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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书房门打开的时候,工藤新一就迅速而仔细地将书房的主人观察了一遍。
书架整齐而书桌凌乱,各种笔与工具随意摆放在桌上随手可及的地方,手指有细微墨迹并且最上头一页纸张上的字迹未干——在他们到来之前这位白兰先生的确一直待在书房,并且应该正在写稿。
书桌旁搁着一根半人高的手杖,线条流畅,材质讲究,但磨损颇多——这位白兰先生平时身体真的不太好,出行时常常需要手杖的辅助,但他的经济水平十分不错,连一根手杖都能做得这么讲究。
对方放在书桌上的手苍白修长,没有伤痕,只有食指和中指隐约能见到写字磨出的老茧——是个娇生惯养的人物,平日里别说户外运动了,恐怕连重物都没拿过,看来他免疫系统的问题并非是近来突然出现,而很可能是生而带来的。
不过——等等?
这位白兰先生左手无名指上似乎有什么痕迹?戒指吗?
无名指上的戒指,莫非是婚戒?可白兰的资料分明是单身。
而如果不是婚戒的话,白兰先生又为什么要特意在他们到来前取下?
只是一个照面,工藤新一就从这位白兰先生身上获取了数条信息,心中也闪过无数猜测。
不过这些事到底跟他们拜访的目的无关,因此当白兰切入正题后,工藤新一也很快进入工作状态。
“是的,我们正是为了那件案子而来。”工藤新一的声音坚定,带着少年成名之人特有的锐气、自信与强大的说服力。
但白兰却对此像是全然没有感应,声音依然温吞平和:“关于这个案子,我记得三天前我就已经回答过了警方的询问……如今工藤侦探又一次找到我,难道是对当时的情况又生出什么新的疑问吗?”
直播杀人审判案。
这是一件掀起日本民间舆论浪潮、同时也令日本警视厅上下震动不已的大案!
而这个案子,其实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半个月,不,十七天前,一个自称“正义执行人”的罪犯突然接入了东京日卖电视台的线路,全国直播了他对某位豪富的全部审判过程。
在“正义执行人”的口中,这位财阀掌权者犯下的罪行数不甚数,从偷工减料、压榨员工,到纵子伤人、肇事逃逸,再到官商勾结,上下其手,等等,其罪行罄竹难书,令人发指,放在普通人身上坐个几百年的牢没问题。
但偏偏这个豪富因其身份地位与财富,每每犯事后都能安然脱身,然后更加肆无忌惮变本加厉地压迫他人。
谁能管得了他?
谁都管不了他。
除了“正义执行人”。
因此,这一天,“正义执行人”站在了这里,当众宣读了这个豪富的罪行后,向着镜头的方向大声咆哮,宣告他的到来:
“看着我吧——看着我的到来!”
“从今天开始,法律管不了的事,我来管;法律杀不了的人,我来杀!”
“我将化作黑暗中唯一的正义之火,哪怕烈焰焚身、与世不容,也要烧尽人间的一切罪恶之果!”
砰——
他抬手,毫不犹豫地开枪。
于是,被他绑架的那位富豪当场身亡,死在电视台的直播里,死在了千千万万的民众眼中。
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情况、是之前从未有过的盛大直播与死亡,因此当它出现后,它便如同飓风一样在民众间掀起滔天巨浪,也给警视厅带来无与伦比的沉重压力。
警视厅对此焦头烂额,在各方的施压下全力以赴排查“正义执行人”的身份、动机、手段,等等。
但还没等他们得出结果,第五天,“正义执行人”的第二次“审判”又开始了,而这一次,被审判的竟是某位身份敏感的大人物!
风暴愈演愈烈,雪球越滚越大。
旁观者只是看着,都忍不住感到心惊胆战,但偏偏“正义执行人”的行事却越发疯狂狠辣。
第十天,第三个受害者出现了,全国各路侦探临危受命,全都正式加入了这次的搜寻中,其中就包括最近名声大盛的工藤新一。
于是在第十四天,当第四个受害者被绑架后,工藤新一迅速反应过来,顺藤摸瓜,飞快找到了“正义执行人”的所在,用冷静的言语揭露了“正义执行人”的身份、目的以及其行事手段,将这个“正义执行人”的神秘外皮扒下,暴露于阳光之下。
按理来说,事情走到这一步时,就算是尘埃落定了。
但出乎意料的情况发生了。
这位“正义执行人”并没有如工藤新一以往碰到的犯人那样跪地忏悔,而是趁工藤新一不备时夺门而出,一口气冲上二十多层高的天台,大笑跳下。
“愚蠢的走狗们!你以为我与你们相同吗?不,我不是恶,我是光!我是黑暗中烧尽罪恶的火焰,是被先生赋予正义执行之责任的伟大殉道者!如今我哪怕死了,我也毫不后悔,因为我将照亮每一个后来者的道路,我将永世被后人铭记!我,川岛正司!我将是永恒正义之人!”
