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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02-26
袁术知道此番虞翻回去,定然不会在孙策面前说自己什么好话,他深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便将长史杨弘,主簿阎象,都督张勋,纪灵,桥蕤,上将雷簿、陈兰,新投奔的韩暹、杨奉等人聚集到议事厅商议道:“孙策借我军马起事,今日尽得江东地面;却不思根本,而反来索要玉玺,殊为无礼,众位觉得我当以何策图之?”
众人默然无语,主簿阎象道:“孙策据长江之险,兵精粮广,如今气候已成,不可易图。今当先伐刘备,以报前日无故相攻之恨,然后图取孙策未迟。属下不才,愿献一计,使刘备即日就擒。”
袁术大喜道:“不知计将安出,愿闻其详!”
阎象道:“刘备屯军小沛,虽然易取,奈何那吕布虎踞徐州,前次许他金帛粮马,至今未给,只怕他会反助刘备,今当令人送与粮食,以结其心,使其按兵不动,则刘备可擒。如此先擒刘备,后图吕布,徐州可得也。”
袁术大喜道:“不错,我若有了徐州,何患得不到扬州?韩胤何在?”
“属下在!愿听主公吩咐!”一人应声而答道,来到袁术面前。
袁术道:“我密书一封,你押上粮米二十万斛,往徐州见吕布,务必申明来意!”
韩胤点头道:“主公放心,定然不负所托!”
杨弘在一旁道:“主公,这吕布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只怕他收了我们的好处,反倒偏袒刘备,那可就不妙了!”
袁术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杨弘的气:“闭上你的乌鸦嘴!”
徐州,下邳城。
吕布自从做了徐州刺史的位子,过得是好不快活,单是酒就不再是问题了,徐州本身临海,农田多为为盐碱地,收成不高,但是盛产海盐,渔业也很是发达,是不少商人的交易与集散地,商人一多,自然钱不是问题,现在每隔一段时间吕布都会从北方的马商手中得到数百匹战马,这个年代,有了骑兵战斗力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吕布并不懂经商的好处,但看到马场里越来越多的战马和士兵们装备的越来越精良的兵器与铠甲时,吕布才明白陈宫要他鼓励人们经商的初衷。
这一日,吕布正在刺史府内大宴诸将,忽然小兵来报说袁术派了使者带着大批粮米前来晋见,吕布诧异道:“袁术什么意思?”
陈宫道:“看来一定又是有求于将军你了!”
吕布大手一挥:“看看去!”
来到城外,之间韩胤已经等候多时了,见了吕布,施礼道:“小人韩胤,见过战神将军!”
“呵呵,好新鲜的称呼!”吕布看向这个韩胤,只见对方生得贼眉鼠眼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但碍于是袁术的使者,还是笑着道,“不知袁公令贵使前来,有何指教?”
韩胤见吕布如此威武,身后诸将也是各个风采不凡,立即谄笑着说道:“指教不敢当,前次主公许下战神将军的粮米,由于刘备阻拦,而无法为将军送来,所以这次为了表示诚意,特命小人前来示好!”
陈宫冷笑道:“这也算诚意?既然没有刘备拦路了,那袁公为什么自己不来?”
这话问得一语中的,直接噎得韩胤说不出话来。
吕布笑道:“我家军师一向如此,阁下不要见怪,我已经在城中为贵使备下了酒宴,特地为贵使接风洗尘!”
韩胤随吕布进入下邳城中,见到吕布军队严整肃然,不禁十分叹羡:“素闻温侯神武,今日一见,部下也是如此精悍,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吕布喜不自禁:“贵使过奖了,请!”
张辽在后对高顺道:“上一次袁术承诺给主公送粮米,却迟迟没有兑现,这一次竟然如约,我看多半是心怀鬼胎!”
高顺点点头:“只希望主公不要贪图这些小利!”
