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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踏入休息室,里面一声声爽朗豪迈的笑声便从打开的房门倾泻而出,薄少恒勾唇浅笑走入,一瞬吸引了一众目光。
“呦,说曹操曹操便到!”
“少恒来了!”
“小恒,来来,快坐!”
各色声音相继响起,一个个电视里才能看到老辈人物齐聚一堂,朗声笑语,画面其乐融融。
“小子,看拳!”
一名身着军装的老者精光四射,身子突然暴起,凶暴的拳头仿佛猛兽出笼直朝薄少恒袭来,薄少恒从容不迫的一手接下,再横扫一腿淡然反击,老者亦出手如电,出脚如风,一一接下他密集而凶猛的招式,空气内顿时噗噗声不绝于耳,两人一时打得虎虎生威。
几番过招下来,看上去两人都凶猛不凡,似乎斗了个旗鼓相当,但内行人一看便知老者的体力明显不如薄少恒,气息已然微喘,行动迟缓,反观薄少恒,呼吸平稳,招式平缓,一派风轻云淡之态。
勾、扫、拳、掌、斩、劈,踢、挑……。
老者似乎很不服输,招式变幻莫测,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快,薄少恒跟随着他的速度也加速起来,没一会,两人的身影便仿佛要融入空气中般,模糊的只能看到两团虚影,相击的拳脚声更是如雷雨般落下。
偌大休息室内,沙发上一众的老者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战况,或是含笑,或是点头,或是沉吟……。
虽然众人神色各异,但他们心中此刻同时都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小子的成长真令人感到恐怖!
当年,他在部队里的成长已经足以让军界一众精英骇然到噩梦般的存在,没想到,今时今日的他已经足够匹敌他们这老一辈人的锋芒,且隐隐还有力压之势,果然薄家的子弟岂容小觑!
当年薄少恒执意退出军伍生涯,令不少老一辈人物扼腕叹息不已!
这般的人才若为国之将才定为国家之幸,百姓之福,可惜……。
一想到这里,不少老者再次叹息不已。
这孩子,有朝一日若不为国家重用,反而成为国家的敌人,必为大患,无疑是个可怕的存在!
那一瞬,几乎在某些老者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就在众人心思斗转的瞬间,那边薄少恒跟老者的比斗已然结束,老者收掌哈哈大笑:“长江后浪推前浪,不服老不行了,这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薄少恒淡淡而笑道:“您老精神矍铄,风采尤胜当年,何来老之说!”
老者摇头道:“哎,老了,老了,如今这身子一点有点小毛病便不利索,哪里及得上年轻的时候!”
“哈哈,老汪,前几天你还说现在的年轻人不如以前,一巴掌你就能拍倒在地,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沙发上一名头发微微泛白的老者扬笑开了口,满眼的打趣意味。
他刚说完,坐在他身边的一名身穿中山服的老人也开了口:“老汪,都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怎么还不知道收敛,哪有跟孙子辈的人去比的!”
“老汪这小子这是不服老呢!”
这次,轮到薄老爷子开了口,呵呵笑道。
“不,现在服了,不服不行了,我说老薄你家小子个个不凡,出息的很,谁家闺女要是嫁给他们肯定福气!”
汪军委说的含蓄,然在坐的都是成了精的怪,哪里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看来他这是看上薄少恒,打算结亲?
就他家那个宝贝孙女,谁都知道那孩子私生活有些糜烂,若是配薄少恒,那还真不合适,薄老爷子虎眸微眯,稳稳的打了个太极道:“哪里出息,都是一群成天在外面野的小子,也不知道回家看看我这老头子!”
薄少恒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面带微笑,悠闲的喝了口茶,没出声。
这些老一辈的话题战斗,他还真不适合插嘴。
“老薄,小子们野惯了这更加要早点安家定性,要不然以后还得了!”
汪军委是一点也不放弃,他算是抛开了老脸,干脆直接说道:“就说我家那丫头吧,性子也野,成天往外跑,我正想着早点把她嫁出去定定性,可一时还真没找到好人家,你说这事,要不我们两家凑合凑合……。”
这下,说的够通透了,薄老爷子若还想装糊涂,那无疑是不给面子!
薄老爷子端了杯茶,青瓷茶盖轻轻叩打着茶盏,笑的风轻云淡道:“老汪,现在孩子都喜欢自由恋爱,只要孩子看上对眼就成,我们老了管不着了!”
