑抱怨道。
“少来!”叶紫涵打了一下程剑的头,“才这一回就抱怨这个抱怨那个的!没看见我正在兴头上吗?你的任务就是把我伺候好了,懂不?”
“为什么啊?”程剑一脸委屈。
“不为什么,难道不行吗?”叶紫涵反唇相讥。
“好吧好吧,女人天生就是个麻烦,怪不得孔夫子都说唯那个谁与那个谁难养也呢!”程剑无语道。
“那个谁?那个谁?你说清楚,我看你是皮痒了!”叶紫涵作势要打。
程剑,早已跳开几步,央求道:“服了你了还不行,你大老远跑到徐州,难道就没有点正经事可做吗我的万年公主?”
“当然有啊,只是好戏还没有开场啊,咱们得自己找点乐子啊!”叶紫涵思索了一下道。
程剑一副被你打败了神情,还没有多抱怨一句,一个副将前来说道:“公主,程少侠,主公有请!”
“看,好戏来了吧!”叶紫涵道,说着轻笑一声,向刺史府而去。
“给你点阳光就灿烂,你以为你就你聪明,别人都说傻子啊!”程剑嘴里嘟囔着,还没动身,叶紫涵一句转过身来:“你在嘀咕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万年公主果然神机妙算冰雪聪明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国色天香我见犹怜……”程剑直接一通誉美之词砸来。
饶是叶紫涵这样的人也有点招架不住了,她打断程剑道:“别只顾着奉承,还不快走!”
围观的人早已目瞪口呆。
二人来到刺史府,下人报说吕布正在见客,等会便来,叶紫涵奇怪道:“什么客人这么要紧,居然敢晾着本公主殿下!”
程剑幸灾乐祸道:“某公主看来还是魅力不够大啊!”
叶紫涵看四下无人了,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看看来的是什么人!”
程剑坏笑着,一个纵身跃上了屋顶,径直向吕布房间而去。
“主公仰慕将军,欲求令爱为儿妇,永结秦晋之好!这是我家主公亲笔修下的聘书,至于聘礼由于来时小人遭遇劫匪,聘礼被劫了去,小人舍命才逃出来!”程剑刚才吕布房顶上面,便听见屋内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他好奇地揭开青瓦,却诧异地看见一个风尘满面的家伙在和吕布密谈。
还真的是风尘满面,这个家伙像是浑身让泥土洗了个澡一般,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处干净的地方,看来一定从很远的地方而来。
吕布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来人,看了看袁术的聘书后,立即盛情道:“韩胤先生看来的确吃了不少苦头,不过既然来了就好好歇息一番,徐州贼寇频繁,我这个做主公的有愧于心啊!你放心,以后决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至于结亲之事,我也得问问夫人和女儿的意思!先生在馆驿等几日可好?来人,送韩胤先生到馆驿安歇,一定要好生伺候!”
几个家丁进来对这人道:“先生请吧!”
“这个也是人之常情,那小人就等将军的好消息了!”来人果然是韩胤,现在的他已经憔悴不堪,几乎难以辨认了,怪不得和家丁们一起出去的正巧前来的陈宫都没有认出来。
陈宫看着比乞丐还乞丐的韩胤离去的背影,一时之间还真猜不出是谁。
吕布笑着来到陈宫身边说道:“别猜了,公台,他是韩胤,袁术派来提亲的!”
“他,韩胤?哈哈哈!”陈宫不禁笑了出来,“一定是被人打劫了,整天穿那么华贵的衣服,不被打劫才是怪事!”
“不过,袁术的动作可真够快的啊!”吕布静静道。
“他们这次葫芦里又卖的是什么药?”屋顶上的程剑暗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