刺史府内,诸人坐定,吕布向韩胤敬酒道:“贵使远来劳苦,我先干为敬!”说着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韩胤也干了酒,色迷迷地看着为自己斟酒的侍女,不禁口水流了一地,吕布诸将见了,不禁纷纷暗笑,韩胤自知失态,迅速擦干口水,对吕布道:“温侯客气了,在下此番前来别无他事,我家主公希望温侯能遵照约定,一齐攻灭刘备,这刘备不过是一无名小卒,屡次冒犯我家主公,放任不管的话,不仅是主公的心腹大患,只怕也会对温侯不利吧?”
吕布还没说什么,陈宫已经先一步说道:“此言差矣,我家主公与刘备大人有手足情谊,岂可自相残杀?”
吕布一愣,很奇怪陈宫对刘备的态度怎么忽然变了。
韩胤尴尬道:“我家主公为表情谊,特地准备了二十万斛的粮米……”
陈宫打断道:“这不过是离间我家主公与刘备大人的盟友关系罢了,这等拙劣的计策也太贻笑大方了!”
吕布低声喝道:“公台!”
韩胤额头冒出冷汗,他不断擦拭着说道:“军师大人果然厉害,我家主公确实是要与温侯交好,不知温侯意下如何?”
吕布笑道:“袁公美意难却,刘备虽然是我的手足兄弟,可是袁公也待我不薄,贵使放心好了!”
陈宫大声道:“主公不可轻信袁术之言,您仔细想想,袁术若是灭了刘备之后,下一个要对付的是谁?不就是主公你吗?”
众人都是吃了一惊,吕布更是吃惊万分,他尴尬地向愣神的韩胤笑了一下,然后问向陈宫:“公台,你素来是个谨慎的人,今天怎么能说这么大胆的话?”
韩胤也笑道:“是是,军师一定是喝多了!”
“你才是喝多了!”陈宫对着韩胤大怒道,“我是很谨慎之人,今天也不例外,因为阁下不会活着走出这刺史府的!”说着拔剑在手,就要冲向韩胤。
韩胤怎么会料到陈宫说刺就刺,立即吓得抱头鼠窜,其余众人都不知道陈宫的用意,还是吕布反应过来,一把拦下陈宫:“公台你做什么?”
陈宫怒气不息:“主公,袁术是要您与刘备自相残杀,而后好从中得利啊,您不能糊涂啊!”说着还不断向吕布眨眼示意。
吕布本来迷惑,见陈宫眨眼,知道必然有深意,于是对韩胤道:“刘备是我手足,不可自相残杀,但袁公待我恩厚,也不可不报,这样好了,如果刘备与袁公交兵,我不插手便是!”
韩胤已经跑到了门外,听见吕布这样说,才放心道:“如此甚好,我即刻回去禀告主公,温侯告辞了!”
吕布故意道:“贵使留步,我还没有拿出窖藏美酒呢!”
陈宫也大声道:“主公怎么如此糊涂,让我杀了这小人!”说着继续长剑在手,不断舞动。
“谢谢温侯美意,看来在下是无福消受了!”韩胤说着也不敢回头,出门上马而去,只留下刺史府内吕布与众将一阵哄笑。
张辽道:“军师刚才演得也太像了,把我们都唬过去了!”
陈宫收了剑坐回席位上,正色对吕布道:“虽然是演戏,倒也有一半是真的,主公不可独信袁术,但也不能独信刘备,万事都得为自己考虑。”
吕布点点头:“公台所言不虚,以你看来,应当如何?”
陈宫道:“一只鼎,有三足才能屹立,少了一只,必然倒地,主公现在与刘备和袁术的关系也是如此,主公必须设法让袁术与刘备相斗,我们渔翁得利,哪一家弱就帮哪一家,哪一家强就帮助另一家打击哪一家,如此不消多久,坐大的必然是主公!”
吕布笑道:“厉害,这么说来,我们就要帮助刘备了?”
陈宫摇头道:“也不尽然,主公若是帮助刘备,就是吃袁术的嘴短了,理亏万分了!”
