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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强听罢,心中不禁对这位年轻将军的童真童趣感到惊讶,同时也为他的深情厚意所感动。
他忙道:“将军真是性情中人,竟将童年趣事与这山川之名相联系。那属下便遵从将军之意,仍旧唤它镰刀山。
霍去病闻言,微微一笑,仿佛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他遥望远方,心中豪情万丈,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辉煌。
他知道,这次出征,必将再创佳绩,为汉朝开疆拓土,立下赫赫战功!
骠骑军沿河西走廊,一路风卷残云,从容回师。
休屠王的地盘虽广,但休屠王此次却如隐匿于烟尘之中,抱定“躲”字诀,始终未曾现身。
霍去病心有不甘,派遣斥候深入祁连山腹地,反复搜寻,然而那休屠王的主力却仿佛人间蒸发,连一丝踪迹都未曾寻得。
即便是有俘虏,也皆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祁连山以南的羌人之地,也已被霍去病一一踏遍,仍旧是空空如也。
休屠王并非孤军奋战,他麾下数万精锐,岂能如此轻易便消失无踪?
霍去病心中疑虑重重,这成了他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
当大军逐渐接近汉境之时,霍去病终于放下了寻找休屠王的念头。
此时,各路人马的战报如雪花般飞来。
公孙板迷失于大漠,寻敌无果,早早回师。
右北平之地,张骞未能如约与李长会合,匈奴左贤王大军趁势而动,李长所部陷入重围,箭矢将尽,危在旦夕。
幸得李长神勇,箭无虚发,射杀数名敌将,才暂时稳住战局。
待张骞率万骑赶来,左贤王见势不妙,方才撤围而去,汉军得以脱困。
此役,公孙板迷路无功,张骞延误战机,李长虽勇却险遭不测,三路将领皆有过失。
唯有霍去病一路,势如破竹,大获全胜。
然而,霍去病心中却无丝毫喜悦。
东渡黄河前夕,霍去病独自登高,俯瞰万里河山,心中涌起无尽思绪。
韩强上前询问,他却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我看此地适宜小月氏人安居,可命其迁来。”
终于回到故土,汉军将士们欢欣鼓舞,行军速度不觉放缓。
然而就在这时,霍去病却下令全军全速行军,不得休息。
将士们虽不解其意,但军令如山,只得咬牙坚持。
前路漫漫,不知何时才能得见家乡的炊烟。
夜幕低垂,星光点点,韩强心中疑虑重重,再次踏进了霍去病的军帐。
帐内灯火通明,霍去病尚未卸甲,笔走龙蛇,正在书写发往大将军府的军报。
亲兵在旁,小心翼翼地回禀道:“将军,圣上赐予您的佳肴,多日未动,已有些异味,是否要……”
霍去病眉头微挑,未曾抬头,淡淡道:“切勿轻弃,尽皆带回长安。”
亲兵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霍去病见状,抬头凝视,见对方一脸困惑,便补充道:“此等恩赐,怎能轻易舍弃?须得让长安百姓共鉴圣恩。”
亲兵虽仍有不解,但见将军态度坚决,只得应诺退下。
韩强见此情景,心中更是好奇,不及细思,便问道:“将军,属下不解,近日行军何以如此匆忙?
弟兄们疲惫不堪,连饭食都难以饱腹。”
霍去病放下笔,转身看向韩强,轻笑道:“饿死人了么?”
韩强摇头道:“那倒没有,但人人面黄肌瘦,若遇敌情,岂非不利?”
霍去病微微颔首,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你且听好,右北平战事如何?”
韩强略一思索,回答道:“损兵大半,无功而返。”
霍去病点头:“正是如此。此战唯我部大捷,风头无两。
我若再与爱兵如子之名并肩,岂非抢了他人之功?”
韩强恍然大悟,却又心有不甘:“可将军,这般做法,岂不是委屈了弟兄们?”
霍去病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兵者,诡道也。
我所求者,非一时之名利,乃长远之胜局。将士们若知我意,自会理解。”
韩强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霍去病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他深知,这位年轻的将军,不仅英勇善战,更有着深远的谋略和宽广的胸怀。
他暗自下定决心,定要与将军并肩作战,共创辉煌。
霍去病微微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深意,对韩强道:“你所言,我岂会不知?
在长安那些士人眼中,爱兵如子、同甘共苦,方为名将之典范。
我霍去病,出身寒微,岂能轻易比肩李将军之风采?”
韩强挠了挠头,疑惑道:“但将军,即便我们自称不善待士卒,外人又怎会轻易相信?
若真让士兵们饿肚子,又怎能赢得战事?匈奴人会乖乖排队,等着我们屠杀吗?”
霍去病听到此处,眼中笑意更浓,待韩强说完,他轻咳一声,正色道。
“人心难测,我料长安中的那些士人,会愿意相信我们所言。他们心中早已有了定论,又何必在意真相如何?”
韩强面露为难之色,“可是,如何向底下的士兵们解释?
他们都是直肠子,不懂这些弯弯绕绕。若再饿下去,恐怕会出乱子。”
霍去病见韩强如此纠结,不禁有些不耐,挥手道:“你怎地如此不开窍?把校尉们都叫来,我自有说法。”
校尉们闻讯迅速集合,霍去病扫视一眼众人,淡淡问道:“众位,这几日行军,饥饿之感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应答。
根儿为人直率,见状便道:“回将军,属下等人饿得难受。”
霍去病闻言,轻拍仆多胸口,笑道:“看你红光满面,哪里像是饿得快不行了?
若你这般模样回长安受阅,圣上见了,会作何感想?是否会赞我汉军威武雄壮?”
根儿一愣,挠头道:“圣上会说……属下愚钝,不知圣上心意。”
霍去病见状,耐心解释道:你细想,圣上若见你们如此,定会以为我汉军征战匈奴,如砍瓜切菜般轻松。
既未拼命,那重赏自然也就免了。
此言一出,众校尉与赵破奴皆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会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