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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还有情可求?”
池深温和笑了下,说出来的话却没两分情面,“酥酥也是我半个妹妹,从小瞧着长大的,你给卿淮介绍女人,我没落井下石,你就偷着乐吧。”
他顿了下,又道:“南城的规矩就摆在这里,何少若是来玩乐的,趁早歇了这门心思,至少这副样子,在我们谢总跟前,讨不得好,在我跟前,也同样。”
“......”
何潮这下是真被抽干浑身力气了。
怎么南城富家子弟,一个赛一个的守身如玉?
送到他何家去,那可都是能立贞节牌坊的。
但他现下也发不出自己以后绝对不乱玩的誓来,毕竟他敢发,这两人未必敢信。
只是这事若再办不好,他在何家,就真没有出头之日了。
谢卿淮懒得跟他多纠缠,朝池深递了个眼神,转身离开。
主角一走,池深也还急着回晚宴,耐着性子问他:“何少是准备现在就走,还是参加完晚宴再走?”
何潮还没死心:“深哥,您知道的,老爷子卡的严,您给我再求求情。”
真油盐不进。
池深无语:“我就实话说了吧,你们何家的生意,在南城行不通,这算犯法,我俩点头也没用。”
他作势要走,何潮忙又追上去奉承道:“哎哎,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明天就走,宴会您总得让我参加。”
他完全忘了后头还有个蹭车来的许卿雨。
还是池深想起来,转头瞧了她一眼。
家风严谨,对上这样的人,他也仍维持着平日里的涵养:“许小姐,南城这边不崇尚追求有妇之夫,做人要有底线,你该庆幸你是落在我手中。”
许卿雨不甘地咬了咬唇。
便听他又道:“我知道,你在国外已有自己的事业成就,若真打算回国,也不乏有医院会招揽你,与其追着谢卿淮跑,不如专注自己的事业,你觉得呢?”
他说话轻缓,却有理有据。
许卿雨被说得几乎抬不起头来:“我,我来中区之前,不知道他有妻子......”
“许小姐兴许一时被人怂恿,犯了错也有可能。”
许卿雨咬着唇,视线略显惊恐地看了何潮一眼。
若说昨日她还是不死心,今日这荒唐做法,完全是何潮逼迫。
从踏入中区那一刻,她就完全被人压在五指山下。
池深发觉异常,淡淡瞥何潮一眼,“我相信你清醒过来,应该不会再做这种错事了吧?何少,您说呢?”
何潮脸上完全瞧不出半点精明,笑嘻嘻地道:“当然当然,她也太不地道了些,回头我好好教育她,把她送回美区去。”
许卿雨听着两人对话,低着头,脑中却仍闪过谢卿淮的眼神。
那是极度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
就连那天生多情的弧度,也不能挽救得了半分。
但那个小姑娘出现的刹那,她瞧见他眼底冰雪俱融,暖意丛生。
那一刻起她就明白,她根本不可能争得过。
也无力去争。
但若说她真有几分难过,好像也没有。
更多的是不甘心。
毕竟在此之前,她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医生。
被谢卿淮吸引,纯粹是因为他的高高在上。
在她照顾他医治他的那段时间,她也同样受到了这种被所有人敬仰的殊荣。
而他病好后,她被迫从那种尊贵中脱身出来,一时间天差地别。
他也正如所有美好故事中该有的男主角那样,矜冷,贵气,拒绝了她的所有追求和好意。
所以她才会念念不忘,乃至一被何潮诱惑,就踏入陷阱。
她想再尝一尝被人羡艳的滋味。
哪知......
南城的人,确实和他们那里的不一样。
拒绝dating文化。
深情,且专一。
她再缠下去,确实显得廉价。
而且有这位池少在,她也不用担心会被何潮报复。
许卿雨咬咬牙:“我可以答应你,我不......”
话未落,只见跟前早已没了人。
只有侍从上前,恭敬道:“池少说了,若许小姐想明白,可以安排司机送您回酒店休息,若您想不明白,今晚的飞机,送您出国,您这辈子都不必再回中区了。”
“......”
许卿雨背脊僵硬。
她错了。
南城的人,不仅专一,而且一个赛一个的雷厉风行,手段狠辣。
即便那人看起来温文尔雅,谦逊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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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保镖跟着,想知道宋酥酥去了哪里并不难。
听到说小姑娘让司机往出租屋的方向开,他轻哂,眸间潋滟柔和,眼底隐约划过抹宠溺笑意。
这醋,还挺重。
但没开一会儿,宋酥酥车上的司机又匆匆忙忙打电话给韩特助。
韩特助顿了下,捂着听筒看向谢卿淮:“谢总,那个......”
“什么?”
“太太醉了,闹脾气要跳车,老陈不敢接着开,停在环海公路上。”
“......醉了?”
这进会场才几分钟的功夫,怎么就醉了?
回忆起方才和她对视时,她脸颊微红,走路也摇摇晃晃模样,谢卿淮轻揉了下太阳穴,无奈:“让他看好酥酥,我们过去。”
“是。”
这回司机没敢再耽搁,一路风驰电掣,生怕小姐出点什么事。
等到了环海公路上,老陈又打来电话,告知他们在沙滩上,气喘吁吁地:“小姐非要去赶海,我好说歹说才拦下来的,您快来吧。”
远远地,谢卿淮瞧见她。
海岸边的路灯明亮,但视野过于开阔,投落在车上也显得有些昏暗。
夜半水雾氤氲,黑色小轿车顶上,一抹明媚的红色身影懒洋洋趴着。
她光着脚,两条白生生小腿翘起前后小幅度地摆动着。
西装外套随手丢在一边,她白嫩香肩微耸裸露,卷发轻轻遮盖。
少女的天真在她身上展露无疑。
她多漂亮。
如蚌壳里最亮眼的那一颗珍珠。
他不情愿被任何人瞧去这画面,老陈恰好跑过来:“少爷,劝过了,怎么都不肯下来。”
谢卿淮抿唇,抬手:“车钥匙给我,你们先坐那辆回去。”
“好的。”
人立马散了个干净。
海风裹挟着微咸的凉意,宋酥酥抬起雾蒙蒙的眸子望过来,翻了个身坐起来,恍若一只倦懒的小兽,双腿交叠,晃晃荡荡地摇着,时不时碰到车窗。
谢卿淮走近,按捺住眼底难以克制的侵占欲,朝她张开双臂:“下来,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