他尾音拖的长,语气无奈极了,一下子就把他自己的意见撇清了,将球踢到了薄少恒的头上,意思只要他看对眼就成,他想管也管不了!
汪军委的目光顿时转向了薄少恒,眯眼笑道:“小子,不知道我做你爷爷够不够格?”
赫!这话,简直有威逼人之嫌,在座的不少老者在肚子里直骂。
薄少恒挑了挑眉,笑得一派从容淡定,淡定道:“自然够格,不过……。”
这话让汪军委面目一喜,有戏!然薄少恒接下来的话却是——
“今日在座的每一位都够格,只是少恒远远不够资格!”
他语气惋惜不已,还真让人听不出真假来。
这几乎拖了所有人下水,捧了众人,贬低了自己,汪军委算是彻底明白了,敢情他还是看不上他家的宝贝。
算了,他看不上,他也不会强求,只是心底里难免有个疙瘩,看薄少恒也不如方才那般满意了!
薄少恒都这般拒绝了,这话题自然无法再继续,被人一笔带过了去。
众人又坐着聊了会,有人来敲门。
却原来是研家抱着孩子到了,一见着那小小软软身骨的孩子,话题又多了去。
孩子今天穿了一身大红的福衣,喜气洋洋的,头上还戴了顶红色的福帽,配着那玲珑白皙的小脸蛋格外引人喜欢。
“来来,我抱抱!”
“这孩子长得可真精致!”
“哟,这小子冲我笑了,你们看,你们看!”
老人都爱孩子,一个个轮番抱过,孩子这时候是醒的,睁着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看谁都不生疏,还差点将一名老者胡下几寸白须差点扯下来,边扯还一个劲的发笑,像是得到了天大的玩具。
“这孩子将来有出息啊!老薄,看样子你又得了个宝。”
孩子的机灵劲,让一个个老人艳羡不已,直夸薄老爷子好福气,儿孙满堂!
老一辈的人谁不希望家里儿孙满堂,薄老爷子听着自然高兴,满脸红光,笑得嘴都合不拢!
五分钟后,薄家孙子辈的也相继进来凑热闹,一个个男的英姿不凡,女的相貌端庄,直让老一辈再次赞叹。
薄练臣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孩子身上没挪去过,作为一个父亲,听到自己的孩子被一道道赞美声淹没,他打心里感到自豪和满足,这是他的孩子!这一刻,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有血有肉充满满足感的父亲!
今天是喜宴,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研晟脸上虽无笑容,但也不至于冷脸当场,对于老一辈的问话也算得体,给薄家人的脸色也算好的。
张舞心情却复杂多了,既高兴又觉得难过,高兴的是今天是孩子的喜庆日子,难过的是今晚这孩子便要随着薄老爷子回家了,她是真舍不得,都带了这么些个日子了,早就带出感情来了,一想到孩子要离开自己,她就觉得心空落落的难受。
研析嵘最明白她的心思,但是他无法说什么,薄家能让他们养孩子一段时日已经算是宽待了,再过强求,两家人定然会撕破脸皮,研家总归是理亏的那个,站在哪个角度都无理由抚养薄家的子嗣!
他搂着张舞,轻轻拍打她的肩,安抚道:“以后想看孩子可以经常去看看,别瞎想!”
张舞是个明事理的人,明白有些事情强求得不来反而会适得其反,可,她双眼还是忍不住红了,心里难受的说不出话。
另一边,席闻鸦在休息室内坐了会,实在无事可干,觉得坐在那儿发呆还不如出去走走,其实休息室内有家庭影院可以观看,也有茶点享用,只是她提不起兴致来,她想了想起身开了门准备出去,却没想到那名先前带自己来的随从并未走,还站在外面,一看她开门,便恭敬的施礼:“小姐有什么需要吗?”
“我想出去走走!”
席闻鸦看到他便不由想起营生离去之时的那一瞥,顿时对这人心生警惕,这是监视她吗?
她猜对了一半,营生留下这人在这里为了监视她,但也是为了保护她,毕竟是薄少恒亲自带进来的人,容不得有丝毫闪失。
男人愣了下,没想到她是这么一个要求,顿时有些为难,营生吩咐自己钉牢她,别出差错,却没限制她的自由,应该可以吧?
