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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舒抬起头,看向宋司璞,如果陆瑾乔还活着,被纪临江攥在手中,那么宋司璞便跟她一样,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你不是恨他么?现在是报仇的好时机。”纪临江说。
敬舒端坐着没有动。
宋司璞带了很多人来,然而他踹开了门踏进包厢的那一刻,小翁便欲关门,试图将东哥等人关在门外,东哥用力撞开门,阻止小翁关门。
双方势力发生了正面冲突。
宋司璞又重复了一遍,“瑾乔在哪里。”
纪临江冷冷看着他。
宋司璞忽然从衣服后面抽出了电棍,径直往纪临江的方向走去,他是坐过牢的人,半年的牢狱生活消磨掉了他大半辈子的修养和精力,他已经没有耐心再跟纪临江玩什么文字游戏和君子之交了。
包厢里两名保镖拦在他身前,宋司璞显然没打算好好谈,抬脚便踹在一名保镖的肚子上,两名保镖许是没料到宋司璞真敢动手,直到其中一名保镖被踹了出去,撞在了墙上,不等另一名保镖反应过来,宋司璞的强势劈头而来,他打架是真的狠,许是在牢里练出来的。
小翁守在纪临江身边。
门外忽然涌进来很多保镖,东哥等人奔来宋司璞身边,宋司璞手中的电棍拍在掌心,狠戾盯着涌来的保镖,活动了一下脖颈,凌厉敏捷的动手了。
敬舒面无人色地看着宋司璞的混战,她从不知宋司璞居然这么能打,来一个撂倒一个,来三个撂倒三个,能以一敌十,自然,他也落了伤。
敬舒一动不敢动,整个人处于真空状态,似是在听到瑾乔这两个字时,她像是没了灵魂,木讷在原地。
五楼被纪临江包了场,无论闹出多大的动静,楼下都不敢上来查看,宋司璞将纪临江的那些保镖放倒以后,转身气势汹汹向包厢里走去,大步走向纪临江,他似是不管不顾了,擒贼先擒王。
纪临江姿态闲适靠在真皮沙发上,单手搭在沙发的边缘,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沙发,另一只手随意的将手机旋转在指尖。
宋司璞还未靠近他,小翁忽然出其不意的冲了出来,飞起一脚踢在宋司璞的胸口,宋司璞闪身,小翁步步紧逼,宋司璞皱了皱眉,闪过肩膀,接连避开小翁强有力的攻击。
包厢内的电视机忽然亮了起来,纯白色的房间里,一个黑发美丽的清纯女人冲着镜头安静的微笑,轻轻比划着手势,似是在说着什么。
敬舒的心一点点收缩,缩成了一小坨,忘了呼吸,怔怔看着电视,没有看到真人的时候,她觉得这一切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这可能又是纪临江的一个骗局,不一定是真的,可是当看到液晶屏幕上活灵活现的人物,无法逃避的现实逼近在眼里,残存的一线希望彻底破灭了,敬舒缓缓睁大了眼睛,好半晌她散了元气,移目看向纪临江。
纪临江正饶有趣味地盯着宋司璞,“这是直播,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则,她会再次消失。”
话音落地,宋司璞分神的空档,小翁腿势凌厉而去,宋司璞的胸口扎扎实实受了他这一脚,宋司璞踉跄后退了两步,被身后伏击的保镖一把抱住了双腿,另有两名保镖持住了他的双肩,将他牢牢定在原地。
纪临江胜在人多,东哥等人被多名保镖围堵着脱不开身,宋司璞带来的其他保镖亦被牵制不得脱身。
宋司璞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电棍,看着屏幕里的女人,唇角微沉。
他懂手语,自然看得懂陆瑾乔在说些什么,她说,司璞,我们很快就会见面,我等了三年,视频里陆瑾乔显得很开心,唇角的梨涡又甜又白净,她的身后飘着白色的窗帘,她的身影淹没在窗帘里,犹如嫡仙。
他毫不怀疑,这个女人,就是陆瑾乔!
宋司璞愤怒地看向纪临江,“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替你养了三年的女人,你不感谢我么。”纪临江微笑,答非所问。
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东哥为了给宋司璞争取机会,喝声,“宋氏重新拟定的规章制度里,对股权转让,赠予和买卖添加了制约条款,就算司璞签了字,把东西转让给你,也不会生效!纪临江,你如果想得到宋氏的东西,还需要司璞对内部章程再次修改,得到董事局和股东大会一致认可,才会发生效力!你不能动他!”
纪临江不急不缓,他并不急于吞下宋氏这块巨无霸,毋庸置疑,宋司璞会做这场交易。用陆瑾乔的命,换宋氏的江山,只是时间问题。
“事情需要一件一件解决,我们先解决第一件事。”纪临江唇角扬起的钩子很冷,“闵敬舒让我帮她报仇,今天,你欠闵敬舒的,我们摘出来一件一件报。”
敬舒麻木地看着纪临江,自从陆瑾乔的画面出来以后,她的视线便没有从纪临江的脸上移开过,整个人都被掏空了,面色惨白感觉不到自身的存在。
纪临江站起身,“当初闵敬舒接近你时,时常因你伤痕累累,我记得她生日那晚,闵敬舒的脸上全是淤青,你打了她。”
话音落地,小翁忽然铁腿扫向了宋司璞的腿弯,两名保镖配合,合力将宋司璞按了下去,迫使他跪下,宋司璞单膝跪地,倔强的不肯屈下另一条腿。
小翁的拳头重重击在宋司璞的肚子上,第二拳打在他的胸口,宋司璞吐出了一口血,恶狠狠抬眼,盯着纪临江,他挣扎脱身。
“不要动,从现在这一刻起,你主观上动了脚,我就砍了陆瑾乔的脚,你主观上动了手,我就砍了陆瑾乔的手。”他慢悠悠,“不要动。”
电视机里,陆瑾乔的身边出现了一名黑衣保镖,陆瑾乔似是对他很亲近,围在他身边。
宋司璞脸色铁青,纹丝不动。
小翁转着手腕,他综合格斗冠军的称号不是白来的,几个铁拳下去,宋司璞差点将肝胆都吐了出来,地上一滩血迹。
“你出狱那天,安排人刺杀闵敬舒。”纪临江居高临下地冷冷看他,“我差点因此丧命!”
“当然,我是合法公民,自是不会持枪支弹药。”纪临江伸手将敬舒一把捞进了怀里,迫使她看向宋司璞,“我昏迷时,你动了我的人,这笔帐,你一定要还。”
他的话语说到最后,字咬的越来越重,压制的怒意呼之欲出,“你对闵敬舒所做的一切,我要让陆瑾乔经历一遍。”
“你敢!”宋司璞恶声,他用力挣扎。
“敢?”他有恃无恐的冷笑一声,眉眼浮起轻薄的戾气,“你陆瑾乔的清白矜贵?我闵敬舒的清白就可以随意作贱?”他拥着敬舒来到宋司璞面前,“一报还一报,我只说用陆瑾乔的命换你宋氏的江山,而她的命和清白,需要分开来算。”
“来,我的宝藏女孩儿。”纪临江笑盈盈看着敬舒,“我替你开个场,后面需要你自由发挥了。只要你一声令下,就能随心所欲毁了……他和陆瑾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