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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曦耷拉着垂下脑袋,她觉得自己都快要被这沙漠的太阳烤焦了,她有气无力的身子变得柔软不已,随着骆驼的脚步而浮动不止。
严连城把水壶递向玉兰曦,她吃力的抬起眼皮只看了一眼,并没有接,这毒日晒得她喝水都不想喝,她只希望晚上能快点来临,然后喝上几口热乎乎的马奶酒,再裹着温暖的毛毯美美滴睡觉。
达达寇骑着骆驼来到玉兰曦身边,说,“王妃,还好吗?可要停下来休息会?”达达寇的汉语比蒙罕其说得标准多了,发音和土生土长的中原人无异。
玉兰曦懒得说话,只摇了摇头,她觉得停下来的话她一定会被太阳烤熟的,还不如继续向前走呢。
走在前面的蒙罕其回头与达达寇相视一眼,脸上沉重之色溢于言表。
玉兰曦低垂着头恹恹欲睡,她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也渐渐有些模糊起来,就连旁边的严连城的声音都像在水里听到的一样,模糊而迷散。
就在玉兰曦合上眼睛那刻,她整个人也随之向一侧倒下,幸得严连城眼疾手快,一个飞掠将她接住,玉兰曦一倒,整个队伍立刻停了下来。
达达寇和蒙罕其围过来,叫唤道,“王妃,王妃!”
可是玉兰曦哪里还有知觉,她的意识此刻正在梦中,那里有一片绿洲,还有一片清澈得发蓝的湖水。
公孙羡亦是眉头紧皱,玉兰曦的状况他一直看在眼里,他握着玉兰曦的手按了一会,又赶紧接过严连城的水壶,小心翼翼的喂了两口,说,“她这是中暑了。”
蒙罕其长叹口气,“都怪蒙罕其没照顾好王妃,现在不过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而已,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达达寇倒比蒙罕其镇定许多,他道,“不管怎么说现在让王妃好生歇息才是最要紧的,我若没有记错在前面两公里就有一个绿洲。”
蒙罕其被他这样一提醒,满是虬髯的脸一下乐开了花,点头道,“没错没错,快小心地把王妃扶上骆驼。”
达达寇却忽然道,“不妥!王妃现在中暑在身,怎能再经受骆驼的颠簸?”
这时,公孙羡说,“让我背着她走吧。”
登时所有的人皆万分诧异的看向公孙羡,诗染的目光更是如出锋的利剑一样看着公孙羡。
公孙羡蹲下,淡淡道,“严兄,把她扶到我背上吧。”
就这样,公孙羡小心翼翼地背着玉兰曦走,一步一个深深地脚印。
一旁为他们打着遮阳伞的严连城看见公孙羡额上,脸上,乃至衣领都被汗水浸湿,严连城道,“公孙兄,让我来吧。”
公孙羡轻轻回了一句,“没事,我能行。”
尽管公孙羡刻意的想表现得轻松点,但却瞒不过严连城。
公孙羡心想,原来对于自己在乎的人,除了自己之外,根本不信任他人会如自己这般尽心尽力。
而严连城之所以不反对,亦是希望公孙羡的出现能代替落明月在玉兰曦心中的位置,他自小就一直在玉兰曦身边,他怎么会不知道她为落明月流了多少眼泪呢?
至于严连城自己,他想只要玉兰曦能开心快乐的活着,他的感情又算什么呢?
玉兰曦做了一个好长的梦,而所有美好的梦境在她睁开眼时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守护在床边的诗染看见她醒来,出声唤了句,“兰曦。”
玉兰曦转动目光看着诗染,然后坐起来,望望四周,这真是一个巨大的帐篷,帐篷内生活用品什么的都很齐全,玉兰曦一脸迷茫的看着诗染,问,“这是哪儿?这不是我们的帐篷。”
诗染点头道,“嗯,我们现在在古尔班绿洲。”
“绿洲?”
诗染将放在桌子上的汤药捧到玉兰曦面前,说,“兰曦,你快喝下吧,这是本地的维医抓的药方。”说着,他又从另一个碗里捡出两片绿色的小叶子,然后各贴在玉兰曦太阳穴两处。
玉兰曦一口气就把药汁喝完了,放下碗奇怪地看着诗染,问,“染姑娘,你给我贴的是什么?”
诗染含笑道,“这是新鲜的薄荷叶,维医说贴在太阳穴两处可以解暑。”
玉兰曦哦的点点头,“其他人呢?”
诗染刚欲开口回答,严连城的声音便从外面传了进来,“染姑娘,少主醒了吗?”
玉兰曦笑颜逐开道,“连城吗?快进来吧。”
紧接着严连城撩起帐篷的帘子走了进来,后面紧随蒙罕其和达达寇。
蒙罕其和达达寇上前单膝跪地,行礼道,“给王妃请安。”
达达寇见玉兰曦气色较之前好了许多,问道,“王妃感觉如何?”
玉兰曦灿然一笑,耸耸肩,“谢谢两位大人的关心,我现在没有哪里不舒服。”
蒙罕其与达达寇相视一眼,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外面的丫头端了饭食上来,蒙罕其与达达寇看见玉兰曦也有胃口吃东西了,呆了一阵后就退下了。
玉兰曦喝下温热的羊肉汤,立刻觉得自己一下充满了力量。
“怎么没有看见公孙公子?”其实玉兰曦早就想问了,一直没能问出口,但见公孙羡的人迟迟未现,她终是忍不住问严连城了。
严连城垂目颔首,便把公孙羡背着她在沙漠中走了两公里的事说了一遍,又说公孙羡这刻亦是躺在帐篷内休息。
玉兰曦听了后,嘴里美味的羊肉汤一下变得苦涩,她放下木勺,说撤下去吧,吃饱了。
顿了顿,玉兰曦又要下床穿鞋,诗染与严连城相视一眼,并未出声劝阻,因为他们知道,就算劝阻玉兰曦也会去看公孙羡的。
玉兰曦出了帐篷后,诗染却叫住了严连城,严连城斜睨他一眼,“染姑娘有事吗?”
诗染向他慢慢走去,说,“你喜欢兰曦,不,你爱兰曦对吗?”
严连城眸子微眯,脸色一下冷得像珠穆朗玛峰上的千年寒冰。
诗染继续道,“既然如此,你不想得到她吗?为什么还要亲手把她推到公孙羡的怀里?”
严连城移开看诗染的目光,凝注在地上,沉默不语。
诗染皱眉,“你怎么不说话?你对兰曦的心意,她或许当局者迷有些犯迷糊,但局外人一眼就能看出,不止我,我想公孙羡和落明月也应该都清楚你的心意。可是那又怎样?枉你平时与公孙羡称兄道弟,可是到头来呢,他还是要抢走兰曦。”
严连城望诗染一眼,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诗染望着他背影,急切道,“你这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裳你可知?既然你爱她,为什么不想尽办法留住她,反而要把她推给别人?!”
诗染的这些问题严连城终究没有给他一个字,严连城不屑回答,他对玉兰曦的心意不怕被人知道,所以严连城的心意是宽广的,他知道玉兰曦要的是什么,不仅仅只是一颗真心,还要自由,严连城想,这些公孙羡都可以给她,所以公孙羡比自己更适合。
诗染坐回桌边,右手就是使劲一拍拍在桌面上,他不会让公孙羡如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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