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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你看到了什么?】
韩久久一边跟秦老天南海北的打着聊斋,斗战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就钻进了脑海,带着某种百无聊赖中忽然发现了某种新奇物什的激动,暗戳戳的问道——
没办法,监察玉璧要开启特殊视角实在是太耗费神力了,斗战表示它没有发现整个故事的正确解读路径。
【嗯哼~这么闲?】
韩久久翻了个漂亮的白眼,不过也知道这半年来,她沉迷于炼药中,府中大小事务全赖它包办,的确是委屈久了!于是一边应付着秦老关于医药医术等方面喋喋不休的提问,一边回忆着方才的事情,笑道:
【其实也没什么,孩子的眼睛,特别是一股先天之气未曾消散的婴儿的眼睛,常常能见到一些,就算是开了天眼的修行者都不一定能够看见的奇妙东西……那孩子,似乎是灵觉比较强呢。】
【@#¥%……汪汪!所以说她看到了什么?!(⊙▽⊙)】
韩久久嘴角抽搐的听着神念传音里那一长串爪子划过墙壁的声音,感觉某只大狗那抑制不住“汪”出来的激动心情,默默地摸了摸下巴:
难怪前世的铲屎官那么热衷于遛狗了!在家憋得太久,这是要变身拆迁大队的前兆?!
不过……
那狗爪挠的,不会是她娇贵的监察玉璧……吧?
想着某天回去后猛然看见房间里横七竖八的爪印,韩久久默默地捏了捏拳——不,我家的斗战那么可爱(?),嗯,肯定不会的…… ( ^_^ )
【咳……】走了会神,被斗战不耐烦的闹醒,韩久久接着道:【那孩子看见的是……未来哦!】
【修行人开了天眼,便可以看见她父亲印堂前的黑气,相术中印堂主“命宫”,命宫发生不顺,即意味着厄运、灾祸、疾病等一切凶兆,再辅佐以阴阳术算,不难看出命主本人近期将有一场小小的“血光之灾”,再结合命主近期将行的活动,此灾应该就应在“学车”一事上……会翻车哦,如果少俊哥执意要去的话,会断一条手臂。】
韩久久将理论依据分析得头头是道,而后又转回事情本身,笑道:
【嗯,小家伙天分不错——虽然没有那些所谓的理论积累,但是本能的感应到了不对呢!能直接感应到,那些本应属于未来的片段。】
说着,韩久久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眸中精光一闪,突如其来的威压让天地位置一静!
“我们汉方药业啊,唔!!!”身边一直喋喋不休的秦老猛然一顿,仿佛被什么恐怖的存在盯住了一般,感觉连思维都一瞬间空白了下来!
斗战声音幽幽插入:【视察因果,那可是神的领域啊……】
韩久久目光悠远,蓦然,轻笑,道:【的确。】另一边又转向秦老,悄无声息的收回了无意间泄露而出的一缕威压,面带关切的询问:“怎么了么,秦老?”
看着一副骇然模样的老者,手指变幻间,一个惑心咒就糊了上去!
“唔?哦、哦……没事,没事,走了会!呵呵呵,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秦老爷子心神一阵恍惚,猛然间听见韩久久的声音回过神来,顿时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连声笑道。
同时莫名的摸了摸剧跳不已的心脏和止不住颤抖的手指,满心疑惑。
同时,斗战满是兴味的声音也传出:【天生万道,以神为尊,神明的领域一向不可侵犯,你准备怎么办?】
韩久久轻轻地撩了撩头发,传音道:【不怎么办。】
斗战:【哦?】
韩久久:【一个小家伙罢了,就算天赋异禀又如何,如今的世界已不适合修行,当一个普通人也未必不好,而且,她只不过是比别人多留了几分灵气在身罢了,放着不管的话,过几年就该散尽了,从此与常人无异。】
【唔,听起来有点暴殄天物的意思,不过,这世上被埋没的天才多了去了,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若她没有其它运道的话,便这样留着又何妨?】韩久久笑着,仿佛风轻云淡。
一边又一心二用的跟秦老寒暄着:“怎么会,我看您老身体硬朗着呢,那么多小年轻,也没几个人能到您这程度!啊,我药垆到了,请进——我再给您把把脉,复查一下身体就好了,药真的不用吃了。”
终于到了村尾的竹林间,韩久久便断了跟斗战的通话,将它下一句追问生生憋在了喉咙里!
【……】斗战无语的看着监察玉璧上显现的画面,两只前爪交叉,垫在脑袋底下,闲闲的补了一句:“本来是想告诉你一个惊喜,不过,看来是用不着了——”
韩久久毫无所觉的推开竹做的院门,一边将老人家往里边引,放下身后的背篓,正准备去沏壶茶。然而刚一转身,便看见未关的药房内,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呲溜!”一下晃入了里间!
