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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南宫雨被冻醒,昨晚她就趴在床边睡的,她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被冻醒了,看着外面天色已经亮透,她也一下没有了睡意,赶紧起身再看看躺在床上的严连城,却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南宫雨端起一碗水,小心翼翼的喂他饮了几口,然后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吓得她说不出话来,她又赶紧摸摸他的脸颊,竟然都是滚烫的,南宫雨心底叫了句不好!他这肯定是发热病了,这可怎么好?
南宫雨放他躺下后,就拿着盆拉门出屋去了,出到屋外这才发现正下着鹅毛般的大雪,她缩了缩脖子,跑到井边打了一桶冷水上来倒进盆里,然后端着冷水又进屋。
她把帕子放进水里浸了浸,捞出用手拧干,然后拿着湿帕子为他擦脸,擦脖子,因为严连城全身都滚烫的,她就直接为他把上身也一起擦了一遍,不过下身她实在有些不能放开,所以就算了。
虽说用湿帕擦过一遍当时温度有些降了下来,但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烧人肌肤的热度重新涌到表面,南宫雨摸了摸,感觉比以前更烫了,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南宫雨在屋子里一阵踌躇后,把湿毛巾折叠两下,然后为严连城敷在额头上,拿起长剑就出门了。
雪下得特别大,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地,南宫雨要想找到她想要的药草,就必须把重重积雪弄开,这样才能看到雪下面的植物。
南宫雨在雪地里找了半天才终于凑齐一些药草,她怀抱药草欣喜的跑回小屋里。躺在床上的严连城依然昏迷不醒,她把湿毛巾拿开,修长白皙的手摸摸他的额头,滚烫的额头并没有因为酷寒的天气而跟着变冷。
她用摘来的药草熬成一碗药汁。然后小心翼翼地喂严连城服下,到了晚上严连城的高烧退了一半,但依旧呈昏迷状态。
如果不是因为天色已黑,南宫雨恨不得再出去采摘一些药草回来。可是眼下她也只能等第二天天亮了。
忧心忡忡地熬过一夜,天刚刚朦胧亮起南宫雨就出门了,外面的鹅毛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的,虽然没有下雪了,但要在冰天雪地里找药草还是很困难的。加上是清晨,寒气更重。
南宫雨两颊被冻得紫红,握着剑的左手麻木得不知冷暖,但为了能找到药草,就算天气再恶劣她也没有一丝怨愤。有时候积雪太厚她不得不跪在雪地里用手去刨。不一会儿她的两只手就被冻得红通通。十根修长纤细的手指肿得像胡萝卜。可是她心甘情愿。
在临近午时她才回到小屋,先是喂了严连城一些热粥她才开始煎药,药熬好了她就小心伺候他喝下。
到了傍晚严连城终于恢复到了平常温度。南宫雨大大地松了口气,这两天因为照顾严连城她早已体力透支。若不是咬牙挺住,她早就倒下了。
可令南宫雨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到了晚上严连城的身体温度又急剧下降,就算盖着厚实的被子,他的身子也冰冷得像块石头。
南宫雨急坏了,为了给严连城取暖,她就在榻边生起了火,即使如此,严连城也不见回暖。
南宫雨坐在榻边,握着他冰凉发冷的手,眼泛泪光,鼻音重重道,“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说了不到十个字她就难受得实在说不下去了,那些话都卡在她喉咙处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当她意识到自己在哭时吓了她自己一跳,要知道从小到大她哭过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南宫雨很想停住泪水,可是心就像失去了控制,一种前所未有的悲伤感在她心底蔓延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南宫雨崩溃,因为哭泣她瘦削的肩膀在烛光中颤颤发抖,泪水模糊间望着严连城的脸,她咬唇低语道,“求求你一定不要死,我…”有些话她终究是开不了口,所以还没说完她就整个人趴在了严连城身上,大声恸哭了起来。
哭到再也流不出泪水南宫雨才慢慢坐起来,她呆呆地望着烛火下那张安详严俊的脸庞好久,目光才微微转动,然后左手缓缓抬起放在领口处,眼帘忽垂,凤目惊鸿一瞥,她缓缓脱去自己身上的衣物,直至一丝不挂。
她赤//裸的娇小身子像条泥鳅一样拱进被窝,她的手在严连城结实的身体上游移,慢慢为他褪去衣物后,她便整个人紧紧抱住他的身子,就算那具身体冰凉得叫人难受,她也没有一丝埋怨和后悔。