他沉吟了会,低头道:“好的,不过必须让我跟在您的身边!”
席闻鸦眉目清淡,口气淡然道:“恩,可以。”
他也是职责所在,席闻鸦虽然不喜欢被人跟着,但也还不至于为了这种事情无理取闹。
沿着廊道走了没多久有分叉路口,席闻鸦随着感觉选择了一个路口继续朝前走去,有舒爽的清风从廊道一个个半弧形的窗口吹入,拂在肌肤上凉凉的,令人格外清醒,外面的天色此刻已然渐渐黑沉,整个庄园外围亮起了明灯,在一片朦胧雨幕中带着宛若海市蜃楼般的迷离美感。
“锦凉哥哥,你等等我,别走那么快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席闻鸦的脚步顿时滞了滞,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廊道那头被席闻誉紧紧纠缠着胳膊不放的苏锦凉,苏锦凉似乎被席闻誉缠烦了,正拿手扳开她的束缚,想要往这边来,席闻鸦意识到什么,猛然转身,突然做出的动作让跟随在她身后的男子惊了一跳,有些不明所以。
“锦凉哥哥……。”
席闻誉的纠缠确实快让苏锦凉崩溃了,他没想到这样的宴会席闻誉都能混进来纠缠自己,真是服了她了。
他没听从席闻誉,反而越走越快,大步朝前的同时不忘伸手去拽下她犹如菟丝草般缠绕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臂,“誉儿,放下你的手,别跟着我了,回小宴厅去!”
小宴厅是临时接待客人的休息室,苏锦凉随着苏老爷子进入庄园后便被安排在了那里,那儿算得上一个小型会场,虽然宴会还没开始,但是各色的应酬已然上演,苏老爷子带着他见识了几位长辈后,便不动声色的将他推进了一堆名门千金集聚的胭脂堆里,别说,苏锦凉的长相跟学识还有风度赢得了不少千金们的好感。
一帮人谈的正热络,冷不防席闻誉突然挤了进来,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似的,一双手一下子便缠上苏锦凉的手,十足的霸占意味。
苏锦凉着实被她惊到了,却怎么甩也甩不开,他索性出了小宴厅准备趁机甩掉这个粘皮糖。
席闻誉能进来全部是拖席父的福,席父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有意想让席闻誉长点见识,可以的话,他倒真希望她能撞上个金龟婿,而不是吊死在苏锦凉这一棵树上。
可人算不如天算,他都能进来,苏家那样的大家又怎么可能进不来,可他万万没想到席闻誉一看到苏锦凉便失了分寸,一个劲只知道吃醋,只知道霸着苏锦凉,就怕别人跟她抢似的。
席父头疼死了,觉得这女儿怎么就这么不长进,非要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
看到苏锦凉跟席闻誉,可以说很让席闻鸦意外,更甚至有些惊吓。
眼见他们的脚步越来越近,席闻鸦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不动声色的面朝墙壁,状似整理着妆容,似很怕被认出来。
其实被认出来不要紧,就是怕被认出来后引出来的一系列麻烦,她实在不喜欢跟别人解释自己的事情,解释完了还惹来一堆的怀疑,因而,宁可躲一下。
早知道苏锦凉跟席闻誉也会来参加晚宴,席闻鸦一定不会想着出来走走,宁愿无聊的在休息室里等晚宴开始后看看孩子祝福完就走人。
苏锦凉并没注意到席闻鸦,他想注意到也难,且不说席闻誉的纠缠让他已经够心烦的没法分神注意到其他,单单席闻鸦那一身精致的装扮若不看她正面脸庞还真认不出是她来。
倒是席闻誉在擦肩而过的时候淡淡扫了眼席闻鸦,她完全是出于女人的嫉妒心和爱美之心作祟所以这才注意到了席闻鸦。
她今天穿了一身席母为她亲自准备的高档晚礼服,颜色是明艳的朱砂色,让人看了有眼前一亮的感觉,首饰方面也是一流的,但是与席闻鸦身上那套裹腰及膝的紫色晚礼服比起来,她越看越觉得自己身上这套差了许多,没显出她的身材不说还长的要死,几乎差点让她在追苏锦凉的过程中踩得栽倒在地。
而席闻鸦那套,虽然没看到正面,但是光那个婀娜苗条的背影就足以勾人心神,让男人心魂荡漾,晚礼服及膝又正好将她那两条修长均匀的美腿展露无疑,哪个女人看了都会嫉妒一番。
她却不知薄少恒选这套衣服之时可是考虑良久,原因就是因为太显身材了,他觉得席闻鸦的美没必要展露给其他男人看,但是考虑到下雨天,拖着长裙太拖沓,他破不得已才选择了这样一套。
席闻誉的目光实在太过灼热了,就算席闻鸦背对着身也还是感受到了她的敌意,顿时有些疑惑,被认出来了吗?