人老眼不老的秦老爷子颤着手指,刚准备大喝一声:“有贼!”
然而拥有神明不讲道理视力的韩久久已经洞悉了真相,笑眯眯的拦住了想要高呼抓贼的老爷子,安慰道:“没事,是一个熟人。”
“呃……是、是吗?”
然后,干脆利落的给人把脉复查抓药……本意是拉拢关系的老爷子进门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就已经听得身后院门“啪”的一关,他已经提着一包草药站在了院墙之外!
“……不是说,不让吃药了么?”
老爷子看着手里的沉甸甸的一大包“有病治病没病强身”的“送客礼”,苦笑了一声,看着柴扉紧闭的小院,摇了摇头,也知道今天是没什么希望了,干脆利落的长叹一声,走了。
而此时,韩久久已经循着味儿,一脚踹开了炼药房后紧闭的休息室大门,看着小榻上正襟危坐衣冠整齐的男人,抬脚踏在旁边的一张小凳上,俯着身子迫近,流氓般的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道:
“哎哟,刚刚我是眼花了?怎么瞧见有一个衣冠不整的裸~男在我药垆里偷东西呢?”
乔时面无表情的绷着张脸,平淡道:“你看错了。”
“哦,看错了啊……”
韩久久似乎颇为了然的点了点头,把脚从凳子上拿了下来,恢复一派贤良淑德的模样,靠近他身边,凑着耳朵道:“乔哥哥,你这回执行任务去的好久啊,人家好想你,来嘛,让人家好!好!看!看!你!——”
娇俏的声音骤然转为咬牙切齿,韩久久一手掐诀,一手揪着乔时的衣领猛然一揪,在类似“一键换装”的半拉更衣诀的帮助下,成功将自家男人扒了个清洁溜溜!
咳,其实还是留了条短裤的……o(*////▽////*)q
只见——乔时那一贯修长健壮的身体上,再一次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大小伤痕,枪伤、刀伤、划伤、挫伤、钝物击伤,甚至还有不知名动物叮咬的红肿伤害。
而最严重的,便是后背一道几乎削掉了半边皮肤的严重灼伤!
“……”
虽然空气中的血腥味早已预示了什么,但韩久久却依旧猛然沉默下来,一道道的看着横亘在他身上的伤疤,有新有旧,但最久的都不会超过一个月,正是他这次带队出去执行任务的时间……
忽然知道了这男人偷偷摸到她药垆里来,却不敢让她发现的原因了。
如玉般细腻晶莹的手掌轻轻伸出,想要抚摸一下与之相比格外惨烈的脊梁,指间微微轻颤,似乎怕这样的抚触也会给人以莫大的痛苦,迟迟不敢放下。
“久久……”
迟疑间,一张温暖的大手轻轻将她的小手笼罩起来,温暖而鲜活的温度如同流水一般,源源不断的从他身上传递到她心间,手掌微微一颤,被他轻轻拉到唇边,深深一吻,道:
“抱歉,以及,我回来了。”
吧嗒……
一滴晶莹的水珠在韩久久悄然偏头的刹那隐没进衣襟里,在一身方便干活的深蓝色T恤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樱唇轻轻开合,良久,才吐出一句:
“傻子……”
长呼出一口气,似乎要把所有会影响她医治的情绪通通排尽,韩久久抱着乔时的微微有些发热的脑袋,柔声道:“回来就好,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声音中,似乎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效果,在乔时毫不抵抗的配合下,缓缓将他的意识拉入最深沉的睡眠之中。
“起——”
缓缓放开双臂,玉唇轻斥,乔时伤痕累累的身躯顿时整个浮上空中,如同有一只温和的手轻轻托举,完美的避免了他身前身后的伤口被实体的床榻压制。
“洁净!”
又是一声敕令,青色的龙卷凭空升起,旋转着,将乔时整个人笼罩在内,同时,小心翼翼又快捷无比的清洁着他身上每一处伤口中,从战场上沾染的、化脓生出的污物。
甚至连那些已然失去生机的腐肉,也在它精确到毫厘的锋锐青刃中,被一点点清除出去。
须臾,青色龙卷停息,在他体外形成一个青色的护罩,渐渐涨大,甚至连不知何时换了一身手术服的韩久久也一同笼罩了进去,偌大的青色空间中,就剩下了被完全隔绝了外物的“无菌手术室”。
“好了。”韩久久抻了抻橡胶手套,口罩和手术帽之外仅露出的一双眼睛锐利而理智,她说:
“手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