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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曙光透过窗户上的格子倾洒在齐峻的脸上,他嘴角挂着微笑似乎正在做着什么美好的梦。
“咚!咚!咚!”
然而突然传来的敲门声将他从睡梦中拉回了现实。
“齐公子您起来了吗?老爷在等你。”门外的家仆又敲了几下门喊道。
齐峻的脸上露出疲惫之态。昨夜的比试本就耗费了他不少的精力,又和邓方一直长聊到天明,此刻他真想蒙着被子一觉睡到中午。
但听到家仆说冯县尉在等自己,齐峻也不好再拖延只好翻身而起打开门。家仆端着一盆洗脸水走了进来,冲他点头示意后放下水盆去整理他的床铺。
“峻哥,怎么起这么早?”邓方听到齐峻的动静也坐了起来,揉着睡眼问道。
“你舅舅大人等不及了呗,我估计可能是为了造弩的事。”齐峻抹了一把脸,穿好衣服就准备出门。
“弩?哎峻哥你等等我,我也去!”邓方听后顿时睡意全无,立即如打了鸡血一般翻身下床匆忙地洗漱,随后紧跟着齐峻出了门。
正厅里,冯县尉正手捧茶盏细品着,看到齐峻和邓方二人进来微笑着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给冯大人问安。”
“舅舅,给您问安了。”
齐峻和邓方向冯县尉行过早礼,冯县尉示意他们坐在门口的座凳上并吩咐一旁的家仆端来一盘茶糕和两盏清茶。
“看你有些倦意,是府上住的不习惯吗?”冯县尉端起茶小啜了一口看向齐峻问道。
“还好,就是与邓方兄弟相聊甚欢,不觉之间睡的有些迟了而已。不知大人有何要紧事,但说便是。”齐峻想起昨晚冯县尉费心思逼他展露身手是因有要事交给他去办。
虽然齐峻心中仍为此感到有些许不满,但毕竟已然选择了和冯县尉站在一起,此时他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也是应当的。
几人正交谈着,一个家仆急匆匆地奔了进来对冯县尉说道:“老爷,宋县令和赵师爷来了,还带着不少衙役呢!”
“姓宋的来干什么?”冯县尉闻言挑眉一愣,稍加思索问道:“他人在哪?带了多少人?”
“已经在门口了,算上衙役总共来了八人。小的让他们先候着,赶紧来禀告您。”
“这姓宋的来者不善呐……”冯县尉阴沉着脸色站起身对齐峻和邓方说:“你们先回避一下。既然来了,我就看看他在我这县尉府能翻出什么水花。”
齐峻点点头,他知道冯县尉必有应对的把握,趁着这个空当他想去看看云霏。
自从冯县尉把齐峻从县牢里接走后,齐峻就知道以宋县令睚眦必报的性格,一旦抓住了他的法柄定然不会轻易放过。
他此时来访县尉府,只怕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宋县令,冯某不知来访有失远迎呐!快快请进……”冯县尉立马换了一副热情的面孔出门相迎。
“哼,冯县尉怕不是在藏什么人吧?”宋县令冷哼一声,一甩袖子带着赵师爷和衙役们气势汹汹地走了进去。
这县尉府他以前来过,不用冯家的仆人带路就一路到了正厅把袍子一掀坐在了正座上。其他衙役分列两侧,俨然把县尉府当成了县衙门。
冯县尉的眼中闪过一抹冷色,但几秒之后他立即恢复先前的神色,连忙微笑坐在一旁并吩咐家仆速去备茶。
“冯县尉,这茶就免了吧。你应该道本官是来干嘛的。”宋县令拿起茶盏看了看又放了回去语气低沉地说:“人呢?我知道在这。”
“这……卑职真不知宋大人所问何人呐?”冯县尉愣了一下,一脸无辜状地说道。
“还能有谁?那个当街伤人的凶徒齐峻!”宋县令显然没有什么耐心,伸手在茶桌上重重地一拍:“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我的地盘抢人。念在你我同僚的份上,只要你现在把他交出来,私放凶犯之罪本官可以不予追究。否则……”
“否则怎么样呢?”冯县尉闻言收了笑脸,冷声问道。
“否则本官必将此事上报赵太守,让朝廷罢了你的官职抄了你的府邸!”宋县令双眼微眯,冷笑一声劝到:“冯县尉乃朝廷英才,可不要为了一介罪人以身试法啊……”
“宋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赵太守都被你搬出来了,卑职实在心惧啊。”冯县尉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一捋胡子冷声说道:“宋大人我提醒你!县牢何时成了你的地盘,你我所立目光所及皆属大梁,说话要有凭证行事也须依大梁律法,启可胡言!”
