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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尚儒听到孙尚琂的话语,和自己的判断确实相同,但却不以为意,说道:“管他呢,反正那些道士也不欢迎咱们,咱们上赶子蹚他们的浑水干嘛?”
孙尚琂眼色一转:“你傻了,大哥还在武当山呢,万一他有什么事怎么办?”
孙尚儒恰恰忘了这一茬,赶忙问道:“那你准备怎么进武当?”
孙尚琂抿了抿嘴:“还能怎么办,溜进去呗。”
孙尚儒看了孙尚琂一眼,只感无语:“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呢,溜进去?”
孙尚琂见这弟弟敢这么看着自己,怼道:“我还有办法啊,我的轻功好,可以直接翻墙进去找到大哥,但你跟得上我吗?”
孙尚儒被她这句话怼的尴尬,不再做声。
孙尚琂见孙尚儒被自己怼的哑口无言,好生得意,吩咐道:“好了,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晚上准备行动。”
入夜之后,武当山各宫殿均点上了烛火,群山之中,异彩非常,幻若星慕。
因为先前随着母亲和大哥来过两次武当山,孙尚琂算是比较熟悉武当的地形,两人悄悄摸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翻越了进去。孙尚琂轻功好,又偷来了两套道袍,两人躲到一处将道袍换上。
孙尚儒体型健硕,而孙尚琂虽身材修长但偏瘦,道袍穿在他们二人身上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二人在武当各处宫殿找寻,尽量避开送茶、掌灯或巡夜的弟子。
在一处主殿中,一位素发魁梧的道长坐于正中,虽年迈但双眼炯炯有神,只是脸色有些阴郁。
在这位老道的两旁,站着几位器宇轩昂的年轻道士,孙尚俍亦穿着道袍陈列其中。
此刻,孙尚儒和孙尚琂也悄悄到了这处,俯下身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老道喝了口茶,问道:“尚俍,明钰他们几人的毒如何了?”
孙尚儒躬礼答道:“清尘师叔,几位师弟中毒数日了,情况仍是不好,今日南星师叔已仔细摸过他们的脉博,起了个方子,用药甚险,但眼下也只能姑且一试了。”
清尘道长叹了口气:“好吧,那就先按南星师弟的方法试一试吧。”
孙尚俍再向清尘道长行礼:“师叔近日来巡山查探,甚是劳累,明日不如由我再带众位师弟们寻一寻师尊的下落。”
其他几位道长一起行礼,异口同声:“师叔,我等愿往。”
清尘道长思虑良久,缓缓分析道:“掌门师兄失踪多日,正巧那日经楼起火,且还有黑衣人出没,虽不敢完全确定这两者有所关联,但眼下当务之急便是寻找师兄下落,你们前往松林之时务必小心,发现蛛丝马迹可以摇铃为号,切不可独自追踪,至于那神秘人,若有所发现最好,没有踪迹此时也无暇他顾。”
话音一落,一名弟子接话:“师叔放心,武当三十三宫、二十四涧、七十二峰还有十数条山道均有巡山弟子把守,外人绝进不来,想来那神秘人还在武当山内,只要多派弟子严加巡查,必能发现那神秘人踪迹。”
门外的孙尚琂一听翻了个白眼,心想:真是大言不惭,这么多重守备,本小姐还不是随随便便进来了?
孙尚俍思索了片刻,说道:“师叔,师父数十年清修,太极拳剑冠绝天下,必不是轻易为人所制,只怕是因中毒而失踪,这些时日,武当山各处大致已巡查一遍,只剩后山那片松林。”
清尘道长打断了孙尚俍的话:“尚俍,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那一片松林瘴毒异常,明熙等人便是误入了此地导致现在昏迷不醒,若无完全准备,不可轻易犯险。”
孙尚俍再说道:“师叔,此处或有师父失踪的线索,弟子已想好,明日随身携两枚玉清丹,若有不适便立即退出松林,绝不逞强。”
话音一落,在场众人异口同声:“弟子愿与尚俍师兄同往。”
孙尚儒还想继续听下去,孙尚琂拍了拍孙尚儒,暗示他撤离,两人偷偷溜到这座宫殿一角的廊下,趁着此处无人,稍稍松了口气。
孙尚儒疑惑:“姐,你刚才拍我干嘛,怎么不继续听下去啊?”
孙尚琂浅浅一笑:“傻小子啊,武当派的清尘道长和南星道长都在那呢,咱们再不走大概就要被发现了。”
清尘和南星这两人的名号,孙尚儒并未听过,疑惑再问:“这两个道长是谁啊?很厉害吗?”
