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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的目光聚焦于李句，这位年过四十的太卜，身材不高，面容方正，神态庄严，举止间透露出学者的风范。
见皇帝刘彻示意，他迅速上前，用齐地的口音清晰地说道。
“臣奉圣上之命，今日以善草占卜，所得卦象为‘既济之屯’，预示着我王师在漠北的胜利，是极为吉祥的征兆。”
刘彻要求他进一步解释，李句便恭敬地回答：“遵命。
既济卦的六爻，无论阴阳，都处于适当的位置，象征火向上燃烧，水向下滋润，水火相融，刚柔并济。
特别是‘既济之屯’，九三爻动，爻辞为‘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
高宗即殷商的武丁，鬼方指的是北方的蛮族。
据《竹书纪年》记载，武丁在位期间曾征伐鬼方，并在三十四年取得胜利，这与我们即将在漠北进行的战事不谋而合。”
听到这里，众人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李句继续说：“而且，九三爻动后，既济卦变为屯卦，屯卦中提到‘宜建侯’，意味着战后将有多位将领因功勋被封为侯爵。”
刘彻听后更加高兴，羊向明见状，想要增添几分乐趣，便对霍去病开玩笑说。
“冠军侯，你现在已经是个万户侯了，将来皇帝肯定会给你更多的赏赐！真是让人羡慕啊！
家大业大，不知府上是否还需要一个管账的人？”
霍去病笑着回应：“羊大人，你是想帮我管账吗？我家中人丁稀少，哪里有什么家大业大，更别提有什么家财需要管理了。”
其他人听了都笑了起来。
羊向明接着说：“不太清楚？这可不行，让我来帮你算算。
一个中等家庭一年的赋税大约是二百钱，作为万户侯，你一年可以收入二百万钱，怎么能说没有家财呢？只是你平时太过慷慨，不懂得积累和理财。”
霍去病好奇地问：“我怎么就大手大脚了？”
羊向明说：“我不是提醒过你好几次了吗，你经常自己掏钱，在军中请大家吃烤肉，这种做法虽然豪爽，但并不适宜。”
霍去病一开始不明白羊向明的意思，但听到这里，他不禁暗自感叹羊向明真是善于为人处世。
表面上看似指责，实则在皇帝面前为他增光添彩，于是他顺势回应：“羊大人，你未免管得太宽了。”
羊向明极为认真地辩驳道：“你的这种做法并非长久之策，你身为万户侯，自是有能力这般行事，可若换成他人又当如何？
如你这般地位之人，更应当致力于构建军中制度，凭借制度去激励士兵们在训练中奋勇争先。”
霍去病微笑着回应：“我知晓你的意思，可一旦构建制度，必然会涉及费用预算。那么请问，你打算拿出多少资金呢？”
羊向明顿时语塞，刘彻在一旁大笑，为其解围道：“大战将至，去病和你都无闲暇顾及这些琐碎之事，暂且就先如此吧。
你放心，虽说去病自掏腰包，但我绝不会真让他吃亏的……”
羊向明心思灵敏，听出皇帝话里有话，即刻敏锐地问道：“哦？陛下是打算给冠军侯额外的赏赐吗？”
此时连霍去病也好奇地望向刘彻，只见刘彻面带微笑，却故意卖起关子：“这个嘛，朕此刻先不讲，稍后你们自会知晓……”
刘彻边说边留意霍去病的反应，见他面露疑惑之态，觉得时机尚未成熟，便转移了话题：“去病啊，你说自家人口稀少，这可不太妙啊。”
霍去病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羊向明则在一旁打趣道：“圣上的意思你还不明白么？就是让你多纳些姬妾呀。”
霍去病并不喜欢这个话题，便反驳道：“治军之人不可沉迷于女色……”
刚说到“女色”二字，他忽然想起皇帝曾说过的“朕能三日不食，不能一日无妇人”，便赶忙住口不言。
刘彻见状大笑，对羊向明和李句说：“瞧瞧去病这副模样，真是年轻啊，什么都不懂。”
霍去病没有回应，不过心里自然是不服气的。
虽说不能与皇帝的后宫相提并论，但他也有自己的女人和孩子。
他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家中的侍姬所生，另一个则是羌族女子所生，按照羌族的规矩，那个孩子属于羌人，可毕竟也是他的血脉。
他相信火儿会信守承诺，帮姐姐抚养那个孩子。
既然孩子不能接回来，那段往事也就没必要提及了，以免被人指责为“荒淫”。
皇帝说自己“不懂”，总比说自己“太懂”要好得多。
霍去病正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猛地听到刘彻笑着指出他心中的不服气，“你心里肯定不服气吧！
告诉你，朕没说错你，你就只知道拿‘荒淫’来指责，却根本不明白这才是真正的养生之法！”
羊向明赶忙应和道，“哦……臣确实不太理解，但非常渴望得知，恳请陛下指点。”
刘彻转向羊向明，“朕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刘彻接着道：“你们俩不是经常在石渠阁钻研古籍么？
难道连这样的秘籍都找寻不到，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羊向明和霍去病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刘彻笑着对羊向明说：“不过你起码比去病强一些，起码知道自己不懂还懂得询问。
不像去病，明明不懂还不愿意问呢！”
接着，刘彻看向李句，“还是由你来给他们讲讲这门学问吧。”
李句领命，郑重地说道：“陛下所说的，乃是从轩辕黄帝时代流传下来的一门高深学问，向来只在最为尊贵的贵族中秘密传承。
今日二位有幸听闻，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
轩辕黄帝乃是上古的圣君，拥有众多女性，这能叫荒淫吗？
坦率地讲，如果真是荒淫，恐怕连一年都活不下去，又怎么可能活到一百一十八岁，最终乘龙升天呢？”
羊向明听到此处，不自觉地揉了揉鼻子，兴致勃勃地说。
“听起来确实很有道理！”李句接着问道：“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这些女性是用来做什么的？
是用来生育后代的吗？”羊向明和霍去病再次对视，疑惑地问道：“不是用来生儿育女的，那还能用来干什么？”
李句解释道：“应该说，绝大多数并非如此，而是用来修炼素女之术。”
“素女之术？”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没错。”李句说，“黄帝、容成氏、彭祖等先贤留下了《素女经》。
阐述了如何在闺房之中运用气功导引、愉悦身心、延年益寿的办法。
其核心要义为：除非是为了生育，否则一定要保持精气不泄；再者，应该多与女性交合，只与一位女性交合的话，阴气微弱，所得益处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