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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从沙洲回来,时间过去2个月。
顾南栀从韩亚瑟那里知道江北辰是被送进了军营,手机也被没收了,就没再尝试和他联系。
她隐约猜到,江老爷子是想把江北辰留在京市。
韩亚瑟持续追查吊扇和绑架事件,警方在西南边境追捕到两次监控视频中出现的黑色鸭舌帽男子。
男子名叫赵武,警察逮捕时,他显得很平静,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据他交代,家中有个妹妹,名为赵怡,学舞10年,如此次入选,她明年报考京华舞团时会有加分。
赵怡为这次的盛世国乐献礼片准备了一年,一年以来从未间断过舞蹈训练,可此次献礼片仍未入选。
赵武来找过和妹妹同一个舞团的队长聊过,求队长给他妹妹一个机会。
舞团队长却说没有入选皆是命数,之前无法帮赵怡开后门,现在人选已经最终确定,更不可能了。
歌舞团的队长正是方觉夏,江北辰在监控视频里看到过方觉夏和黑色鸭舌帽男子交谈。
赵武在找方觉夏之前,已经在舞室外面偷听了一会儿。
他听到舞团的几人一直在议论一个名为顾南栀的女生。
顾南栀是在面试结束后突然加入的团队,而且弹古筝出身的她,竟然还能在舞蹈环节也掺和一脚。
舞团的女孩们怀疑顾南栀是找了关系进来的进来的。
明明有顾南栀的先例在前,此时却告诉赵武,他的妹妹不能破例,一定是顾南栀占用了他妹妹的名额。一个弹古筝的怎么可能得上比他跳了十年舞蹈的妹妹呢?如果顾南栀受伤了… 那就必须要有人替补,他妹妹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赵武起了报复顾南栀的心思,他每天跟踪排练团队,终于在歌舞剧院找到了机会。
歌舞剧院的设备老旧,在这动手,可以将事故原因推卸给设备检修部门。
那天他在排练厅外偷听到顾南栀和方觉夏第二天要提前来练习,他知道机会来了。
他先潜入将监控室的线路剪断,然后把排练厅的吊扇锯掉一半。
他的计划有赌的成分在,吊扇也可能在顾南栀来之前坠落,也可能在整个乐团排练的时候坠落。
前者他没有损失,后者也算是给整个乐团报复了。
事发时,赵武躲在男厕所,听到声响和尖叫声,认定老天爷也在帮他,吊扇刚好在顾南栀来的时候坠落。
只是没想到,竟被顾南栀躲过一劫,她本人并没有受伤,照常参加排练……
因为吊扇断裂处有明显锯痕,显然不可能只是简单的设备老旧问题。
警方暂时没找到嫌疑人,因此先以设备老旧未检修为由,对相关人员进行追责,也以此放松嫌疑人的警惕。
赵武一直在等待下一个动手的时间,直到拍摄组出发西都正式拍摄,他都没能再找到机会。
他也知道,拍摄正式开始,就算顾南栀受伤,妹妹也没机会参加拍摄了。
既然如此,他就让顾南栀为这次拍摄付出代价!
拍摄行程中,顾南栀身旁一直有人保护,直到拍摄结束,他才找到突破口,保镖在最后一天放松了警惕。
他假扮服务生,趁着倒酒,偷偷将mi药放在顾南栀的酒杯里。又潜入顾南栀房中,等她昏迷后塞入行李箱中带走,将她丢在古音寺的地下室内。
……
整个案件,从动机到具体行动,赵武交代的十分清晰,可又处处透露着古怪。
沟通过程中,赵武结膜充血,大汗淋漓,时而言语激烈愤怒,时而疲惫不堪,瘫坐在位置上。
警方和他确认是否身体不适,是否还能继续交代。
赵武确认没问题。
问询继续,警方问他为什么认为只要让顾南栀受伤,赵怡就能参与拍摄?顾南栀在献礼片里的主要拍摄任务是古筝弹奏,而非跳舞,就算顾南栀受伤,大概率是换成其他乐者,跳舞的部分由现有的舞者代替。
赵武情绪再次激动,怒捶桌子说他不懂这些,他听了舞团的几个女生的讨论,以为是顾南中抢走了原本是赵怡的名额。
警方说如果他继续情绪失控,就结束今天的问询。赵武表示可以继续。
警方问,他是如何得知拍摄组的拍摄行程的。
赵武说,是他每天跟踪偷听打探到的。
警方问,他并非沙洲人士,是如何想到要将顾南栀绑至古音寺,并且知道古音寺有这样一个地下室的。
赵武解释,他平日里喜欢看武侠小说,一部小说里提到过古音寺下的密室。小说的主人公,正是在沙暴来临时,躲在古音寺下方的密室避难。
他听到气象台的沙暴预警,想起了小说中的情节,因此将顾南栀绑架到这里,给她个教训。
警方又问,那为何在绑架顾南栀的时候没有采用麻绳这种更加坚固的绳索,而是用了布条。
赵武说只是想教训下顾南栀,用布条是给她留下一线生机,看她是否能自己逃生。
至于问到赵武如何得到的顾南栀的手机,赵武说是他案发当日跟踪顾南栀,在月泉鸣沙捡到的。
这点和顾南栀交代的细节相同,最后一天拍摄结束时,她在月泉鸣沙丢了手机。
顾南栀特意提到是在去换衣服的路上丢失手机时,而当时一同的还有白慕年、方觉夏等人。
丢手机的路地处沙漠,没有监控设备,因此也无法查证丢手机时的具体场景。
今日问询结束,警方将赵武送回看押室。
警方调查了在场几人和赵武的关系,没发现可疑之处。
顾南栀还提到,沙洲拍摄时,沈意安突然遇到了车祸,沈心语被临时叫回江城。
警方也从这个细节入手继续调查。
调查结果显示,沈意安的车祸确实是个意外,她那几天有些恍惚,过马路时,一不小心被车剐蹭了。
警方将视线转回事发当日的酒店。
监控视频显示,案发当晚,方觉夏与白慕年曾经在酒店房门口交谈,后来两人又进入房间内待了一会,白慕年才离开。
警方对白慕年、方觉夏分别进行了问话,两人对当天发生的对话和事情交代基本一致。
警方问白慕年为何特意为了一张房卡 而改签飞机时间,明明房卡可以后续邮寄归还酒店。
白慕年说,他担心方觉夏进不了房间,而且两人刚在一起,浓情蜜意,自然是不舍得分开,改签飞机,不过是找个借口想和女朋友多温存一会儿。
白慕年的说法倒也和视频监控中看到画面相吻合。两人进入房间一段时间,白慕年再次出来时,嘴唇明显红肿,细心的警官还在他的脖子上看到青紫的痕迹,显然是…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