孙尚琂见孙尚儒如此孤陋寡闻,直接气晕,白眼翻过之后,继续说:“这清尘道长啊是武当派名望和地位仅次于掌门凌虚道长的人物,传闻中当年他拜入武当的时候都已经临近二十岁了,而且之前全无武学基础,但是他天资聪颖,于习武一途极有天分,入门不过两三年,便已经在武功上胜过了许多入门十年甚至十几年的师兄弟,所以武当上代掌门对其是倾囊相授,不光武功,对于道学研究也是惊人,武当的道课若是他来讲,就算当值的弟子都要悄悄溜号来听呢,只不过清尘道长一向淡薄名利,对于名望辈分什么的不太上心,所以多年来甚少下武当山走动,但是听闻他的武功可绝不输于掌门凌虚道长。”
孙尚儒点点头:“哦,反正照你的意思,这老道士武功很厉害就对了,是吧?那还有吗?”
孙尚琂又翻了一下白眼,继续说:“小儒,我纠正你的说法啊,清尘道长的武功岂止是厉害,那差不多算是冠绝天下了,只要是这些年他几乎未曾出过手,旁人不太了解罢了。”
孙尚儒又问:“那你了解?”
孙尚琂不想搭理:“我也不了解,大哥说的,大哥说他自己也评判不出清尘道长和凌虚道长的武功高低,不过大哥说这位清尘道长脾气有些古怪,似乎还有些江湖气,但是面冷心热,授课时对弟子们极为严厉,平常生活中又对弟子们很是关心,所以清尘道长为人极好,在武当极有人缘和威望。”
孙尚儒若有所悟,继续问:“那南星呢?这名字听起来怎么像一味中药啊?”
孙尚琂一听这话,气得想揍他,怒色道:“小儒,不许无礼啊,这位南星道长入门比清尘道长晚一些,但是武学天分也是极高,在武学上好像武当除了凌虚和清尘两位道长,还没人能胜过他呢,但是他好像更擅长于岐黄之术,上代掌门就将他挂入松丹长老门下潜心学医,大有所成,他年轻的时候倒是时常下山行医,治好了好些的疑难杂症,侠名赫赫,这些年他潜心在山上炼丹制药,多少武林豪杰想从他手中求一粒仙丹都没这机缘呢。”
孙尚儒点点头:“反正他俩就是都很厉害呗,唉,对了,听屋里面说明天大哥要带人去那个什么林子里看看,我们明天怎么办,也跟着一起去吗?”
孙尚琂正想跟孙尚儒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这时,一队巡夜的弟子前来,为首的弟子见这两人交头接耳,很是可疑,上前询问:“二位师弟,你们是哪位师叔的门下,为何深夜在清微宫外逗留?”
孙尚琂一个机灵,粗着嗓子说道:“哦,我们两个是新进的弟子,目前挂在南星道长门下,晚课结束后,我们二人闲的无聊,随处逛逛,一不小心就到这来了,师兄,我们这就回房去啊,呵呵。”说着孙尚琂正拉着孙尚儒离开。
为首道长喊住他们:“且慢,二位,本派南星道长并无挂名弟子,且武当山封山大半个月了,二位又如何进的武当?”
孙尚琂一天,一脸懊悔,事先更应该想个合理的身份,而此刻,孙尚儒正要行礼,向几位道长坦白解释。
那道士直接大喊:“来人,有人闯山,列阵。”
孙尚琂推开孙尚儒:“小儒,小心,你见机先逃。”说着飞身快步奔至清微宫前广场,而随着刚刚那道士的大喝,数十名武当弟子已持剑将孙尚琂围住。
屋内的清尘、孙尚俍等人听见门外的动静,一时诧异,清尘道长正欲上前,孙尚俍拦住了他:“师叔,请稍待片刻。”
孙尚儒自知私自闯山是自己理亏,眼见要动武,便对巡夜的道士行礼:“这位道长,我们不是歹人,我们是来武当山找人的。”
巡夜的道士刚一想到前些日子的神秘人,以为眼前之人是其同伙,当即将手中灯笼递给旁边的师弟,直接向孙尚儒袭来,孙尚儒不得已回击。
一旁的孙尚琂则直接被数十名道士围住,带头之人一声口令:“列阵。”那数十人分作两组,外围十四人围成一个大圈,仅做持剑围攻状,另一组十四人分开游走,舞剑准备向孙尚琂攻来。
孙尚琂一看:“北极真武大阵!”丝毫不敢大意。
而此刻圈内十四人已分别攻向孙尚琂,剑光重重,孙尚琂本就稍显吃力,可一想到毕竟是在哥哥的门派,不好闹得太难看,也不敢拿出金锥御敌,只得以自己的轻功腾挪闪跃,躲避阵中的每一剑。
孙尚儒已经与那道士缠斗了会儿,那人见拿不下,拔出背后的长剑,问道:“你们这贼人,是不是和前几日那神秘人一伙的,掌门师伯现在何处,说——”
孙尚儒听着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