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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建议正是皇后今日来慈宁宫的目的,她和太后挑的人选再好,皇帝不满意不同意又有何用?不如借太后之口,让皇帝亲自帮兰馨挑选夫婿。这样既能显得皇帝对兰馨婚事的重视,以后兰馨嫁到夫家去了也更有底气。如此好事,皇后岂有不答应之理。
太后见皇后没有在这件事上犯倔和皇帝较劲儿,放下心来,当晚就召来皇帝说起这事,皇帝这才惊觉他的兰馨小公主居然也长大成人快要嫁人了,一时间感概良多!
这几年宫里波折不断,先是错认了小燕子为还珠格格,后来又认了真正的女儿紫薇为明珠格格,小燕子活泼好动闯了不少的祸,连带着紫薇也受了不少的苦,让他倍感心疼和愧疚;再加上皇后的缘故,导致他对兰馨这个女儿的关注变得越来越少,太后这猛一提起兰馨的婚事,他居然都有些想不起来兰馨现在的样子了,只依稀记得她当年的娇憨顽皮。
“皇额娘您放心,我这段时间就分批召见亲王子弟,定给咱们兰馨指户好人家!”心底的愧疚以及在小燕子和紫薇身上没能大展手脚挑女婿的遗憾,让乾隆对兰馨的婚事格外上心起来,当天晚上哪里都没去,只留在养心殿拟了好几张候选人名单。
兰馨去文澜苑拜访新月时也不顺利,新月正处在炼制傀儡的关键时刻,哪里有空去陪一个才十六岁的小丫头说话,她随便敷衍了来请她出佛堂的云娃几句,然后就闭门修炼,不理外界的事了。云娃无法,只能硬着头皮照新月格格的话给兰馨告了罪。
谁知兰馨公主一点都不生气,她原本就是想来这文澜苑“避嫌”而非像她说的那样来找新月格格说话的,她自己不诚心在前,打搅了新月格格的潜心礼佛,怎么可能还会怪她招待不周呢?
“听十二阿哥说,新月格格院子后的那片花田特别好玩,既然新月格格她在佛堂里一时半会儿出不来,那我就去那片花田里等她吧!”
云娃心里苦不堪言,却无法再次拒绝兰馨公主,只能带着她去了后院的花田。如今春夏交加,花田早已不是之前光秃秃一片的荒凉情景了,虽远远比不上御花园里草木争春、百花斗艳的热闹,但一株株绿草青翠欲滴,零星点缀着的几朵小花亦是流光溢彩,别有一番风味。
兰馨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恣意释放着它们全部生命力的花草,这种蓬勃的生命力似乎都浓烈到快要化作有形的雾气了,让所有靠近花田的人似乎都能感觉到花草的一呼一吸。花田中的花儿虽然只盛开了几朵,品种也很普通,却招来了好几只硕大斑斓的花蝴蝶,围着它们上下飞舞,始终不肯离去。
兰馨早过了扑蝶的年龄,可一看见蝴蝶,她就不由地想起最近宫中流传的两位民间格格能招来蝴蝶救香妃一命的故事,心里有了一丝不服,“云娃,你去找一副扑蝶的工具来,这几只蝴蝶颜色特别艳丽少见,我要把它们带去给皇额娘还有老佛爷看看!”
兰馨并不是善妒之人,只不过因为小燕子和紫薇,她皇阿玛对皇额娘的态度越来越恶劣,而且以前对她的宠爱如今也消失殆尽,全部转移到小燕子和紫薇身上去了,兰馨心里自然会有些不舒服。
宫里如今待嫁的几个格格,兰馨最看不起的就属紫薇了,先是母孝期间穿红戴绿,其次是母孝期间饮酒作乐,最离谱的是母孝期间就和福伦家的福尔康私定终身。小燕子生长在民间,不懂规矩到处闯祸还情有可原,可紫薇做下的这一桩桩事情除了怪她母亲没教养好,就只能怪她自己品行不端了!瞧瞧人家新月格格,为父母守孝可以说是足不出户,为给父母祈福甚至连自己这个公主的面子都不给,这,才是真正的孝女!