她哪里知道席闻誉只是单纯的嫉妒她好身材跟她身上的裙子。
直到两人走远快要消失在转角,席闻鸦这才敢转身继续朝前走去,这次她不敢在瞎逛了,觉得还是呆在休息室比较好。
可没想到,一阵清越的铃声突然响起,却不像是警报!
她身后的随从提示道:“小姐,晚宴开始了,请上庄园顶层!”
席闻鸦点了点头舒了口气,总算开始了!
晚宴在庄园顶层举行,那里空间辽阔,足足可以容纳一千人之多,鲜花与帷幔装点出铺天盖地的喜气,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水晶杯架起巨大的香槟塔屹立在大厅正中,围绕着香槟塔四周摆满了百桌宴席,不少席位上已然是高朋满座。
随着一个个宾客的入场,整个会场一派衣香鬓影,酒色迷离。
随处可见军装笔挺将星闪耀的将领、西装挺括面容祥和的政界高官以及商界名流,更甚至有各个海陆空三军军区高级将领,特殊部门参谋长,秘书长参杂其中,热闹不已。
当晚的盛况可谓是风云际会,场面尤为盛大。
席闻鸦在那名随从的带领下也款款入场,人实在太多了,她没兴趣与人交流,索性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她气质冷然,眼神疏淡,一旁还站着不凡的随从,明眼人倒真没几个因为心底里的好奇心而去惹她的,有色心的男人很多,但是有色胆的却很少。
虽然少,但也不代表没有,仗着自家势力滔天的纨绔子弟大有人在,嚣张的不行,在小宴厅的时候他们几乎成群结队把所有千金们的身材容貌挨个比评估了遍,各自找寻目标下手。
汪饶是汪军委唯一的孙子,从小捧在手心里疼宠,在B市是有名的军三代纨绔子弟,吃喝嫖赌,什么都精通,更甚至醉驾群殴强奸也干过,算得上一个顶级的人渣,可家里有权有势没办法,谁也斗不过他,想要跟他斗的,几乎明天便能让你全家在B市消失。
汪军委对他的宠溺使得他越发在B市无法无天,简直是横着走的螃蟹。
看到席闻鸦第一眼的时候,怎么说呢?惊艳……。是的,席闻鸦完全不同于那些浓妆艳抹叽叽喳喳不停的女人,素净而淡美,只是静静坐在那儿便自有一股水墨画里才有的遗世独立之姿,他眼睛瞪的简直跟铜铃有的比,眨也不眨的,灵魂仿佛被鬼差勾走了似的,就直勾勾的盯着席闻鸦看。
汪饶有严重的恋母情节,他的母亲去世的早,但在他心里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是个淡雅脱俗的“仙子”无人可比,因而他喜欢的女人找的女人都比较清新的,但至今为止没有一个女人能给他第一眼便有“仙子”的感觉。
然而此时此刻,看到席闻鸦,他莫名的便想到了“仙子”两个词去。
席闻鸦身上的气质跟他母亲太像了,以至于他看一眼便无法挪开。
他无意识的上前,在席闻鸦身边坐下,笑着搭讪:“你好!我叫汪饶,不知美丽的女士贵姓!”
随从其实想拦他的,可是他的身份家族摆在那儿,随从是认识他的,知道自己拦他怕是能力不够拦不住,索性也便没拦着,反正也只是坐在席闻鸦旁边而已,并未有过分举动。
席闻鸦对汪饶客气的打招呼并没有什么好感,因而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抱歉,我并不想认识你!”
席闻鸦的嗓音清淡而柔和,听在汪饶耳里,柔柔软软的仿佛羽毛扫过他心间,对于席闻鸦话里的内容他则选择完全忽视。
“不知有没荣幸请小姐喝一杯?”
