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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若是治不好,就留下一双手吧。”白不化的眼中透出危险之意,想要他的手札,总要有价值相匹配的东西来换吧,就这般,他还觉得自己亏了呢。
吉心瞳孔微缩,眼睛瞪得老大,忙劝阻,“陆大人.....”
要是在他带着陆大人外出时,把陆大人一双手输出去了,那他也就不必活了。
而陆行止却盯着白不化笑了,无所谓道:“可以,三日之后,我带着药前来为王妃治病,希望白大夫也带好手札,莫要让我跑两趟。”
随后看向建芳王,见他面色沉沉,也不在意,“王爷,在下听闻之前建芳王府门前贴了悬赏告示,若是有大夫能将王妃治好,可赏金千两,请问...真是黄金吗?”
建芳王原本沉沉的面色一怔,答道:“自然,千两黄金,一两不少。”
陆行止点点头。
手札只是意外之喜,他此行的目的可是这千两黄金,万万不能舍本逐末。
毕竟大夫也要吃饭,悬壶济世也要开得起医馆,买的了药材。
“多谢王爷,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说罢,又看向月建,“还请月管家带路,我找不到大门。”
月建看向自家王爷,见他点点头,才带着陆行止离开。
等两人从视线中离开,建芳王爷才踱步至凉亭之下,白不化跟上,“王爷,这人什么来头?”
白不化其实想问的是王爷是否病急乱投医了,从哪里寻的赤脚医生。
建芳王爷看了他一眼,侍女捧了热茶上来,微微缓了他阴沉的脸色,“景王殿下你知道吗?他推荐来的。”
他方才纵容白不化挑衅,未尝没有试试这人本事的想法,若是个草包,吓唬一下也就离开了。
可方才这人,虽然看起来脾气温和,但显然对自己的本事很有自信,这才能一步步的踩着白不化要好处。
他之前恐怕想差了,景王他即便不插手此事,也不会傻到推荐一个庸医过来,否则,就是与他建芳王府结怨了。
如今的情况,即便这位景王殿下无心拉拢他,也不该结怨才是。
现在,他也只希望自己的推测无误了。
而这边刚出了建芳王府,吉心就立马垮下了脸,像是有人灭了他满门一般。
陆行止乐了,自袖中掏出帕子仔细擦干净双手后,才快走两步追上一个正扛着稻草垛子叫卖糖葫芦的小贩。
“这个。”陆行止挑了其中看起来最周正的一根,“吉心掏钱。”
等吉心付完银子,抬头间,却见陆行止已然走远。
即便没入人群中,也依然风采卓然,宛如谪仙一般。
但...吉心捂脸痛哭,怎么就是不干人事儿。
而这边举着糖葫芦,小心避开人群的陆行止心中却毫无慌张,只想回去找阿洲吃晚饭。
肺结核而已,说白了就是免疫力低的人感染结核杆菌所致。
古代之所以无法治愈,是因为没有很好的抗菌药物,而在现代抗菌药物已经很普遍,其中一种名为异烟肼的药物在治疗此病方面效果很好。
虽然这个已经涉及西药制备,但是制备方法并不困难,他还曾在朋友的实验室尝试过,比他试验中药方子要简单的多。
三天的时间,很富裕。
陆行止回到王府时,晏洲也才回来没多久,正在侍女的服侍下更衣,见先生进来,便挥退了众人。
“先生去忙什么了?怎么比阿洲回来的还要晚?”
陆行止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他,言简意赅,“赚钱。”
晏洲顿时一双桃花眼睁得溜圆,看向跟进来的吉心。
没想到吉心顿时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了起来,“殿下,不是赚钱,是送命啊!”
“都怪吉心没拦住,呜呜呜呜。”
不过即便他有心拦,殿下也不让拦啊,他委屈。
在吉心断断续续的哭腔中,晏洲总算了解了个大概,顿时挥手让他退下,把自己的耳朵从噪音中解放出来。
有些无奈的看向先生,他倒不是对先生的医术担忧,而是...
“先生为何突然想着要赚钱,是跟阿洲见外了吗?阿洲说了,我的钱就是先生的钱,先生尽可以随时取用,而且阿洲的铺子能开遍整个大晏,先生居功至伟,也不是不劳而获,为何就偏要自己赚钱呢?”
陆行止在铜盆中洗了手,又用帕子将手擦拭干净后,看向气鼓鼓的阿洲,“没见外,我是个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职,至于挣银子那只是顺便的事情。”
“而且阿洲的生辰要到了,先生给阿洲送贺礼的钱总不好还是从阿洲这里出吧。”
晏洲闻言顿时眼睛一亮,也顾不得生气了,连忙凑上去将人抱住,“先生要给阿洲送贺礼吗?”
“什么贺礼?”
“阿洲...放开,别乱动,哎~糖葫芦蹭我身上了。”
吉心蹲在门口,双目无神。
小内侍走过来,“吉心公公,您老这是怎么了?”
吉心回神,“没,没怎么。”
小内侍放下心来,便听吉心又道:“只是疯了而已。”
“啊?”小内侍不解。
吉心也没办法解释,只能挥挥手让人退下,而他自己则继续无神的蹲在门口。
他以为陆大人闯了这般大的祸,殿下就算再喜欢陆大人,起码也会训斥一二,就算不训斥,也该想办法补救才是。
没想到,人家两人根本没当回事,反而你侬我侬,蜜里调油,显得他里外都特别不是人。
他苦,但他没法儿说。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陆行止再次来到建芳王府。
陆行止看着跟在他身后下了马车的晏洲,有些无奈,“阿洲不必跟着我,你有事自己去忙就可以。”
“不要,虽然我并无拉拢建芳王之意,但他位高权重,在朝堂之中影响极大,他王妃生病我来看看很合理啊,而且先生不也是本王推荐而来的吗?”
借了他的身份,就要忍受被他纠缠,这很公平。
晏洲无赖的想。
陆行止无奈一笑,“行,说不过你。”
“吉心,把你们殿下的大氅拿来。”
今日又下了雪,临近年节越发的冷了。
将白色狐裘大氅给眼前之人披上,少年一张明媚妖冶的脸在纯净的颜色衬托之下更显得惊艳绝绝,一双明媚的桃花眼中映满了自己的身影,全天下的美景都不及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