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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一路紧追着撞人逃逸的陈欣。
林少聪也开着车追过去。
“她知道她逃不掉的,为什么还要逃……”
看着前面警车的车顶上闪烁的警灯,杨云朵似在喃喃自语。
最后,陈欣的车在一栋十一层的大厦前停了下来。
一条黑影从车上窜下,飞快地奔进了大厦里。
警察们也停了车,下车朝她追去。
杨云朵的步伐有些趔趄,林少聪牵着她的手跑进了大厦。
到了电梯门口,电梯仍是上升的状态,警察们等不及,从楼梯那边走。
等电梯下来,林少聪二人赶紧上了电梯。
到了顶层,他们又上了一层楼梯才到了楼顶。
警察们站在那里,和站在楼顶边缘的陈欣对峙着。
“你们不要过来,我会跳下去的!”
陈欣已经摘下了口罩,露出溃烂不堪的一张脸。而她的双唇,却白的像透明的两片纸。
林少聪拉着杨云朵走到了警察的前面去。
“陈欣,你为什么想要撞死云杉?她是你的亲生妹妹呀!”
杨云朵痛苦地质问着陈欣。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那想杀一个人又需要什么理由呢?”
陈欣冷笑着,“更何况,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妹妹!在这个世上,我没有任何亲人!”
“陈欣,你……太冷血……”
杨云朵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吐出这几个字来。
“比起杨金光和沈玉翠,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给别人,他们的冷血,我只学到了不到一半!”
陈欣的一只脚向后退了一步。
“小心!”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杨云朵还是会担心她。即使她伤害了那么多的人,她还是不希望她死。
“只要我死了,一切恩怨也就结束了!杨云朵,今天我就成全你们所有人!”
陈欣的脚又开始向后踏去。
“不要!”
杨云朵紧张地向前迈步,想去拉住她,自己的胳膊却被林少聪给拉住了。
“云朵,别管她,她要死就让她死去!像她这种社会的蛀虫就该死!”
林少聪冷冷地看着陈欣说。
“林少聪,你这种激将法对我没用!今天你们无论用什么方法,也阻止不了我必死的决心!”
陈欣毅然决然地说。
“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磨叽什么,赶紧往下跳啊!”
林少聪大声地吼。
“你就这么想让我死吗?”
陈欣又一脸悲哀地看着林少聪。
“少聪,你快劝劝陈欣,不要让她跳下去啊,她会听你的!”
杨云朵轻轻地拉了拉林少聪的袖子,让他不要再说刺激陈欣的话了。
林少聪咬了咬牙,呼出一口气来,对陈欣说话的语气又变缓和了:“陈欣,我知道,你也不想死的,是不是?你有什么活不下去的理由呢?年纪轻轻的大好年华,又那么有才,就这样死了,所有人都会觉得遗憾!”
“如果我说,我真的有非死不可的理由,你们信吗?”
陈欣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你指的是艾、滋病吗,病情是可以控制的,世界上有那么多得这种病的人,他们不都还活的好好的吗,谁都想努力地活,而不是想着早点去死!”
林少聪柔声地劝着她。
“可你们要是知道了我是怎么得的病……”
陈欣的脸一下子变的黯然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每天都活在见不得光的世界里,那么阴暗,潮湿的地方,我不想一辈子都待在那里。可不待在那里,我又能到哪里去呢!”
陈欣伤心地用手轻抚着自己溃烂的脸,“因为我的脸已经见不得光,因为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
她又自嘲地笑了一下:“曾经,我还嘲笑朱杰和沈玉翠是怪物,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报应,但朱杰这个人渣,他也得到了他应得的报应!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我想他一定会喜欢的!”
“你得艾、滋病,难道跟他有关系?”
杨云朵不解地问。
“那你以为呢?你是不是以为,我是随便的跟男人lan交才会得这种病的?”
陈欣冷着脸问她。
“不,我从来就不认为你是那种人!”
杨云朵连忙解释,“在我心中,你一直是个有才华,很能干的女人!”
“有才华,很能干?哼,亏你编的出来!”
陈欣嗤笑一声,又接着说,“朱杰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是他找那些得了艾滋病的男人,把我……”
一想起那个晚上的屈辱和折磨,陈欣就难受的想要马上死去。
林少聪和杨云朵有些不可置信,真的想不到朱杰会做出这种事,这比直接杀了陈欣还要残忍。
“他说是我害死了他妈妈,害死了他未出生的孩子,可我怎么害他们?是用刀杀的,还是用手掐的呢,用毒药毒死的呢?我甚至都没碰过他们,怎么害他们?真是可笑!”