汪饶招了侍者过来,端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席闻鸦,举止很绅士,但与优雅完全搭不上边,可能因为长期在酒色场所出入,身上难掩浮躁痞气,就算脸长得还算不错但也挡不住他那双含着*的肮脏眼眸。
席闻鸦当即皱了皱眉,起身推脱道:“不必了,我不喝酒,谢谢!”
她要走,汪饶哪里肯放过她,心一急,挡了她的去路,席闻鸦眼色冷了下来。
汪饶看她眼神不对,便知自己举动太过莽撞了,可他实在不甘心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走,他倏然伸手要去拽她,席闻鸦察觉,灵活的躲了过去,随从也反应过来了,挡在了席闻鸦身前,神色凛然道:“汪少爷,这位小姐是薄少请来的贵客!”
他的话隐含警告意味,令汪饶想要再次出手的动作顿时僵了下来,脸色难看极了。
今晚是薄家的宴席,他还真不敢太放肆,目光灼灼的盯着席闻鸦看了几眼,终究是不甘心的转身离开了。
远处,正与朋友聊天的慕草微不经意看到了席闻鸦与汪饶站一起的一幕,把玩着酒杯浅酌了口美酒,桃花眼一瞭,笑的妖娆,“呀,小恒恒的小情人被人惦记上,这可怎么是好?”
他边说着边往席闻鸦那儿走去,离近了正准备替席闻鸦解解围,哪知汪饶自发走了,倒也识趣。
“嗨,席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慕草微自来熟,笑的亲切而热络。
“慕先生!”
席闻鸦看到他微微怔了下。
“叫我草微或者慕便可以了,慕先生三个字从美女嘴里说出来听了还真不习惯!”
他性子风流,因而在他身边环绕的女人不是叫他慕少便是微,还真没有女人叫的那么正式过。
不过席闻鸦却还是没按照他说的叫法叫,还是淡淡道:“那我还是称你一声慕少好了!”
“好!”慕草微打了个响指,不远的侍者顿时上前,他并未给她拿酒而是征询席闻鸦的意见道:“席小姐,喝点什么饮料?”
“果汁,谢谢!”
慕草微给她端了一杯,席闻鸦冲他礼貌浅笑了下。
这个笑容让在不远处暗中观察她的汪饶一肚子火气,自己在她面前一个笑容都得不到,这哪里跑出来的小子,就给了她一杯果汁就令她笑了,慕草微不会知道自己就这么一个无意的举动把汪饶给惹毛了,更加不会知道就因为这个举动汪饶给他精心设计了一出好戏!
而他更没想到这出好戏后来会演变成另一出令人瞠目结舌的好戏!
当然这些现在都是后话,现在的慕草微跟席闻鸦谈笑自若,风度翩翩好不得意,有他在席闻鸦身边守着,还真没色胆包天的人敢接近这块地。
叮——
位于宴会厅正门口的那扇金色电梯缓缓开启,正在交谈的众人顿时拥有默契般全部住了口,会场一瞬静寂无声。
席闻鸦也随着人群朝电梯口看去。
最先出来的是怀抱孩子的薄老爷子,紧接着是薄少恒,一袭白色,优雅而贵气,淡淡的微笑没有开口便足以秒杀一众眼球,他的目光很淡,很和煦,但是当扫过全场,却令人有种心惊肉跳的狂霸之势,宛若俾睨天下的王者,一朝君临天下,一下便镇住了全场人。
在他身后的那些老首长还有出色的薄家子弟,顿时显得平庸起来。
席闻鸦的目光与别人不同,她却是被薄老爷子怀里的孩子吸引去了。
孩子光彩熠熠的黑眸一眨也不眨的趴在薄老爷子肩头围着人群转悠,嘴角掠开的笑纯真而美好,她发现这孩子还真喜欢笑,每次笑起来眼睛眯成一道月牙,酒窝浅浅,可爱极了。
孩子,妈妈来看你了!你感觉到了吗?
“少恒这小子不简单啊!”
有位老首长不无感叹道,在他身边的一名军委也附声道:“是啊,这小子以后的成就无可限量!”
他说完,眼神不由又飘上了几丝忧心,老首长拍了拍他的手背轻道:“阿毅,凡事别往坏处想,也许并不会发生我们想象的那种事!”