可惜,这些事情皇上都视而不见,兰馨越想越丧气,只觉得皇阿玛做事真是越来越糊涂。可惜这些心事又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兰馨只能苦笑一声,然后摇摇头,将这些烦心的事抛在脑后,指挥小宫女们拿着网子扑蝶玩耍。
之后,皇帝果然分批召见了各亲王家里未订亲的优秀子弟,一时间,所有王公大臣都猜到宫里的某位格格要被指婚了,仔细一盘算,后宫如今适龄的格格也就五位,其中还珠格格已经指婚给五阿哥永琪,明珠格格也已经指婚给福伦家的大公子福尔康,新月格格则还在孝期,剩下的就只有养在皇后膝下,当初齐王的女儿——和硕公主兰馨和养在慈宁宫老佛爷身边,当初愉亲王的女儿——和硕格格晴儿。
王公大臣们不清楚,他们后院里与后宫多有往来的福晋夫人们心里可是清楚得很,兰馨公主性格娇憨,深受帝后宠爱;晴儿格格心性温柔,亦深得太后欢心;这两位格格无论娶了哪一位,都是天大的“美差”。于是,各家各户对这件事都重视起来,不约而同地将家中适龄的儿孙都拘了起来,在家温书习武,做好万全准备。
硕亲王府的皓祯贝勒就是这批王公子弟中的一员,他原本日日去龙源酒楼听白吟霜唱曲儿,两人虽然没说过几次话,但他从多隆手里救过她一次,从她那水汪汪充满感激情意的眼中,他能明显感觉到她对自己的爱意,就想自己对她一样。古人的那句“两情相悦之人根本不须言语,只从对方的眼神中就能领会到对方的情意!”果然是真的。
只可惜,公主要选“额驸”的事一传开,阿玛和额娘就不许他出门了,和其他王府里的贝勒贝子一样,他被逼着整日读书练武,不准出府半步。硕亲王亲口说了:“除非等到皇上召见结束,否则你哪儿都不准去!”
从小,皓祯就知道他的婚姻是父母的大事而不只是自己的大事。所有王室子弟,都要有门当户对的婚姻。可是,一想到他将会和一个不知道美丑,不知道品性的格格结为夫妻,就怎么都无法高兴起来,一点喜悦,一点期待都没有。
情不自禁地,他就想到了白吟霜,想到了她那素净的脸庞,想到了她那迷蒙的双眼,想到了她唱的那动人曲儿:
“ ......
三更残鼓,一个愁人!
花儿憔悴,魂儿如醉,
......
归人何处,年华虚度,
高楼望断,远山远树!
不见归人,只见归路,
......
寄语多情,莫成辜负,
愿化杨花,随郎黏住!”
“不行,我不能不跟白姑娘说一声就忽然消失,万一,她有事找我呢?万一,那个多隆又去欺负她了呢?”皓祯越想越觉得不安,起身推开书房门就想往外跑。
在书房里伺候他的小寇子吓了一跳,他扑上去就死死地抱住皓祯的双腿求道:“贝勒爷,贝勒爷,您可不能出去啊!王爷和福晋这次是铁了心想让你尚公主,您,您这么跑去见白姑娘,若是被王爷和福晋知道了,那,那只会害死白姑娘的啊!”
小寇子说的虽是实话,但他更虚的还是怕因此丢了自己的小命。阿克丹已经知道他带着贝勒爷去龙源酒楼喝酒,还为了白姑娘跟多隆贝子打了一架的事了。若贝勒爷这个时候去私见白姑娘,定会被王爷福晋察觉,追查起来,最后倒霉的只会是他小寇子。
所以小寇子死活不放开皓祯的大腿,无论皓祯说什么,他就是不放手。皓祯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来,怕惊动了王爷福晋;同时他也不可能真的伤害从小跟着他的小寇子,挣扎了一会儿,见小寇子死了心地不放手,只好放弃偷跑的想法,颓然坐回到椅子上:“小寇子,你平日里不也常夸白姑娘歌好人好吗?为什么现在却......”
“贝勒爷,白姑娘的确是人好歌好,可王爷福晋的吩咐,小寇子我不敢不听啊!您说您不就是担心白姑娘的安危吗?让小寇子我或者阿克丹跑一趟龙源酒楼不就知道了,为何您非要自己亲自跑去啊!”
皓祯闻言微微摇头,嘴里呢喃着:“你不懂,小寇子你不懂!”
小寇子确实不懂,他只知道现在是贝勒爷准备尚公主的关键时期,王爷福晋是绝对不允许他出任何差池的。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皓祯心里担心白吟霜,只能妥协,让阿克丹进书房来伺候他,小寇子则跑去龙源酒楼探探白姑娘的消息:“见了白姑娘,你定要告诉她,让她等我!”
阿克丹闻言眉头紧皱,皓祯贝勒明明都已经准备尚公主了,却又求着那位白姑娘等他,这不是对上欺君,对下骗情吗?
阿克丹为人耿直,皓祯十二岁的时候,硕亲王就将他赐给了皓祯。那时的皓祯已是俊眉朗目,身手矫健,且能出口成章,让空有一身武艺却毫无文化的阿克丹敬爱,甚至是崇拜无比。这么多年的敬爱和崇拜,让阿克丹不愿相信皓祯会有欺君骗情的人生污点,他安慰自己说,贝勒爷的意思定是让白姑娘等着他去龙源酒楼给她捧场,并没有别的意思,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小寇子七岁就净身做了太监,对这些情爱之事更是不懂,他干脆地应了声“好嘞!”,提脚就跑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