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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方际遇拍着桌子笑得面红耳赤,“你还真去做啊!你别真不行吧?哈哈……”
荣嘉实郁闷地瞟了眼自己的死党,鄙夷地说:“你别笑得这么嚣张行吗?注意自己的形象,这里可是是公共场所。”
方际遇无所谓地左右瞧了瞧,餐厅里果然有好几个人正好奇地抬头朝他们的方向望过来。
“这确实是太好笑了么。”方际遇喝了一口酒,一本正经地说:“这个可以评为年度最好笑笑话。不过你检查出来结果怎么样,精子质量如何?”
荣嘉实抓起盘中的花生米丢了过去,“你这还是在寒碜我吧?”
“你不知道兄弟就是用来踩的么。难得你这乖巧的老实人曝出这么好玩的事,怎么就不能众乐乐了?”方际遇说着就又乐开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跟唐之桥又是干吗使呀,既然折腾成这样,不如直接再复婚呗,就九块九的事,又不贵。”
“什么就九块九的事?”荣嘉实对于方际遇的提议简直嗤之以鼻,“就因为折腾成这样了,所以才得继续下去,我可不想让唐之桥给看瘪了。”
方际遇摇头,难得认真地说:“所以婚姻有什么好,结了还不是照样得离,离了吧又莫明其妙的要演戏,荣大哥我都替你累得荒啊!可我不明白,当初如果你不爱唐之桥,你娶她干吗?”
“当初……”荣嘉实使劲想了想,“当初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爱,反正看见她不是特别讨厌,觉着也挺贤妻良母的。可时间一久,两人之间越来越冷淡,太没意思了。”
“草率,你这也太草率了。要换了我,我就得娶一我真心爱的,这样婚姻才算完满吧。”方际遇想着那个让他真心爱的女人会在哪呢?
荣嘉实却不敢苟同,“完满也不见得长久。就我们以前班的那个叫文新的还记得不?”
“跟我们班女生海静谈恋爱的,听说他们光相恋就恋了五年,后来不是结婚了吗?”
“结婚了又怎么样?”荣嘉实拎起酒瓶给方际遇倒上,又给自己倒上,“听说最近也离了。人家好歹是自由恋爱,还恋了那么久,结果还不是一样,所以说完满也不见得长久啊。”
“你这么一讲我都不敢结婚了。前阵我家那老太太还嚷着叫我去相亲呢,我这绝壁不能去啊,毁我自己倒好,毁一姑娘就说不过去了。纠结啊!”
荣嘉实笑,“得了吧,就你还纠结。你方大少一出来,后面哪天不是跟一队小姑娘的,我现在倒好奇以后哪个女人能收了你,到时我一定打鞭炮庆祝。”
“你这纯粹是幸灾乐祸啊!”方际遇指着酒杯,“满上满上,这杯你得罚。”
两人又倒上酒,干了之后,方际遇打了个酒嗝,“哥们,我这有一消息,不知你要不要听?”
“什么消息?”
“我说出来你可得挺住喽。”
荣嘉实一边倒酒一边不奈地说:“废话那么多,快说吧。”
方际遇顿了一下,神神秘秘地吐道:“林琼雁回来了。”
荣嘉实拿酒怀的手不禁一抖,酒杯里的酒撒到了桌上。他赶忙扯过桌上的纸巾擦拭,脸上却半点波澜都无。擦拭完毕,他才平静地问:“她回来了,你怎么知道?”
方际遇努努嘴,摇了摇手中的酒杯,闲闲地说:“我昨天在‘花架’遇到她了。她还问起你,看样子似乎对你还有点余情未了。反正你跟唐之桥都那样了,有没有想过再跟她在一起?”
荣嘉实轻扯嘴角,一丝嘲讽的笑漫上唇畔,“一个人在一个坑里栽倒,那是他倒霉,如果一个人在一个坑里连着栽倒两次,那他就是笨蛋了,你觉得我有那么傻吗?”