“首长,可是当年他突然退伍是在发生那事不久之后,我觉得那孩子有可能知道了什么!”军委皱了皱眉头道。
老首长一双锐眸微微眯起,看着薄少恒风姿卓然的背影,嗓音像是从九天之外飘来,“不会的,那事除了我们几人知道,他那时就算再聪慧也不过是个少年,哪里真能知道什么!”
“但愿如此!”军委叹息一声。
一位在政界颇有分量的老前辈应邀做了晚宴的致辞。
他在台上说的幽默而不失风趣,妙语连珠,将在场气氛一点点引向轻松,有时还会拿孩子打趣薄老爷子一番,直把在场人都逗得前俯后仰的发笑。
他一致辞完毕,接着便是薄老爷子上台,薄老爷子上台丝毫不废话,干脆利落而简洁,一如他当年的行军作战的风格。
薄少恒与薄老爷子的位子在第一桌首席陪着各大老首长,薄练臣并未他们坐在一桌,因为没资格,他与薄家子弟和研家坐在首席左侧,看着薄少恒逗弄自己的孩子,他满眼满心不是滋味。
柳善容今天也来了,可她跟她丈夫也没资格坐在自己的儿子身边,坐在了首席右侧的位置,她看着薄少恒,有些无奈叹息,“这小子抱人家的孩子抱的这么有兴致,怎么就不想着自己早点成家也生个去!”
薄安坐在她身边拍了怕她的肩,笑得温和:“你看你,又开始瞎操心了,恒儿这孩子他自己心里有数,你越催他反而越不急。”
柳善容冷哼了声道:“那小子要是心里有数,我也不会这么着急了,再过二年便是三十岁的人了,你说现在不急难道还等着他三十岁以后,那我可不愿意,那我孙子可要晚生好几年!”
薄安笑得无奈,“老婆,这事还真强迫不来,缘分来了他自然会想要安家,再等等吧!”
“还等,再等到什么时候,依我看,那小子根本没结婚的心思,再等都是白等!”
柳善容现在一想起薄少恒居然打发秦斫去相亲的事便来气,她当妈的尽心尽力的给他找对象,他倒好,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打发了无关紧要的人去凑了数便回来了。
“老婆,恒儿从小到大最让我们省心,你就相信他一回不成,对了,上次你不是说那小子似乎有喜欢的人吗?那你还担心什么!”
薄安对于薄少恒是一百个宽心,放心,因为这个儿子从小便没让他们失望过。
“可是他看上的那女人上不了台面!”
柳善容撇了撇嘴,对席闻鸦还是无好感。
柳善容的固执令薄安再次感到无奈,耐心的劝说道:“老婆,娶妻只要恒儿他自己喜欢就成,上不上得了台面哪里有那么重要,以后要一起过日子的是他两,又不是你跟儿媳过,依我看只要心善品性好便可以了。”
“你说的我也知道,只是恒儿担负一个家族的重任,毕竟是一族掌权人,当家主母说什么也要是个能干体贴他的贤内助,那样也不至于他那么累!”
说到底,柳善容心疼薄少恒,他的辛苦做母亲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是真希望能帮他找到一个疼他的女人守护他。
薄安也算明白了她的心思,叹息了声道:“老婆,你若真心疼他便不要阻止他的想法,他难得有自己看得上眼的女孩,何不退一步成全下他,或许在未来的日子你会发现他的选择是对的!”
柳善容似乎被薄安说动了,神色还真有些软下来,不过还是有几分举足不定,“容我想想吧!”
薄安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算是鼓舞!
慕草微跟席闻鸦坐在一起,两人坐的宴席比较靠边,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慕草微在的缘故,整桌几乎都是女人比较多,几乎占了大半的数量,一个个眼睛含羞带怯的往慕草微身上扫去。
慕草微在席闻鸦不注意自己的时候会给几个比较漂亮的美女暗中抛抛媚眼勾搭下,但是明面上的动作却是不敢太放肆,以至于席闻鸦倒真没看出他与那些美女间的暧昧来,其实她想注意也没心神,她的目光暗中一直不离孩子。
虽然她的目光已经做到足够隐晦,但慕草微的眼睛何等之尖,一下便扫到她眼眨也不眨的盯着薄少恒那边看,慕草微眨了眨眼,以为她是在看薄少恒,顿时笑得无比奸诈起来。
他不动声色的起身慢慢靠近薄少恒那桌,本想着悄悄跟薄少恒说句话,哪知被他家老爷子眼尖看到,直冲他吹胡子瞪眼,就差没跳起来,慕草微鼻孔朝天比他老子还牛直接无视,旁若无人的拍了拍薄少恒肩,在他耳边低语:“兄弟,你那小情人不要了,就放她一个人在那边坐着也不怕招狼来,我可跟你说了,汪家那小子看上你女人了,你小心点。”
薄少恒双眼一眯,眼底闪过冷光,“她在哪?”
