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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02-04
身在荥阳的曹操得知曹仁被偷袭粮草的事后立刻命李典率军接应,并命于禁乐进二人率军巡视南北通路,以防有人断了归路,同时急令东郡的郭嘉和濮阳的满宠前来荥阳,他预感到一场未知的战争正要到来。
李典等三人得了军令知道事关重大,自然不敢怠慢,立即点起兵马分三路而去。
抢了曹仁粮草的不是别人,正是田丰密令率军来洛阳的张颌,他带着手下五千人马溯流而上,数日间便到了河南地界,好巧不巧正是曹仁派去的探马巡视后才到的,因此轻松地就从曹仁手中获得了这数百石粮草,曹仁吃了这个哑巴亏却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吞,由于不认识张颌,很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将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小胜一场的张颌士兵们看着这上百车丰盛的粮草喜不自禁,一个个兴高采烈地问张颌。
看着远处密集的丛林和山水,张颌取过自己的黑龙枪说道:“不可大意,先找到高览韩猛二位将军再说,这之前不可以随便交战了,如果暴露了身份就会坏了主公的大事了!”
众人齐声叫好:“诺!”
傍晚时分,张颌终于率军到了虎牢关,高览前些日子已经率军夺下了这里,协助高览驻守的是沮授的侄子沮鹄,为了避免消息走露,二人将虎牢关内的原先守军都杀了个一干二净。
“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张颌进了城,依稀可见城墙道路深巷土壁上尚未干涸的鲜血,不由皱着眉头对高览和沮鹄问疑道。
高览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大手一挥:“隽义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肠了?要知道做大事不拘小节这话还是你对我说的呢!你今天是怎么了?”
张颌反驳道:“这不是小节是大义,这是屠城!”
沮鹄劝道:“好了好了,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就得用非常手段,毕竟这里不是我们自己的地盘,稍有不慎就可能全军覆没了!”
张颌看向眼前眉清目秀的沮鹄,眉宇间和沮授颇为相似,都是透露着智者才有的韬略精光,却很难把他和杀人不眨眼这个词联系起来,良久才默然说道:“我在想如果来的是你的叔父沮监军,他会用什么手段拿下关卡而不伤人命!”
“所以说我还要好好学习啊!”沮鹄自嘲地笑笑,“不说这个了,正事要紧!”
高览也拊手说道:“对对对,正事要紧!”
三人说着话,已经到了议事厅,张颌抬眼望去,才惊觉虎牢关不愧天下第一关之名,从关内向外望,四周景致尽收眼底,此刻夕阳迟暮,金光遍洒人间,当真是美不胜收。虎牢关夹山而建,地处高势,比普通关卡的城墙高了一半还多,而且关内也有练兵所,议事厅,校场,铁匠铺,俨然就是个小型的城池了。
张颌诧异地问道:“如此险关,你们是怎么这么容易就攻下来的?”
沮鹄和高览相视一笑道:“当日我们分做三路攻关,我引少数人马正面攻关,高览与韩猛二位将军轻军上山,绕道关后,从山路攻入关内,关内守将正巧得了重病,听说破关直接一命呜呼,想弃关报信的士兵被堵在山谷内,一个也没逃走!”
张颌道:“还真是让咱们捡了个大便宜,如果不是西凉内乱,虎牢关哪是那么好拿下的?”
高览点点头:“虽然来得容易,但也要用心守护好啊!”
张颌道:“对了,怎么没有看到韩猛将军?”
沮鹄道:“他带兵去确保水路安全,田丰大人飞鸽传书给我,说淳于琼吕威璜蒋义渠带着万余生力军沿河而来,所以我昨天便让韩猛将军去了渡口守把,以防敌袭。”
高览接口道:“所谓敌袭什么的,除了曹操不会有别人了!”
张颌道:“毕竟曹操已经率大军到了荥阳了,我们虽然先他一步夺下了虎牢关,但缺一个主持大局的人物做主心骨,倘若曹操耍点小心眼,我们可就白忙活了!”
沮鹄道:“所以说必须隐藏好身分别被发现才好啊!”
高览不解道:“依着我说,弄那么麻烦干什么?直接把曹操骗进关里杀了不就一了百了了?”
张颌无语地望着高览口中非常哭笑不得:“哪有那么容易?你以为曹操是猪啊,你说骗进来就骗进来?”