显然他不是那个傻瓜。
三年前林琼雁出国,他是持反对意见的。可人家执意要走,他怎么留得住?而且她的理由很充分,她说:“小实,这次出国的机会太难得,台里就一个名额,而且就两年的时间,很快的。我回来后台里就升我的职,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我不能放弃,对不起。”
于是她就走了,根本就没有顾及他的感受。那时他想,她爱他根本爱得不够深。
现在回来就回来呗,干他什么事?他反正是不爽她的。
荣嘉实喝了酒,车子自然是不能开了,他坐了出租车回家。
车子到了小区门口,他付过钱,然后步行到自家楼下。走进大厅没几步,突想到什么又退了出来。
站在小路上,他抬头望自家楼层的房间。从这个角度仰望过去,临着路边的正好是卧室。此刻卧室里亮着灯,他想唐之桥应该还没有睡。
他望了半响,发觉自己的眼睛都有些酸涩了,这才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给了唐之桥。
“你在家里吗?”
唐之桥刚洗好澡,正往身上抹润肤乳。她边夹着手机,边答:“在家啊。”
荣嘉实看见不远处的路边有花坛,于是走过去坐下,老实地说:“我在楼下,可是我又喝酒了,你要不要送我去洗浴中心洗干净了再回去?”
“你有病吧。”唐之桥骂,这大半夜的要她送他去洗浴中心,这男人八成脑子不好使了。“要去自己去。”
荣嘉实嘟嚷,“我不认识路。”
唐之桥火了,“鬼扯什么?快点回来,家里有浴室,去什么洗浴中心?”“啪”一声,她就将手机给挂了。
挂了之后,她想想还是不放心,这男人可从没这么不靠谱过,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披了件外套跟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的父母说了句,然后匆匆忙忙跑到楼下去找荣嘉实。
南方的冬天虽不太冷,但夜晚的风吹来还是有些刺骨。唐之桥不禁裹紧了外套。可是她张望了半天也不见荣嘉实的身影,该不会那个男人骗她在楼下吧?
“荣嘉实、荣嘉实,你在吗?”唐之桥找了半天,才发现在树后面花坛处坐着的人。
她走过去,在荣嘉实面前站定,有些闷闷地问:“荣嘉实,你坐这干吗?”
荣嘉实一直保持抬头望天的姿势,轻飘飘地说:“看星星。”
“天上有星星吗?”唐之桥愤愤地问。她刚看了天气预后,今天夜里阴,明天阴转小雨,现在天上有个毛线星星啊?
“那看天。”荣嘉实继续以那个姿势坐着,语气依旧轻飘飘的。
唐之桥翻白眼,“天上乌漆麻黑的有什么好看?”
“唔,我在思考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唐之桥压住自己的火气,状似轻松地问:“什么问题?”
“我在想人为什么活着。”
“呵!”唐之桥终于轻笑出声,嘲弄道:“荣嘉实,你以为自己是哲学家吗?矫情。快上去吧,冷死了。”
荣嘉实终于不再看天,转头问唐之桥,那神情显得特别的严肃,“唐之桥,你说明天会下雪吗?”
唐之桥觉得自己的耐性都快花光了,“我们这个城市不下雪,ok?”
“那如果下雪呢?”荣嘉实似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
唐之桥豪情壮志地说:“如果下雪我就给你生孩子,怎么样?好了,快别扯了,快回家吧,好冷。”
荣嘉实想了想,这才伸出一只手,苦哈哈地说:“唐之桥,扶我一下,坐麻了。”
唐之桥忍住火气,还是发挥了大无畏的无私精神,走过去扶起荣嘉实向楼里走去。
“荣嘉实,你最近是不是变胖了?”扶他可以,但无法阻挡她毒舌他的心。
荣嘉实有点受宠若惊,“哈,原来你还记得我以前的体重啊。”
此话一出,犹如当头一捧,“嗯,那个随便说说。”
她可不想因为体重问题,牵扯出犹如“看来你还是挺在乎我的”这种毫无营养的问题。
你现在胖瘦,可跟我真正无半毛钱关系。