陈欣这一番话,无非是想说,赵青的死,和沈玉翠的流产跟她没有关系。
她扭头朝楼下看了一眼,消防队员早就已经在下面铺好了气垫,她要是跳下去,也许会摔残,但不会摔死。
“陈欣,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还是放下心结,回到杨家,回到你父母那里去吧!他们还是爱着你的,在等你回家!”
“哈哈哈,你在放屁!他们根本就巴不得我死好不好!”
陈欣大笑着打断了林少聪的话,缓缓地捋出了自己左手的袖子。
“陈欣!”
杨云朵吓的大叫一声。
陈欣淡笑着,一把刀片插在她的手腕上,鲜血正顺着她的手腕滴下。
“杨云朵,你曾经输过血给我,现在,我终于可以把血还给你了!流了这一路,我的血也该流光了吧!”
她的声音有些虚弱,她用右手轻轻地挤了一下左边的袖子,红色的血就叭叭地往下落。
直到这时,林少聪和杨云朵才明白,其实陈欣一直在拖延时间,她在等自己的血流光。难怪她的双唇会那么的苍白,说话会越来越没有力气。
她在开车撞杨云杉之前就已经用刀片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还把刀片插在了手腕上,这样血会流的快一点。
她怕自己跳下楼去会半死不活,而放血这个死法是最保险的。她是稀有血型,再加上失血太多,就算杨云朵把自己身上的血都抽光,也救不了她。
而且,她不希望欠任何人,她既可以放血死掉,又可以把血还给杨云朵,这可是两全齐美的事。
“杨云朵,我要走了……不知道下面的世界会不会很冷……”
可是她的身子已经在渐渐地发冷了。
陈欣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突然向后面倒了下去。
“陈欣,不要!”
杨云朵猛奔向前,想要去拉住她,却连一片风也没有抓到。
她趴在顶缘,向下看着,陈欣张开了双臂,脸上挂着释然的笑容,她黑色的衣服展开着,她像一个黑天使,美丽,却有毒。
“云朵,让她去吧!”
林少聪紧紧地拉着她的手。
陈欣,已经救不回来了。
她摔到了气垫上,但她的血已经流光,整个身子呈透明色,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把她给吹跑。她是天使,她的灵魂已经随风飘走。
从楼顶下来,杨云朵接到了周明良的电话,他说,郑海涛因为脑部受损严重,成了植物人,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之前的车祸,他就已经脑水肿,这一次旧伤、新伤,让他再一次地沉睡。
泪水顺着杨云朵的脸颊缓缓流下,她该怎么回安柳跟郑大宏夫妻解释呢。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郑海威,现在郑海涛也成了植物人……
而杨云杉也彻底地疯掉了,她认不出任何人,连最恨的杨云朵也认不出了。
“姐夫,姐夫……你去了哪里啊……”
每天,她就只会重复地说这一句话,见了谁都喊姐夫。
杨云朵把她带去了凯城最好的医院看病,所有的医生都说治不好。
最后,沈玉翠也劝她放弃,不要再给杨云杉看病了。
“那我们就带她回家,我要照顾她一辈子!”
杨云朵伤心地说,“还有云彩,我们也要带她回去!”
周明良却说,他要带走杨云杉,他可以照顾她。
“她是小宇的妈妈,也是我的妻子,理应由我来照顾她!”
“是啊,小杨,你就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她的!”
高波也劝着她。
其实,高波才是周家宇的亲生父亲。
周明良和杨云杉的新婚之夜,杨云杉喝的烂醉,人事不知,周明良就让双xing恋的高波和她……
杨云杉一直不知道这件事,她以为,周家宇是郑海涛的孩子,觉得周明良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哪里想到还有第三个男人出现呢。
在露华侬分公司建在安柳的时候,周明良和高波相识,并相爱。他们一直维持u着这段地下恋情。
但周明良想要有个正常的家庭,他就和杨云杉结婚了。此后,他和高波就很少见面。
周家宇出生后,两个人又联系上了。
当郑海涛带着杨云杉私奔,还带走了周家宇,高波就更加担心了。
他之前想离职,就是想把周家宇带走,但周明良不同意。
后来周明良去凯城找郑海涛他们,又联系上了高波,他又借口到凯城比赛,又回到了凯城,却是无心工作,只想找到周家宇。
现在,高波想和周明良待在凯城,把周家宇养大。
“云杉不习惯住在凯城,我还是带她回安柳吧,那才是她土生土长的地方。再说,海涛在安柳,她怎么能不回安柳呢,有海涛的地方,她才能安心啊。”
杨云朵拒绝了他们的好意,“但你们要经常跟我联系,我想知道小宇的情况。”
“这是自然,你们是小宇的亲人,这份亲情是割不断的!”