沮鹄也说道:“不错,我父亲昔年曾经和曹操有过一段交情,他说曹操这个人将来一定是个很伟大又很危险的可怕人物,决不可以低估!也不会死于小人…物之手!”
傻子都听出来沮鹄本来要说的是死于小人之手的,高览撇撇嘴道:“我知道,你小子肯定又要说治世之能臣和乱世之奸雄这几个字吧?”
沮鹄摇头道:“不要忘记了,我父亲可是会看星象的!”
“啊嚏!”正在东武阳城内某处密宅与田丰商议此次秘密行动的沮授忽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他笑着揉了揉鼻子,自嘲地笑道:“一把年纪了居然还有人想我,不知又是哪一家的少妇?哦一定是刚进城时那个对我目不转睛含情脉脉的女人,想不到我沮授人近四十又要走桃花运…”
“啪!”沮授的想入非非才进行了一半,便被田丰的当头一棒给终结了:“越老越不正经的东西,一个喷嚏都能让你描述得天花乱坠,你可真是一个祸害人间的奇葩!”
“喂喂喂,元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我一直都是有什么事都想着你让着你,放着你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么?”沮授正在兴头上,被田丰这么一敲,顿时一丝兴致也没有了,摸着头上肿起头的包,满脸委屈的表情上书写满了无数怨念,“没天理啊没天理!”
田丰不为所动,手里晃着那支铁制的手杖让沮授有夺门而逃的冲动,田丰似乎很满足于沮授的表现,冷冷问道:“不是来听你说废话的,想试试满头开包的感觉吗,我来满足你!”
田丰话音刚落手杖嗖地一声如长枪一般飞向沮授的脑袋,沮授本待闪避,不想用力过猛,直接踩坏了脚下的木板,陷在里面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这根铁手杖飞向自己的脑袋…
“嘣!”沮授只看见满眼都是星星。
“这根铁手杖看来也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至少能让某个人乖乖听话!”田丰拾起手杖,看着眼前狼狈的沮授依然是面若冰霜,“本来只要脑袋疼一下就可以了,你一定要选择脚也跟着受罪我也无能为力!”
“哼,疼的又不是你!”沮授把脚缓缓拔出来,“什么破木板,没用力就坏了,现在的木匠们都学会了偷工减料,眼睛里只有孔方兄——”
沮授的话又被田丰的手杖吓断了,他做出个求饶的手势给田丰看:“好好好,说正事!”
田丰缓缓跪坐在席垫上,继续冷冷问道:“你刚才看天空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以为我不知道吗?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也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其实这个结果是你我早就预料到的!”沮授收起一脸的嬉笑,知道瞒不住田丰这个细心的人,只好叹了一口气道。
田丰微微一惊:“你是说曹操拥戴陛下的事情是无法改变了吗?”
沮授面色表情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我只是看天象,天象上曹操的星芒大盛,虽然是白天,也掩饰不住他的光辉,连帝星的光芒都被他压制了下去,这说明什么你比我更清楚吧?”
田丰道:“也就是说现在的曹操已经厉害到压制不住的程度了?”
沮授道:“我在想我们的计划还要不要继续实行下去,如果这个时候收手还来得及,毕竟还没有和曹操撕破脸面,若是主公和曹操发现了我们的事情,有什么后果你要想清楚!”
田丰倒是无所谓的淡然一笑:“最好的结果和最坏的结果我都已经想好了,计划照旧实行下去,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即便会因此背负上让主公疏远我们的代价!”
沮授道:“你想好了就好,我是无所谓,等会面见主公,我会借口儿子要成亲向主公辞行,然后秘密前往洛阳!”
田丰点点头:“我也会借口家中兄长的丧事,脱身去洛阳与你会合!”
沮授又露出了人见人爱的笑容:“那就这么说定了,洛阳城中见,彼时大势已成,不由得主公不出面拥戴天子!”
“别驾大人,监军大人,主公通知要众文武前往议事厅,说有要事相商!”忽然门外响起传令的声音,把二人吓了一跳。
“知道了,这就来!”沮授应力一声,听得那传令走远了,才对田丰道,“看来主公已经把臧洪抓住了!”
“那就去看看热闹吧!”田丰开门走了出去,“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