她侧脸贴住严连城的胸膛,静静地听着那柔弱的心跳声,她竟不由自主的笑了,笑的同时眼角也有泪水流了出来,落在了严连城的胸膛之上。
南宫雨心想,无论日后他和她是敌是友,今夜之事她也绝不后悔,因为他要是死了,她觉得比杀了她自己还痛苦,这种复杂的感情她说不出来,她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如果真的要说的话,也许就是在她被人欺负时,他从天而降的那刻开始,她南宫雨就注定不可能忘记这个男子了。
她一边流泪一边微笑,低吟道,“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不是吗?”说到这里,两行热泪又顺着眼角汹涌而出,这种感情真是让她又快乐又痛苦。
她忽然撑起上身看一眼严连城的脸庞,又才慢慢躺下,合上眼帘,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慢慢地沉睡过去。
严连城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境里到处都是黑暗,当他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屋内,好半会都没回过神来。
严连城醒来时正是清晨,从纸窗透进来的光亮让他如临梦境。他望着屋顶很久才把最后的记忆续上。
他正准备起身而坐时赫然发现一个女子正趴在自己胸口处,而且这女子竟然就是那个伤他的人?严连城又慢慢躺下,愣愣地盯着屋顶,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连城剑眉紧皱,为什么她伤了他又要救他?又为什么他们会全身*的睡在一个被窝里?一想到这些严连城心里就抓狂。
南宫雨也慢慢醒了,因为昨夜哭泣,所以眼睛这会直发痛。她撑起上身回头本是想看看严连城的状况,哪知却正好对上严连城望着她的目光。
南宫雨惊愕地呆住了,两人对视几秒,又马上转移目光,南宫雨更是慌慌张张的穿起衣服。穿好后她把一套粗布麻衣拿给严连城说,“你的衣服都被血弄脏了,换上这套吧。”
严连城没有接,望着别处没有说话。
南宫雨把那套衣服放在他身边,抿抿嘴转身出了屋子。
过了一会严连城从屋子里走出来,南宫雨回身看,他果然还是换上了她递给他的那套衣服。
严连城冷冷地看她一眼,没有说话,拿着剑直接从她身边而过,迈步就走。
南宫雨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纠结后终于出声叫道,“喂,你去哪?”
严连城停下脚步,也不回头看她,淡淡道,“姑娘既然救了我一命,我也不该再逼姑娘说你不想说的事。”
南宫雨颔首默言,严连城站在原地等了一会,见她没有再说话,眼角微微一瞥,然后跨步而走。
南宫雨看见他又要走,心里竟不禁有些莫名着急,赶紧道,“玉兰曦她在京城。”
严连城果然一下停住了脚步,南宫雨追上他,说,“她现在很安全,我们不会伤害她的。”
严连城眼睛微眯,半信半疑的看着她,“诗染到底想怎么样?”
南宫雨目光流盼,话锋一转道,“我们一起进京吧!我这次进京就是奉命要去保护她。”
严连城垂眸望着地面,默然无语。
南宫雨想了想,语气冷淡道,“虽然你我是相见眼红的敌人,但在玉兰曦这件事上我们还是有共识的,不是吗?”她竟然有些害怕他会拒绝和她同行。
严连城想了一会,终于点头。
就这样两人一路向京城赶来,可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噩耗正在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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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染一直没有收到南宫雨的回信,心中亦是大大的不安,为了能早日回京,他又征调了五万精兵来讨伐魔宫,他虽然有信心半月内夷平魔宫,但一想到玉兰曦在宫中的处境,他还是有些坐立不安。
突然柳倾城跑进帐篷内,道,“二公子,急信。”
诗染猛然起身走过去接住,然后拆信。
柳倾城凝眉道,“是雨儿来的信吗?”
诗染的目光专心的看着信没有说话,可是他的脸色却越沉越深。
柳倾城隐隐不安,小声问,“二公子,出什么事…”
她的话还没有问完,诗染忽然转身到剑架前,拔剑而出,朝桌案使劲一挥,柳倾城还没反应过来,桌案就被劈成了两半。
砍了桌案诗染似乎还不能解气,便将整个军篷内的东西都砍了,柳倾城望着突然狂颠大作的诗染,害怕地不敢说话。
龙双双听见响动跑了进来,看见满屋狼藉,来到柳倾城身边,又望着诗染,嗄声道,“二公子,怎么了?”
诗染剑插在地上,双唇微微发抖,一行泪水夺眶而出,嘶哑道,“兰曦,她…葬身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