说完,名为川岛正司的“正义执行人”就跳下了楼,摔死在一辆黑色保时捷的车顶。
而在他死亡地点十数米之外的小区公园内,白兰正坐在公园边缘的长椅上,亲眼见证了这一幕,并且那来自川岛的鲜血飞越过了不可思议的路程,溅上他面颊的倒皇冠刺青,令其如同浴血的胜利王冠。
但是——这些都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
三天前,白兰作为无辜路人,并没有被警方刁难,只随便问问就放走了,虽然身娇体弱的他,还是因为在室外停留了过长时间而染病,但这已经是另一件事了。
白兰一边轻声咳嗽,一边笑道:“工藤侦探今天再次上门,是觉得我这样的人在那样的时刻出现在那样的地点不合常理,对吗?”
工藤新一并不说对不对,沉声道:“如果不介意的话,白兰先生可以说一下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吗?”
“没什么不好说的。”白兰爽快道,“那位川岛先生是我的书迷,曾给我寄过很多封信,而我之前因为病痛,一直没有怎么回复过他,心中十分歉疚。那一天,我刚好去那个小区附近买车,发现我竟然与这位书迷距离很近,于是心血来潮之下,我想要偷偷看看这位狂热书迷是什么样子,最好找个机会聊聊。如果聊的来的话,或许我还可以装作不经意地暴露我的身份,看看书迷的有趣反应——抱歉,这是我作为小说作者的小小爱好——只不过我没想到这位川岛先生竟然会是……”
说到这里,白兰一边递出自己的票据,一边惋惜摇头。
一切都毫无破绽。
无论是川岛的信件,还是白兰自身的病痛,又或者是小说家的爱好,甚至连工藤新一原本藏着准备发难的问题,都被他轻描淡写地圆了过去。
工藤新一下意识皱眉:“只是这样吗?”
一边说着,工藤新一一边接过票据看了看,发现时间地点的确都能完美对上——但这却叫他越发警惕了。
白兰笑着:“当然是这样,不然还能怎样?”
工藤新一直觉哪里不对,可又偏偏想不出问题出在何处:
这位白兰先生虽然有充分的理由路过那个小区,但他真的只是偶然路过吗?他与川岛真的再没有了别的联系吗?
而如果白兰真的是意外入局的路人,那么川岛跳楼前口中高呼的那个“先生”又是什么人?
那个“先生”是否才是这一切大事件的真正黑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而川岛的生平,是否还接触过什么可以称为“先生”的人?!
工藤新一眉头紧皱,虽然下意识感到白兰的不对,但却因为缺少线索和证据链而令自己的思绪陷入了死胡同。
不过对一旁的目暮警官来说,事情到这里已经真相大白,自然也没必要再继续留在病人的家中打扰他了。
“原来如此,非常感谢白兰先生你的配合。”目暮警官呵呵笑着,为警视厅挽尊,“其实这件案子经过我们警方的跟踪调查,已经彻底完结了,今天我们也只是过来例行调查几个细节而已,并没有什么其它意思,希望白兰先生你不会觉得被打扰了。”
白兰笑着客气:“怎么会呢。”
目暮警官与白兰来回客气了两句后,便偷偷推了一把工藤新一,将这个年轻人从他的思维宫殿里拽出来,准备离开了。
但就在工藤新一站起的那一瞬间,他听着白兰话语声中的咳嗽,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起了哪里不对。
“等等,白兰先生!”
工藤新一蓦然回身,目光锐利至极。
“以你的身体条件,应该没办法获得健康保险证,也就无法持有驾照吧?”工藤新一的话语如同撕开黑暗的雪亮刀锋,“可你的身边也没有第二个能够开车的人,既然如此,那一天的你怎么会突然想到去买车?”
这一刻,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但书桌后的白兰却于此时抬起眼睫,那双如同漩涡一般幽暗的紫色眼瞳定定看着工藤新一,唇边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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