吕布不快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究竟是要怎样?”
陈宫大笑道:“主公别急,仔细说来,对主公威胁最大的,其实是刘备,刘备此人抱负极大,又有关张二员猛将,不可小觑,加之小沛毗邻曹操的兖州……”
张辽吃惊道:“军师是说刘备可能会投靠曹操?”
陈宫笑道:“文远果然有见识,不错,刘备确实可能会向曹操靠拢,不过不是投靠,而是寄居,刘备一向以振兴汉室自居,如果现在把持朝廷实权的曹操以汉室的名义要求刘备为了振兴汉室而攻打袁术或者主公,那刘备打还是不打?”
高顺道:“打就是找死,不打就是抗旨!”
吕布不禁笑了:“这个刘备活得也真够憋屈的!”
陈宫这时道:“曹操视主公为死敌,如今又挟持天子,一定会千方百计地陷害主公您,所以主公现在的对手不只是刘备和袁术,还有这个在背后观望的曹操,如果袁术灭亡的话,曹操一定会怂恿刘备与我们为敌,形成新的三足鼎立局面,如果刘备灭亡了,中原局面就有趣了,徐州,兖州,淮南,三地将要混战很久,才能分出胜负了,那样的局面谁都不想看到,因为一旦如此的话,暗笑的一定是袁绍和刘表等诸侯了!”
张辽思索着陈宫的话,喃喃说道:“看来袁术灭亡是一定了!”
陈宫点点头道:“不错,所以主公现在要做一件事,就是向袁术结亲!”
“结亲?”吕布诧异道,“公台都说了袁术必定灭亡了,我为什么要和他结亲?”
“主公这就有所不知了!”陈宫笑道,“主公与刘备的手足情深这样的话不过是个说辞罢了,但若是能与袁术结成亲家,意义可就不一样了,主公要出兵攻打刘备或曹操,袁术身为亲家,就必须出兵,而袁术攻打刘备的时候,虽然主公也必须碍于面子出兵,却可以虚张声势而已,袁术明知如此,却也奈何主公不得啊!这个就叫疏不间亲!”
“恩,疏不间亲,是个好法子,借刀杀人的最高境界也不过如此了吧?”吕布微锁着眉头细细说道,“可是我并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十四年前也被坏人抢去,不知所踪了!”
说着吕布想起了襁褓中的女儿,不禁有些伤感。
陈宫也知道吕布的这段伤心事,也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事袁术并不知情,主公只须找一个美貌的侍女假扮成您的女儿,给袁术送去不就可以了吗?其实前汉对匈奴的和亲谁又能保证送去的一定就是真公主呢?”
吕布转忧为喜:“妙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陈宫继续道:“韩胤回报袁术之后,袁术定然会派大将攻打刘备,主公趁机也出兵,谁也不帮,然后把提亲的意思给袁术知道,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
吕布沉声道:“好,传我将令,众将随时备战,但凡打探到袁术要向刘备用兵的消息,我们就即刻出兵前往小沛,听到了没有?”
“诺!”张辽等将起身齐声称诺。
韩胤回告袁术徐州的事情,袁术自然放心,于是派纪灵为大将,雷薄、陈兰为副将,统兵数万,进攻小沛。
刘备闻知此信,聚众商议,张飞要出战。
孙乾道:“今小沛粮寡兵微,如何抵敌?可修书告急于吕布。”
张飞道:“那厮如何肯来!”
刘备道:“公佑之言,正合我意!”于修书与吕布,令人火速送往下邳。
书到下邳,吕布暗赞陈宫有先见之明,打开书只见刘备写道:“伏自将军垂念,令备于小沛容身,实拜云天之德。今袁术欲报私仇,遣纪灵领兵到县,亡在旦夕,非将军莫能救。望驱一旅之师,以救倒悬之急,不胜幸甚!”