高波点头同意。
而杨云朵的想法是,周家宇是给郑大宏夫妻一个支撑的力量。他们并不知道他是高波的孩子。
出发去安柳这一天,林少聪请了一个医护队送郑海涛回去。
他开着自己的车,车上坐着杨云朵,沈玉翠,杨云杉。
杨云朵的怀里抱着陈欣的骨灰盒。
云彩,姐姐带你回家,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你有父母,有兄弟姐妹,有很多很多的亲人,他们每一个人,都爱你。
在经过一条街时,杨云朵看到了朱永胜父子。
朱杰躺在那里,闭着双眼,脸上也已经溃烂不堪。
朱永胜则拿着一只破碗,向路过的行人乞讨。
一切因果皆有报应。
郑海涛被送进了县城医院,林少聪请了护工照顾他。
杨云朵把这件事告诉了郑大宏夫妻。
夫妻俩一路哭着来到了医院。
看着病床上毫无生气地郑海涛,易慧更是几次哭的晕厥过去。
老无所依的他们,将来要依靠何人呢。
他们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指责杨云朵了,他们已经无力指责,他们累了,更是老了。
郑大宏在刹那间就白了头发。
人生的悲哀莫过于此。虽然郑海涛还留着一条命,但医生说,他醒过来的机率微乎其微,跟死了没有什么差别。
“爸,妈,我还会跟从前一样孝顺你们的。还有小宇,他是你们的孙子,周明良带着他在凯城生活,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回来看你们的!”
杨云朵善意的谎言还是触动了老两口,老郑家终是没有绝了后。
他们又有了支撑下去的勇气和力量。
安顿好郑海涛之后,林少聪他们就先回到了杨家。
听说他们今天回来,杨云娣早就带着郑晓彤在院门口等着了。
车子停在了门口,杨云朵抱着骨灰盒,沈玉翠拉着杨云杉下了车。
“妈妈!”
郑晓彤见到杨云朵高兴地扑了过去。
几个月不见,小姑娘长高了好多,也比从前更水灵了。
“彤彤,妈妈好想你!”
杨云朵一脸慈爱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要不是抱着骨灰盒,她一定会抱起她来。
“妈妈,你终于回来了!以后再也不走了吧?”
郑晓彤忽闪着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妈妈。
杨云朵微笑着点了点:“不走了,妈妈会永远陪在彤彤的身边,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太好了,妈妈不走了!”
郑晓彤灿烂地微笑着,看着杨云朵手中包着黑布的骨灰盒,她又奇怪地问:“妈妈,这是什么呀?”
“彤彤,这是你三姨!”
杨云朵敛了脸上的笑意,心情沉重地说。
“三姨……”
聪明的郑晓彤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严肃了脸色。
一提到陈欣,沈玉翠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妈,云朵,我们快进屋吧,爸还在屋里等着呢!”
杨云娣从杨云朵的手里接过了骨灰盒。
杨云朵已经在电话里告诉了她,陈欣就是杨云彩。她轻轻地抚摸着骨灰盒,想着陈欣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涩。那时候,陈欣骂过她,还把她给骂哭了。
还好,她们曾经见过面,还说过话,那唯一的一次争执,她会永远珍藏那段珍贵的回忆。
一行人到了屋里,杨金光正坐在那里,皱着眉头,吧唧吧唧地抽着烟。
“爸,我们回来了!妈也回来了!”
杨云朵拉着沈玉翠的手走到了杨金光的跟前。
“老头子!”
沈玉翠艰涩地唤了杨金光一声。
杨金光手指夹着烟,猛吸两口,才抬起头来看她。
沈玉翠的心中忐忑极了,生怕他会骂自己。
“回来了就好!”
但杨金光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没再说其他的话。
沈玉翠心中的一块石头顿时落了下来。
她愧疚地捂住了脸哭泣着:“老头子,我对不起你……你能原谅我吗……”
“妈,别哭了,爸早就已经原谅你了!”
杨云娣把陈欣的骨灰盒放到一边,走过来轻轻地拍着母亲的后背。
“回来了就好!”
杨金光缓缓地站了起来,说的还是那句话。
“老头子!”
沈玉翠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杨云朵他们决定,还是让杨云杉住在家里,不送去精神病院。家里有这么多人照顾她,也许她的病会好起来的。
而陈欣的骨灰,他们葬在了安柳唯一的墓园里。
一切都安顿好了之后,林少聪还是和杨云朵去了露华侬分公司。
但林少聪没有直接带她去公司,而是带她去了一个工地。
这是新征的一块荒地,工人们已经在那里搭建工棚。
“少聪,你带我到这里来干吗?”
杨云朵不解地问。
林少聪认真地看着她:“云朵,在凯城的时候,我不是说要给你一个惊喜吗?这就是惊喜!”
他抬眼望着工地:“这块地属于我们,不久之后,这里会建一个服装公司,名字就叫‘情依依’!”