“你!你……好你个冯启年,真是生得一张利嘴。”宋县令抓起茶盏摔碎在地,恼怒地站起身指着冯县尉:“本官且问你,你私放凶犯还能无罪不成?那齐峻闹市伤人怎的不是凶犯?”
“宋大人说的是。私放凶犯,确是玩忽职守的大罪。可是……”冯县尉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书递给宋县令说:“宋大人所谓行凶伤人的凶犯本官不知,惩凶缉恶的好汉确有一人!”
宋县令盯着冯县尉,迟疑地接过对方手中的文书,面带不屑地粗略扫了一眼不禁脸色一变。
“募令?这……这个齐峻什么时候成了县卒营的募客?”宋县令拿着那张募令,又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上面盖着县卒营的官印,而签订募令的日期更是在一个月以前。
“县卒营的募客,只需与孟老板商定后向郡尉大人报备即可,无需告知县衙吧?”冯县尉伸手从惊愕的宋县令手中拿回募令。
他得意地捋须一笑继续道:“那凶犯刘七伙同贼子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劫绑平民,我县卒营获知此案派遣齐峻缉拿罪犯护佑百姓,我且问宋大人齐峻何罪之有?”
“这……”宋县令顿时被问的额前冒汗,张口结舌不知所措。
“既是如此,那自然是误会一场。”一旁的师爷见此连忙为宋县令解围:“前些日子这齐峻在衙堂以下犯上顶撞宋县令,他若是县卒营的募客当时为何不说明身份?依我看要么是这募令背后有蹊跷,要么就是冯大人授意施衅于衙门!”
“师爷说的对!冯启年,此事你做何解释?要不是本县令心善,当时岂能轻罚了他。”宋县令抓住机会连忙质问。
“募令之事,宋县令若存疑派人去郡府一问便知。这齐峻冒犯公堂确实该罚,宋大人做的对!至于说什么卑职授意那就是子虚乌有了。”
冯县尉一抖袍子坐端正身子,对着宋县令一拱手继续说:“但齐峻冲撞衙堂之事确与卑职有关,当时虽已签下募令并报呈郡尉批示,手下当差的县卒却犯懒未能及时将名册报予县衙,这才……哎!”
宋县令与赵师爷面面相觑,一时也不能断定此话真假。冯县尉把原因推到程序衔接的问题上,他们确实不好因此发难。即便揪住这一点,最终也只是撤掉一个县卒而已。
冯县尉也不怕宋县令派人去郡府调查,签下募令的当晚他便命人赶往郡城补充相关手续。
冯县尉在郡城当然是有关系的,郡尉虽然不明白为他何要如此着急地补报一月之前签的募令,但还是照做了。毕竟于他而言这只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又能顺手赚个人情自然愿意处理。
“既是这样,本县令自会查明。”宋县令黑着脸站起来对冯县尉一拱手:“叨扰了!”
“宋大人慢走,恕不远送。”冯县尉也站起身拱手笑道。
宋县令拂袖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停了下来,一脸奸笑地对冯县尉说道:“近来我县百姓频遭土匪劫掠,百姓苦不堪言向衙门求告剿匪。这剿匪之事是你县卒营该做的吧?本县令命你三日内剿清盘龙岭的土匪,如何?”
冯县尉不禁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