吕布看了书,道:“玄德是我兄弟,有难岂可不救!”当即点兵起程,望小沛而来。
纪灵起兵长驱大进,已到沛县东南,扎下营寨。昼列旌旗,遮映山川;夜设火鼓,震明天地。
而小沛县中,只有五千余人,却也只得勉强出县,布阵安营。
刘备安营已毕,传令忽报吕布引兵离县一里、西南上扎下营寨,心中大喜,军心大定。
纪灵也知吕布领兵前来,自料雄兵数万,灭刘备反手之间,如今吕布却来,不是救刘备,还会是何事?于是急忙令人致书于吕布,责其无信。
吕布收到纪灵书信,望着自己的方天画戟与养由基弓箭,忽然心生一计笑道:“我有一计,使袁、刘两家都不怨我!来人,速请纪灵刘备来我帐中,说有要事相见!”
于是发使往纪灵、刘备寨中,请二人饮宴。刘备听闻吕布相请,便要前往。关羽张飞阻拦道:“兄长不可去。吕布必有异心。”
刘备道:“我待彼不薄,彼必不害我。”于是上马而向着吕布军营而来,关羽张飞不放心刘备安全,也随后而来。
到了吕布寨中,入见吕布,吕布道:“我今天特来解玄德之危。异日得志,不可相忘!”刘备不知吕布何意,只称谢道:“定然!”
吕布便请刘备坐定,关羽张飞也按剑立于刘备背后。
忽然人报纪灵到,刘备大惊,想离席避去。吕布笑道:“我特地请你二人来会议,不须生疑。”
刘备虽然面上陪笑,心下却十分不安。
纪灵下马入寨,却见刘备在帐上坐,心中大惊,抽身便要回。左右士兵留之不住。吕布向前一把扯回,如提孩童。
纪灵道:“将军要杀纪灵吗?”
吕布道:“非也非也!”
纪灵又说道:“莫非是要杀刘备?”
吕布也摇头道:“也非也!”
纪灵诧异道:“那是要做什么?”
吕布道:“刘备与我乃是兄弟,今日被将军所困,因此前来相救!”
纪灵大惊道:“看来还是要杀我了!”
吕布笑道:“没有这样的道理,其实呢我平生不好争斗,世人都误会我了,我只好解决争斗,今天就是为了你二家解斗而来了!”
纪灵犹疑着问吕布道:“不知温侯有何解决的办法?”
吕布笑道:“我这个法子最是极好又极为公允,就是让天来做决定!”
说着吕布拉着纪灵重新入帐与刘备相见,二人虽然互相施礼,心中却是各怀疑忌。
吕布看着二人神情,心中暗笑,便命人搬来蒲团让纪灵坐在刘备对面,自己做在二人中间,又令下人搬来美酒各与二人斟满,不说别话,只频频行酒,吕布倒是喝得痛快,只可惜刘备与纪灵二人心中疑窦丛生,酒也喝得极为无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吕布也看出来二人的郁闷,忽然说道:“你二人看着我吕布的面子上,都罢兵回去如何?”
刘备知道吕布是好意,只默默无语,倒是纪灵不满道:“温侯此言差矣,我奉主公之命,手提十万虎狼之师,专门为捉拿刘备而来,这兵如何罢得?”
张飞闻言大怒,拔剑在手呵斥道:“我虽然兵少不假,不过视你也如儿戏一般!你自问比百万黄巾如何?敢伤我哥哥,要你好看!”说罢便要上前。
关羽急忙拉住张飞道:“且看吕布将军有何主意,若不成,回营厮杀不迟!”
纪灵也是大怒:“道我怕你不成?”
吕布也在中间喝止道:“今日是来请你们解斗,可不是来让你们厮杀的!”
张飞与纪灵哪里肯听,若不是关羽拦着,早已拼杀在一处来,二人只互相对骂不已。
吕布见气氛如此喧闹,勃然大怒,刚要发作,忽然传令来报:“启禀主公,有一自称叶紫涵的女子,要来见主公您!”
听了这话,所有在场的人都是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