“我们的公司?”
杨云朵微蹙起眉尖,“少聪,你不在露华侬上班了吗?”
“不去了,我们要自己创建公司,更要自己创建品牌!而且,董事长也支持我!”
林少聪自信地说,“他相信我的能力,会办好一个公司!我也相信你的才华,能把设计创意带到全世界去!”
杨云朵眼眶湿湿地看着他,她知道,创建一个这么大的公司有多难。
“少聪……”
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几个月之后,情依依服饰公司正式成立了。露华侬的董事长亲来祝贺。
林少聪和杨云朵每天都很忙,但再忙,他们也会抽时间陪郑晓彤,陪家里的人。
有时候,他们也会去县城的医院看郑海涛。
郑大宏夫妻每天都会去陪他,陪他说话,给他按摩,期望着有一天他能醒过来。
杨云杉的病情虽然没有加重,但也没有好转。她还是跟从前一样,见谁都叫姐夫。
今天是新年,天空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
杨云朵坐在车里,伸出手去,接了一掌心的雪花。
她和林少聪刚从县城回来,郑家一家人今年要在医院里过年了。不过他们也不会寂寞,因为周明良带着周家宇回来了。
“冷吗?要不要关上车窗?”
林少聪柔声地问她。
杨云朵轻轻地摇了摇头,回头微笑着说:“我的心,是暖的!”
心暖,身子也就不冷了。
林少聪腾出一只手来,握住了她的小手,真的一点也不凉。
车子开到了杨家,院子里热闹的很。
林峰夫妻来了,林颖也带着她丈夫回来了。还有杨云凡,也带着何姝来过年了。
情依侬公司成立之后,何姝就去那里上班了。她这个准弟媳当然要捧二姐的场了。
看着大家都成双成对的,杨云娣心里羡慕的很。
就在这时,秦洋拄着拐杖,提着东西过来了。
“秦大哥,这下着大雪的,你是怎么来的呀?”
杨云朵上前去热情地问他。
“我是开三轮车来的,估计一会儿雪下厚了,就回不去了,我得赶紧回去!”
秦洋不善言谈,看了杨云娣一眼,放下东西就要走。
杨云朵轻推了她一把。
“那个……你回去也是一个人,就在……就在这里吃个年夜饭吧!回不去也没事,反正……家里有空房……”
杨云娣扭捏着说完这些话,脸红的像个熟透的柿子。
秦洋还在犹豫,沈玉翠也去挽留他,他才留了下来。
两张大桌拼在一起,大家伙开开心心地坐在一起吃着年夜饭。
“一,二,三,好,正好三对!可以来个集体婚礼了!”
吃饭时,林颖指着杨云朵他们姐弟三人笑着说。
“这个可以有,等我明年从国外回来,就和阿姝结婚!”
杨云凡深情款款地看着何姝。
何姝抿唇笑着,不说话。
杨云娣尴尬地喝着汤,装作说的不是她。
秦洋鼓起勇气说:“云娣,虽然我腿瘸了,但我会做木工,生意也很好,你和雨晨跟着我,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的!”
他说的朴实,林颖率先鼓起了掌,起哄道:“好,说的好!云娣姐,快答应秦大哥啊,他要娶你做老婆呢!”
“答应,答应!”
其他几个年轻人也跟着起哄。
杨云娣红着脸,最后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秦洋高兴地喝了一大碗酒,却呛的咳嗽连连。
“那你们两个呢!什么个态度啊!”
林颖摩拳擦掌,看着林少聪和杨云朵。
两人回到安柳,就一直忙着公司的事,快把他们的私事忙忘记了。
林少聪不说话,他还是尊重杨云朵的意见。而杨云朵是个害羞的人,她更不可能主动说这件事了。
见两个人都沉默,林颖急了:“你们两个是不想在一起了吗?”
杨云凡凑在林少聪的耳边说了一句话,林少聪才如梦方醒。
桌上的菜里有盘凉拌金针菇,他拿起一根系成圈,就单膝跪在了杨云朵的面前:“云朵,嫁给我吧……”
因为太激动,只说了这一句,却再也想不出别的话来。
“云朵,还不快答应!不是我吹牛,我的这个弟弟可是个绝世好男人啊,找遍全中国也找不到第二个呢!他等了你这么多年,对你一片真情,一片痴心,你难道忍心拒绝他吗?”
林颖这个急性子忍不住说。
其实她说的话,杨云朵都明白。
她缓缓地接过金针菇戒指,戴在了右手的无名手指上,含泪看着林少聪:“少聪,我的梦想不是做设计师,而是嫁给你,我想嫁的人,一直都只是你,如今,我终于要梦想成真了!少聪,我爱你!”
“云朵,我也爱你!”
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