慕草微得瑟了,故意吊着他道:“你猜?”
薄少恒眼风邪肆扫过他,勾唇笑了,“你找死!”
还真别说,这三个字比他家老爷子的目光更有杀伤力了,慕草微几乎被杀的气势减了大半,不过还硬撑着,“想知道,可以,有条件?”
薄少恒还真不是个受他威胁的人,黑眸淡扫,打了个响指,状似要派人自己查,慕草微急了,气得直骂:“靠,答应我个条件你会死啊,公子我也没多大要求,只是希望你能把你那辆风骚的跑车送我,反正在你车库里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我废物利用来的好!”
慕草微盯上他跑车不是一天两天了,要知道薄少恒那辆跑车可以经过军队里改装的,性能一流,比那些世界级跑车强了不止多少倍,用钱都买不来。
薄少恒一直开着他低调的黑色轿车,还真没见识过他开那辆车子,所以慕草微便把主意打在了这上面,想着那么好的车子放那儿多浪费还不如自己拿去泡妞,那绝对能秒杀无数美女。
他想的可美了,可薄少恒就是个难啃的骨头,他求了几次,威胁撒娇耍赖什么的都用上还是无法从薄少恒手里把那辆车子骗过来,越是得不到他越是惦记,心痒的很,几乎为了那车茶不思夜不眠了。
薄少恒淡淡送他两个字:“做梦!”
靠,早知道不把汪饶看上席闻鸦的消息告诉他了,让他自个在那嫉妒瞎猜去。
“你小子真不厚道,小心我在你小情人面前把你八辈子的丑事都抖出来,或者直接把她勾上床,呀,这主意不错,反正看你也没追到手,我还是有机会的,我相信以我的魅力,三天能勾上床,你信不?”
此刻慕草微的表情如果让席闻鸦看到,绝对觉得狰狞,那哪里还是在她面前风度翩然绅士的贵公子,简直就像是个得不到糖的小孩,无所不用其极。
“你可以试试!”这一声危险十足,薄少恒凉薄的唇线勾起的弧度越发优美了,却带着致命的毒。
慕草微心肝颤动那个厉害,妈的,这人威胁人还真有气势,任是把他压住了一头。
“怎么,你还真以为我不敢,薄,我可告诉你,你的小情人对你印象不好哦,我如果在她耳边在煽风点火几句,你说这会怎么样呢!”
他算是看出来了,薄少恒这次对席闻鸦虽然没表现出太大的喜欢,但是无疑对她是特殊的,能令他对一个女人特殊至此,倒真让慕草微绝对相信席闻鸦身上有份独特吸引薄少恒的魅力存在,他自己还真有点跃跃一试。
没跑车,得到这样一个女人也不错……
“打消你脑子里的念头,否则……。”
薄少恒看他一脸陶醉的摸样便知他在想些什么,顿时狭眸一眯,危险一闪而过,带着丝丝妖艳的邪佞。
他的东西岂容别人染指,就算臆想也不行!
慕草微挑衅道:“否则怎么样?”
他还真不怕死,敢挑衅这个如魔一般的男人。
薄少恒俊美的脸庞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来:“否则我明晚就把那辆跑车变成一堆废铁扔你床上去,再给你喂点春药让你上废铁,你觉得如何?”
慕草微脸都绿了,这人!丫的没见过比这人还歹毒的人了,把他渴望已久的跑车变成一堆废铁不说,还让自己搞“车子”,也亏只有这个男人能想得出来。
“那是你的车,你就不心疼!”
“扔你床上那便是你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心疼!”薄少恒眉眼挑都不挑一下,说出来的话却能让人活活气死!
“你够狠!”
操,真他妈的变态,慕草微真想骂人!
薄少恒脸不红心不跳虚心接受他的赞美,“我的女人岂容你说染指便染指!”
慕草微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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