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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计划吗?”秦鸣山问。
江望舒摇头:“裴瑄一直邀请我帮忙解决张亮的事,我不想卷入国安部的内斗,也不想和国安部的人扯上关系,所以一直拒绝。”
她顿了顿,望向立交深处的双眸澄澈透亮:“裴瑄好像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和外公认识,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完美的计划需要时间来准备和推演,立交桥坍塌的太突然,江望舒匆匆回到道观也只打算带回秦鸣山,自然没有什么周密的计划。
“走一步看一步。”江望舒屏息凝神,她双手掐诀,玄金色的灵力从细长柔白的指尖溢出,汇聚成巩固魂魄的符咒:“你的魂魄很虚弱,不宜在出来,好好蕴养。”
秦鸣山:“我想帮你。”
“你这样子不给我添麻烦就不错了。”江望舒将符咒打进秦鸣山的身体里,逼出他体内的死气:“如果能让张亮找回理智,我想问问他身上的死气是怎么回事。”
秦鸣山说张亮身上的死气和他同根同源,这一定不是巧合。
“双拳难敌四手,裴瑄是敌是友还不清楚,你只身前往我不放心。”秦鸣山看着脸色苍白的小姑娘,深邃的眼底略过一丝心疼:“有没有什么符咒能避开国安部的人,让我和你正常交流。”
裴瑄不是泛泛之辈,若是察觉出江望舒玉佩的秘密,说不定心中有想法。
秦鸣山为人谨慎,习惯性的将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提前想好破局的方式或者退路,不打无准备之仗。
“我在玉佩里可以充当你的眼睛。”秦鸣山补充道。
如果他不是魂魄状态,以自己的身份地位能花钱雇佣到能人异士帮江望舒,他从未这般迫切的想早点回到身体里。
江望舒想了想,她拿出一张没有写任何咒语的黄纸,用游熙剑割破手指滴在上面,待黄纸吸满鲜血,将撕成一条一条极细的纸条,然后搓成线段,将线段连起来。
这些线段没有用任何胶水,居然没有任何断裂,粘合得天衣无缝。
江望舒将一头系在自己手腕上,另一头系在秦鸣山的手腕,用剩余的香灰遮住血腥味,伴随她一个响指和古怪的手诀,血绳瞬间隐形。
“这是隐身符?”秦鸣山抬起手,只觉得不可思议。
隐身符只存在传说中。
哪怕见过江望舒拥有无数强大得到诡异的符咒,秦鸣山也没料到她会让现实存在的东西隐身。
“不是隐身符,它本质上是用符咒和灵气凝结而成的东西,只能短暂的作用于死物身上,是顶级符咒的一种。”江望舒耐心解释:“持续时间大概三个小时,时间一到你就乖乖的回到玉佩里。”
秦鸣山惊喜道:“我现在不用回去?”
江望舒边走边解释:“嗯,你现在这个状态处于生死之间,死物无法感知你的魂魄,活人看不见你的灵魂,除非裴瑄成仙,否则看不出漏洞。”
秦鸣山爱自由,不喜欢在藏身玉佩。
在家的时候,秦鸣山除了固定时间之外,绝大多数都在外面。
“你弄这个符咒,对你有影响吗?”秦鸣山心疼道:“从一开始到现在,你画了好几次血符。”
江望舒快速朝血衣厉鬼靠近:“有,但不大。”
秦鸣山薄唇紧抿,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染血的棒球棍。
这个棒球棍是秦鸣山从古堡里拿出来的。
当初江望舒被江凌雪设计进古堡,秦鸣山便拿着棒球棍和江望舒并肩作战。
棒球棍上沾了鬼气,还有他半死不活的生气,以及玉佩的灵气,对付鬼怪十分好用。
一路上江望舒用符咒开路,秦鸣山则飘在半空中用棒球棍打爆厉鬼的头。
“啊!”
凄厉的惨叫从头顶响起,江望舒望着前方半空中穿着定制西装挥舞棒球棍的秦鸣山,嘴角一抽,要是让他的数下看到大名鼎鼎的首富不顾形象暴打厉鬼,只怕眼珠子都要掉出眼眶。
很快,江望舒已经找到了裴瑄等人。
他们的战场已经从立交桥坍塌的核心地带转移到了一处空旷之地,一路上有认为放置符咒的痕迹,应该是国安部的人设计把张亮引到此处。
裴瑄利用地势弄出一个符阵困住了张亮,他本应该轻松解决,可惜运气不好弄,立交桥坍塌,加上连日暴雨涨洪水,将两个被打生桩的石墩子冲到这里,两个还是普通厉鬼的小孩看到父亲如此,受到刺激,怨恨叠加成了半身红衣。
本应该得心应手的事情,如今变得棘手,裴瑄等人始料未及,十多个队员损伤过半,他们毫无胜算。
“队长,别管那些人了,我们快逃吧。”玉溪见势不妙只想保全自身:“他们都死了,魂魄被血衣厉鬼吞噬是正常的事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
国安部的所有人都在积极对抗张亮父子三人,玉溪所站的地方是符阵的核心,十分安全,他第一次看到如此强悍的血衣厉鬼,怕得牙齿咯咯作响,当即逃了。
阵眼无人守,符阵的力量骤然降低过半。
一根根血管抽打在众人身上,骨裂的声音不绝于耳,裴瑄拿出特制的手枪打出最后一枪有符咒力量的子弹。
子弹重重地打在张亮的心脏,符咒的力量爆开,好像一轮冉冉升起的太阳。
阳炎落在周围的厉鬼身上,它们瞬间消融,张亮和他龙凤胎儿女受重创,惨叫着隐匿在浓雾中。
太阳持续了三秒钟。
裴瑄脸色铁青的望着玉溪:“贪生怕死的东西,回来!”
他允许队员害怕。
却不允许队员在关键时刻放弃同生共死的战友,玉溪此举令裴瑄万分厌恶,国安部容不得这种人。
“队长,我去叫救援!”玉溪边跑边说:“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想留存力量。”
裴瑄额头青筋暴跳。
“你留存力量的方式就是临阵脱逃?”江望舒从浓雾中走出,她讥讽道:“贪生怕死人之常情,像你这种做了婊子还立贞节牌坊的小人,无耻得让人作呕。”
玉溪肿胀难看的脸瞬间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