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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到晚上,喜宝便开始上吐下泻,肚子里像是有个大石头一样,疼的要命。
她不愿意在马车里上厕所,嫌影响‘居住’环境气味和卫生条件,便一直停车到荒野里吐。
自己的药也吃了,热水也喝了,也知道不是什么大病,吃多了不消化积食,加上心里害怕不舒服,又有点儿肠胃感冒。
陈瑄本来一路都没上过喜宝的马车,虽然这小丫头自己好像没什么男女大防的意识,穿着男装便真当自己是小男孩儿,可是他却还是守着本分,记得出门前曹母的担忧。
可是如今喜宝难受成这个样子,他就有点儿坐不住了。一掀马车车帘儿,陈瑄一个跨步便迈了进来。见喜宝抱着肚子蜷缩在马车最里面的横板上,他坐在侧面,见喜宝抬眼看他,便开口问道:“怎么回事?要不要紧?”
喜宝难受的不想说话,跑厕所上吐下泻的,现在浑身发软,也没什么力气说话了。
“那些肉剩下的都让下人们包好了带上了,你第一次吃肉吗?一点儿不知道节制,自己是医师,还这么乱来,现在吐成这样,四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陈瑄看着喜宝那难受的样子,便忍不住开口训了起来。
喜宝本来因为朱棣的事儿担心害怕,又不能开口说,就特别难受,现在又是上吐下泻肚子痛的厉害,身边小丫鬟小素又碍于身份且跟喜宝不熟,一直只是端茶倒水不怎么说话。如今熟人陈瑄出现了,却是开口就训。
她心里委屈,咬着嘴唇便忍不住哭了起来,闭着眼睛也不再去看陈瑄,之前因为陈瑄给她鸡腿兔腿吃的好,全抹掉重来,心里开始骂他,从初入这个时代,他们家把她赶出门,一直骂到他的臭脚丫子。
眼睛顺着禁闭的眼睛往外流,睫毛完全被打湿,晶莹的泪珠卷住睫毛,脸红红的,鼻子红红的,像个挨了打的兔子,团成个肉球,因为哭泣抖啊抖的。
陈瑄心烦的很,看着喜宝这个样子,嘴巴张了张,剩下的训斥的话,便没说出口。
扭头看了眼小素,他开口道:“去让陈羽烧点水,给姑娘泡泡脚暖暖身子。再煮点白糖水给姑娘喝。”
小素应声下了马车。
陈瑄这才开口道:“现在肚子还疼的厉害?”他难得的学着人家哄孩子,将声音放的极轻,温和的问道。
喜宝抽了下鼻子点了点头,委屈爱娇的又将怀里的抱枕抱的更紧了,脸也埋进抱枕里面。
陈瑄叹了口气,“好了别哭了,我不训你了。明天我们便会到一处驿站,到时候就不用只取用冰煮水了,你好好洗个澡,我们听一天,你休息一下。”
喜宝又嗯了一声,陈瑄便揉了揉喜宝的头,她发已经散了,发丝绕在被子上,触手轻柔软如丝绸,滑滑的从掌心而过。
喜宝感觉到头顶轻柔的摩娑,微微抬起头朝着陈瑄看了一眼,猫眼儿红红的,却也水汪汪的。
喜宝有点儿不好意思,想着她哭的挺无理取闹的,又不是陈瑄的错。
想起之前他还给她野鸡腿吃,虽然她如今上吐下泻,却不是他好心办错事,而是自己有心事没注意吃太多的关系。
“谢谢你……”几不可闻的,喜宝带着哭泣说道。
陈瑄一愣,随即扑哧一声笑。这一路上小姑娘都不怎么搭理他,怨他将她从母亲的怀抱里给拉出来,也可能还怨更早之前的。没想到这会儿倒愿意跟他道谢了,难道是鸡腿兔腿的原因?还是这会儿自己亲自过来哄她,她心软了?
陈瑄的笑容带着一种成熟的稳住气息,即便是笑着,也不见一丝轻浮。粗眉微微弯曲,唇上的胡须抖动,又有几分儒雅气息扑面而来。
喜宝眨巴了下眼睛,更觉得不好意思了。她捂着肚子,叹气道:“的确挺好吃的,吃着吃着,一没注意,就吃光了……”
陈瑄微微笑着,又揉了揉喜宝的头发。他发现揉了第一次,再揉第二次,好像就没那么困难,那么不好下手了。
喜宝甩了甩脑袋,看着他一张慈父脸,真恨不得叫一声‘叔叔’。
陈瑄见她回复了些精神,便收回手,笑道:“晚上我们慢些赶车,你一会儿泡泡脚,就睡吧。肚子里的都吐出去了,应该也不会再跑厕所了。捂着点,别跑感冒了。”说罢,就要站起身。
喜宝却抬起头又问道:“为什么王爷会从那个方向而来?他不说就藩北平的吗?不应该从西边来呀。”
陈瑄看着喜宝,低声道:“也许是去西安见秦王吧。”
喜宝转着眼珠子想了想,也没太想清楚这个秦王是谁,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别想太多,休息好了才有力气吃好吃的。”陈瑄说罢,转身便下了马车。小素正巧端着刚烧好的热水上了马车,将木桶放在地上,服侍喜宝脱鞋泡脚。
喜宝裹着被子低头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小素,想想刚刚陈瑄的模样,忆起妈妈在她出门前一晚说的话,又叹了口气。
她到底想要怎样的生活,自己有没有想清楚呢?
“宝儿,如果你跟着陈瑄在都江堰住下,陈母跟着二公子的话,不怎么能影响到你,其实……陈瑄还算不错,还是你高攀。哪怕我们跟了你父亲回去,你也是庶女,仍然是高攀。陈瑄看着你父亲的面子,定会信守诺言,如果一路上他待你不错……娘愿意让你嫁给他。这些话我本不该跟你说,你还是个丫头,但是我们如今的情况,你要自己看点好自己,这些事儿,心里要有数。将来……娘总不能一直护你周全,你还是要有个可以依靠的人的。”当时曹母拉着她的手,郑重其事的说这些话。
她能感觉的道,曹母其实并不排斥陈瑄这个人,只是排斥陈母和陈二公子,担心她嫁过去,婆婆和小叔给她小鞋穿,欺负她。
喜宝被泡脚的热水刺的一激灵,随即又舒服的叹了口气。
没钱不可怕,在这个时代,没地位没出身才可怕。
男儿尚且可以考取功名,女孩儿想嫁的好,却只有拼爹。
她叹口气,到底是什么男人,让娘生了她,却又不要娘?娘明明那么好……上一辈上,到底有怎样的故事?
喜宝靠着马车内壁,随着马车再次摇摇晃晃启程,肚子里闹事的都被排出体外,现在稍微舒服一些,便又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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